正文 第五百一十章 文 / velver
第五百一十章
掛斷了何老爺子的電話以後,沈浪再看向九姑娘的時候,發現她不知不覺當中已經穿戴整齊了,速度倒是很快。沈浪重新的做了一個邀請的收拾,等她坐下來以後才笑著的說道:「你開始學著成熟了,這個倒也不枉費我和何老爺子的一番對話,不過你也不要有太多的誤解,我跟何老爺子遲早都會有這麼一番的對話,你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添頭罷了,我對你不是非常的感興趣,至少現在是這麼一個樣子。」
「三少,不管怎麼說我都要稱謝你,我答應你的東西一定會給你的,包括我的所有,還有未來的何家!就算不是你的,也會是你我孩子的。」
「我想你說錯了,九姑娘,看著你有野心的份上我提點你幾句,因為你的爺爺何老爺子只教授了你怎麼享受和品位生活,他並沒有真心的傳授和教授你這個社會的殘酷,你所偷偷學到的東西不能說沒有用,但有用的範圍只在某個局限,不誇張的說你所看見的指示冰山一角,你現在有點像是井底看天的青蛙。千萬不要以為何老爺子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是靠著善良和可笑的無知而得來的,你可以瞞得住一時但絕對瞞不了一世。」
坐在那裡的何雲夢輕輕的點頭,看的出來她現在已經開始認知到自己的不足,正在努力的吸收著養分。
「第一點,不管做什麼事情,其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個就是利益,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歸納為這一點。只不過細細的說來,有的人做事情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有的事情做事情是為了團體利益,有的人做事情是為了國家的利益,我今天跟你爺爺說的這番話也是在爭取和保護我自己的利益,你只是其中的一個小插曲罷了,利益雖然不大,但總歸還是有一些的。」
說完了這個以後沈浪停頓了一下子,「第二點,不管社會怎麼的變化,其主體的人們還是很保守很農民的,也就說目光短淺,小農意識,只注重眼前的利益。在這裡面我要聲明的是這個只是一種比喻,我從來的都不歧視人民,我們家的任何一個人也不會這個樣子,相反家裡面的人都認為我們自己本來就是農民的兒子,農民的後代,這個跟我所說的並不衝突,你也許還不能完全的理解,但是我希望可以逐漸的明白!」
本來何雲夢還以為沈浪會繼續的說下去,自己現在根本就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可是等自己抬眼看去的時候才發現沈浪已經止住了自己的話語,不過還沒有等她把話吐出口,那邊的沈浪已經笑著的說道:「在我看來貪婪不是原罪,只不過是你自己容易在貪婪中迷失你自己而已,所謂愛財曰貪、愛食曰婪,我兩者皆有之。也就這三點吧!你我之間的交情也就值這麼多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這個時候何雲夢也是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站在沈浪的面前,脫下來自己的鞋子整整齊齊的放在一邊的位置,而後一頭到底的磕在了地上,沈浪倒是也沒有說什麼,他還是自然的接受了這個,自己傳授給她的可不是幾句話這麼的簡單,自己將給她聽得是一生的道理,它不一定會立刻的就有什麼作用,但是絕對會讓何雲夢一生都受用不盡。
等何雲夢出去的不長時間,齊妙和徐曉強兩個人有些神色古怪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剛才何雲夢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看見了,兩個人都是江湖的老油條了,自然能看明白何雲夢身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不過近來房間的時候沙發上面的那條浴巾卻是讓兩個人多少有那麼一點的尷尬,強哥還能好一點,齊妙已經開始有些臉紅。
等他們兩個人進來以後,沈浪也是笑了笑,「我剛才跟何老爺子通了電話,雖然彼此的心中都非常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交談還算可以,大家都明白相互的詆毀只能貶低我們自身的身價,今天晚上何雲夢的到來是我們雙方相互試探的一個新的交匯點,她的作用只不過是想要牽制我的一個添頭而已,我不殺她不是因為她打動了我,而是因為我想讓她替我給何老爺子找點所謂的麻煩,甚至是埋下一顆炸彈。」
齊妙又一次的有些臉紅起來,她對於這個事情根本就沒有這麼多的考慮,在她自己看來今天晚上這個九姑娘可是自己找上門來的,既然敢來那就應該做好了這個方面的準備,孤男寡女的,想想也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不過讓自己沒有想到的是少爺竟然什麼都沒有做?就自己看來這位九姑娘還是有些姿色的,自己也親手的感受過,有點真材實料,難不成少爺沒有看上,還是說因為自己這些人在這裡?
出來的時候齊妙有些不解的看著徐曉強,「強哥,這個究竟是因為什麼?是不是因為我在這裡的緣故?我曾經的混跡江湖,所以我能看的出來少爺不是一個處子哥,那位九姑娘明擺著就是送上門來的,為什麼少爺好像不是很高興?」
「你懂什麼?」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沈浪一邊吃著早飯一邊看著強哥說道:「強哥,你說家裡面是不是找個秘書了?」
坐在那兒吃飯的強哥和齊妙都是一愣,找個秘書?這個事情好像還真的有點蹊蹺的感覺,難道就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打擊好像有點大,強哥看了一下齊妙,而後才說道:「少爺,要不要跟哈特管家說一聲?還有就是需要什麼條件沒有,他在這個方面比較的精通,我對這個方面的事務不熟悉!」
沈浪猶豫了一會,「打個電話給哈特,問一問她蕭枚這段時間都在幹什麼?讓他給我找一個生活秘書和助理,他應該有這個方面的準備。」說完了以後強哥就去打電話了,沈浪看著站在悶著頭吃飯的齊妙,也是感歎了一聲,「你和強哥兩個人都不是做助理和秘書的材料,做好你們自己就行了。」
「對不起,少爺!」
「呵呵,沒有什麼對不起,你自有你自己的考慮,在別墅裡面我從來的都不約束大家的想法,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做好你自己就是了,你不是傭人也不是奴隸,你是別墅的一份子,我也是別墅的一份子,大家在一起組成了別墅這個整體。」
大概中午的時候,哈特給沈浪掛了一個電話,簡單的說了一下秘書和生活助理的事情,直到最後才說了一些有關蕭枚的事情,蕭枚最近過的還不錯,在一家外企擔任主管,不過生活方面比較的單調,沒有什麼業餘的活動和愛好。對於這樣一個曾經在別墅裡面犯過嚴重錯誤的人,哈特的態度是比較的謹慎,他不是非常的明白少爺詢問她究竟是什麼意思?
沈浪並沒有對這個事情有什麼解釋,掛斷了電話以後就跟強哥和齊妙兩個人溜躂了起來,不得不說跟他們兩個人一起的逛街確實非常的失敗,強哥好像對此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興趣和樂趣,完全把一個保鏢的職責發揮到了極致,老老實實的跟在沈浪的身後位置,對要去什麼地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見。至於齊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沈浪早上的話起到了什麼作用,對沈浪有點置若罔聞的意思。
逛了一會以後,沈浪和強哥兩個人則是找了一家甜品店吃東西去了,至於齊妙她繼續發揚著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一個勁頭的在大街上面掃蕩,其實真正買到手裡面的東西並不是非常的多,好像就是為了這個熱鬧。
下午的時候三個人就自然而然的分開了,沈浪拉著強哥是一邊玩一邊品嚐著香港特有的小吃和美味,遇到可口的東西還可以的用相機拍下,介紹給自己的老哥和老姐他們,方便他們以後來這裡,自己不是不想買回去,可是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方便,更何況自己現在的專機還不在這裡,更是麻煩,所以還是等他們來的時候自己吃吧!
等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時候,蘇裴實在是有些承受不了了,若干人等都拖了關係找到了自己,讓自己打探一下這位沈家的三少究竟是什麼態度,他們都已經聽聞前端時間這位三少拜訪過澳門的何老爺子,前兩天何家的九姑娘更是親自的來香港拜訪。雖然其中的關係大家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就從這兩次的拜訪也能看出來很多的東西來,更何況三少本身就是一個非同小可的人物。
沈浪回來的時候蘇裴已經在酒店的咖啡廳裡面等候了好長的時間,看見沈浪的時候已經是兩眼淚汪汪了,千等萬等總算是把這位三少給等了回來,沈浪對齊妙揮揮手,自己和強哥兩個人跟著蘇裴又來到了咖啡廳裡面。
「怎麼?找我有事?」
「三少,我實在是扛不住了,你老人家好歹露一面吧!我這兩天都快要被他們給逼瘋了,繞世界的人看見了我就好像蚊子看見了血一樣,我是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了,我人單力薄,三少你體諒一下我吧!」
沈浪歪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蘇裴,我來香港只不過是避難來的,這個情況你應該很清楚地才是,前端時間拜訪何老爺子這個也是無奈之舉,我來這裡並沒有其他的什麼意思,我想他們是不是有什麼誤解,要是這樣的話,我倒是要考慮考慮是不是應該準備抽身而去的,你知道我這個人最怕麻煩的。」
「老大,求你了,給兄弟我一個機會吧!」蘇裴直接的就哀求說道,相對的來說他對沈浪還是有那麼一些瞭解的,軟硬都不吃,自己現在的身份一個是他的下屬,另外的一個人嗎,就是這位三少將來的時候很有可能會成為自己的妹夫,這雙重的身份,加上以往的時候彼此之間相處的還是不錯的,正因為這樣蘇裴才敢在沈浪的面前說這個事情,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態度來說這個話。
沈浪沉默的思考了一陣,隨即對蘇裴搖搖頭,「蘇裴,我不是非常方便露面,我這一次去見何老爺子,表面是拜訪,暗地裡面還有其他的事情,還有就是我來香港的身份,你也知道我出來的時候可是惹了很大的禍事,現在這麼高調的接觸這些人,你覺得其他人會怎麼看待這個事情,畢竟專案組的人還沒有回來。」
蘇裴聽了這個事情以後也是愣了一下,他也沒有想到這裡面還隱藏著這樣的事情,而且三少說出來的這番話沒有絲毫的威嚴感和上位者的語氣,就好像在跟一個普通朋友聊天一樣,想到這裡的時候蘇裴也是感覺有點羞愧的感覺。同時自己也明白三少這個是在點醒自己,不然的話也不會用這樣的態度來跟自己說這個話。
「對不起,三少,我最近有點得意忘形了。」
沈浪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小小的抿了一口,回味了其中的滋味以後這才說道:「年少輕狂誰都有過,我好像比你還要小一些,少年得志,意氣風發,這些滋味我全部的都品嚐過,你也不例外,但越在這樣的時刻就越要把握住自己。高調做事可以,但是太高調的做人這個就有危險了,你現在就身處這個人生的十字路口。」
蘇裴也是突然的猶豫了起來,沒有多長的時間就看見滿頭的大漢,沈浪這個時候也是站了起來,「強哥,給他在這裡頂一個房間吧!讓他好好的想一想,想明白了他就能走出人生這最關鍵的一步,想不明白那我也無可奈何,畢竟我已經盡力了,就算回去面對蘇爺爺的質問,我也可以說我問心無愧!」
第二天早上沈浪剛剛的從訓練房回來,就看見蘇裴已經等候在自己的方面裡面,沈浪小小的洗漱一下,換了一身衣服就回來了,看著餐桌上面的東西也是對蘇裴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吃飯的時候沈浪並沒有說什麼,一直等吃過了東西以後沈浪才看著蘇裴面帶笑意的說道:「怎麼?想明白了?」
「嗯!」蘇裴很是堅定的說道,「想明白了!」
「呵呵,既然你能想明白那我就多說兩句,這個也是我多年看書和做事總結出來的經驗,希望對你會有用。對待你自己的屬下要做到親疏有度、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對待權利要大權在握,心中有度分權制衡,對於人才要人盡其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蘇裴論身份來說你不比任何一個人要差,加上你本來就是軍師的出身,其計謀和手段已經得到了相當長時間的磨練和鑄造,最後就是你的眼光,這些年在香港的經歷已經讓你比其他的同齡人高出來很大很大的一塊,你所有的一些已經開始趨近於完美,剩下對你還有致命打擊的就是你對你自己的放縱,你現在應該已經認識到了你的這個問題,但是能不能改正,多長時間可以改,這個才是衡量你以後會有多大成就的標準。」
坐在身邊正對面的蘇裴現在的心思可以說是非常的複雜,自己昨天晚上的時候就想了正正一晚上的時間,不過雖然想了一晚上,但是剛才三少說的這些話讓自己又震驚了一回,自己現在感覺腦袋就好像敲過的重鼓一樣,嗡嗡直響,讓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靜下來這個心思去考慮其他方面的事情。
仔細咀嚼著三少的這番話,特別是最後的那句話,能不能改正,多長的時間可以改正自己的放縱,這個將決定了自己以後人生的前途究竟會走多遠。既然三少能說出來這句話,那麼三少是不是也同時的做到了呢?
回憶著自己所瞭解的三少,仔細的想來三少好像真的就沒有真正的放縱過自己,別的事情自己不瞭解,但是這個方面自己絕對的有把握,縱觀人生的軌跡,別墅、豪車、飛機,這個算是放縱嗎?好像不算吧!如果其他的大院子弟要是像他這樣的有錢有權有勢,會變成什麼樣子?別人不知道,要是這個人換成自己的話,那麼等待自己的恐怕現在只有毀滅了吧!而且肯定是所謂的自我毀滅。
想了想蘇裴才有些艱難的看著沈浪說道:「三少,我想問一問你的心裡面究竟是怎麼想的,按照你的情況來說,你有錢有權,但是看你的生活並不是特別的奢華,甚至連豪華都有點不沾邊,頂多就是品味高一點罷了,你究竟是怎麼克制住你自己的?我對這個問題很疑惑,我的錢財不能跟三少你想必,但也不算少了,權利也不小,我有點抵抗不住誘惑,為什麼?」
「呵呵,這個答案我沒有辦法告訴你,他需要你自己來尋找,我自己有著我自己的理想和目標,所以我對錢和權並不看重,那個只能算是業餘生活的一種調劑罷了,至於你的人生目標和理想是什麼,這個只能問你自己。」
蘇裴也是微微的呆滯了一下子,是呀!我的人生理想和目標是什麼?就這麼混混僵僵的過一輩子?就這麼風花雪月的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