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揚帆，1938到1939 第86章 兵進濟南城 文 / 大刀老猿

    第86章兵進濟南城

    「什麼？這些都是真的？你確定？」

    孟享正翻看著鼠二報上來的周圍幾個縣城的財政報告。當看到這些讓其他人眼紅的稅款時，孟享也是不由一熱。周圍十二個縣城零零散散的各類稅收去年一年竟然超過了百萬。

    看似不多，還不如孟享軍火買賣的，但卻貴在持久穩定。這個數目在國內也是數得著的了，有周村等商業大埠起了很大的作用。

    孟享更看重的不是這幾個地方，而是背後的整個山東。

    韓復矩養了十萬大軍，需要的錢財都是當地取用。單單是鼠二列舉出的山東鹽稅，有些年份一年就超過了三千萬。加上更超鹽稅的關稅和貨物稅等稅費，一年絕對超過五千萬。1934年中央政府的國庫收入為9.18億，連續兩年的增幅，使得這個數值還要保守一些。

    當然，這一塊，有很大一部分要交給國家，尤其是國家重點關注的鹽稅和關稅。但即使這樣，留下的也足以支撐起一支大軍的開支。

    「軍閥！」孟享一下子明白了軍閥的背後因素，自己掌握著錢袋子，又拿著槍桿子，任別人指手畫腳都不怕。

    此時，中央行使稅收的能力一下子弱了很多，這塊稅費也很可能被

    孟享板著手指頭算了半天，更是堅定了守住濟南，而至擴大到整個山東的念頭。有了這些錢款的支持，基地的發展即將躍上新的一步台階。

    眼看著濟南落入了手中，孟享也不由自主的把目光對準了稅收這一塊了。

    而此時的濟南城，已經亂作了一團。

    「讓開！快讓開！」逃難的人在幾條路上都擠作了一團。馬車的嘶鳴聲和汽車的喇叭聲，混雜著孩子的哭喊聲和婦女的尖嚎聲，一起灌入到了人們的耳朵中。不多的電車、公車已經停運了，人力車見縫插針的往前擠著。路上朝左的朝右的，都沒了具體的目標，被人流捲裹著一起朝城外湧去。

    即使是先鋒軍的克隆士兵嚴格的按照規章行事，但也擋不住著民眾一起陷入了一種癡狂。韓復矩的大軍已經走了，韓復矩把濟南放棄了。十幾年前的屠殺陰雲依舊記憶猶新，新進的南京報道更是讓人心驚。

    性命的重要一下子壓倒了所有。兩個營不足兩千人的克隆兵被這股人流一衝，就找不到影子了。

    「濟南民眾大量撤離，已經有擠死人了的事情發生了，而且已經出現了多起劫掠等犯罪事件！」鼠二向還在盤點稅款的孟享報告。

    「什麼？擠死人了？搶劫？那兩個營怎麼沒有管理起來？」孟享吃驚道。他認為，全副武裝的兩個克隆營，應該能夠暫時鎮住局面，等待41師的到來！他沒想到事情會快速的發展到這麼嚴重。一個城市的交接需要注意的地方太多了。明顯沒有這方面經驗的孟享又一次小白了。

    他低估了人們對死亡的恐懼。燒殺搶掠的日本人已經在人們的流傳中徹底妖魔化了。逃亡的壓力下，把人心底的罪惡一下子放了出來。

    「聯繫鼠三，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孟享囑咐道。基地附近的縣城與省城早就有了電話相通，基地也順勢接了線路，聯繫更加的方便了。

    「秩序！要保持穩定的秩序！」站在鼠三旁邊已經抗議了一陣的何思源在電話中對孟享喊道。在聽說41師選擇了守濟南後，身為教育廳長的何思源選擇了留下來同守濟南。

    「濟南會成為戰場，民眾走了會減少更多的損失。」聽說了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孟享忍不住解釋自己的初衷道。孟享經歷了南京後，對民眾不撤離很是詬病，此時老百姓都跑出了濟南城，直接把濟南改造成為一個大戰場會更好。

    電話那頭聲音有些失真，但孟享依舊能聽出何思源的憤怒：「這不是走不走的問題，而是混亂失去了民心。民心不穩，還談什麼守濟南？又怎麼守黃河？」

    孟享一聽恍然悟到，有秩序的撤離和無秩序的逃難帶給民眾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不能仗著軍隊強，就忽視了民眾的作用。後世類似的例子就在幾年後後上演，最終自食其果。

    「我知道了，只是人手不足，我的士兵對當地的情況又不熟悉……」孟享也是有些為難，緊靠著兩千克隆兵，是遠遠不夠的。

    「請你授權給我，我需要你的士兵來配合。我可以處理好這件事情！」何思源不客氣的打斷了孟享的話，直接要求負責。

    「好！」既然說到這個份了，孟享也不猶豫，直接發佈了命令給濟南負責的鼠三，全力配合何思源的工作。

    在後世孟享僅僅模糊的聽過這個名字的何思源，在此時卻是有很大的威望，長時間主持山東的教育工作，讓他名聞天下，在山東婦孺皆知。由他出面，憑藉著他的威望，快速的組織人手配合著克隆士兵把局面穩定了下去。

    雖說撤離依舊在進行，但至少不會再有擠死人的事情發生了。

    「民心！」孟享反覆的琢磨著，這個字眼好像很遙遠，但有時候卻突然迸發出巨大的讓任何統治者恐怖的力量。

    要想守住濟南，守住山東，必須要想辦法得民心，不然他未來的前途不過又是一個地方軍閥而已。

    「41師已經到濟南了！」鼠二及時通報了一個好消息。

    「好！」孟享霍然站起身來，「通知牛一，直接在城外休整隊伍，拉出最精銳的部隊，準備一個進城儀式！」儀式有時候雖然很無聊，但其中傳遞的信息卻是足以讓有心人明白。一支強大威武的隊伍進城，不僅可以安定慌亂不堪的人心，而且還可以震懾權力真空後伸出來的貪婪之手。

    當整齊的踏步聲出現在西城城門的時候，撤離的人群有了一霎那的停滯。

    一面飄揚在隊伍前邊的紅色隊旗與城頭飄揚的一模一樣。

    「這就是先鋒軍？」有人問道。

    旁邊沒人作答，眾人的眼光一下子注意到了前方的大道上。

    一支長長的隊伍排成整齊的四排直接佔據了道路的中央，不斷的踏著整齊的步伐前行。但兩邊的民眾卻沒有說什麼，反而紛紛避讓。全副武裝的長長的隊伍一眼看不到頭，統一背著的長槍刺天如林，標準的二戰德軍軍服穿在臨時挑選出來的個頭差不多高的高大漢子身上，顯得格外威武雄壯。整個隊伍一律帶著的頭盔帶著戰場的鋼鐵氣息撲面而來。腳下的皮鞋和皮靴踏在柏油路上上發出整齊的塔塔聲。

    「大炮！那是大炮！」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了前上方，讓經過的百姓不由的又後退了一小步。

    剛剛生產出來，臨時趕來湊數的火炮一下子勾動了所有人的眼球。

    「一、二、三……十五、十六！」一些好事者開始數著通過的火炮，僅僅是那些進城的火炮已經有十六門了。這個是大多數百姓從沒有看過的，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那麼多的大炮，使得一周內又多了許多吹噓的資談。

    行進的隊伍沒有軍樂的鼓點，但整齊劃一的步伐卻使得一陣錚錚之聲撲面而來。一時竟然讓議論的人群屏住了呼吸。

    「那是機槍！那麼多啊！好闊氣！好厲害！」終於有自詡識貨的看到戰士們抬著的機槍過去，一下子喊道，打破了這種沉寂。百姓不認得什麼槍，但卻聽說過機槍的厲害。一掃一片的傳說，都曾耳聞過。

    看到抬過去的上百架機槍，眾人一時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故土難離，有了這麼強的軍隊，小鬼子應該打不進來了吧？

    僅僅兩個團的集體亮相，就使得民眾的信心大增。竟然出現了不少背著包袱往城裡走的人。

    這次進城的儀式簡單而又十分的有效，濟南城一下子就恢復到了原來的太平秩序。這些路過不擾民的士兵，使得在觀望了很長一陣的商販也紛紛走了出來，開始賺取每一分錢，來貼補家用。

    「父老鄉親們，先鋒軍現在負責守備濟南，決不讓小鬼子輕易進來。我們……」此時的高音喇叭已經有了，作為通訊器材，基地也可以生產。孟享趁機在濟南城佈置了多處，開始了轟炸式的廣播。對於宣傳的重要性，有後世經驗的孟享深有體會。

    只要讓老百姓明白，很多事情就可以順利實施了。

    「黃河沿岸的防線現在還在我們的手中，清河鎮過來的鬼子已經被我們趕回去了。中央的援軍不久也會趕來，只要我們堅持抗戰，濟南城就不會被小日本佔領！……」宣傳自然是需要振奮的成績。黃河一線的戰鬥被提了出來，不過為了不過多的引人注意，戰果並沒有提。

    這個時侯，一個殲敵千人的戰鬥都是要吹噓半天，他一個師就殲敵兩三千太過招眼了。孟享考慮了很久後，還是選擇了低調。41師還沒有消化，濟南城還沒有穩定，就連主基地周圍的縣城也是剛剛立足。他的根腳依舊未穩，實在不易過多出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