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揚帆，1938到1939 第88章 他們拖不起 文 / 大刀老猿
第88章他們拖不起
大喇叭裡不斷的大力宣傳著先鋒軍在黃河岸邊的殲敵成績，正在當地一處大宅院裡參觀的孟享笑著搖了搖頭。
身旁隨行的唐藥師似乎看出了什麼，笑道：「虛虛實實，倭寇摸不清楚，必然要拖延些時間！只要不去動那個收縮不動的大隊，倭寇的軍隊過河最起碼也要再遲緩個一兩天。你的那個坦克用得好啊！讓倭寇疑神疑鬼了！」說罷，依舊搖了搖手中的折扇。
看著他身穿皮襖，手拿折扇的樣子，孟享忍不住一樂。北方的氣候冷，可唐藥師依舊手不離折扇。很有個性！
鼠二快步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份電文，直接遞給了孟享。
孟享看了看後，又轉手遞給了唐藥師，這讓唐藥師遲疑了一下，隨後順手接了過去。他不知道孟享的用人不疑是來源於他在基地的全程監視通下過了考驗，只是心中默默感激知遇之情。
「上面果然是拆韓復矩的台了！」唐藥師笑道。
當局從韓復矩處商談無果，不得不把一線希望寄托到了先鋒軍那裡。不要求他們能擋住日軍的南下，只希望能當做炮灰多拖延一段時間。對此，當局還特地獎勵了100萬大洋。
南京政府此前給韓復矩的黃河防務費用就一把劃出了400萬，此時給了先鋒軍100萬賣命錢也不算誇張。這還包含著，聽聞先鋒軍擊退了清河鎮過河來的鬼子而特加的獎勵。雖然戰果被懷疑有誇張的嫌疑，但鬼子沒有跨過黃河繼續逼近就有獎勵的意義，給別人樹立個好榜樣。
至於孟享隨著提出的軍餉要求，被直接忽視了。不過對於唐藥師提出的以當地兩年的稅款來貼補軍用的請求倒是獲得了批准。慷人之慨誰都會做。日本人和韓復矩都在裡邊摻和，當局也自然樂得有人再攪局。
經過兩天的整治，濟南城的治安又恢復了以前的樣子，不過人口少了很多。幾日的宣傳，使得百姓們都知道了濟南要有大戰爆發。在何思源等人的組織下，濟南城的民眾被有計劃的朝著章丘、周村等地疏散。
歷史的指針已經過了27號，這個原來歷史上，濟南淪陷的日子，但日軍還是呆在黃河北岸。
「你們這是不負責任，那個有威脅的先鋒軍就在對岸，應該先去把他們消滅！」日本軍營中一個大佐喊叫道。
「坐下！」一個少將喝道，轉而又問豐田和易道，「這幾天查清楚了那個先鋒軍的底細了嗎？」
「他們的武器來源很複雜。那天的坦克已經確認是蘇俄的加厚了裝甲的t－26，他們的高射機槍是美國雙聯的m2hb大口徑高射機槍，他們的機槍大多數是德國人的mg－34通用機槍，他們的衝鋒鎗是芬蘭的索米1931a式，價格很貴的！」豐田和易特意加了一句。
「他們的火炮也有德國、法國、瑞典等幾個國家的標準。通過他們的武器，看不出背後支持者的來歷。但他們銷售武器的一個代理人是個神秘的美國人。我們的間諜人員曾經在他們的手中吃了個大虧。」
「不就是那次賣軍火的事情嗎？就應該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那個大佐又一次喊道。
「田中君！」那少將冷哼了一聲。那大佐才老實的坐了下來。
「我們對這一次的對手情況瞭解的不多，但已經不能再等了，寺內閣下已經在不斷催促了。華中先遣軍已經佔領了支那的首都，立下了赫赫的戰功。下面就看我們的了。支那政府的中央軍的主力正在向兩淮聚集，正適合把他們一舉擊潰！我命令，明早就開始過河，執行二號計劃。」
「你有什麼事情？」孟享面帶詫異的問對面的那個少校。他剛一出門，就被這個軍人攔住了。孟享立即啟動了基地的辨別系統，在直轄範圍內有對指揮官的惡意攻擊，基地將提前發現並警示。
孟享對他有一點印象。這個好像叫魏寒潮的人曾經在南京救援時，出了個好主意。
魏寒潮聞言，直直的盯著孟享道：「來救你一命！」他的嗓子似乎受了傷，有些嘶啞。
「救我？誰對我有威脅？」
「日本人！」嘶啞的聲音有些堅定的低沉。
「哈哈哈，我知道對面的鬼子想要我的命，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孟享笑道。
魏寒潮師聞言，站在那裡直盯著孟享卻不言語。
孟享微微搖頭道：「我不喜歡這些拐拐擾擾的，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孟享暗想，怎麼這個時代的人都有些不正常的樣子，每個人都有些風骨似的獨立獨行。
魏寒潮聞言，啞著嗓子突然道：「我就想問一下師座，是牛的力氣大還是人的力氣大？」
孟享一時好奇，這是腦筋急轉彎？但不得不老實的回答道：「牛天生力氣大一些。」
魏寒潮把手一指西方道：「聞聽師座曾旅居歐洲，可曾聽說過西班牙的鬥牛？」說罷，似乎有些黯淡的雙眼又直盯著孟享，讓孟享感到一陣陣不舒服。
孟享或許沒在歐洲待過，但後世的各類網絡信息讓人不差於身臨，隨即點頭道：「見過！」
魏寒潮眼中一亮，道：「鬥牛之術，可有人直抵狂牛之角者？」
孟享被之乎者也繞的有點頭暈，心中思量了一下，才猜出他說的什麼，小心翼翼地回道：「很少見。」
魏寒潮又踏前半步道：「能直接去頂牛角的人，大多數是天生神力，少之又少，要不然就是些不自量力之徒。」
孟享眉頭一皺，想要說什麼，卻沒說。
魏寒潮繼續說道：「鬥牛的訣竅，不過是避其頭角之鋒銳，直擊其肋背之要害。」
「攻其要害？」孟享琢磨過一點味來。
魏寒潮也不再繞嘴，直言道：「現在日寇勢猛，欲打通津浦和膠濟兩線，濟南勢在必得。其中尤以津浦線為要，當局陳兵兩淮，日寇兩線突擊，兩淮之地將再成決戰之地。師座以一新師迎敵，不過自損而滯敵而已，身損而無礙大局。此不過匹夫之勇。若避其鋒芒，待當局與日寇決戰之時，以奇軍之勢攻敵軟肋，必成大事。」
魏寒潮一番言論說完，也是有些心中惴惴。
本來學師歸來後，在南京城內準備投舉高端。即使是日軍逼來，他也打算趁機出頭。但時局變換太快，戰場上的受傷讓他昏迷，醒來時已經被關在了幕府山下的集中營裡。在飽受了折磨後，本來他都已經有了絕世的念頭，正逢先鋒軍救了他，使得他有了復仇的**，這才有了他加入了先鋒軍的念頭。
聽聞，先鋒軍欲以黃河一線抗敵保城，心中一急，便趕來想與先鋒軍的領頭者提點幾句。
「黃河天險，不足為屏。若是先鋒軍損傷過大，怕是當局有變。」魏寒潮不得不最後提點一下，對於先鋒軍他很有好感，對於待了兩年的中央軍，卻是已經失望了。
竟然又一個勸自己放棄黃河防線的。
「那依你之見呢？」孟享對眼前的這個人又給了興趣。他竟然分析到了兩淮之地的決戰。比半城而戰求名聲的唐藥師和只求消耗日軍的范種，魏寒潮似乎考慮的更遠一些。
「讓出鐵路，或者棄城而守，都可緩敵之攻！」
「棄城而守？」孟享好奇心起，讓開鐵路和半城計劃差不多，這個棄城而守是什麼？
「對，西邊放棄濟南城，退守章丘一帶山地，東邊放棄濰縣以東部分，退守青州，如此讓出津浦和諸城兩條南下通道，退縮防守，先鋒軍可自保有餘。待兩淮戰事激烈之時，突然出擊，攻敵之後。斷津浦，攻徐州，可大傷倭寇。」魏寒潮佈局更廣。
「若是，鬼子集中力量先消滅我軍呢？」孟享考究他道。
「倭寇必攻兩淮中央軍！」魏寒潮斬釘絕鐵的說道，「他們拖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