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揚帆，1938到1939 第217章 撤離 文 / 大刀老猿
第217章撤離
雷電的初次亮相是完美的，六挺大口徑機槍無人能敵。六百多公里的高時速，雖然沒有全開，但已經可以把那些雙翼的九二式輕鬆的拉全場了。四架雷電的手下均無三回合之敵，即使兩架飛機挨了鬼子的機槍五六發子彈也依舊只是蹭了點皮，照樣輕鬆把對手幹掉。
作為重型截擊機，即使他的靈活性還有些不足，但高空俯衝而下時，很容易一招斃敵。最後的結果已經沒有了懸念，雷電5比0大勝，只留兩架給了bf-109b解饞，讓陳念華一直在嘀咕。
王吉恩已經有了自己的戰果了，他特意瞄準了鬼子的但要堆放處，扔下了250公斤的炸彈，趁著殉爆升騰起的氣流，他一口氣衝到了高空中，回頭望著那團升騰起的煙雲，雙眼不禁有些濕潤。在南京時候，父親拉著自己的手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依舊在他耳邊迴盪。
「我現在已經有了孩子，也殺了鬼子，算是不負父親的大半叮囑了！最後只差踏上小鬼子的京都了！不用等我的兒子孫子來，我這輩子必然要到東京去扔一次炸彈！」王吉恩看著身邊拂過的煙雲，忍不住低聲自語道。
等他再次向下俯衝的時候，下邊的戰場中，雷擊和hs-123都有了各自的戰績，很明顯對付這些範圍大群體目標，hs-123強擊機略勝一籌，集束炸彈不僅僅是扔在了鬼子衝鋒步兵的頭頂上，就連炮兵陣地上也被炸得人仰馬翻。
斯圖卡對於單個目標的精準，讓它也有自己的絕活。鬼子前線指揮部的半地下堡壘被一顆500公斤的炸彈掀上了天，鬼子的物資儲備場也被兩架雷擊頂著密集的高射機槍子彈，扔了四顆250公斤炸彈。根據冒起的煙火來看，鬼子損失肯定也小不了。
下邊的士兵興奮的喊叫著，每有一次爆炸，那些士兵都喝一聲彩，多日來慘重傷亡帶來的失敗陰影一直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但此時卻是一下子被飛機沖天而起的呼嘯帶到了九霄雲外。
「該回去了！」這一次帶隊的鳳八淡淡的口氣正在興奮頭上的飛行員們冷靜了許多。
「隊長，再打一輪吧！還有不少彈藥呢！」已經有一架飛機入賬的胡文似乎找到了狀態，又頂著炮火幹掉了鬼子的一門20防空炮，聽聞鳳八的命令有些不滿道。
「立即執行！一分鐘後，編隊撤離！」鳳八從來都沒有討價還價的說法。
「打得太保守了！要是我當空軍司令，就下令不打完子彈不下火線！」胡文嘀咕道，當然他也知道飛機不能全部打完彈藥，以備不時只需。但正打得興奮的時候，突然被叫停的感覺太讓人憋氣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鳳八剛剛接到了空指部的通知，出現了意外情況，必須先要提前返回了。
下邊的士兵們衝著遠去的飛機的背影，高聲呼喊著為他們送行。
「打得好！」
「先鋒軍好樣的！」
「高狗子也在先鋒軍了，聽說他們月月發大洋！他一個月20個大洋！」
「不會吧？高狗子什麼水平，他能拿20個大洋？要是我去了，我不比他強！」
「好像現在先鋒軍還在招人！跟著這樣的隊伍，場場對著小鬼子打勝仗，值了！」
「可惜老長官對我們也不錯，雖然窮點，但也算仁義！唉！」
「是不錯，可要是咱們加上長官都成了先鋒軍的人，不就行了！」
「胡扯，中央軍咱們長官都沒投過去，咱們會去投奔這個地方軍閥！」
張自忠聽著耳邊的那些閒言，心中也是歎息一聲。沒有了京津的繁華之地，西北軍的這些士兵們不知道還能不能過慣以前的窮日子？以前29軍，每個人背後插著一把大刀，那不是擺酷，那是沒錢逼的。每月萬餘人只有5萬元的經費，還不夠伙食的，餓肚子有時候都是正常的。
長城抗戰後，名聲鵲起的29軍在得到了京津之地後，在紙醉金迷中，那股銳氣徹底的消亡了。要不是平時他抓得緊，只怕此時面對著鬼子早就垮了。
七七事變中，日軍駐屯軍只有八千多人，十萬西北軍卻狼狽的退出了京津城。大部分就在黃河以北散落各地了。
張自忠一邊走著一邊想著自己59軍的未來，這一次老蔣的招數，大家都明白，但大義當前，該做的還是要做。要不然這千古的罵名，沒有一個人擔得起。
但以後呢？
連日的征戰，已經讓59軍損失了不少了，即使龐拐子的軍隊也折了近半了。沒了地盤，沒了錢，又是損兵折將，只能聽從中央的了。老蔣的這一次算盤只怕打精透了，只可惜他好像算漏了先鋒軍了。
沒有一個人能夠估計到先鋒軍會那麼強，飛機、坦克、大炮都有，他佔據了山東，比老韓難對付多了。但在***人步步緊逼的情況下，先鋒軍越強，只怕是越合老蔣的意願吧？要不然那麼長時間了，老蔣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沒怎麼對付先鋒軍呢。張自忠站在城頭上望著沂水那邊的鬼子陣地冒起的濃煙，不由愣著出神。
此時的孟享又一次爬到了樓頂上仰望著頭頂的星空。四月的夜晚雖然有些涼爽，但已經沒有凌厲的寒風，一陣陣的和風吹過，孟享閉上了雙眼。過了良久才睜開眼睛問旁邊走上來的鼠二道：「聶政號還沒有消息？」
鼠二點了點頭。
孟享又是仰頭望天了良久後，才歎道：「一知半解害死人啊！」
前兩天，孟享接到了***航母要趕來青島的消息，已經明確的知道了有兩艘。
連番大勝的孟享有些飄飄然了，想起了後世的潛艇打航母，是航母剋星的傳聞，不由動了攻擊鬼子航母的念頭。想到之前的狼群剛調戲了第四艦隊，連番的出擊又積累了近十萬噸戰功了，狼群戰術初見成效讓孟享腦袋一發熱，就把八艘潛艇都派了出去，打算用狼群來偷襲鬼子的兩艘航母，再創造新的奇跡。
同時為了撇遠潛艇與先鋒軍的關係，他把伏擊戰場安排在了連雲港附近的外海。
但他似乎忽略了飛機是潛艇剋星的另一種說法。也忽視了***人對潛艇已經重視了起來。
經驗更加豐富的鬼子海航飛行員，觀察到了淺水中航行的潛艇的痕跡。經過追查，咬住了先鋒軍潛艇的尾巴。周圍的海水深度只有不足六十米，讓2b型潛艇的120米深的潛深沒了用武之地。
意識到艦隊危險的龍四立即下令讓艦隊朝東深水區域航行，以躲避圍過來的***艦隊，飛機在空中不斷的盤旋，尋找著潛艇的位置，讓被盯上的潛艇無處可逃。不得已，龍四兵分兩路，一路由荊軻號和聶政號來吸引鬼子飛機的注意力，掩護其餘大隊的撤離。
鬼子的情報中依舊停留在四艘潛艇的判斷上，荊軻號和聶政號一路北上的吸引起了作用。這與鬼子前進的方向也是一致的，於是鬼子的大隊人馬都跟著北上了，只留下少數的船隻留在附近繼續搜尋。
為了減少傷亡，荊軻號和聶政號也在中途分開，這一次被鬼子識破，兩路都被追擊。
最後，荊軻號隱藏在一處海溝中拋出了雜物垃圾，拖著殘軀躲過了深水炸彈的襲擊。而聶政號卻是被鬼子圍困一地，被扔了數十顆深水炸彈後，再也沒有消息傳來。
已經過去了一天了，可依舊沒有消息傳來。聽了豐田副武的匯報，對此也特別感興趣的***人也在試圖打撈可能沉沒的聶政號，但一樣是毫無結果。
24名海軍官兵，其中一半多的海軍軍官苗子，可能就這樣葬身海底了。全部是孟享急匆匆的一時頭腦發熱，一知半解的實施條件不成熟的潛艇打航母的計劃。
對於這個計劃，陸行舟和陳官等參謀部的人都有過質疑，但誰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戰鬥，又加上孟享暗示龍四的附議，最後還是通過了這個計劃。
但最後的戰局，還沒等攻擊到航母就被鬼子的飛機咬住，還擊沉了一艘潛艇，讓眾人情緒都有些低落。孟享更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指揮中心內檢討自己的失誤。這一段時間一系列的勝利，已經讓他有些輕敵了。竟然想著一此擊沉鬼子的航母，佔據膠東半島。雖然聶政號沉沒對於先鋒軍的損失並不算太大，但其中潛伏的危機卻是讓孟享驚醒，自己近來有些自大了。
如果這個苗頭繼續滋長下去，他會不會重走一些老路？
孟享在星空中尋覓著自己原來時空的往事，想起了很多很多，一直到天際發亮，他才回到了指揮中心。
「膠東那邊撤離的怎麼樣了？」孟享一回來就問好似永遠都不用睡覺的鼠二道。
「已經接近尾聲了！最後一支搬運隊伍也在今天凌晨3點多撤離。***人的艦隊已經到了青島港外了。」
「這，這是青島港？」剛過來的豐田副武看到光禿禿一片的青島海港禁不住驚問道。
「這，確實是青島港！」副官帶了一絲猶豫最後確定道。此時的青島港彷彿一下子回到了數百年前的港口模樣。除了周圍的建築沒有被拆除，其他能夠被拆掉的東西差不多都別捲走了。
「這才幾天，連一周都不到，竟然會變成了這樣？」豐田副武惱怒的四處查看著，但青島各處的情況也是如此。他也聽說過先鋒軍搬運物資的事情，但搬得如此徹底，卻是沒有料到。如此，帝國海軍只能接手一個空港和空城了。到時候怎麼來顯示帝國海軍的榮光，怎麼去和陸軍來爭奪華北中心的地位？
豐田副武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已經岌岌可危的地位，這一次的損失，自己的責任是避免不了的了。
長谷川清冷冷的望著豐田副武在那裡狂躁，心中冷笑。這一次，他必定要被人家抓住辮子了，只怕這一次擔負罪責不小。
膠濟線被先鋒軍隔斷了，濟南又被先鋒軍收復，也就意味著青島作為華北中心的作用大大降低了。但海軍部既然已經把話說出口了，就要執行下去。鐵路雖然斷絕了，但海運卻很暢通，那四艘潛艇已經別炸沉了兩艘，剩下的兩艘也不回逃脫很久。青島作為海軍基地，對於海軍的影響不會很大，再換目標也來不及了，這需要國內的爭取。
「加賀號航母、龍驤號航母、出雲號，這一次鬼子動真格的了。僅僅兩艘航母就自帶著一百多架飛機，若不是撤離的早，只怕這一次血拼後，損失就大了！」孟享看著鬼子這一次趕來的艦隊的具體名單，心中吃驚鬼子對他的重視。
「不過，這一次，恐怕鬼子要吐血了！」孟享想到鼠二提供的這些天搬運的物資數量，一開始心中也是充滿了些質疑。當得知這一次搬運工程發動了四十多萬民眾的消息後，他徹底無語了。
這就是人多力量大的最好表現了。就連孟享打算放棄的煤炭，也被螞蟻一般搬運的民眾一點點的用小推車搬走了。青島煙台等地所有與金屬有關的都被拆卸搬運了。機器等更是被整體搬走。
以至於大批忙碌的勞工讓土匪都感覺無處下手，不敢輕舉妄動，為了幾斤糧食守衛這些財產的海量的百姓更是讓這些土匪退避三舍了。而他們賣力所獲得的只是孟享本來要打算救濟他們的糧食。
孟享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唐藥師笑瞇瞇的胖臉，心中也是為了這個法子輕輕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