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揚帆，1938到1939 第354章 火燒46聯隊 文 / 大刀老猿
第354章火燒46聯隊
不等第46聯隊的聯隊長北島卓美點燃火堆警示可能會搜尋到這裡的鬼子偵察機。天空中已經扔下了幾十個黑糊糊的東西，在半空中突然爆開了，落下了百十個近半米長的細長筒子，像是一個被拉長的罐頭，後邊飄動的一根近一米長的布條隨風飄舞，遍佈了整個山谷。
「這是子母彈？」北島卓美聽說過先鋒軍的集束炸彈的威力，不由心驚道。
「趴下！」鬼子的軍官已經大聲的喊道，鬼子士兵快速的選擇了有利地形隱蔽。
「不是炸彈？」等到那些東西落地了卻沒有爆炸，讓北島卓美不由疑惑。
他不知道那個東西裡邊一系列複雜的機能開始運作。裡邊的延遲引信已經啟動，正在引爆內置的一個tnt藥塊。幾乎同一時間，裡邊所填充的一些鎂的顆粒開始將易燃的填充物引燃。
僅僅過了三四秒鐘，正當北島卓美伸頭去瞧的時候，那東西已經爆響。tnt的爆炸直接將燃燒的填充物像一個小加農炮一樣噴射出去，最遠噴出了30多米。一點橙黃的火焰濺射到了他的身邊，轉瞬間把周圍的枯草都點燃了。
「他們想要放火，快撲滅火焰！」北島卓美看著滿山谷燃起的火頭，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先鋒軍的意思。不由跳了起來，一腳踩在了那些火焰上，企圖踩滅它們。但那些火焰非但沒有被踩滅，反而像是腐爛的柿子一樣被踩得爆裂四濺，那火焰更是粘在了他的皮靴上越燒越旺。
北島卓美見狀不由慌忙用手拍打，但很快手上也沾上了這種火焰。
「啊！」鑽心的疼痛讓他不由喊了出來，但任他使勁甩手也無法把這個火焰甩脫，反而順著他的胳膊燒了上來。
更加慘烈的呼嚎在身邊響起，有一個鬼子背上濺上了這種火焰，本想著打滾壓滅它，但誰知打了個滾後，竟然成了一個火人。旁邊的鬼子急忙去救援，但這種火焰就像傳染極強的瘟疫一樣，順著救援者的扑打，跳濺到了救援者的身上。
「快潑水！」鬼子行軍攜帶的飲水不多，此時火起也顧不得了，立即有人把隨身拖運的水囊中接了一盆水，跑過來衝著一個正在扑打胸前火焰的鬼子就潑了過去。誰知水並沒有撲滅這些火焰，反而像是火上澆油般，火焰順著流淌的水快速燒遍了全身。立時，又一個人肉火把點燃了。
「這是鬼火！水撲不滅的鬼火！」有人驚恐道。
「越燒越多的鬼火！」有的鬼子驚恐的附和喊道。
「混蛋。不要慌亂！」北島卓美忍著劇痛，讓衛兵把土埋在了自己的手上和腳上。果然有效，隔絕了空氣的火焰熄滅了。但他的右手上燒得焦黑之處隱約可見白骨，最嚴重的是左腳上的軍靴已經燒得和皮肉連在了一起，左腳已經站不穩了。他不得不坐下來，指揮鬼子用土滅火。
但此時已經晚了。
火勢越來越大，人發自本能的對火焰的畏懼隨之爆發了出來。慌亂的鬼子也來不及聽從北島卓美的命令，有些直接在越撲越多的那種火焰中成為了一個個活人蠟燭，一邊瘋狂的跑著、爬著，身上不斷的掉下燒溶的人肉油脂，掛著更多的幽藍色的火焰一路滴落著燃起更多處火焰。
此時滿山谷都被這種火焰點著了，先鋒軍的阻擊並不能阻擋西北風的灌入。火藉著風勢，快速燃起了滿谷的枯草灌木。
沖天的火焰逼退了剛才看得有些目瞪口呆的先鋒軍戰士。
「往後撤，撤到隔離帶後！」范紹楨大聲命令道，隨即心有餘悸的他又補充了一句，「繼續清理擴大隔離帶。」
孟享特地提醒的建立火焰隔離帶使得周圍的先鋒軍士兵提前清理出了一條隔離帶，但眾人看到山谷內的火勢不由心驚，那條三十米寬的隔離帶似乎也不安全了。隨著范紹楨的一聲令下，士兵們拿出隨身攜帶的工兵鏟開始加寬隔離帶的寬度。他們的不遠處冒起的濃煙和鬼子的慘嚎已經提醒了火勢的迅猛。
「多派人去風頭下方加寬隔離帶。各部隊嚴密監視各自的防區，防止火勢蔓延。」范紹楨繼續命令道。山谷內已經不用再去觀察了，滿是火焰和濃煙。但此時隆冬時節，草枯易燃。若是引起成片的山林大火，可就控制不住它的蔓延了。國人一向對這種火攻抱著一種謹慎的態度，就是擔心燒死太多天地間的生靈，有傷天和。
「燒死了鬼子不要緊，但燒多了花花草草的，可就破壞環境了！」孟享的笑侃除了身邊的鼠二外，沒有其他人聽到。想到鬼子的一個聯隊被大火堵在了狹長的山谷中，他心裡只覺得痛快，在他心裡鬼子已經被排除在可保護生物範疇之外了。
「可惜，又不能繳獲聯隊旗了。」孟享遺憾道。先鋒軍對上鬼子雖然連戰連勝，但至今為止就繳獲了41聯隊那一面聯隊旗。其他的不過是一些損毀的剩下不到一半，想拼湊出一面完整的都難。
「以後不能隨便用燃燒彈了。」孟享搖頭道。這一次孟享聞聽劉振三等人要火攻，不由想起了正在實驗的m69燃燒彈。想試一下實戰效果，就送了過來。此時，高空中正有不少技術人員在轟炸機上觀察著下方的燃燒情況。
「要用就用毒氣彈，說不定還能多繳獲一面聯隊旗。」孟享開始盤算著是不是再來一場這樣埋伏。
雷達站、無線電監聽、間諜、狗狗巡邏隊、游擊隊、特種兵等不斷及時傳回的消息已經使得先鋒軍和鬼子處在一個信息不對稱的狀態。這是先鋒軍能夠屢屢獲得主動的重要因素。
「西邊方向略偏北約二十一公里遠的地方發現燃起了大火。」上村清太郎接到了空中探測氣球的匯報。
「過去看一看，那裡可能有46聯隊的蹤跡！」一種不好的預感老是縈繞在上村清太郎的心頭，此次攻擊失利，看來先鋒軍早有準備，46聯隊之前能安然順利的逼近二十多公里，莫不是先鋒軍有什麼埋伏？
他的後知後覺已經晚了。因為夜間飛機無法起飛，連續派出去的四隊偵查人員也沒了聲息。直到第二天天亮，派出去的偵察機，才在那個山谷中發現了滿地的燒成炭塊的屍體。
直到五天以後，鬼子的搜索隊才到了先鋒軍已經撤離的那裡。為了防止瘟疫，那些屍體也被先鋒軍堆積在一起填埋了。大火引發了天氣的變化，落下的大雪把一切都掩蓋了。鬼子們搜尋了半天，才從石縫中殘留的一些物件身上尋找到了46聯隊存在的痕跡。
與此同時，先鋒軍也通報了，46聯隊被全殲的消息。具體的人員無法辨認，只能大致的數出了三千多具屍體和46聯隊的一點標誌。
上村清太郎聞聽吐血倒地。
12師團四個聯隊已經去了兩個多了，46聯隊此時覆沒，48聯隊折損過半，14聯隊折損近半，第12騎兵聯隊更是折損大半。派來援助的戰車第3聯隊中戰車跑回來的沒幾輛，大多數都被當做炮靶子了。
12師團的慘敗以上村清太郎的辭去結束了，關東軍司令官植田謙吉也擔負了一部分責任。雖然大本營已經制定了統一攻擊先鋒軍的計劃，但試探山海關的防守也不算大錯，況且植田謙吉也有牽扯先鋒軍，為張家口的鬼子鼓勁的打算，只是損傷的嚴重了些。
如果沒有華北的眾多鬼子的戰績，植田謙吉只怕也要像歷史上那樣經過了和蘇俄的諾門坎戰役慘敗後被撤職了。但華北一系列的敗仗也讓鬼子認清楚了先鋒軍的強大，鬼子軍隊的失敗也沒有什麼可恥的。
此番與關東軍的第二次交鋒，炮擊四千多人的戰果和火燒了46整個聯隊的戰績卻是鼓舞了國人。華北的鬼子敗了，關東軍的精銳師團也敗在了先鋒軍的手中，先鋒軍的戰績讓人們看到了更多的希望。
「收復東北，我也想啊，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我們實力也不足啊！」孟享聽到一些青年學生的口號後感歎道。
「再有半年時間，可有五十萬可用精兵。」范種比劃了一個進攻的手勢。
「還需要再穩定半年！」唐藥師在旁插言道。
「京津的清理審判差不多也該結束了！」孟享淡淡的說道。
北平自攻克以來，在先鋒軍的大軍的監控下，開始清理舊賬。很多漢奸即使沒有被槍決，也被拖去勞改了。其中眾多的滿旗子弟當時幫著鬼子護衛未來偽滿的疆土，按照先鋒軍公佈的規定，負隅頑抗的處以重罰。於是這些人被頂著通敵叛國的罪名再重審被一一槍決了。如此算來，達到了符合槍決條件的人越來越多，不得不讓清理審判的時間延長。
有人請求適當降低槍決的標準，畢竟人數多了些。但被思慮了一夜的孟享回絕了。法律條文既然提早定下並公告了，依舊有人置若罔聞，那就是自找了。
「絕不姑息養奸！亂了那麼多年，該清理清理了。也讓百姓看看這世道還是有報應的，這老天還是公道的！」孟享斷然道。後世中的某些人，祖上燒殺搶掠，奴役了百姓數百年，最後依舊享受超國民待遇，還屢屢跳出來翻案，拖著尾巴來粉飾歷史的痕跡。讓百姓如何不失望報應的虛無？
「冷靜，既然我處在這個位子上，就應該對事不對人！不分種族背景，只要犯了錯就要受到審判。沒有犯錯的也不能受到歧視，每個人都是華夏國的公民。權利義務都是平等的。」孟享心中努力的告誡自己，時空不一樣了，不可太過感情用事。
天津同樣三教九流的混雜了眾多的污垢。以前，各路統治者需要仰仗這些人的勢力，可到了先鋒軍這裡，索米直接開道，該處理的處理，該清理的清理，該殺的也殺了，毫不手軟。
為了維持自身形象，處理這一切的都是虎一。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槍決的響聲不絕於耳。
「我們需要建立新秩序。」聽到那般青年學生的熱情的口號，孟享不由好笑，新秩序不是通過殺戮就能建立起來的。一個歷史階段特定的生產力和分配再分配的生產關係已經決定了秩序脈絡的存在。利益的網絡在影響著秩序的走向，即使通過殺戮建立了新的規則，也會在利益的擴張中慢慢的變形，成為一個扭曲的規則支撐的四不像秩序。
但此時清理一下，確實讓先鋒軍新的佈局方便了許多。沒有多少人敢於和法律之外的鐵血來抗衡，只能乖乖的訴諸法律來實施。
「差不多了，這樣再下去就有些過了。我們不是劃定條條框框讓百姓來按照標準執行，而是劃定範圍給百姓警示，不得踏進這些禁區，但其他地方卻是可以隨意探求。法律不禁皆可行！」正是穩定了一個月後，孟享才提出了放鬆一下的指示。這讓眾多中上層的人物不由鬆了一口氣。
一個月的嚴查並沒有給老百姓帶來多大的損失，清查都是在中上層權力的角鬥中進行。每一次清查都是財物和權力的重新分配，但眾多克隆兵的嚴格執行也斷絕了先鋒軍內部不少人更大的野心。
「下一步我們內部的工作重點需要轉移了。破壞容易，建設難！我們先鋒軍不僅僅是打仗行，搞建設，搞經濟，照樣是一把好手。總之，要比老蔣強得多。這樣眾多觀望的人士才會明白哪一個更適合他們的選擇。」孟享望著眾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