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揚帆，1938到1939 第399章 轟炸熊本 文 / 大刀老猿
第399章轟炸熊本
西北軍雖然有著西北的稱呼，但他的士兵和將領很多都是河北、山東等地的。山東和河北施行了低保政策後，加上先鋒軍的高待遇，以及先鋒軍原有的西北軍的士兵的引薦，原來西北軍中的一些官兵紛紛投奔而來。老蔣也發現了這種情況，但他的銀彈攻勢有些不靈了。
老蔣有著不惜重賞勇夫的慷慨氣概。他的成功用孫殿英的說法，一是懂得如何把錢撈到手，二是知道把錢撒出去。
老蔣打仗的時候，很多時候就是用錢開道，每個軍閥也都有自己的價格。
中原大戰的時候，表現的最為突出。石友三五十萬就被收買了。佔據了山東的韓復矩二百萬。馮玉祥辛辛苦苦練出的幾十萬兵將就這樣被老蔣輕易的廉價收購了。張學良則是五百萬的現金加上1000萬的公債後，才易幟入關。36年的兩廣事件中，南天王更是被老蔣砸出了近千萬後，整個空軍全跑了，軍隊隨之垮台。
金錢和官帽的組合是無往而不利。
但江浙一失，又打了一年多的仗了耗費巨大，他的錢袋子已經空了。即使是有，也需要安排在緊缺的地方，沒有了之前揮灑銀彈的豪氣。即使有，面對著先鋒軍更大的銀彈攻勢，他也只能是屈居下風。
孟享對於那些軍閥的軍隊看不上，但這是收買人心的時候，這些錢該花還是得花。那些大小軍閥即使知道落入先鋒軍的手中後，可能受制於人，但能一次性得到幾十萬甚至數百萬的資金也是很誘人的。尤其是老蔣的軍費撥付不及時，而先鋒軍的行情蒸蒸日上被人看好的時候。一些軍閥開始偏向了先鋒軍。
孟享也是有選擇的來收買，要不然一顆老鼠屎就壞了一鍋湯。那些軍閥的老兵油子的紀律敗壞，不能輕易的讓之加入先鋒軍。所以，一般即使老兵加入先鋒軍，也要符合先鋒軍新兵的要求，要不然就到專門的老兵訓練營中去回爐改造。這個時候，也是先鋒軍讓裡邊摻雜人員，調整那些軍閥隊伍的時候。眾人也都知道，
不過，即使石友三，吳化文等人也開始向孟享伸出了橄欖枝了。對此，孟享也是來者不拒。石友三是絕對要清理的。吳化文每次令投他人還能盡心盡力的賣力，但這個石友三太反覆無常了。孟享對於這個倒戈將軍是一點都不會放心。既然他們找上門來，推出去就是增大以後統一的難度。趁機清理才是關鍵。
這些人都是在河南各山頭上游擊著。由於日本人攻佔了半個河南，讓他們的處境更加的艱難。指望自身難保的中央軍嫡系是不可能的了，還不如投靠已經兵壓河南的先鋒軍。
宋哲元因為肝病和腦血栓已經送來了先鋒軍的醫院調養救治。他的第一集團軍去年就已經被撤銷了。張自忠因為跟隨了先鋒軍，也沒有得到那個三十三集團軍的編制。但經過張自忠的引薦，馮治安帶著他的19軍團也投靠了過來。最關鍵的是孫仲連的第二集團軍也被說動，打算加入先鋒軍。
加上共約收復外蒙，而改投先鋒軍的傅作義的第7集團軍，先鋒軍手中的編制也有不少了。加上預備隊的編制，一百萬也很容易消化。
關鍵是怎麼才能新老配合。正在孟享與范種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收到了一份戰報。
「什麼？鬼子又用毒氣彈？」孟享聞言怒道，「小鬼子還真是死性不改。」
第六師團用毒氣彈用習慣了。面對著前方中央軍和先鋒軍的阻攔，直接就發射了特種彈。先鋒軍一般都帶著防毒面具。日本人一般不對先鋒軍用毒氣彈，他們用毒氣彈對有著防毒面具的先鋒軍不起作用，而且很快會招來先鋒軍的炮火襲擊以及其他的報復。
但這一次對面防守的不僅僅是先鋒軍，還有大量沒有一點防毒措施的中央軍。第六師團受挫後，看到氣候適合，立即用上了特種彈。第9師團也隨之使用了特種彈。他們對面只有中央軍，使用的更是肆無忌憚。
中央軍受損較大，若不是先鋒軍即使補位，只怕防線就被大範圍的攻破了。但先鋒軍陸陸續續的才到了一個半旅，那麼長的防區上當了一回救火隊員的角色，形不成規模，損失也很大。幸虧有轟炸機編隊的不斷轟擊和陸續趕來的火炮的不斷支援，才穩住了陣腳。
「既然小鬼子用毒氣彈用得那麼順手，咱們也該回敬他們一次了。讓他們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亂用的。」孟享冷冷道。
「這幾天的日本九州島的天氣怎麼樣？是不是適合執行黃風計劃？」
「明天，九州島的部分地區的天氣在允許的範圍之內。」鼠二信息傳遞很快。
孟享直接傳遞命令給鳳一道：「明天啟動黃風計劃。」
「很多護航飛機還在執行任務，單純的天雷飛機編隊恐怕有些單薄。」范種有些擔憂道。
「沒事，他們這一次不是精確轟炸。一萬多米的高空還沒有敵機可以威脅到他們。」孟享輕鬆的揮了揮手道。日本人最先進的零式飛機才飛一萬米，b-17e可以輕鬆的爬到一萬一千多米的高度，差了這些距離就能讓小鬼子的零式飛機望而興歎。
一萬米的高空上。
「這一次我們還是到九州島，那裡的路線我已經記住了。要是允許，我最多再跑三趟，閉著眼睛我也能開到那裡。咱們就不能換個別的地方？比如說東京？」鄭中吉在旁邊坐立不安道，林日尊沒有理睬他。他也想跑一趟東京，甚至還想親手扔下顆炸彈去。但上司制定的每一次行動都是有其理由的，軍人只需要服從命令。
「轟炸了九州，轟炸東京還會遠嗎？」林日尊嘴角輕輕翹起心道。
大隊的轟炸機編隊從韓朝半島飛過，但日本人竟然沒有人發現。這一次，先鋒軍又是黎明出發，在高空飛過時，正睡得朦朦朧朧的人們只能聽到飛機發動機的隱約的響聲，就像是天空中在打雷。抬頭看時，頭上的雲彩和夜幕遮擋了一切。
時而閃過的燈光，只會讓人以為是星星在眨眼睛。
「各單位注意了！前方就是九州島！飛過長崎，目標熊本市！」鳳十三的話語響起。他在此之前已經飛了三次了。這一次他為後方的八十架b-17飛機領航。飛機還有不少，但飛行員依舊緊張，部分轟炸機的飛行員還在武漢戰鬥著。
「那個第六師團的老窩快到了。這一次咱們得好好的問候一下他們。」1313號天雷轟炸機上的副手飛行員賽爾雄高聲喊道。
「沒問題！這一次可給他們準備了特殊禮物！」樊哈兒笑應道。
「你們可要注意點。這一次的東西一定小心謹慎。一不小心，我們可就先完蛋了。」蕭傷兵鄭重的回頭囑咐了一聲。
「放心，我們早就知道！」樊哈兒邊笑，邊看了看炸彈上繪著骷髏頭標識，不由心中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此時日本人已經發現了他們。上一次的空襲後，日本人對九州空中的警戒大大提高了。既然有第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日本人專門安排了人觀察空中的動靜。當轟炸機編隊飛臨九州島陸地的時候，海上巡查船隻已經發回了警報。
「嗚嗚嗚……」長崎市內早早的響起了防空警報。街上的晨起的人們擠作了一團，在驚慌失措中到處有人跌倒。港口的慘象很多人都看到了，當時去送行的人群中死傷慘重，民眾對於空中轟炸心中不覺有了恐慌。
「不要擁擠，大家都到……」當了半年警察的白川長意大聲喊著，但隨即被慌亂的人群擠到了一旁。
哭聲喊聲呼叫聲，陶瓷破碎的聲音，木板斷裂的聲音，混雜在一起。驚慌的人們不知道該躲到哪裡去。港口建築物的毀壞讓眾人都覺得待在裡邊一點也不安全，但外邊空曠的地方一樣不安全。長崎市剛通過的防空洞規劃還沒有開始施行，人們只能遊蕩在街頭，等待著炸彈的落下。
但在當地時間6點40分的時候，轟炸機編隊飛過了長崎。除了高空隆隆的聲音外，沒有一顆炸彈落下。
「幸好他們只是路過！」很多人的懸著的心不由落下。舒氣的聲音在擁擠安靜的街道上清晰可聞。
「他們向東去了！」有人喊道。此時很多人才明白過來，那些飛機另有任務。
「他們要去哪裡？」
「是神戶、大阪吧？」
「不會是東京吧？」
只要不是危險落在自己的頭頂上，人類的八卦小火苗是不分國籍的四處燃燒著。沒有多久，消息就傳來了。
「熊本遭到轟炸了！」
熊本距離長崎一百多公里，b-17e飛機很快飛到。後邊即使跟著匆匆起飛的長崎附近駐軍的飛機，但依舊阻止不了天雷們往下扔炸彈。它們只能在後邊仰望著頭頂上的大鳥們，看著他們巨大的身軀的陰影充斥了他們的整個視野。
「這一次不需要精確轟炸，只要把炸彈扔下去就行。」導航員常瑞民笑道。目視轟炸，超過5000米，就有些看不清楚了。在雷達的幫助下，萬米高空可以投彈。雖然這一次投彈沒有多少雷達幫助，但這一次為了安全，選擇的同樣是萬米高空投彈。投放毒氣彈不需要太準確，只要扔到城市中，就有效果。這一次的目的主要是震懾和報復。
「那也得大致看清楚，哪裡人多才扔哪裡？」胡宗仁一邊回應著，一邊通過諾頓瞄準器觀察著下方。這種高度扔下去，扔到荒郊野嶺也有可能。盡量的朝著人多的地方扔過去。
「轟轟轟」隨著炸彈落下的尖嘯聲越來越遠，下邊騰起了一陣陣的巨響，萬米高空中都清晰可聞。
「好了，可以用特種彈了。」隨著佟彥博的聲音，胡宗仁放下了那些有警示標識的炸彈。這次的轟炸，這些特種彈雖然運載的不多，但他們才是主角。
落地的特種炸彈冒起了一股股的黃色或者綠色的煙霧。在萬米高空這些看上去只有一點點的斑點，在大地的映襯下並不太顯眼，但這些不起眼的死亡之花卻是不斷的盛開著。
「呃！」田造春夫使勁的卡著喉嚨，雖然周圍沒有收到爆炸的波及，但在那股黃色的煙霧飄過以後，周圍的幾個人全部倒下了。田造春夫的嘴上即使是捂上了沾濕了水的毛巾，但依舊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他掙扎著想要跑到空氣新鮮的地方去換口氣，但一路踉踉蹌蹌的走過來，入目的全是倒地不起的人。
「這不是芥子氣，也不是光氣。中毒的人死去的太快了！」田造春夫曾經見過芥子氣致人死亡的情景，在偽滿洲的試驗中，經常有這樣的例子。
「這是一種新的毒氣。我應該記錄下來，提醒一下帝國的研究者。」田造春夫呼吸越來越困難，他想掏出筆這個簡單的動作都很艱難。沒等他的鋼筆掏出來，他的身子已經一歪，倒地再也起不來了。
他至死也不知道他碰到的這種淡黃色的霧氣有一個特殊的名字-沙林。
沙林是去年施拉德等四個德國人首次研製成功的，以他們4個人的姓中的5個字母命名為「沙林」。它現在還是生產殺蟲劑的副產品，德國人也才剛剛認識到種毒氣的軍事價值。
德國人雖然進行了生產，但是在原來的歷史上，二戰期間並未使用。因為毒氣彈一旦使用，遭到對方的報復也同樣是毀滅性的。誰也不敢輕易使用。不過，在日本人再次使用毒氣彈的時候，孟享卻把它拿了出來。因為孟享對沙林最熟悉，後世95年日本東京的沙林毒氣事件，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沙林殺傷力極強，一旦散發出來，可以使1.2公里範圍內的人死亡和受傷。一滴針眼大小的沙林毒氣液體就能導致一名成人很快死亡。中毒後嚴重的數分鐘內就會死亡。它不光是通過呼吸道，通過皮膚黏膜一樣侵入人體，引起人的中毒，比芥子氣和光氣效果快多了。
這一次轟炸，毒氣彈只用了部分，而毒氣彈中大多數是芥子氣和光氣，沙林占的比例不多，但殺傷性卻是最大的。
孟享也很想把所有的炸彈全部換成沙林毒氣彈，但現實使得他不得不考慮這樣做的後果。此時二戰還沒有爆發，而毒氣彈已經列為非法。日本人用或許沒問題，可以無視那些指責。但如果先鋒軍大規模使用，就會有無數人跳出來指責。國際上也會對華夏這個弱國來上幾次聲討。下一步先鋒軍的經濟發展就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即使是一些民用物資的引進和運輸都會受到波及。
在先鋒軍還沒有強大到對別人的指手劃腳可以無視的時候，有些舉動確實很無奈。孟享手中有基地，軍事發展根本不懼怕他人，但為了華夏的經濟發展，重工業基礎的建立，人才的引進，為了在接下來的二戰中撈取最大的好處，先鋒軍不得不需要好聽點的名聲。所以這一次，轟炸還是以震懾為主，殺傷其次。
黃色或者綠色的雲霧還在升騰，周圍除了爆炸的響聲外，人們呼喊的聲音越來越少。
「返航！」特種彈攜帶的不多，又不是精確轟炸，所以很快就扔完。高空中，消耗的燃料還格外多，沒必要在這裡空耗。
轟隆隆的飛機發動機遠去了，短短的十幾分鐘裡，熊本市裡就像是度過了十幾年一樣。雖然轟炸倒塌的房屋建築不多，但倒地不起的人們確實隨處可見。
「什麼？死亡的人數已經突破了萬人？」阿部信行剛剛從平沼騏一郎手中接過首相的位子，就挨了當頭一棒。
這個結果連孟享也沒想到，死亡人數多，與熊本市沒有防備有關，與熊本的山地地形和當天的天氣也有很大的關係。
不過這不妨礙先鋒軍發表聲明，強烈譴責日軍在華夏使用毒氣彈。聲明還指出，為了阻止日本人繼續使用毒氣彈，先鋒軍的轟炸機組根據相關情報，轟炸了設在熊本地區的一處秘密的毒氣彈生產工廠，並造成該工廠的毒氣洩漏，由此造成的一切損失是日本政府咎由自取。
先鋒長波電台不斷的廣播，滿篇全是先鋒軍對日本人的指責和抗議，對日本人違反相日內瓦公約，對毒氣彈的生產和使用進行抗議。並對此次先鋒軍的轟炸而造成的平民意外傷亡而表示遺憾和歉意。反覆播放下，讓部分日本人自己都相信了熊本的毒氣是炸毀了毒氣工廠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