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揚帆，1938到1939 第429章 當然是為老百姓說話了 文 / 大刀老猿
第429章當然是為老百姓說話了
當孟享看到那兩份血書以及送來用鮮血寫滿了名字的條幅的時候，心頭熱血澎湃，忍不住要答應他們。但心中的一絲理智還是摁耐住了這個衝動。
66空戰中犧牲的12名飛行員主要是那些飛行員新兵。他們即使有過硬的本事，但依舊吃虧在經驗不足上。有些東西不是從練習場上能夠獲得的。就連那些訓練合格的新兵都很容易就成為日本人的功績，更不用提那些還在院校中的菜鳥學員了。
用剛剛成為先鋒軍第一個突破20架戰績的劉粹剛的話來說，一個人可以輕鬆的單挑他們五個以上。
有時候，熱血並不能解決問題。熱血只是動力，但不能當做手段。英雄和英靈可是只有一字之差。
「現在還不到生死存亡的時候，不需要用炮灰來填防線！」孟享搖頭苦笑道。此時，先鋒軍雖然飛行員緊張，但憑藉著海量的防空炮配合著，還能抵擋日本人的此次進攻。
隨著日本人零式戰機生產越來越多，未來的壓力會更大。孟享還指望著這些學員成為未來的空軍骨幹呢。
不過，沒有經過戰場磨礪的軍人，根本談不上當一支軍隊的脊樑。
孟享也不是不讓這些學員上戰場磨煉，但需要時間，那些學員中大部分都是菜鳥級的，去了只能當炮灰。
但此時學員們激憤的熱血也不易潑冷水。孟享自己就不止一次的被潑過冷水，所以知道熱血被急劇冰凍後，容易讓一個心破裂。
於是，孟享沉吟了片刻，又說道：「告訴他們。什麼時候通過測試，什麼時候可以參戰。一輩子通不過測試，一輩子不能參戰！」隨後有補充道，「讓負責人員把測試標準訂的高一點。寧缺勿濫。」
南苑航校內。
「不會吧？這是飛行員的標準？怎麼我聽我表哥說，他們的測試都沒這麼高？這比季度選拔還難，這不是難為人嗎？」一名學員哀嚎道。
「吵什麼？身為未來的精英，這點難度都通不過，你們還好意思吵吵。」旁邊的教官一瞪眼道。
那名學員縮了縮脖子，正在這時候一聲高喊給他解了圍，
「劉教官，有人找！」
那名教官聞訊回頭看時，遠處一個瘦弱的人影站得直直的。
「不錯啊，小子，聽說你第一次參加戰鬥就打下了四架飛機，差一架就成精英飛行員了？不愧是我教出的學生啊！哈哈哈！」劉教官驚喜的快步走過去，一把拍在那瘦弱的肩膀上，得意的笑道。
「別臭美了，老劉。你三年了也不過才五架飛機的戰績，這時候就成名師啦？」旁邊一個教官在旁邊打趣道。
「滾一邊去，你一邊嫉妒去吧！這小子可是我手把手教起來的。」劉教官虛晃著飛腳踢了那個閃開的教官一下，得意的笑道。先鋒軍的第一批學員可是一帶一、一帶二的手把手教出來的，沒有時間掌握系統的理論知識，只有通過這種師徒教授的方式多練習了。
「這就是王磊啊！不得了，第一次出戰就快成精英飛行員了！」旁邊有人驚奇道。
那個瘦弱的身軀只是平靜著臉龐，沒有多少言語，只有劉教官在旁邊不時得意的笑道：「這就是我那個還不大成器的學生。剛有點成績，不禁誇。要不年輕人就要驕傲了！呵呵呵！」
「謝謝你，教官！」等到無人之時，王磊還是忍不住道了聲謝。
他當時入校的時候，在審核這一關遇到些波折。
他祖籍安徽巢湖，他祖父是販賣鴉片起家的，害得很多人家破人亡。雖然後來他那個常年也吸大煙的祖父最後也是死於鴉片。但這個背景還是惹來不少人的反感，當時入航校的時候，差點沒能進去。只是因為他的父親不再開鴉片館，並拒絕了日本人合作開鴉片館的建議，被漢奸害死，謀奪了財產。他才被撇清了鴉片販子的身份，進入了航校。
進入了航校，也很多人對之不待見，只有這個劉教官只看成績，不關心其他因素的草根派接收了他，手把手的教會了他飛行空戰。
「謝什麼謝？你小子到時候多打幾架鬼子飛機，早日當上王牌就行了！」劉教官又是一巴掌拍王磊的肩膀咧嘴笑著，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又問道，
「對了忘了問你了，前方不是正打得緊，你怎麼回來了？」
「航校這邊的學員選拔，派了我們幾個過來示範。」王磊也有些無奈道。
「示範？我知道了，這是要用你們這些師兄壓壓這些小猴子們的傲氣，給他們磨磨性子。怪不得標準提得那麼高！」劉教官一拍額頭恍然大悟笑道，「這樣也好，省的他們到了戰場上，只能給小鬼子當戰功。」
王磊聞聽有些黯然。當初他從航校出來的時候，也是傲氣十足，但這一次空戰，32名新兵飛行員死了8個，有三個都是他認識的。沒有被擊落的只有他們十個人。這樣的成績實在是有些汗顏。
不過，孟享倒是不這麼看，新手剩下的24人除了兩名因重傷退役外，其他22名都已經成長為了熟練手了。經過一場大戰的磨礪，他們已經成熟了很多。並脫穎而出了王磊、蘇潮等幾個王牌苗子。這樣代價雖然大，但這種生死考驗出的效果最是明顯。所以孟享才同意了學員們的參戰。只是為了保護他們，標準訂的很高，通行的王磊等人就是一個標尺。
同時選拔的還有飛行俱樂部中的一些人。同樣初次作戰就有4架戰機入手的蘇潮就是從飛行俱樂部中走出的草根族。此時的草根派和學院派的差距不大，學院第一批學生也是草根式的訓練方式。
不過，無論是哪種方式，空軍有空軍的標準。不論什麼辦法訓練的，實戰中的演練才是最合格的。
在此之前，每個季度都有一次選拔，這一次因為學員們的要求的加選更是提高了一個難度。
但孟享說的高標準也太高了些，兩所航校只通過了19個人，那些飛行俱樂部也只是通過了8個人。這27個人還需要熟悉一下戰機和武器，看來下一場戰鬥是參加不了了。
南線的戰鬥並不影響西線的攻擊。
孫立人的新一軍和虎八的新八軍並沒有直接攻擊太原，而是快速的向南***，一舉攻克了晉中，讓鬼子大吃一驚。這分明是要圍殲死守太原城的109師團等。
龐炳勳的40軍也是攻克了黎城，兵逼潞城、長冶。很可能從中間分開山西的鬼子，各個圍殲。
此時山西的鬼子有新整編起來的109師團、新編整起來的20師團、獨立混成第三旅團，這些都是先鋒軍的手下敗將。109師團和20師團都是差點被團滅的，20師團的師團長更是被先鋒軍摘了腦袋。
駐蒙兵團現在只剩下了一個26師團的編號，經過休整後，劃歸了山西管理，都是屬於多田駿轄下管理。
加上一直在對付中央軍的獨立混成第5旅團，再加上一個敗退進山西的第10和116師團，這就是鬼子在山西的全部實力了。雖然看起來是五個師團，兩個獨立混成旅團，但因為好幾支隊伍都是受損，又沒法補充，兵力剛剛十萬出頭。
被新一軍和新八軍攻克太原周邊地區，又滅了不少，此時已經不足十萬了。
山西的飛機場已經被先鋒軍挨著清理了一遍，能夠起飛的飛機不超過五十架，而且還是老式的。兵工廠在不斷的轟炸和特工的破壞下，已經無法給鬼子補充足夠的彈藥了。
之前，因為鬼子都是逼迫華夏的工人在兵工廠上班做工，使得先鋒軍的轟炸投鼠忌器。只有後來特工人員和特種部隊滲透進去以後，策動了工人。在他們的配合下，破壞了一些工廠設備。後來使得鬼子愈發不信任華夏工人，一些關鍵工序都是採用了日僑和士兵來處理。這才給先鋒軍的轟炸機提供了便利。
在特種部隊的精確空中指引下，一連轟炸了幾處兵工廠的分廠和十幾處彈藥庫。不僅使得鬼子的兵工鏈斷裂，也使得他們開始數米度日。外邊補充彈藥和飛機根本進不來，北邊東邊南邊，都被先鋒軍的飛機封死了。在晉中作戰到了最後的時候，竟然出現了百十名鬼子兵挺著刺刀衝鋒的場面。當然索米和撕布機不會跟他們講客套，直接用彈雨覆滅之。
日軍的彈藥缺乏，炮彈更是緊缺，使得他們的戰鬥力大減。這也就顯得先鋒軍的攻擊更加的猛烈。
日本人的武士道也罷，天皇***也罷，**總歸是無法抗衡子彈的。
山西的鬼子不斷的發救援信號。但日本***本營也是沒有太好的辦法。山西鬼子已經被困死了。
「進行中原決戰吧！要不然山西就危急了。」多田駿請求上級道。
「中原不是一個合適的地方，那裡利於先鋒軍的戰車部隊衝擊。」杉山元也有些無奈道。日本人也不是弱智，他們也看到了中原地區的環境不適合他們與先鋒軍決戰，所以才主攻河道較多的兩淮地區。
對於先鋒軍的戰車部隊，日本人已經很熟悉了，但卻沒有能有效抵擋的辦法。
他們的37反坦克炮對付先鋒軍的t-34坦克已經不管用了。即使70步兵炮和75山炮也不大管用，加上數量少，更是擋不住先鋒軍的鋼鐵洪流。日本人看到後也是羨慕，加緊了重型戰車的研究，以期和t-34一較長短。但經過分析他們發現，他們沒有足夠的鋼鐵和資源來造這些笨重的鐵傢伙。
國內的鋼鐵都被海軍吞走了。為此，陸軍又和海軍吵了一架。最終日本的第一戰車旅團在東北晉級成為第一個戰車師團，裝備了新的坦克。這一次有一百多輛戰車也通過長江運到了合肥，準備趕到中原的戰鬥。但杉山元也知道，他們的戰車部隊還是有些不足。
不過，如果在空中佔據了優勢，加上地面部隊的優勢，還是可以打通山西通道的。畢竟那裡還有十萬官兵，誰也都不敢說丟下不管。
「先鋒軍又經過了調整，他們的人數估計已經到了一百萬人了。」土肥原賢二心中有些苦澀道。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先鋒軍一點點的壯大起來，無論怎麼***，怎麼壓制都不管用。此時他已經成為了一個龐然大物。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突破帝國的***的？」他心中還是有些糾結,但道：
「此時龐炳勳的40軍也開始到攻入山西，此時鄭州附近只有57軍，他們的軍長是一個黃百韜的年輕將軍。不是蔣中正的黃埔出身。但據說，作戰勇猛，比較忠心。」土肥原賢二此時腦海中回憶，似乎見過那人一面，他的技藝超群，但當年黃百韜在張宗昌的隊伍中不過是個小人物，他對之印象不深。
「57軍現在有三個師，先鋒軍經過整編後，師的規模縮小，每個師減少為2萬多人，和我們的師團人數差不多。但戰鬥力，……」土肥原賢二說著一頓，雖然情報不是很詳細，但先鋒軍整編後，按照武器來看，還是先鋒軍佔優，不過士氣來講，他依舊堅信帝國士兵的士氣是第一的。
「戰鬥力相差不大，他們一個軍的三個師差不多和我們的三個精銳師團的實力相當。」土肥原賢二特地加了個精銳師團來對比，不過即使他不說，杉山元也知道先鋒軍的戰鬥力如何。已經打了很多場的老對手了。
「周圍沒有其他別的部隊了？」杉山元一邊心中盤算，一邊不經意的問道。
「先鋒軍的軍隊還在整編，孫連仲和石友三的部隊都在保定附近整編中。倒是谷良民的56軍在安陽聊城附近，距離稍遠一些。」土肥原賢二說道。即使他們乘火車，大軍趕到也需要一段時間，只需要考慮他們的部分援軍即可。如果破壞了鐵路，他們的的威脅性就更小了。
「如此，山西的軍隊拖住入進入山西的部隊，只有一個多軍的話，還是可以一戰的。」杉山元微微點了點頭。
「還有支那中央軍的十幾萬大軍也需要堤防！」土肥原賢二提醒道，不過口氣也是有些放鬆。
「蔣中正和閻錫山不是要坐山觀虎鬥嗎？」杉山元不以為然道。
此時，老蔣確實是想著坐山觀虎鬥。不止是等著先鋒軍和日本人決一高低，而且進入山西的先鋒軍也要面對閻錫山的反擊。有時候，治理地方不是有了好政策就行的，閻錫山在山西經營多年，老蔣和紅黨都伸不進手去。先鋒軍想要立足，也是很難。
雖然有低保，但具體到實施，還是需要當地人士的幫助支持。山西宗族勢力也是很強盛，不是輕易就能被瓦解的。
所以，對於先鋒軍在山西的攻伐，老蔣一直沒怎麼言語。他巴不得先鋒軍把閻錫山的硬殼給敲開，再把閻錫山推到自己這邊來。
而閻錫山一邊穩坐呂梁山，一邊也是靜等著先鋒軍和日軍廝殺，等到差不多的時候，他才姍姍來遲，酬謝客軍。山西此時已經成了一個鬼子窩了，要想趕走這些鬼子，閻錫山沒有這個實力。無論誰去打，損失都不會小。亂世之中，什麼最重要？自然是軍隊和金錢。
閻錫山的軍隊捨不得派出去損耗，他已經盤算準了先鋒軍的路子。即使先鋒軍的攻擊力再強，但他們的內政人物一般。趕跑了鬼子以後，也需要一個人來治理山西。想要盡快的穩定山西政局，缺了他還真不行。只要還有兵在，他即使一時的失勢，最終還能當上山西王。二十多年的經營，山西的一草一木都打著他的烙印。他離不開山西，山西也離不開他了。
所以老閻盤算了大半天，決定還是靜等事態的變化，只是派出了孫楚參與下一步的攻擊太原的戰鬥，以防萬一。山西他都能沉住氣，更不用說河南的戰場，他更是袖手旁觀。
孟享也一點沒指望他們，排兵佈陣的時候，就是著眼於自己的實力。絕對的實力，代表著絕對的話語權。
先鋒軍和日本人雙方的目標都已經瞄向了河南了，但他們卻是都選擇了在淮北地區消耗一下耐心。
淮北的重炮響得少了，但防空火炮的炮彈卻是伴隨著煙霧在天空中不斷轟響。
鬼子每天都在派飛機騷擾，他們的偵察機更是每天像蒼蠅似的在周圍轉悠。鬼子也學乖了，不再深入先鋒軍的陣線，白挨防空炮。見識到了先鋒軍的防空火力網後，即使是熟練的飛行員王牌也對之有些發楚。密集的火力網下，已經和運氣有些關聯了。一個運氣不好，就會被彈片擊落。
在他們的身後，大批的日軍本土部隊被運了過來。
運兵船不是那麼好打的。雖然前幾天趁著黑夜和日軍的疏忽，又擊沉了一艘運兵船，但來不及下沉到安全位置的先鋒軍潛艇也被日軍護航艦隊的深水炸彈擊傷，死了14人。要不是這次有四艘潛艇參與了攻擊，引開了敵人的視線，就要全艇覆沒了。
自此以後，先鋒軍的重點才有轉移到了貨船上。日軍在每艘貨船上都安排了武裝人員，船員都是攜帶武器，一些大型貨船上甚至攜帶了火炮。
但這絲毫不能擋住先鋒軍的襲擊。繳獲不易，就擊沉。先鋒軍潛艇的襲擊都已經攻擊到了黃海附近了，差點把大連周圍的港口都封起來。日本人此時不得不加大了丹東等港口的航運，甚至直接通過朝韓半島的港口來運輸。
物資本來就緊缺，先鋒軍印製的一千萬日元開始也悄悄的投入了日本本土的市場，把目標統一對準了糧食、橡膠和油料。這三樣的上漲才會讓日本人尋找更多的資源地。
日本人的手腳也不慢，先鋒軍的地盤中有波動起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蜂刺也擋不住蜂蜜的誘惑。
「人的**沒有滿足的時候，總是不消停。」孟享望著窗外感歎道。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會有的。」唐藥師不以為然的說道。
「地方上此時竟然冒出了分權的聲音，有人搖身一變就成了為民請命了。」孟享嘲諷道。
「地方只有自治了，他們才能有更大的活動空間。有些人也能依舊稱霸鄉里。」唐藥師也是感歎道。
「所以，我們的民主進程分為了三步。第一步的施政措施中，這個自治現在僅限於村。鄉鎮是為戰區政府和地方共治，以地方為主，戰區政府監督制約。到了市縣一級，就是戰區政府為主，各地方以監督制約為主。」孟享揉了揉額頭又道，
「戰爭時期，加上民智未開，太過於開放反而沒有了穩定的發展秩序。雖然不能***，但一些限制措施還是需要有的，要不然後邊的事情就足以把我們的精力耗盡。」
他站起身來，在房間裡走了幾步有些憤然道：「就像現在，一些人難道就看不出此時的情況嗎？日本人都逼到家門口了，幾股勢力還在為了點蠅頭小利來摻和，打鬼子怎麼就不見這麼精神？」
「這是有人在其中折騰。咱們先鋒軍可是破壞了太多人的好處了。按照前幾天報紙上的一篇文章提問的，我們先鋒軍不是為了資本家和地主說話，分田地，定最低工資和最高工作時間；也不是為了人民說話，私有制、剝削依舊，封建思想依舊。還問我們到底是在為誰說話？」
孟享一聽反而樂了：
「當然是為老百姓說話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