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揚帆，1938到1939 第435章 中原大戰後 文 / 大刀老猿
第435章中原大戰後
先鋒軍的殲敵數量傳出來的時候，很多人不相信。
即使老蔣都是半信半疑。日本人的實力他在戰場上見識過，他在日本學習的時候，也親身體會過日本軍隊的厲害。可如今怎麼十五萬軍隊被摧枯拉朽的幹掉了。難道是日本人集體腿軟了？
那些與日本人廝殺過的將領們也有些不大相信。和日本人交戰，那一次不是以極大的犧牲換來小鬼子的傷亡。打到5比1的戰損能打勝就算不錯了，很多時候，即使整隊整隊的填進槍眼中，也看不到一點勝利的希望。眾人也都知道先鋒軍的武器厲害，但最多也就是一比一，甚至一敵二的水平吧。日本人也不是面捏的，怎麼會冒出一個十比一還多？
相比民眾聞聽以後，喜極而狂的舉動，他們更加冷靜，不斷的通過給各種方式來瞭解。
但消息很快傳來，這是真的。
日本人被打得丟盔卸甲，一堆堆的屍體都擺在那裡，想抵賴都不行。
以前是日本人追著中央軍跑，雙方打仗即使有死了的鬼子，也被後邊的鬼子收屍厚葬。中央軍不要說俘虜，就是鬼子的屍體也是弄到的不多。但先鋒軍中，僅僅鬼子軍官的屍體就是上千的堆放著。
這時候，眾人才注意到了先鋒軍的那些機械化師上。坦克的威力，他們都體會過，以前小鬼子的十幾輛坦克就能衝破中央軍一個師的防線。而這一次先鋒軍的衝鋒聽說僅僅被炸毀和因為各種原因損壞的坦克就超過了一百輛。
這些都是讓人頭皮發麻的數字。但卻在實打實的證明著先鋒軍的功績。
「你需要多少軍隊可以消滅日本人的15萬軍隊？」老蔣鄭重地問陳誠道。
「舉國之力！」陳誠心中苦笑道。一百萬的軍隊來攻擊15萬日軍的軍隊，能有5萬的戰績就不錯了。而這一次先鋒軍派出的軍隊，只有54、56、57、12、30五個軍，加上一個教導隊，前後不過50多萬人而已。
老蔣良久無言。
此次大戰的幕布很快就落下了。
雖然山西、淮北、山海關等地的戰事也是不斷，但整個戰役的核心卻是在中原地區，所以人們普遍的都稱呼這次戰役為中日中原大戰。
在之後很多年裡，史學家的觀點很都是一致的，此次中日中原大戰是整個抗日戰爭的一個轉折，也是先鋒軍發展的一個重要里程碑。
不過，這場大戰的持續的時間卻是很短。
在河南和兩淮之地，先鋒軍沒有再向前逼近。就連山西的戰事，也在攻破了孝義後，也停止了南進的腳步。關東軍在屢次攻擊無果後，也停止了攻勢，向後方穩固。蘇俄人動向不明朗，也使得關東軍不敢發力。
日本人此次戰役一共損失了三百多架零式，其他飛機也損失了三百多架。但相對於其他飛機被***下來，零式的靈活和戰鬥力還是值得稱道的。日本人也意識到了零式的缺點，他們希望造出更好的飛機。不過在此之前，零式飛機不足，飛機總數也不足，無法對先鋒軍形成壓倒性的優勢，使得他們奪取戰場制空權的幻想破滅了。
沒有了飛機的支持，兵力不足的他們更是無法打破先鋒軍的火炮優勢。
不得已，又陸陸續續燃燒了一周的戰火熄滅了。整個戰役的時間只有十天，而且最激烈的只有頭三天。
但即使戰火熄滅依舊，也依舊擋不住人們的熱情討論。
「日本人的戰鬥力很弱了嗎？不符當年的英勇了？」莫斯科的一些人對於這個結果也很是詫異，對於關東軍在遠東和他們的對峙，蘇俄人不由心生輕視之心。
「我們應當報復當年的恥辱，收回南薩哈林島，把滿洲從日本人的鐵蹄下解放出來。」很多蘇俄人開始眼熱東北的資源，一股鼓動東擴的潮流在洶湧澎湃。
「我們最大的敵人在西方！」最高指示的話語把這些潮流一下子鎮壓了。不是斯大林不對日本人統治下的東北動心，而是在西線，德國人的勢頭正猛。被英法綏靖政策鼓動的德國人矛頭還始終對準了蘇俄，讓他們不敢掉以輕心。
蘇俄這一段時間一直在聯繫英法人，想緩和之間的關係，然後集中力量對付德國人。這個時候當然不會再惹是生非。日本人也不過也是他們縱容出的一條狗而已。即便日本人打不過蘇俄，但在英法甚至美國的支持下，他們也會在遠東把蘇俄拖垮的。
不過，日本人表現出來的脆弱還是讓斯大林動心，當在英法那裡碰壁後，蘇俄已經開始轉向與德國人緩和。
同樣德國人見到了日本人陸軍的戰鬥力，對日本人從東邊牽制蘇俄的念頭也有些動搖了。雖然他們已經與意大利談攏了合作同盟的事宜，但與日本人的同盟協商卻是遲遲沒有進展。相反，先鋒軍在他們眼中作用卻是越來越大了。
這幾場戰爭，他們都有觀察員在觀察雙方的戰鬥，對於先鋒軍體現出來的強力，他們更加的直觀。按照他們提交上來的報告都是一律偏向了先鋒軍這邊，這也使得希特勒不得不仔細考慮與華夏的關係問題。
同時，日本人的受挫也讓英法鬆了一口氣。雖然日本人也是對付蘇俄的一招棋子，但日本人如果把華夏都控制在手中，將是一個巨大威脅。華盛頓條約後，日本人的強勢越來越讓英法擔心他們在亞洲的權益。此時有人給他們潑潑冷水，英法等國，還是樂見其成的。
美國人也在為日本陸軍的失敗幸災樂禍，但他們也看到了日本海軍的更加強大。不過，在他們的眼中，寬廣的太平洋就是最好的禦敵屏障。
當然這些波動都不如華夏和日本兩國來的深切。
先鋒軍此次表現出來的實力，直接讓很多民眾吃了一顆定心丸，也引起了更多人的嚮往。先鋒軍不光有保住地盤的能力，還有打敗日本人，開拓地盤的能力。未來的先鋒軍的前途已經遠比中央軍光明了。
既然先鋒軍能殲滅日本人的15萬軍隊，那麼百萬中央軍在他們的眼中也不算什麼。在這個用實力說話的混亂年代，無疑先鋒軍成了更多人的新的選擇目標。
老蔣的中央政府無法向自己揮刀，只能任其在各種錯綜複雜的利益牽扯中墮落。那些上升通道被關閉，使得一些有才之士無法舒展一身所能。此時冒出了先鋒軍的赫赫戰績後，立即有湧起了一股人才投奔的熱潮。
而一則消息更是燃盡了很多人心頭最後一點猶豫。
孔家突然在6月底宣佈，他們將從重慶返回曲阜故居，收拾一下，準備不久後的祭祖。
這是一個明顯的信號，說明孔家看好先鋒軍。要知道即使是先鋒軍早早的佔領了曲阜等地，孔家也一直沒說要回去，也一直沒有表態什麼。此時在先鋒軍大捷以後不久，孔家此次的突然發話，掛著聖人的招牌也表示著一種認同。
於是，先鋒軍和中央軍之間的繃著的那根大義的弦被孔家挑斷了。孟享對此也是樂意，自此以後，很多超出常理的事情做了，也有人跳出來伸張大義的。自己已經是和中央軍一個等級的存在了，可執刀殺鹿了。
孔家要走，老蔣還真不敢強來阻攔，好話說盡後依舊對之無法挽留。畢竟人家家就在曲阜，不能不回去吧？老蔣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孔家的人坐上了先鋒軍的飛機直接離去。回頭只能鬱悶的摔瓶子砸碗的，罵上半天的娘希匹。
不過，老蔣也非等閒之輩，趁著七七紀念日來臨，發表了熱情洋溢的抗戰到底，把日本人趕出去的大篇幅的講演。贏得了不少的掌聲。但也僅限於此而已。人人都是避禍趨利的，先鋒軍體現出來的不僅僅是戰鬥的強勢，先鋒軍的地盤上那巨大的利益蛋糕才是很多人看重的。
先鋒軍低保政策的好處顯現了出來，解除了後顧之憂的人們購買**開始升溫。大量的產品銷售無疑是一顆顆的金蛋在吸引著人們的眼球。安居樂業的日子讓人們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十年黃金大發展時期。面對著這樣的誘惑，即使是原先支持老蔣的江浙財團，一部分也產生了動搖。
他們江浙的根基已經被日本人盤踞著，很難恢復到之前的盛世。此時有先鋒軍地盤上的那麼多的機會，可以讓他們的財富更上一次層樓。他們不介意在利益和背叛之間做好選擇。
此時，老蔣每天都在心煩這個了，即使曾經的心腹大患也暫時放到了一旁。他需要先解決先鋒軍的問題。
但現在先鋒軍已經羽翼豐滿，而且沒有可以依賴中央政府的事情，如何能挾制他們？之前頂著中央政府的大義還能讓先鋒軍聽從指揮，但現在即使先鋒軍徹底和中央政府決裂，民眾的反應也絕對不是都倒向中央的。
冒出了一個先鋒軍來與老蔣打對台戲，其他軍閥樂見其成，除了閻錫山等人有著切身的利益損害，就像李宗仁等人都是暗地裡給先鋒軍加把勁。如果老蔣對付先鋒軍，就沒有多少精力來對他們削藩了。
先鋒軍打敗了日本人，暫時消除了日本人的威脅，也使得鬆了一口氣的華夏內部又開始了更加激烈的勾心鬥角。
這一切好像與先鋒軍無關一樣，先鋒軍只是穩固到手的地盤，堅決不肯吐出一尺一寸，消化吸收贏來的戰果，一點點的夯實著自己的根基。
這並不表示孟享不關心外邊的反應，相比國內的反應，他更加重視日本國內的反應。那將牽扯到未來先鋒軍的發展走向問題。
此次日軍大敗，還沒等戰爭結束，已經在日本國內炒翻了天。
有大言報復者，有跳罵政府無能的，各式各樣的言論都有，但基本上來說，是針對國內政局和華夏戰事兩方面。
國內政局不用說，內閣繼續倒台。這麼大的敗仗是日本前所未有的，內閣這個黑鍋是背定了。阿部信行作為官僚還可以，但他的政治手段有些偏弱。被當做了很好的替罪羊被推了出去。
阿部內閣倒台，換上了米內光政。
雖然此次海軍也受了些損失，但比起陸軍的慘敗來強了百倍，所以海軍此次勢力壓過了陸軍。這個海軍大臣雖然成績不怎麼樣，卻是海軍推出的擋箭牌。米內光政也是不擴大派的代表之一。他的上台也是日本主和派佔優的一個體現。主戰派這一次被一棍子打倒，主和派開始佔了上風。
再一個，他和山本五十六等人一樣，都是反對和德意聯盟的，加上一個井上成美，都是親英美派，形成了反對對英美開展的鐵三角。
他的組閣也是向英美傳遞一個友好的信號。又要開始裝孫子了。
他們暫時無力他顧，只能先解決華夏的事情。
對於華夏，尤其是對於先鋒軍，日本人此時已經出現了兩個主流觀點。
一個是要求舉國之力來一場決戰，把先鋒軍消滅掉。當然這種觀點是下層的一些狂熱的士兵和民眾的觀點，不過這有些腦殘。日本此時已經沒有了把先鋒軍完全消滅的把握了，即使打敗先鋒軍，也必然是損失慘重。蘇俄、美國都不是好鄰居，日本人怎麼敢如此冒險？
一個是和先鋒軍和談，以現在的分界線劃定地盤，互不騷擾，甚至可以合作。
但這種單方面的合作可是不一定讓先鋒軍接受。要知道先鋒軍此前態度可是很明確，絕對不會又和談的。就連老蔣都發表了抗戰到底的演講，孟享如何會召人罵。
不過，沒有名以上的和談，雙方的對峙點燃的短暫的和平之火還是可行的。至少，孟享覺得在南線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平穩了。
日本人需要時間，先鋒軍也需要時間。
因為二戰即將開始了，這一次打服了日本人，日本人至少安穩很長時間。孟享需要快速的擴大地盤，好方便基地升級。此次殲敵十萬多人，讓孟享的軍功漲了一大截，看到了升級的希望。相比用經濟砸錢升級和戰場殺敵的軍功，攻城略地的獲取軍功最快。而西北方向有大片的土地，那裡的勢力也相對最是軟弱。況且，孟享需要西北，佔據整個北方以後，才可以對蒙古和蘇俄下手。
不過，在此之前，孟享需要先解決山西的問題。
這一次中原大戰，先鋒軍一直沒有攻打太原，反而把太原周圍的縣城都給佔領了，把太原孤立了起來。
山西還有十萬鬼子，又有地利之便，單憑著孫立人他們三個軍去一一攻克，損失必然會很大。孟享可不願意背負著一大筆撫恤金，而且山西周邊的各勢力的關係錯綜複雜。把那些縣城放到鬼子手中更加方便先鋒軍一點點的摘取。中原大戰一結束，先鋒軍的兵力也就寬鬆了許多，可以抽調出來專門對付山西了。
太原是一座堅城，面對著109師團的主力，以及爆發的可能的激烈的巷戰，孟享不敢掉以輕心。需要不斷的進行演練。
先鋒軍的隊伍中就有不少太原人，對於先鋒軍修築的演練太原地形佈局的演習場大為讚歎。這都是供先鋒軍練習用的。巷戰和夜戰，是此時新一軍和新八軍集中熟悉演練的。他們將作為不久後攻打太原的主攻手。
山西南邊的鬼子已經抱成了一團，歸到了板垣征四郎的指揮下。雖然後勤不足，但也是不容小覷。不過本來太原還能給他們補充給養，但現在太原也被封死了。坐吃山空，耗也耗死他們了。孟享既然知道了他們武器彈藥保障不足，更是不用著急。
他需要把山西的關係理順，一點點的梳理好，免得閻錫山再度殺回，或者其他勢力來摘果子。所以他還是打定主意，佔領一塊地盤，消化一塊地盤，消化差不多了，再去新占一塊。
這樣更加穩妥，而且隨著先鋒軍的行政人員逐漸增多，佔地盤的胃口也是越來越大。
先鋒軍的行政人員已經組織好了進入了晉中，開始佈置低保政策的落實。有了大同其他的經驗，對低保政策以及義務教育等各項政策已經孰能生巧的行政幹部們對付山西的問題也不是太困難。
關於先鋒軍招收公務人員的告示還在掛著，但已經錄取了五千多人的，並轉入了培訓中。而去年就開始的培訓班即使是三月期的，此時已經舉辦了五屆了。
此時孟享終於可以鬆一口氣，自己培養的幹部已經可以上位控制局面了。雖然還不成熟，但隨著時間的磨練，自然可以挑起大梁。
有先鋒軍的退役士兵和克隆兵和青年學生為骨幹的行政幹部，雖然執政經驗差，但熱情可以彌補不足。而且先鋒軍的行政是按照行政法規來辦事，有公民大會的督促，加上克隆兵鐵面無私的監督，倒是也能夠正常運行。
尤其是在夏糧豐收後，孟享更是有了底氣，可以不斷的向外推進。
今年夏糧，一些地方的收成並不是很好，而且長時間的抗戰消耗的糧食增多，可耕地和勞動力卻在減少。也幸虧中央軍還守著武漢周邊的良田，使得國統區的糧食還不是太緊張。
不過，老蔣卻是以抗戰消耗太大為由，切斷了部分勢力的軍餉。
這主要是隨著蘇俄在華夏抗日戰中，在緩和了與中央政府的關係後，也加強了支部的不斷滲透。也使得紅色支部內，親蘇派勢力重新抬頭。相對激進的舉動在一些地區也搞得越來越大，使得老蔣惱火了。有先鋒軍在身側威脅，但並不妨礙老蔣清掃其他勢力。
先鋒軍如果佔優，老蔣並沒有生命危險，畢竟雙方沒有本質上的利益衝突和仇恨。老蔣琢磨了半天，才又被重心調整到安內上來。他的國統區背後被人攪得還不安穩，更不用提再應對先鋒軍了。
自從今年的中央黨的五屆五中全會召開後，中央黨對於其他勢力的清理就在加速。此時不過是顯露的更多而已。而蘇俄支部的情況也在把對立面擴大化。十幾年的仇恨哪裡那麼容易消除？只有先鋒軍在冷眼旁觀，不牽扯其中，只管穩定地盤。
普通的老百姓，也不知道什麼大道理，但民以食為天，誰給他們飽飯，他們就信誰的。先鋒軍給的低保政策，就給了他們最大的期盼，相應對於先鋒軍也最是支持。這也是其他勢力無法擠進先鋒軍地盤上的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先鋒軍開疆闢土後，快速穩定的利器。
山西太原附近的百姓早就聽聞了先鋒軍在各地一年多的推行低保的事跡，論到自己了，哪裡還有不願意的。畢竟此時還是窮人最多。很快他們就把閻錫山給拋到了腦後。即使那些工商業人士在面對著先鋒軍整個地盤上的機遇時，也在猶豫著自己的立場。
這時候，大德通等商號開始率先亮明瞭自己的立場。
孟享從後世知道了一個山西喬家的故事，這個大德通就是喬家的招牌。只是在軍閥混戰時候，損傷較大。那個時代，軍閥手中的槍是大爺。26年，馮玉祥直接在喬家商號攤牌了500萬石糧食、150萬銀元，讓它大傷元氣。在30年中原大戰時候，晉鈔貶值，大德通本可以發一次戰爭財，用晉鈔兌付給儲戶，但他們按新幣給儲戶兌換，放棄了最後一次東山再起的機會，沒兩年就悄悄歇業了。
但孟享聽聞了他們信譽後，通過互利合作又給了他們一次機會，使得他們帶動了一批商號率先倒向了先鋒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