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揚帆，1938到1939 第441章 人都跑了 文 / 大刀老猿
第441章人都跑了
草原上不僅僅有軍糧所需要的牛羊，毛皮礦產都有不少。不為別的，為了保障包鋼的安全，北邊的草原也需要控制。更不要提，孟享還想著再進一步。把曾經失去的奪回來，還要加倍利息的奪回來。
在未來人們的國家意識更加強烈，很難再有國土的利益交易和變更。那真的是寸土必爭的激烈，更何況是要面對蘇俄這個龐然大物。
現在雖然華夏依舊稍顯羸弱了些，但等到以後再想要回那被佔去的大片土地，比登天還難。即使後來強大了，也抵擋不住核陰雲的陰霾。除非是走出地球，尋找到其他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才會無所顧忌的打破蛋殼。
此時，先鋒軍對付在華夏的日本人，還是佔上風的。但如果再和蘇俄撕破了臉，按照先鋒軍此時的水平，面對兩方面的壓力，自保都有些問題。孟享毫不懷疑，如果先鋒軍表現搶眼，日蘇聯手的可能。兩隻狼爭一隻綿羊，自然不會希望那只綿羊一下子變得獅子。
即使先鋒軍再發展一兩年，孟享有了打敗兩者的把握，但所付出的代價也是慘痛的。而隨後面對的還有其他強國的干涉。
時間是擺在孟享面前的一道難題。
此時德國人已經開始亮出刀光了。按照歷史走勢沒多久，他們也要向蘇俄開戰。那個時候，先鋒軍如果跟在他們後邊去對付蘇俄，必然是引來英法和找借口參戰的美國人的反對。鬧不好就把華夏直接列入同盟國一邊。在沒有得到最大實惠，在沒有打好基礎的時候，華夏不宜提前選擇站隊的問題。
或許孟享心中有偏向德國人的一方面，但這類世界大戰，華夏的底子太弱了，根本經不起這樣的大戰折騰。在未來五年內，與開動了龐大國家機器的美國人為敵，都是不明智的。即使孟享又基地在手，但經濟卻足以拖垮華夏。
老蔣要不是經濟崩潰，也不至於垮得那麼快。當戰爭消耗掉華夏不多的積累後，民眾也有可能拋起先鋒軍。
這個問題，孟享腦海中已經琢磨了很多次了，要相對蘇俄下手，必須在德國人對付蘇俄之前。
如果是孟享只是收回失去的那二百多萬平方空裡的領土，無論什麼時候開戰都可以，有借口就可以一直打下去。別人調停歸調停，也插不上太多手。但孟享的野心不止那點，整個西伯利亞是孟享早已預定好的花園之一。
在北方的西伯利亞，有大片的土地還未開墾。隨著未來的氣候變暖，有更多的土地可以被開墾出來耕種。後世華夏農民跑去種大棚，還要不斷被驅逐。
那裡有大片的森林還未曾被砍伐，後世華夏為了衛生筷而砍掉了速生林，為了種植更多的速生林，而砍伐掉最後一片原始森林。而這裡有大片的森林作為林木基礎可以實現有節制的開採。森林的作用也遠不止木材，森林內的生物體系是更加寶貴的財富。
那裡有各種金屬礦還不曾被挖掘。不說其他資源，僅僅是西伯利亞的黃金和鑽石礦，就支撐了蘇俄的國庫很多年。更不用提那些工業原材料。可以說西伯利亞的礦場支撐起了後世的蘇俄帝國。為什麼蘇俄後世敢於和美國人死頂，因為他的資源基本上不需要求人，真正的地大物博。這其中主要的功勞就是西伯利亞。若是沒有了西伯利亞，蘇俄只能算是一流強國，但絕對攀登不到超級強國的巔峰。
那裡有可供開採幾十年的石油天然氣還沒有被發現。佔據了蘇俄絕大多數石油和天然氣來源的西伯利亞簡直就是蘇俄的工業血庫，不斷的強壯著紅色帝國的強大神經。
相比較，華夏後世只有一個長期沒有開發出來的青藏高原當做花園，顯得格外的貧瘠了一些。
這一輩子，孟享想著給華夏打造一個超級大花園，使未來的華夏真的可以做到像一條巨龍一樣，從北極到南極，蜿蜒盤踞在地球上。
南邊的東南亞、澳洲都已經被孟享劃入了藍圖，北邊的西伯利亞自然是不肯放過的。
即使現在西伯利亞只有少量的開發，但已經有了肥肉的潛質，動心的不止是孟享，日美德等國哪一個不動心？無論是哪一個國家，都不會任由華夏佔據，坐視華夏壯大。單單是人種和信仰的問題，就足以讓那些西方國家保持了一定的戒心。
文明的碰撞才是真正的你死我活，遠比國家間的利益爭鬥殘酷。幾十年的和平在人類的歷史中太短暫了，一時的和平不能代表百年的安寧。
所以，如果華夏等到德國人出手後，就被動了。美英等過要鬧起來根本沒有道理可言，他們更希望更有實力的一流強國蘇俄來牽制德國人，而不是依靠在他們眼中依舊是三流國家的華夏遠距離征戰歐洲。
如果時間在此之前，如果德國人要想趁火打劫那是他的事情，華夏完全可以推脫掉。只要不是明著來宣戰，就不會給華夏造成太大的麻煩。
即使先對蘇俄挑戰，也不會傻乎乎的給德國人吸引火力，怎麼也得等到德國人準備攻打蘇俄前，提前一點出手，既能贏得主動，又能把損傷降到低處。
按照原來歷史的走勢，還需要一年半多的時間。不過這已經很緊張了，畢竟孟享還需要佈置很久。
華夏與蘇俄有漫長的邊界線，作戰的地區不僅僅局限在一個區域，北方、西北、東北都有可能燃起戰火。東北，孟享一直沒有去動，就是想著以後留著日本人這一手，可以方便日本人乘火打劫，牽制蘇俄的部分兵力。但北方和西北卻是需要孟享去硬抗。
孟享也不介意去先硬抗一下，僅僅跟在後邊當馬仔是贏不來最大蛋糕的。國際上想要贏得別人的尊重，就需要展示一下拳頭。
不過在此之前，孟享還需要在國內先揮出去幾下拳頭，消除那些軍閥武裝的心腹之患。
如果和蘇俄開展，華夏和蘇俄漫長的邊界線，需要先控制起來，提供後勤支持。
察哈爾可以控制大半，綏遠也能全部控制，需要解決的只是一個日本人扶持的德王傀儡而已。
此時的寧夏行政區比後世的大多了，包含著後世內蒙的一部分。寧夏、甘肅、青海地區需要先解決三馬的問題。
還有此時的***，需要同時應對蘇俄來自北方和西方的威脅，自然也需要先解決。盛世才為了保障自己的統治，誰強就會投靠誰，此時與蘇俄靠的很近。雖然為了他的統治，不久後會翻臉。但這麼不穩定的狀態，孟享不敢輕率的放在自己的背後。
該出拳頭的時候，出拳頭，該清理的就清理。這些都要一起清理掉。
不過眼下最需要清理的還是圍城了一個多月的太原。
「太原那邊怎麼樣了？。」孟享盤算了一下時間問范種道。
「拖得時間夠長了，我想我們應該動手了。」范種說道。
太原拖得有些長了，主要是輿論上太被動。至於鬼子的防禦準備，在準備更加充分的先鋒軍的火力面前，這些都沒用。這麼長的準備時間，對於先鋒軍倒是好處更多一些。各種巷戰的演練，攻城部隊都已經熟練了。
「嗯，閻錫山只想著撿現成的，哪裡有這麼好撿的？」孟享微笑道。
自從閻錫山抱定了要奪回太原城，就陸續的在增兵這裡，在太原西邊已經陸陸續續的有了四萬人在駐紮了。此時老閻除了臨汾周圍和呂梁山內的幾個小縣城外，別的地盤都沒有了。太原城對他就顯得格外重要。為了這一次行動，他特地派出了楊愛源這個嫡系。
楊愛源算是閻錫山嫡系中的嫡繫了，作為他的軍事副手，當年中原大戰，在閻錫山最苦難的時候，老蔣90萬大洋都沒有讓楊愛源動心。
對他，閻錫山還是很放心的。他此時擔任第二戰區的副司令長官，這個頭銜也能壓制先鋒軍一頭。
但那邊的先鋒軍一開始就沒在乎他，不過也沒有再進攻太原。
眼看著城市在望，楊愛源組織了人手對太原城進行了一次試探性的攻擊。結果卻是死傷不少。109師團已存死志，對手又是曾經的手下敗仗，拚殺起來格外的賣力，看不出是一直預備隊組成的軍隊。若不是晉軍熟悉太原城的防守，及時撤回，恐怕損失會更大。
他們在防守的日本人那裡碰了一次壁後，就撤了回來，只是靜等著先鋒軍的行動。
「老這麼呆著也不行，太原需要盡快解決。那些晉軍也該差不過沒多少安心的了吧？」孟享笑著望了唐藥師一眼。
當初為了對付雜牌軍，唐藥師就獻上了釜底抽薪的計策。允許當地百姓有在其他地方當士兵的子弟，可以直接轉投入先鋒軍，軍屬也可以直接享受先鋒軍的那些優惠待遇。僅僅這個待遇，就讓百姓眼熱，軍屬的低保是可以吃飽無憂的。
軍烈屬享受高級別低保待遇以前早就有了，不過因為先鋒軍入伍的條件很嚴格，那些士兵還需要重新篩選。畢竟先鋒軍需要控制，不可能把什麼都打包進來。但唐藥師的這一次的提議，卻是放開這個口子，以此先消解對方的實力。至於那些安排來的士兵，一個是回爐改造，不合格的也可以做後勤上的服務兵種。
孟享一開始的時候正頭疼先鋒軍吸收了西北軍的穩定問題，沒有鬆開這個口子。先鋒軍從無到有才剛剛兩年，要是什麼人都塞進來，一旦先鋒軍控制不住，危害更大。所以暫時沒有接受這個建議。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先鋒軍逐步消化了其他雜牌軍的實力，穩定了局勢。孟享才有了精力來重新吸納新兵源。這時候的第一道大菜就是晉軍。
想到唐藥師的那個提議，孟享腦海中一下子閃現過建設兵團等影子，西北人煙稀少，百姓不一定樂意前往，這時候軍隊的作用更加明顯。在那裡建設，不需要精銳的士兵，而是需要數量多。用海量的人數來震懾一些不法分子的不軌企圖，也用眾多的人數來建設邊疆。
建設兵團自古有之，屯田或者兵役、勞役一類的，邊疆就需要這樣的勞動力，不過其中有待遇好壞，尊嚴與否的問題。
隨著先鋒軍的腳步開始向西北邁進，建設兵團這個概念被孟享提了出來，不過對外卻不是宣稱建設兵，而是正兒八經的先鋒軍。只是隨著先鋒軍規模的擴大，不可能全部是精銳。一些精銳部隊和普通部隊就開始慢慢的區分開來。掛著普通部隊的名字，來執行建設屯田任務也沒什麼不可，國人都習慣了亦勞亦兵的這種方式。
有了安置他們的辦法，先鋒軍的編制又要大大的擴張了。
中日中原大戰中，先鋒軍滅了第9和16師團，加上第5和13、106師團的幾個聯隊，本來又可以撈到不少編製，但中央政府那邊卻是拖延著一直沒給。這一次，不止是老蔣的意思，其他人都聯合起來抵制先鋒軍的擴張。照此擴張下去，先鋒軍將比中央軍還具有威脅性，別人還活不活了？
雖然沒有正式編製，但不妨礙孟享弄出幾個暫編來。雖然是在暫時的編制，只要是屬於先鋒軍，該有的福利都有。只是那些建設兵團性質的軍隊武器方面卻是可以節省一大筆開銷，避免了擴張帶來的壓力。不過貌似晉軍剩下也就十幾萬人了吧？
於是，孟享果斷的啟動了這個計劃。
現在先鋒軍已經控制了山西的絕大多數地盤，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滲透控制，百姓都開始偏向了先鋒軍。尤其是隨著低保的展開，第一筆低保救濟糧的分發，嘗到了甜頭的下層老百姓早就快忘了閻錫山這個土皇帝了。而晉軍的子弟中，絕大多數還是從下層百姓中走出來的。
在聞聽了軍烈屬的好處後，那些子弟在晉軍的百姓開始呼親喚友，使得那些家在先鋒軍控制區內的晉軍開始動搖，很多人乾脆就撂下攤子回家了。
「我們已經招收到了3萬4千多名原晉軍士兵。」牛一說道。新兵的招收、訓練等工作的一直都是他在負責。
「僅僅太原西邊的那裡，就有近萬名投了過來。」范種笑道，「其他人也是人心惶惶。」
那裡此時確實已經人心惶惶了。
「李二黑，你走不走？」顧麻子壓低了聲音朝著正呆呆的望著遠處的一個精壯的小伙子喊道。
李二黑臉上猶豫了一下，沒有回答。
顧麻子臉上浮起一陣不耐煩的表情。
「顧三哥，那個先鋒軍真的肯發那麼一大筆錢給我們家裡？」李二黑也看到了顧麻子的表情，不由咬牙再次詢問道。如果讓孟享聽到了，孟享肯定要哀歎一聲。他的宣傳還是不到位，沒有做到家。
其實也不能怪孟享的宣傳，那個時代消息就是很閉塞。不是大規模的滲透宣傳，很難見效。不過很多事情即使不主動宣傳，小道消息也會滿天飛的，關於先鋒軍的一些東西早就傳遍了。但消息多，真假可是眾人都不摸底。即使一些地方都已經開始施行了。但即使最早的山東部分地區不過也才施行一年而已。大片後佔領的地區，可是剛剛開始。即使是先鋒軍地盤上的那些人，心中也是惴惴不安，唯恐試行一段時間後就不再有了。
先鋒軍崛起的太快了，快得讓很多人心中不踏實。孟享又沒有祭出反覆***的法寶，所以才使得很多人根本不相信先鋒軍的那些舉措。亂世之中，輕易的相信天上掉餡餅是很容易短命的。但凡是有其他的希望，華夏百姓一般是不肯冒險的。
「哼，怎麼，還對你那個破班長位子不捨得？」顧麻子哼道。李二黑因為作戰突出，剛被提拔為班長。好不容易有了個帶長的威風，所以才有些留戀，自然多了些猶豫。
「當了班長，還不是要往死屍堆裡衝鋒的命？你還以為掛上了個長，子彈就不咬你？」顧麻子冷笑道，「若是你死了，好的時候還留個全屍，不好的時候，就跟去攻太原城的老劉頭一樣，只找回一根腿來。告訴你吧，人家先鋒軍死了以後，還能風光大葬。八匹馬拉的車，當年那些個將軍死了也沒有這個待遇。別給我說找不找屍體，你沒聽說，先鋒軍為了找到一個士兵的屍體，用了兩個鬼子將軍的屍體才換了回來的事情。兩個將軍的腦袋多值錢啊？人家不眨眼的就只為換回一個普通士兵的屍體。那可真的是個參軍才一個多月的新兵蛋子啊。沒背景，沒關係的農村娃子，就能抵上兩個小鬼子將軍的腦袋了。要是讓咱，這輩子也值了。嘖嘖！唉！」
李二黑臉色也有些漲紅，但在他黑黑的臉龐上看不明顯，但他還是又問道：「三哥，先鋒軍的餉銀真的很高？」
當了班長，他一月多了三塊大洋。對於家裡也是一個不小的補貼。
「你啊你，要不是當初你在戰場上救了我一命，咱們又是一個村的，我才懶得理你這個呆瓜腦筋。你覺得你的餉銀高了？人家先鋒軍一個士兵的的餉銀就比咱們排長高。」顧麻子不屑道，他說的也差不多，雖然不是每個先鋒軍士兵的餉銀都高，但除了新兵，其他普通士兵的薪水還是都遠超其他軍隊，加上各種其他待遇，說比排長的待遇好是肯定的了。
「你死了，你爹娘，你的弟弟妹妹靠誰養活？就靠你攢的那點錢？你不喝酒，不吃肉，不吸煙，攢了點娶個丑點媳婦錢還湊合，但想補貼家裡，做夢吧？眼下這糧食一個勁的漲錢，這點錢不夠你家裡吃喝一年。再說，你要在這裡死了，上頭能給你啥？能給你家裡點錢就算不錯了。東扣西扣的還不知道剩下多少。可是你知道嗎？人家先鋒軍，只要是死了的，繼續可以領二十年軍餉。二十年啊！你就是有娃，也能領著孫子在你墳頭上磕頭了。更不用說，人家還有低保。知道什麼是低保不？」顧麻子的手指頭都快點到了李二黑的鼻尖上了。
「知道！」李二黑低下頭道。
「知道你還猶豫個屁啊？到了先鋒軍的地盤上，即使啥也不做，也餓不死人。你還擔心個啥？」顧麻子低聲吼了一句，要不是他在北平當夥計的表親家來消息說了這事情，他也有些不相信。不過，他信他表親的話，此時對先鋒軍的地盤是充滿了憧憬。
「你不走，我自己走了？現在軍營裡查得越來越嚴，若不是有個巡營的機會，我也不一定跑得出去。」顧麻子不耐道。
「好！我也走！」李二黑想到家中的父母弟妹，不由咬牙道。
「都走了，這仗還怎麼打？」太原城西的晉軍大營的司令部中，楊愛源拍著桌子吼道。旁邊孫楚默默不語。
「我從司令那裡領出了四萬人，現在連兩萬五千人都不到，除了倒在太原城下的那兩千多人，其他人竟然都跑了！全都跑到先鋒軍那邊去了。要不是在營房門口架起機槍，只怕這些都要跑個精光了！先鋒軍也欺人太甚了！」楊愛源怒火一直消不下去。
旁邊的孫楚也是感覺憋氣。一開始一些百姓傳口信和書信給軍中的士兵，他沒在意，即使軍中流傳關於先鋒軍的一些話的時候，他也沒太在意，誰知道十幾天的功夫，人就跑了快三分之一了。這簡直是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