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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文 / 魅紫鳶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會。」慕容赦玥還是站在原地重複著同樣的話語,他只是一直看著龍旖凰的背影。

    「走吧,小心我反悔。」龍旖凰張開手掌,讓已經有些黯淡的陽光落在上面。

    慕容赦玥暗中一握掌,發現內力又可以提上來了,剛才那枚水晶似的藥丸,應該是解內力的藥。

    龍旖凰三番兩次的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再繼續留下去,快步走出房門,縱身一躍,輕鬆地跳上另一座宮殿的頂端,踏雪無痕。

    他回過頭時,龍旖凰已經返回屋內,影子都不見一個。

    他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麼突然遲疑了,現在,更是覺得難受。

    搖搖頭,甩開這麼無畏的煩惱,慕容赦玥繼續飛躍在那些宮殿的頂端,小心的避開巡邏的軍隊,一路出宮。

    青色的髮帶在空中隨著髮絲飛揚,劃出一道道弧線,令人心悸。

    是誰曾經對他說過……他不是天生的冷血,只是,從未知道愛是什麼。

    慕容赦玥走後,龍旖凰返回屋內,先是拿了幾本書翻看,天色越發的黯淡,鳳寧瀾還是沒回來,她按時喝了安胎藥,滿嘴的苦澀,也沒有胃口用晚膳,百般無聊之下,只能吩咐宮女準備了大張的畫紙和丹青,研好了濃墨,提起久未動用筆,按照腦海中的記憶,一筆一劃的在紙上描繪出一人的身影。

    她已經很久沒有作畫了,動作有些生疏,卻不乏筆下的靈韻。

    房間內的光線暗去,宮女為她點上明燈,看她畫得入神,也不好打擾,只能退至一旁。

    就在她收回最後一筆時,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站在門口處的宮女們俯身行禮,再一抬頭,離開許久的鳳寧瀾終於是歸來。

    她把筆放下,故意不看鳳寧瀾朝著自己走來的姿態,輕輕拿起墨跡未乾的紙張,獨自欣賞,直到感覺鳳寧瀾已經走到身後同樣的看畫時,她方才語言道:「像嗎?」

    「你的確是才色雙絕,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鳳寧瀾笑著,從她手中接過畫,仔細端詳道:「我本以為你會畫鳳離淵。」

    「自會有人將他放在心上,現在又無事,我何苦再操那份心。」龍旖凰平靜的說著,靜靜擺正了桌上的硯台和筆。

    她畫上畫的,是在一片天地山水間獨自彈琴的男子,白衣素然,宛若仙人,微微半闔的鳳眼似是迷離,表情帶著怡然的微笑,十指優雅的在琴弦上拂動,旁邊靜置著一個冒著裊裊雲煙的紫金香爐。

    她畫得這麼好,以至於讓人一眼就認出那畫上的男子,是鳳寧瀾。

    「慕容赦玥呢?」鳳寧瀾淡笑著把畫收起,突然發現有些空蕩。

    「我讓他走了,就算是積點德吧,」龍旖凰甩甩袖子,又扯了扯外套:「再說,動他,長久看也沒有什麼好處。」

    「嗯,你想得很是周全。」鳳寧瀾默默的把畫捲好。

    「你和母后,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鳳寧瀾輕描淡寫。

    「好吧,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了,只是,鳳寧瀾,我不希望到最後,皇室會演變成一個自相殘殺的局面。」龍旖凰眼中流露出不忍。

    「我知道。」鳳寧瀾的笑意柔化在眼眸之中,星光點點,漣漪氾濫。

    「還有,我也不希望看到你和離淵真正是相對相殺。」

    「這個我也知道……,」鳳寧瀾低頭,微微莞爾:「不過,很難。」

    日子總是會過去,龍旖凰拚命的想挽留,也是無可奈何。

    渾渾噩噩的挨過了半個月,她覺得自己的生活越來越乏味無聊,單調如清水,再加上慕容赦玥已經完完全全的退出了她的世界,那一日後她的確是再沒聽到他的任何消息,這樣一來,反倒連最後一絲的刺激都湮滅成灰了。

    她的日子一直單調的重複著,吃喝拉撒睡,安胎,休養,看書,然後就是等鳳寧瀾從外歸來,才會進行一些換湯不換藥的對話,也是無聊得讓她頭上冒煙。

    如,鳳寧瀾在看書,她無聊的問道:「很久不見宇天了。」

    鳳寧瀾簡潔的回答道:「他很少在宮中,喜歡在宮外遊蕩探險。」

    她默了。

    對話不了了之。

    又如,她無聊翻出自己無聊時的畫作:「鳳寧瀾,你會彈琴麼?」

    「不想彈。」

    「為什麼?」

    「就是不想。」

    龍旖凰再度沉默。

    又一次的對話不了了之。

    諸如此類,在沒什麼大事的情況下,兩人的對話單調又無聊。

    幸好還有鳳暮紫經常來找她玩,但是不巧遇上和雲鳳鸞一起,她們又會鬧起來,雖然表面看似平靜無波,卻是波濤暗湧,不停的在指桑罵槐損著對方,雲鳳鸞畢竟也是有身孕的人,懷孕初期身體會有不適,經常被鳳暮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但是她回去不久,鳳離淵一定會找上鳳暮紫,然後狠狠的當著她的面把鳳暮紫叱責一頓,故意對她的旁言不理不睬,最後離開。

    鳳暮紫委屈得直想哭,龍旖凰也只好不住的安慰她,但是另一面又是惆悵滿心。

    她說不出的難受,卻也找不到理由。

    雲鳳鸞過得很好,她看得出來,鳳離淵把她保護得很緊密,她知道。

    明明已經成為了過去,還是無法輕易的忘懷,龍旖凰覺得自己很諷刺,現在,什麼報應都應驗在她身上了。

    文試轉眼就到,就在皇子平日讀書的院子裡舉行,所有資深的太傅閣老嚴陣以待,皇帝位於最上方欣賞。

    聽說這一次,連皇后都不能旁聽,可是為什麼……

    龍旖凰站在院子的外頭,滿樹的蕭條襯托著她身上白色的狐裘,她指了指那台匆匆抬進書院裡面去的粉色繡花軟轎,面無表情的看著身旁的鳳寧瀾:「不是說連母后都不給旁聽麼?那這又算怎麼回事?」

    鳳寧瀾在冷風中微微一笑,說道:「父皇別出心裁。」

    「是啊是啊,這偏心也太明顯了些,居然就這樣明目張膽的讓雲鳳鸞進去了,不就可以讓離淵表現得好些麼?」龍旖凰說完,沉默了一會,又道:「這麼偏心啊,連我都不給在外頭呆上半刻,可是雲鳳鸞卻能和他一起旁聽。」

    鳳寧瀾輕輕抓住她的手,覺得冰涼:「父皇是擔心你,怕你病了。」

    「呵……會擔心的心,也會偏啊……」龍旖凰搖搖頭,說道:「鳳寧瀾,要是你真的不喜歡,就不要顧忌這麼多,或許是個好機會呢?讓皇上稱了這份心,讓離淵代替你的位置,你我也樂得清閒。」

    「放心,我自有分寸,」鳳寧瀾握緊她依舊冰涼的手,笑如春風:「我不會再讓母后有機會刻意刁難你。」

    龍旖凰倍感頭痛,正準備揉揉太陽穴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原本溫暖的手心一涼,鳳寧瀾已經放開她的手,繼續說道:「時間不多了,我先進去,你快些回房休息,等消息就是。」

    「慢走,不送。」龍旖凰掏出今早宮女硬是塞給她的白手帕在空中揮了揮,一臉的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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