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五十一章 文 / 魅紫鳶
第二百五十一章
她也大膽,竟然敢打斷皇后的話語。
聽她這麼一講,皇后的笑容突然凝固了,驀地抬頭正視龍旖凰,龍旖凰也是愣了愣,隨即笑道:「是有毒,不過在製成香料的時候已經放入了天雪葉蘭,毒性已經驅除……看樣子你也是善毒之人,應該不會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吧。」
宮女頓了一頓,趕緊俯首道:「是,太子妃娘娘,」宮女想了想,突然又添上一句:「奴婢哪裡懂得什麼毒,這點皮毛還是皇后娘娘教的呢。」
「哦,是麼……母后,您說呢?」龍旖凰提高了聲音問道。
「呵呵……呵呵,是啊。」皇后乾笑了兩聲,面色有些閃躲。
「而且這種香料的香味非常獨特,又清涼無比,在這種天氣下,希望母后會喜歡。」龍旖凰低眉順眼,卻不忘偷偷打量皇后的臉色。
有些怪異呢……
「母后,旖凰到現在還有一事不解,希望您能解答。」龍旖凰笑嘻嘻的,十分友善:「旖凰失蹤的時候,那時的刺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了……其實就是一群歹徒,後來不久就被本宮的人馬正法了。」皇后甩甩水袖,突然轉過身去。
「哦……真是十分奇怪啊,既然他們一開始逃脫得這麼順利,那怎麼後來就這麼快被母后您的人馬攔截住呢?又或者母后的手下都是精英,那怎麼一開始還會讓寧瀾受重傷?而祁寒呢,怎麼會毫髮無損?」龍旖凰笑得十分陰險,皇后頓時覺得這三伏天裡也有刻骨的寒意襲來。
「這……本宮怎麼會知道?幸好祁寒沒事已經是萬幸了。」皇后乾笑道。
「是啊,已經是萬幸了……」龍旖凰頓了頓,突然站起來,對著皇后欠了欠身,看她這樣子,鳳寧瀾也跟著站了起來,龍旖凰道:「旖凰方才回來不久,還沒去和父皇請安,這就先行離開,晚些再來拜訪母后。」
「好吧,你們先去皇上哪裡吧。」皇后揮揮手,有些失落:「不過要記得回來看本宮。」
龍旖凰敷衍的應了一聲,轉身拉住鳳寧瀾的手就跑出了棲鳳閣。
鳳寧瀾被她弄得有些不知所云,被她拉著跑了一段路,停下來後趕緊問道:「怎麼了?旖凰?」
「寧瀾,剛才母后身邊那位宮女是誰?就是年紀看上去偏大一點的那個。」龍旖凰不停的指手畫腳,鳳寧瀾沉吟一會,便道:「我不認識,母后身邊經常換人,或許她的新來的。」
「是麼……新來的?」龍旖凰在原地不停的跺腳,腦袋不停的轉著轉著:「那麼,寧瀾,母后可曾練過蠱毒之類的?你從小到大都和她在一起,不可能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
「蠱毒?」鳳寧瀾蹙眉道:「不曾見過,因為那些東西弄不好會毀了容貌,母后沒必要冒這個險。」
「那就是了!」龍旖凰驀地一拍手,面露喜色:「我早該想到的,可是之前被她亦真亦假的演戲給騙過了……母后根本不懂毒!不然剛才聽我這麼說,不可能沒反映!而且這種解毒的方法十分簡單,她更不可能察覺不出任何不對!」
「旖凰?」鳳寧瀾笑著看她:「你就是因為這個才跑出來的?我還以為你真的要去找父皇呢。」
「父皇也是要找的,不過現在……」龍旖凰抬頭眺望遠處:「我想先把母后身邊所有會毒的宮女全部剷除了,以絕後患。」
龍旖凰看看出於懵懂狀態的鳳寧瀾,只是微微笑了一笑:「走,我們找父皇去。」
鳳寧瀾只能點點頭——對於他自己的父母,他早已經死心,只是還有一點血肉親情,所以勉強支撐下來罷了。
真的決裂了所謂的親情的話,他應該只會難過吧。
還是從小長大,被母后利用慣了,被父皇漠視慣了,自己也已經不知道親情是什麼東西了呢。
去了皇帝正在休息的後宮,看到已經「死去」三個月的龍旖凰再度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的詫異不亞於皇后,甚至於,險些找不著語言。
龍旖凰又用了自己對付皇后那一套話來對付皇帝,皇帝半信半疑,最後找不出什麼破綻,也無法反駁什麼,只有點頭承認。
龍旖凰按照禮貌和皇帝寒磣一陣子,卻沒有提到有關鳳離淵或者雲鳳鸞的任何事情,最後龍旖凰笑著問道:「父皇,旖凰聽母后說,是您傷了寧瀾是麼?」
她這麼一說,鳳寧瀾徹底沉默了,皇帝略略一怔,看了看鳳寧瀾:「是……又如何。」
「旖凰想知道理由,父皇,您知道麼?幸好只是留下了傷疤,如果他失明了呢?」龍旖凰逼問道。
「理由是他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皇帝哼了哼,別過身子去:「失明?如果他不那麼衝動,又怎麼會有失明的危險。」
鳳寧瀾的臉色驟然白了幾分,笑容僵硬。
「旖凰想知道父皇『以下犯上』的標準,據旖凰聽聞,寧瀾是為了祁寒才和您衝撞,如果連一個父親要帶回自己的兒子也有錯,那麼父皇,您不是大錯特錯,罪犯滔天了麼!」龍旖凰隱隱有些怒氣,卻努力笑著。
「大膽!旖凰,難道你回來就是要對朕說些?」皇帝不悅。
「旖凰不敢,」龍旖凰咬牙:「如果他這樣做都有錯,那麼父皇您當初就不該承認離淵!如果這樣都有罪,父皇簡直就是罪無可恕!」
「你……你給朕閉嘴!」皇帝勃然大怒,手掌猛地一拍在石桌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龍旖凰對此不屑一顧:「父皇,旖凰這一次之所以能平安歸來,睿王的確是佔了不少的功勞……如果他不是當著旖凰的面殺了旖凰的恩人,旖凰也不會恢復記憶,如果不是他的妻子當初和外人勾結陷害旖凰,旖凰也不可能現在在這裡跟您說這些!父皇,就算您再怎麼寵愛他,也該分個明辨是非吧!」
「旖凰,朕明白你的憤怒,可是,現如今無憑無據,朕不可能依著你的片面之言而草率定罪,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皇帝平靜的說道。
龍旖凰漸漸安靜下來,發現自己還真有點太激動了,差點就壞了大事,她慢慢穩定了語氣,道:「旖凰當然能明白父皇的苦處,可是如今旖凰過來,單單只是為和父皇談寧瀾的事情,父皇,難道您傷了寧瀾,還這麼坦然?」
「他做錯了事情,自然要受到處罰,身為皇儲,連最基本的禮節都做不到,公然頂撞朕,難道不是大逆之罪?」皇帝轉了轉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冷笑。
「重新回到剛才的話題,如果寧瀾連維護自己的兒子都有錯,那麼父皇這麼庇護睿王,豈不是罪無可恕?」龍旖凰淡笑道。
「這不是同一個原因,」皇帝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不是一回事。」
「怎麼不是一回事?您維護最疼愛的兒子,寧瀾也是維護自己的兒子,旖凰就不信當年慘案發生的時候,父皇您還這麼鎮定自若的,不為當初的皇子如今的睿王做出寧瀾這樣的舉動來。」龍旖凰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