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七章剛力境 文 / 寒香寂寞

    第十七章剛力境

    實際上，武道者每一次境界的提升，都必定伴隨著天地之氣的蓄積和精煉。

    就拿蓄氣境為例，在不斷吸取天地之氣的過程中，通過不斷的修煉，就會將很微小的天地之氣進行精煉，變成精煉過的天地之氣，隨著精煉天地之氣的增強，當到達了一定程度，量到了質的變化時，武道者的境界便會得已提升。

    然而，要將天地之氣精煉需要持續不斷的修煉過程，但是，這通過內火煉製成的丹藥服用之後，武道者則直接可以吸收其中精練過的天地之氣，足見這丹藥的效果是多麼強大，簡單的說，這種內火煉製成的渾鐵丹已經比普通的渾鐵丹藥效提升了數十倍。

    方陵將這渾鐵丹服下去後，精煉後的天地之氣進入身體裡，頓時刺激著身體沸騰起來，好像整個人的身體都處於爐火之中一般，身體裡的天地之氣同時得到了同化，隨著熱量達到顛峰之時，全身的天地之氣精煉完成，驟然提升到了新的武道境界。

    當方陵長長吐了口氣時，睜開眼時已蘊涵精光神彩，他以區區16歲之齡便達到了普通武者需要耗費30年才能夠達到的武道第三境界——剛力境。

    這樣的年齡比起仙門弟子的進度也已經絲毫不遜色了。

    晚上，方陵將董滄海等人都召集了起來，吩咐了自己離開後的一些事務之後，便帶著夕靈兒前往黑市。

    聽說要回去了，夕靈兒對蘇氏竟還有些依依不捨，不過，一聽說要回家必須呆在木箱子裡，嘴巴便撅得老高。

    方陵哄了她半天，小丫頭才勉強答應下來，不過那匕首卻是一定要隨身帶著，以戒備方陵會起什麼壞心眼，弄得方陵哭笑不得。

    小丫頭不過才11、2歲，所以裝她的木箱子也並不大，方陵將其背起來，在山上照樣健步如飛。

    畢竟她曾在黑市上引起過轟動，就算把衣服換了，也難保被人認出來，所以方陵才想出讓她蜷縮在木箱子裡的方法，雖然免不了難受，不過卻省了很多麻煩。

    來到黑市的時候，牛三等人正在將貨物裝車，邱翼顯然聽牛三講過這事情，很爽快的允諾下來。

    待到貨物裝好之後，邱翼一行人便上了路，他們一行七人，除了每個人都騎著馬外，還有幾匹馱貨的馬。

    山路崎嶇，小道蜿蜒，但對眾人來說是很輕鬆的事情，山賊們一路上有說有笑的，邱翼偶爾還講講當年當捕頭的一些事情，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方陵走在後面聽著，不由朝著牛三問道：「牛大哥，邱寨主為什麼會當山賊的？」

    牛三聽得臉色一黯，輕輕一歎道：「這事情說來就話長了，我聽得也只是支言片語，聽說他是迷霧山西邊木蓮縣的人，20多歲就當上了捕頭，抓賊無數啊，在縣裡口碑極好，有一次郡裡一個大官來視察，大官的兒子是出了名的喜歡調戲民女，結果就在縣裡惹出了事情，他看上一個有夫之婦，便要在他家裡霸王硬上弓，那婦人不從，將他的臉抓傷了，結果被他一怒之下給殺死了。」

    「那結果呢？」方陵聽得一蹙眉道。

    牛三歎道；「那縣令不敢惹上上級，所以硬說是那婦人勾引公子的，想要大事化小，寨主本性剛直，便是據理力爭，結果被那大官設計，誣陷他家藏賄銀，包庇飛天大盜之內，除卻了公職，判入獄五年之刑。寨主氣不過，便乾脆跑上了山當起了山賊。」

    方陵聽得不由暗歎一聲道：「真是官逼民反啊。」

    牛三苦笑道：「可不是嗎？誰願意當著山賊啊，其實我牛三也讀了幾年書，畫了一手好畫，只可惜鄉霸橫行，實在是沒飯吃了，才跑到了山上。」

    「這種情況很多嗎？」方陵問道。

    牛三點點頭道：「這迷霧山上啊，有十幾個山寨，人數多的象奪天寨有三百多人，人數少的也就幾十個人，大多都是因為賦稅太重之類的事情，實在沒了生計，才跑上了山。不過，咱們當山賊也都有規矩，不做那殺人的事情。」

    方陵聽得心土一動，對於迷霧山的山賊，他的確是動過剿滅的意圖，畢竟這乃是四縣的一大禍害，不過聽到牛三這麼一說，這些人的本質倒不算壞，若是能夠將這些人收服，化為自己的勢力，反而避免了干戈。

    他想到這裡，便問道：「牛大哥，那這石城縣的山賊，又怎麼樣呢？」

    一聽這話，牛三臉色一變，慎重的道：「小兄弟，碰到石城山賊，只有一個字——逃！」

    「石城縣的山賊有這麼厲害？」方陵皺起眉頭道。

    牛三一臉正色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啊，咱們這些山賊也就是劫劫財，就拿奪天寨來說吧，他們敢去搶石城王的礦山，那的確是吃了豹子膽，但是若要他們殺石城王，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但是，石城縣的山賊就不一樣了！凡是逃到那裡當山賊的人，都是背著人命官司的窮凶極惡之輩，只要他們出動，商旅非死即傷，如果有女人，絕對會被擄走。就算是我們，也會被他們大吃小啊。」

    方陵蹙起眉頭道：「那這石城縣的山賊有多少呢？」

    牛三搖搖頭道：「具體的數量不知道，不過，石城山賊最出名的便是『十三凶』。」

    「十三凶？」方陵奇道。

    牛三點頭道：「那是十三個凶人，據說每個人手上都有數十上百條人命，乃是石城縣之首，除了這十三凶，還有許多的山賊，當然數量上肯定沒辦法和我們迷霧山的相比。不過，這些人都凶殘冷酷，修為過人，總之對於我們迷霧山山賊而言，石龍山脈是一個禁區，雖然那裡地盤大，涉及的郡縣更多，不過敢到那裡去的人，除了是投靠石城山賊的，還真找不出幾個啊。」

    「不過，那些山賊所搶奪的財物也一定會通過某種渠道賣出去吧？那也會有黑商去哪裡啊？」方陵聽得暗暗皺眉，如果說迷霧山的山賊還可能用招安的方式解決，那麼這石城山賊可就是一塊硬骨頭了。

    牛三搖搖頭道：「我也只是知道這十三凶之名，再多的可就不知道了。」

    正說到這裡的時候，前面一個尖臉漢子似乎聽到二人在討論石城山賊的事情，轉過頭來神秘兮兮的道：「關於這點，我倒是知道。」

    方陵抬頭一看，這個尖臉漢子就是前天和邱翼在一起看鐵礦石的人，名叫吳中原。

    牛三頓時好奇道：「吳哥，那你趕快說說。」

    吳中原摸著下巴悠然道；「這我也是道聽途說來的，不過估計不是空穴來風，聽說石城山賊和蔡國那邊有聯繫，搶到的財務直接通過峽谷就可以運送到兩國邊境，在邊境那裡不是有很多邊陲小鎮嗎？自然不愁銷路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將這些東西販賣到敵國，豈不是叛國嗎？」牛三皺起眉頭道。

    吳中原便笑道：「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朝廷通緝的要犯，哪還管叛國不叛國的。」

    方陵聽得暗暗點頭，吳中原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只是他們將搶來的物資送到敵國去，也的確太可惡了，這一顆毒瘤若是不除，恐怕封地裡難保安寧。

    兩天的行程，眾人一路上是聊天過來的，別看牛三等人的山寨遠，但是對迷霧山各寨的情況都知之甚詳。

    方陵也沒有刻意的去詢問什麼，不過這些人一聊起來，便不免談到各寨的事情，一路下來，倒讓方陵將迷霧山的情況掌握了不少。

    對於眾人騎馬而行的舒服，夕靈兒顯然是要委屈不少，時不時還惱怒的踢踢箱子，弄得方陵連忙小聲安慰幾下，除了她要小解的時候，也只有晚上趁著眾人熟睡時，裝作出去小解時，才能將她放出來活動一陣。

    兩天之後的下午，一行人終於來到了虎跳崖。

    這虎跳崖其實是個小山谷，山谷上一片瀑布從上衝下，在下面匯聚成一潭池水，順著兩邊流向遠方，在崖上有著一塊活像老虎的巨石，故而取名為虎跳崖。

    在池水邊上，便有著兩條大道，一條向西一條向東，連繫著錯綜複雜的山道，即可通向周邊縣鄉，又可通向遠處的群山。

    方陵走下馬來，剛要和眾人告別的時候，邱翼突然勒馬停步，伸手制止住眾人前進，同時厲喝道：「什麼人？」

    這話才落下，便見山道那邊走出來一行人馬，一見到這行人，所有人的臉色都陡地一變。

    領頭的是一個胖子，他不僅胖得好似一個圓球般，還十分的高大，頭也剃得光溜溜的，皮膚呈銅色，好像抹了層油一般，在他脖子上掛著一串白骨頭，不過最吸引人的還是他的兵器，是碗口粗的一根森森白骨，足有兩米長。

    在他身邊，則出現四個手持大刀的男子，每一個臉上都帶著邪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