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四章借兵 文 / 寒香寂寞
第十四章借兵
一場驚世駭俗的大戰，讓方陵在夕國子民中幾乎升到了神一般的地位，大家幾乎都以為他是天上派下來的仙人，專為拯救眾人疾苦而來，這樣的結果也大大超過了方陵的預期。
不過，一切已經朝著最順利的方向發展起來。
下午，方陵正在屋裡休息的時候，夕正雍前來造訪。
關上門之後，夕正雍便誠摯的感激道：「方公子，白天有人在，有些話不好說，多謝你幫我在培育室前解圍，不然，我這皇位也是岌岌可危啊。」
方陵微微一笑道：「皇上，其實我這麼做，也是有私心的。」
夕正雍豁達的說道：「人都有私心，但是關鍵是做了什麼事情。其實我也看得出來，方公子你氣度不凡，武藝超然，一定不是普通出身。現在，你不僅是救了小女的恩人，更是為將我夕國子民拯救出三百年厄運的大恩人，只要你一句話，夕國子民為你赴湯蹈火也再所不辭！」
方陵不由擺手笑道：「皇上，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其實，我只是想借點兵。」
「借兵？」夕正雍不由得愣了一愣。
方陵淡淡說道；「實不相瞞，我乃是當今楚國皇上的大兒子，被封石城王，如今這石龍山脈附近便是我的封地。」
夕正雍聽得大吃一驚，怎麼也沒料到方陵竟然是皇子的身份，旋而失笑道：「那這麼說起來，我倒應該是殿下的臣民了。」
方陵含笑道：「夕國的子民自然是皇上的子民。」
夕正雍歎道：「話雖如此，可惜天下已無我夕國所在之地了啊。」
方陵微微一笑道：「若是皇上喜歡的話，你也可以將我的封地當成是你的國土，雖然地方是小了點，但是住在外面，還是比這谷底要方便許多。」
「這……當真？」夕正雍驚喜道。
方陵點點頭，正色說道：「如今大宋國早已滅亡，貴國不再有危機，解毒之法也有，大家已是自由之身，已經沒有任何理由留在著荒涼的谷底了。」
夕正雍感歎道：「殿下年紀輕輕，便如此大仁大義。只是，我怕到了外面，恐怕會給你添上不少的麻煩。而且，我已派人調查清楚，周祖傑之所以向著朱從厚，乃是聽他說我們皇城之中藏有大量的解毒草，才會被其利用。雖然如今危機已過，但是朱從厚恐怕不會這麼容易放棄，一旦出了山，恐怕還會伺機而動。」
方陵認真的聽著，十分平靜的說道：「皇上……」
夕正雍擺擺手笑道：「你就別叫我皇上了，聽起來怪彆扭的，我可是在你的封地裡呢。這樣吧，你若是不嫌棄，就叫我一聲雍叔，這樣如何？咱們就不必這樣皇上來，殿下去的了。」
方陵便笑道：「好，雍叔，我倒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高枕無憂！」
「哦，什麼方法？」夕正雍大喜道。
方陵深邃的一笑道：「趁著現在形勢大好，民眾團結，奪掉朱從厚的兵權！」
「這……」夕正雍聽得一愣，不由得眉頭一蹙。
方陵沉聲說道：「朱從厚此人野心太大，為了奪權不惜設計陷害，而且此事蓄謀已久，且不露聲色，可見城府頗深，如果不奪其兵權，日後定會成為禍害！」
夕正雍也微微頷首道：「我明白小陵你的顧慮，不過將軍世襲制度早已延續了三百年，若是強行解除他的職務，只怕會引來諸多非議。」
方陵含笑道：「若是普通情況下進行，的確會有所不便，不過如今卻不一樣，一來，毒源已無，四族之間再無戰爭的必要，民心所向；二來，這雖然是三百年的制度，但是雍叔若是宣佈出谷的事情，再加上我的身份，相信大家就沒有了顧慮；以此二點為契機，雍叔藉機收攏權力，便是名正言順。」
夕正雍不由眼一亮，豎起大拇指誇道：「小陵不愧為石城王，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可行。」
方陵微微一笑，夕正雍雖然比自己年齡大，但是比起算計來，恐怕也要遜色不少，只因為自己是在那險惡無比的皇宮中長大，若不學會這些，又怎麼能夠活到今天呢？
當晚，借毒源被除之時，夕正雍下令全國歡慶，皇宮內大擺宴席，宴請三部將軍及各部官員，眾人匯聚一堂，觥籌交錯間一片熱鬧景象。
長空之上，一彎明月浩白如雪，為這夜晚平添了一抹安詳。
席間，夕正雍示意眾人安靜下來，慨然道：「今晚是三百年來第一個看得見月亮的晚上，相信列祖列宗在泉下有知，也應該深感欣慰，在這裡，要向大家正式的介紹一位貴客。」
眾人的目光立刻聚集到了方陵的身上，每個人都帶著感激的表情。
夕正雍接著便說道：「大家只知道方公子是個外來人，也知道是他是救了我們夕國上下的大恩人。但是還有一點大家或許不知道，方公子乃是楚國的皇子，被封石城王，如今我們夕國歷代所藏身的這石龍山脈正是他所轄的封地！」
此話一出，眾人聽得不由噓了口氣，朱從厚更是臉色陡然一變，誰也沒料到這外來的少年竟然有著如此顯赫的身份，不僅是皇子，而且還被封了王。
震驚未曾退散，夕正雍又說道：「三百年前，我們的祖先為了躲避大宋國的兵馬而逃往此地，雖然大宋國滅亡，但是我們的祖先卻被怪病連累在此。如今怪病將除，本國子民再無生活在谷底的必要，石城王殿下慷慨的表示，大家出谷之後，便可在他的封地內生活！」
眾人頓時激動起來，一個個臉色潮紅，三百年來，祖先長輩的心願終於可以達成，而這一切，都是這位外來的石城王所賜予的，若非是這場合莊嚴，眾人只怕都要歡快的叫出聲來。
夕正雍說到這裡，話鋒一轉道：「不過，我們要去的地方畢竟是石城王殿下的封地，我們也非楚國的子民，這樣一出去，難免引起太大的動靜，豈不是讓石城王殿下為難？」
眾人也都不由得點點頭，方陵可是整個夕國的恩人，而且願意讓大家去其封地生活，但是，突然冒出來一個沉寂三百年的夕國來，難免會引起一些騷亂。
夕正雍便一笑道：「所以，為了不引起騷動，我們準備將子民分成一批批的前往，大家先在縣城裡安頓下來，等到時機成熟之後，再向外界公佈我們夕國仍然存在的消息。」
眾人立刻稱好，唯有朱從厚突然感覺到了些不妙，連忙說道：「皇上，這分批之事該如何分配呢？」
夕正雍看了他一眼，淡笑道：「會有太醫對大家的身體進行檢查，誰的怪病已經痊癒了，誰就可以成為第一批出谷的子民，四部不分部族，也能夠顯示大家同為夕國子民的團結之心啊。」
「皇上聖明！」包括許天長在內的官員們齊聲說道，周祖傑雖然曾受過朱從厚的慫恿，立場不算堅定，但是如今天下太平，他也不是好事之人，也在一邊不斷點頭。
朱從厚眉頭一沉道：「那這分批前往的民眾，總該有個統帥吧？」
夕正雍淡笑道；「朱將軍，既然是去石城王的地界，那麼大家當然該聽石城王的號令，大家說呢？」
眾人又點起頭來，全無異議，方陵如今的地位已然可以和皇權並駕齊驅了。
朱從厚臉色一沉，大聲說道：「殿下，這豈不等於將我們的百姓交到外來人的手裡嗎？」
夕正雍重重哼了一聲，一改溫言細語的神態，厲聲叱責道；「如果不是石城王，我國子民又怎麼能夠有重見天日的一天？殿下為了我族不惜勇鬥惡龍，縱然他是外來人，但是在我族心目之中，他卻是我們最敬愛的同胞！」
夕正雍話音一落，眾官員不由齊聲說是，就連外面的侍衛們都一起喊了起來。
如此上下一心，朱部手下的人一個個面露羞愧之色，不敢支聲，朱從厚則是臉色一變，拳頭捏得更加的緊了，卻又深知情形已經一邊倒，只能暫時的順從了。
培育室一事朱從厚行事秘密，夕正雍雖然派人秘密調查，但是並沒有得出結果，只能暫時做罷，而且朱從厚在朱部還是頗有威望，只能慢慢奪取其兵權了。
第二天，皇城開始派遣太醫前往各部為民眾治病，為了擴大在朱部的影響，方陵專門前往了朱部一趟，一方面為民眾檢查怪病，另一方面還配藥為大家治療其他疾病，有著日融月解之術在，大小疾病都是藥到病除，就連太醫們也是嘖嘖稱奇，欽佩萬分。
方陵的所作所為，使得他在朱部民眾心目中的地位越來越高，可謂是如日中天，朱從厚卻已經無力阻止這樣的局面。
畢竟，真正想跟著朱從厚反叛的親信僅是少數，大部分的士兵和民眾都嚮往著和平和團結，如今怪病將除，大家都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希望，朱從厚也只能蟄伏不動，眼看著兵權被一點一點蠶食掉，卻又無可奈何。
而怪病也正如方陵所料的一樣，毒氣散掉之後，解毒草已經完全能夠驅逐掉眾人體內的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