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十四章打算 文 / 寒香寂寞
第十四章打算
方陵在房間裡坐下後，郝鐵牛便出去找魯北，沒過一會兒，魯北便回來了，董滄海和沈桓天也都來到屋子裡，郝鐵牛則在外面放風。
方陵開口問道：「魯大哥，現在大家住的地方還安全吧？」
魯北拱手答道：「殿下請放心，士兵都分住在兩家客棧裡，各自有著不同的身份，傳遞消息的方式也十分隱秘，暫時還沒有引起任何的懷疑。」
方陵知道他做事謹慎，也就放了心，皇城侍衛有著其特殊訓練的一套方法，尤其是對於隱藏身份，打探情報方面十分在行，從郝鐵牛身上便可以明顯感覺出來，以前的那個守城士兵，如今已經蛻變得有幾分專業的樣子，他便說道：「那你便詳細給我講講黑木城目前的情況。」
魯北回道：「黑木城的城主叫袁霸，此人以前本是蔡國邊境一個重要關口的副將，因為被查出剋扣軍餉和私募軍款，在革職前領著幾十個手下逃到了這裡，此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非常喜歡斂財，他一路過來招攬手下，建立起了這黑木城，如今手下的士兵有一百多人，要麼是兵匪要麼就是兩國的通緝犯，不少人手上都是有人命官司的。」
方陵微微頷首道：「那城內的居民呢？」
魯北答道：「在城內的居民大概有兩百人，這些人也都是兵匪和通緝犯，和士兵不一樣的是，居民在這裡都是進行黑市交易，據我們目前探得的情報，這些居民大多不是親自出去搶劫，而是做起了中間商，即各地搶劫來的財物通過他們進行販賣。」
方陵微微瞇起眼道：「這麼說來，這些人還真有點像商人了，不用出去搶劫，只需要有人脈和場地，便可以坐收錢財。」
魯北點點頭道：「按照城裡的規矩，黑市裡的每個商舖都只有黑木城的居民能夠租用，所以那些盜賊們沒有辦法自己來賣東西，便只有委託給城裡的居民來販賣。」
方陵問道：「那袁霸該怎麼賺錢呢，應該是靠稅收吧？」
魯北答道：「正是，在城裡的稅收有好幾種，包括租用商舖的費用、交易稅等等，雖然算起來挺貴，不過這些都是搶來的東西，無論是買家、賣家還是袁霸都各有賺頭。」
方陵思忖道：「那買家的身份是有進展了嗎？」
魯北拿出了一張名單說道：「城裡的買家非常多，對身份也都十分保密，不過，我們還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上探聽出了一些買家的身份。這些當中，除了蔡國邊境地方州郡的權貴，當然還有我國的一些權貴。」
方陵接過名單來看了一眼，發現上面寫著十幾個買家的身份，而且還有著關於其買賣貨物的名稱數量、還有進出城的日期、行蹤等等，他暗暗讚賞，不愧是皇城侍衛出身，一個月內便能打聽到這麼多人，認真看完名單後，他便笑道：「果然都是地方權貴，本王封地周圍的幾個州郡好似都有人，好好收集這些情報，日後說不定會有用處，不過切記要小心，千萬不能夠暴露身份。」
他將名單收好之後，便說道：「按照黑木城的規定，外人不能夠親自販賣，那麼十三凶所劫的物品也一定有一個中間商才對，關於這點有沒有什麼線索？」
魯北搖搖頭道：「這個暫時還沒有消息，而且要探聽到更多的消息也很不容易，這裡的人口風都很緊，萬一被人懷疑就前功盡棄了。」
方陵也明瞭的點點頭道：「安全第一，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夠急功近利。」
董滄海問道：「殿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方陵彈了彈手指道：「要想保證封地的安全，不止是要解決石城的問題，這些邊陲小城的存在一向是一個隱患，不過我們目前所要做的，就是必須要得到更多可靠的消息，要想得到這些消息，就必須要有所渠道，而要取得消息，那麼最好的身份便是做個黑商了。」
「殿下的意思是我們也假扮成為買家？」董滄海希奇道。
方陵搖搖頭道：「不，買家都是地方權貴，這些人和袁霸和本地居民都不是一條線上的，所以必須要變成賣家。而且，我們要接觸的不是普通的中間商，最好是官方的人。魯大哥，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直接接觸到袁霸手下的一些頭目？」
魯北便說道：「倒是有一個交易場所，是由袁霸的手下直接管理的，而且任何人都可以去販賣商品，不過，必須是價格相當昂貴的東西。」
「哦，有這樣的地方？」方陵大感興趣的問道。
魯北點點頭道；「那地方叫做撲賣場。」
方陵便明白了過來，繼續問道：「這裡的藥材價格怎麼樣？」
魯北想了想道：「價錢都比外面市場上的要便宜很多，如果談一下，恐怕五六成就能夠買到。」
「五六成？那可是真太便宜了，從這裡一轉手，拿到國內去銷售豈不是大賺了嗎？」董滄海驚訝道。
方陵微微一笑道：「這倒也很正常，那些望族世家中的產業很多都有著特殊的進貨渠道，從而才能賺進大把的銀子。那麼，如果比較貴重的藥材呢？」
「同樣如此，因為這裡的東西都是不正當的渠道流通過來的，可以說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所以縱然是稀世珍寶，那麼販賣的價格也比市場上的要低很多。」魯北答道。
方陵便心裡有了數，拿起紙筆寫下了一張清單，然後拿出了幾張一千兩的銀票，交給魯北去購買一些東西，多餘的留做士兵在這裡的費用，然後便回到了房間。
沒過一會兒，魯北便將清單上的東西買了回來，是八株30年生的人參，為了不引起人的懷疑，八株人參是在三個地方購買來的。
方陵聽到藥材的價格，暗歎不愧是黑市，東西便宜得讓人不敢相信，30年生的人參在外面的市面上能賣上六七十兩銀子的價格，但是在這裡只賣三十幾兩，八株買下來連三百兩都不到，然而若按照市價買，就要多一倍的錢，也怪不得地方勢力趨之若騖，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銷贓者。
三百多兩銀子，或者說幾千兩的銀票對方陵所帶的錢中只是一小部分，他早在出發前便讓董滄海將一些珠寶變賣得到了十萬兩銀票。
雖然每個國家的銀票在樣式都有些許差異，不過，相同的一點是都由國家發行，由戶部統籌管理，而且隨時可以在地方的官方機構兌換成真金白銀使用，所以在兩國的邊境地區，楚國和蔡國的銀票都是可以通用的。
在各國流通的銀票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小額鈔，分為一兩、三兩、五兩、十兩和五十兩五種，一種為大額鈔，分為一百兩、三百兩、五百兩、一千兩和五千兩五種。
無論是小額鈔還是大額鈔，其票面上除了寫著數目外，還印有各國朝代年號，其印刷方式特殊，無論是配方還是工藝完全的掌握在中央機構手中，地方也無法偽造。
所以，雖然十萬兩銀票聽起來多，其實，拿五千兩一張來算也不過是20張而已。
房間只剩下方陵一個人後，他便開始對藥材進行融合。自從修為進入了剛力境之後，方陵的日融月解之術更加的純熟，太陽火勁的增多也自然使得融合的能力變強，從而達到了三次融合的境界。
三次融合，即是能夠讓物質被融合的程度疊加三次，聽起來不過是比二次融合多出一次而已，然而所達到的效果卻是有很大差別的。
拿30年生的人參為例，先將四個人參分為兩組，分別進行一次融合，從而可以得到兩株六十年生的人參，然後，將所得到的六十年生人參進行二次融合，即可得到一株一百多年的人參。
然而，三次融合則需要同時動用八株人參，其數量乃是二次融合的一倍。
先將八株人參分為四組，每一組進行一次融合，從而得到四株六十年生的人參，然後，將四株六十年生的人參分為兩組進行二次融合，得到兩株一百二十年生的人參，然後再將二者進行三次融合，即可得到——兩百四十年生的人參。
要知道，藥材年限的疊加絕不僅僅是簡單的價格疊加，就比如10年生的人參價格不過6-10兩，20年生的則價格25兩到35兩，上等的甚至能夠賣到50兩的數目。
當初方陵便是依靠這其中的差價賺了大把的銀子，從而打通了宮中關節。
而藥材的年限越高，其價格的差距也就越大，按照市面上的行情，30年生的人參價格在六七十兩左右，而百年人參的價格則在15兩黃金左右，然而，兩百年的人參則至少45兩黃金即4500兩白銀，其年齡是百年人參的一倍，但是價格卻是3倍，比起30年生的人參價格則高出了七十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