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二章腦疾 文 / 寒香寂寞
第二章腦疾
孫啟微微頷首道：「不錯，在袁城主當初建城之時便利用城下的廢墟，挖出了通往城外一里地外的秘密通道，除了袁城主有著一個秘道的鑰匙外，還有一個則掌握在徐副將的手裡，若是你能夠治療好林副將的腦疾，那我就能說動林副將打開秘道之門，讓你悄悄從秘道離開，這樣一來，就算是段嶸也只能乾瞪眼了。」
方陵不由感激道：「孫大人，那就拜託了你的引見了。」
孫啟呵呵笑道：「我也只是引見而已，如果沒辦法治好林大人的腦疾，一切可都是空話啊。」
在孫啟的帶領下，方陵跟著他輾轉來到了林副將的府上，在大廳裡等候了一陣後，便見到了這位林副將。
林副將本名林傑，四十出頭的歲數，穿著一身青色袍子，相貌頗為猙獰，額頭上還有著一條斜長的刀疤，更增添了幾分煞氣。
方陵這幾天在城裡也接觸了不少人，城裡的居民也正如傳聞中一樣，放下屠刀，做起了商人。只不過，這些可不是什麼正當生意，以黑木城為首的六城就像是一顆毒瘤一樣，成為楚國北方地界兵匪做亂的一個重要原因。
對於大部分的山賊強盜來說，搶劫來的財物如何銷贓本就是一個大問題，然而黑木城的建立則讓銷贓成為非常容易的事情，黑木城的居民通過各種渠道和山賊們取得聯繫，並且將貨物在此地銷售。
在方陵看來，這些人雖然放下了屠刀，但是同樣做著殺人不見血的勾當，他們的存在不僅對北方百姓是一種威脅，更將地方的望族勢力養得又肥又壯。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將這顆毒瘤連同石城十三凶他們一起剷除掉！
雖然起了殺心，但是方陵的臉上並未有絲毫的表露，他很規矩的站在廳前，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異樣。
聽到孫啟說眼前的少年僅花了三天時間就將其幾年未治好的咳嗽治好，林傑不由得上下打量了方陵一眼，狐疑道：「孫啟，你說的話可當真？」
孫啟連忙說道：「林大人，我孫啟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我騙誰也不會騙你啊。」
林傑便又看了方陵一眼，努努嘴道：「少年，你說你們家是祖傳的醫術，那你學醫有幾年了？」
方陵平靜的回道：「在下三歲開始就在長輩的教導下學習藥材藥理知識，六歲開始涉及醫術，到如今已有十三個念頭了。」
林傑見他答得如此快，倒不懷疑有假，只是說道：「本將這腦疾乃是當年在戰場上被對手用鐵錘撞擊之後留下的，已有十年之久，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疼痛不已，這些年看了不少的郎中，吃過不少的藥，但是都沒有解決好。你既然有如此妙手，能夠幫孫啟治好咳嗽，那本將就讓你看一看。」
方陵大步走了過去，才走到身邊，林傑突而說道：「少年，你這步伐輕靈，應該是練過武的吧？」
方陵見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戒備，便知道此人不易相信他人，好在他早在出門的時候就沒有把彎刀帶在身上，鎮定自若的答道：「出門在外，總要有一點武功防身。不過，和副將大人的武功比起來在下這點微末之技何值一提啊？」
見到方陵一點都不心虛，林傑也沒再說話，招招手讓他過來，就在方陵走近了的時候，他突然一探手，抓住了方陵的右手。
方陵早知道他沒那麼容易信任人，迅速的將體內的天地之氣壓縮入腹，隱匿起來，然後裝作受不起林傑的力道，朝著地下一跪。
「大人……」孫啟見到林傑突然出手，忍不住脫口叫了聲。
林傑見到方陵果然沒什麼武功，這才滿意的鬆開手來，將手腕平放在椅把上，努了努嘴。
方陵裝作有幾分受驚的樣子，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心頭卻暗忖著，這傢伙可不是什麼善輩，若是自己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估計會立刻出手致自己於死地。
不過，若是不施展日融月解之術，光憑著把脈估摸只無法找到腦疾的病因的，畢竟有不少郎中給他看過病，那這病因一定隱藏得很深。
方陵探出兩個指頭按在林傑的腕脈上，同時暗吸了口氣，探出很細微的一縷太陽火勁鑽了進去。
他將太陽火勁的量控制到了非常小的地步，為的就是避免引起林傑的注意，很幸運的是，林傑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方陵暗暗鬆了口氣，控制著太陽火勁朝著他的腦袋上轉移了過去。
腦袋無疑是人體最複雜的部分之一，太陽火勁帶著方陵的意識迅速的在腦袋內部搜索起來，由於日融月解之術有著自然尋找病因的能力，一切便變得輕而易舉起來。
不過，還沒有搜索完畢的時候，林傑便不耐煩的一瞪眼道：「怎麼還沒有檢查好？」
話，體內的內力幾乎跟著一陣波動，方陵暗抽了口涼氣，連忙將輸進去的太陽火勁隱匿起來，以防止被他所發現。
好在人腦袋那裡的天地之氣本來就不多，林傑倒沒有發現異常。
而就是在隱匿太陽火勁的時候，方陵意外發現他腦袋內有著一塊凝固的血塊。
他心裡便頓時有了數，迅速的將太陽火勁收了回來，微微一笑道：「林大人，我已經找到了病因了。」
「哦，什麼病因？」林傑也不由眼一亮。
方陵便說道：「剛才林大人也說過了，你在戰場被敵人一錘錘中了腦袋，從此便留下了腦疾，根據我的判斷，當時那一錘使得你腦袋裡出現了一片血塊，這塊血塊留在腦袋裡，自然會引起頭痛了。」
「哦，血塊？」林傑聽得一笑，將信將疑的道，「給我看過病的郎中有不少，但是沒有一個人說我腦袋裡有這種東西。」
方陵平靜的說道：「所以他們沒有一個將大人你的腦疾治好。」
林傑聽得一瞪眼，兇惡的叫道：「這麼說，你有把握能夠治好本將的腦疾？」
方陵自信的說道：「在下有十二分的信心。」
林傑說道：「好，你若真能夠治好本將的腦疾，我一定重重有賞，不過，你若是敢拿本將開玩笑，本將將會讓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方陵不由微微一笑道：「林大人放心，在下的膽子很小，可不敢拿林大人你的金身開玩笑呢。不過，我所的藥方在熬製上十分特別，所以藥我必須要親自的熬製。」
林傑想了想便道：「孫啟，既然人是你領來的，他熬藥的時候你就在旁邊監管吧。」
孫啟連忙說道：「小的遵命。」
方陵便說道：「那我現在就出去拿藥。」
待到從府裡走出來，孫啟不由笑道：「方公子，嚇到了吧？」
方陵故意點點頭，裝出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道：「是啊，林大人的脾氣可真是不小啊。」
孫啟呵呵笑道：「林大人為人謹慎得很，所以對陌生人都十分提防，你若是見過其他郎中給他看病，便會覺得輕鬆太多了。」
「哦，其他郎中是怎麼給他看病的？」方陵希奇道。
孫啟嘴角露出一分殘酷的笑意道：「說來你可不要怕，其他郎中看病，首先就要綁在椅子上，只有一隻手可以活動，旁邊還得站一個士兵，手上拿著大刀，若是郎中有什麼不軌舉動，隨時就能要了他的命。」
方陵眉頭不由一皺道：「那郎中哪還有心思看病呢？」
孫啟笑道：「這就要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方公子你大概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取袁城主和副將大人的首級呢。也難怪，黑木城這個地方啊，蔡國可是覬覦很久了。」
方陵聽得心頭一動，故作不解的道：「黑木城這片地方雖是處於兩國邊境的緩衝區，不過離楚國比較近，蔡國對這裡能有什麼企圖？」
孫啟因為被治好了咳嗽，撲賣場的生意大好，如今是心情大好，更是將方陵當成了自己人，稍稍遲疑了一下，開口道：「此事其實事關機密，本來不該告訴方公子你的，不過，咱們是自己人，就不講那套了。不過，你聽過之後可不要對任何人講。」
方陵笑道：「孫大人放心，我只是個生意人，誰還願意牽扯到這政治上的事情去，只是聽個好奇罷了。」
孫啟便壓低聲音說道：「你知不知道黑木城裡販賣什麼東西比物資貨物還要貴重嗎？」
方陵一聽這話，心裡便有了數，但是他並不點破，而是搖了搖頭。
孫啟一字一句的說道：「情報！」
「情報？」方陵故做糊塗的說道。
孫啟見到方陵不懂的樣子，更把他當成了普通人，小聲解釋道：「來黑木城的都是地方的望族勢力，只要花點心思，便能夠從他們口裡得到地方上大量的情報。有了這些情報，想要攻佔地方不就是如虎添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