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卷 第十三章孫家的煩惱 文 / 寒香寂寞
第十三章孫家的煩惱
本來這種事情由周蜀二鬼去打聽會方便許多，方陵一個仙門弟子出去問就由點惹眼了。不過因為二鬼已經被派去打聽鑒寶識靈會的情況，於是方陵便找到了富晏居。
見到方陵再次來到鋪子裡，富晏居滿臉笑意的迎了上來，呵呵笑道：「方公子大駕光臨，讓我這小店頓時蓬壁生輝呀，不知道上次買去的東西是否滿意？」
方陵輕笑道：「當然滿意，所以我這次專門過來便是為了再挑選幾件好東西。」
富晏居笑得合不攏嘴來，連忙將他引到大堂坐下，招呼夥計送上上等泉釀，然後笑瞇瞇的道：「那不知道公子這一次又想買些什麼樣的靈物？」
方陵便說道：「其實上次那件出自鬼斧大師朱元和的八珍龍盒倒是不錯，我今天就想看一看這一類巧奪天工的玩意兒。」
富晏居豎起大拇指讚道：「方公子的眼力真是沒得說，那八珍龍盒可是朱大師的上乘之作呢。而且你也來對了地方，我這裡像這類東西那可是不少，足有上百件之多，樣樣都是個中精品呢。方公子請跟我到裡間慢慢欣賞。」
接著，富晏居便將方陵帶到了裡間，裡間實際上是一個方方正正的轉角，通向好幾個房間，走進左側的一個房間裡，只見裡面的架子上堆滿了各種材質的盒子，每個盒子下面都寫著靈物的名字。
富晏居一一為方陵介紹，方陵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裝作饒有興趣的樣子，聽他慢慢講述，待到足足半個時辰，屋子裡的寶貝都介紹得差不多了，方陵卻還是沒有一點購買的意思。
富晏居年過兩百歲，見過的人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無論什麼人一眼就能看穿對方的想法，不過他卻捉摸不透少年的心思，最後忍不住問道：「莫非公子對這些都看不上眼？」
方陵淡淡一笑，沒來由突而問了句：「不知富老闆是否聽說過九玄玲瓏球？」
「九玄玲瓏球？」富晏居愣了愣，手指在額頭上磨了幾下，思忖道，「好似聽說過，且容我想一想。」
方陵見他有印象，心頭暗喜，倒也不急著催他。人活百年，有很多事情都早已忘得一乾二淨，更何況地府中人能活幾百歲呢。
好一會兒，富晏居才一捶拳道：「若是我記得沒錯，此物在三百年前曾經在南熔地府出現過！據說當時是由一個北方商人帶過來的，那時還是老府主在位的時候，那商人將九玄玲瓏球在市場上一擺，當時幾乎驚動了整個地府啊。我是沒有親眼見到，但是據說此球的材質並非是普通的木材，無懼水火，最重要的是，它的鏤空紋路一層包裹著一層，最裡層不過核桃大小，最外層也只是成人的拳頭大小，但是，那紋路就是這樣層層包裹，宛如一張薄皮兒，足有數百層之多！」
方陵便笑道：「這才是真正巧奪天工之物啊，若是有幸能夠看上一眼，此生無憾。」
富晏居也點頭道：「公子說沒錯，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才能夠製出如此千古難見的寶貝。」說到這裡，他恍然大悟過來道，「莫非公子是想要九玄玲瓏球？」
方陵笑而不語，富晏居卻直搖頭道：「只怕公子所願難以達成了，此球當年是被任陰司尉官的孫尚齡大人所購買，孫家可是南熔地府裡的大世家，有五六百年的歷史了，其祖上早年經商，後人又世代為官，在這裡可是有著不小的地位呀。孫大人當年據說是花了十萬枚靈石才將此物買下，但若放到現在，只怕能值百萬靈石。」
「百萬靈石麼？若是能買到，倒也值得了。」方陵神情平靜得很，對他來說，有寸鼎在，就等於有著源源不斷的靈石，無論百萬千萬也只是一個數字而已，只要有時間，都不成問題。
富晏居對方陵的財力當然是沒有質疑的，一個能夠花三十萬枚靈石來買件靈物的人又豈會沒有百萬身家？不過他卻搖搖頭道：「問題就在於，孫家根本就不缺錢，他們家財萬貫，又世代為官，官商兩途都是風生水起。而且，孫大人極愛古物，而且性格固執，若是沒辦法打動他，花再多的靈石也是買不到九玄玲瓏球的。」
方陵拱拱手道：「富老闆對孫家瞭解這麼清楚，還請指點下迷津，若能成功，必有重謝。」
富晏居一歎道：「我當然有心幫公子的忙，只不過，縱然平時有辦法，現在卻不是打擾孫家的時候。」
「這是為什麼，莫非孫家出了什麼大事？」方陵好奇道。
富晏居點點頭，問道：「方公子可知道地府裡五年一度的鑒寶識靈會？」
方陵倒沒料到他提起這事，微微頷首道：「略有耳聞。」
富晏居便說道：「此會乃是地府上層人士最看重的大事，孫府主向來愛才，尤愛重用知識淵博之人，每年取得此會魁首的人都得到重用，其推薦者自然也有不少的好處，所以很多大官大商人們都不惜心血耗費五年時間培養和搜羅辨識靈物的人才。更何況，除了府主賞識之外，在這上面也可以大大的露臉，光宗耀祖呢。孫家雖然歷年都有參加，不過每一次都是棋差一著，這一次他們是專門北上花重金請出了一位高人。據說這位高人年過五百，精通天羅地象世間萬物之學，若是有他出山，必定能夠擊敗眾多對手，奪得魁首。」
方陵聽得仔細，便問道：「莫非這其中又出了什麼紕漏不成？」
富晏居點頭道：「正是，因為這消息不知被誰洩露了出去，結果被孫家的對頭杜家所知道了。杜家是歷代為官的官世家，所以向來就很瞧不起以經商起家的孫家人，而且杜家歷代都受到各任府主的重視，位任陰司總調度之職，比起孫大人的陰司尉官那可是高了一級呀。得知這消息後，杜家便先行一步，將那高人請出了山。」
方陵苦笑道：「若是這樣，那孫大人豈不是氣得要吐血？」
富晏居歎道：「是啊，其實孫大人這人也挺不錯的，畢竟是經商出來的，知道咱們商人的苦處，不像其他官吏只知道壓搾，不過他的心眼也很高，一心想獲取調度之上的職位。可惜如今花了大價錢取得的情報反而被對頭所利用，又怎能不氣？所以在這個時候上門去找他討論購買靈物的事情，豈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方陵想想又問道：「這麼說起來，孫家就找不出一個能對付那高人的人？」
富晏居搖搖頭道：「孫家的人對於經商一道非常有頭腦，但是對於讀書這方面似乎就欠缺了一些，本來他們也花大力氣培養了幾個資質不俗的族中年輕人，但是這些人始終沒有學習的天賦，最後只得放棄了。而要請那些知識淵博的高人過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更何況現在時間倉促，根本來不及了。」
方陵計上心來，突而一笑道：「孫家的這個燃眉之急，就由我來幫吧。」
富晏居大吃一驚，足足愣了一陣才遲疑道：「公子你的意思是……你有幫忙找到一個高人？」
方陵並不正面回答，只是淡淡說道：「只要富老闆能把我帶到孫府，見到孫大人。那麼我就有辦法幫助孫家贏得這場大會的勝利。」
富晏居匝巴著嘴巴，有些不敢置信的道：「方公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方陵正色說道：「開玩笑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身在地府，我又怎麼會蠢到去跟孫大人開玩笑呢？」
富晏居想想也是，這地府可是府主陰司的地盤，雖然少年是仙門弟子，但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裡搗亂。而且，少年並未直接說出方法，更說明其間的重要性，不足為外人道，這麼一想，他反而有些相信方陵了。
方陵看著他的表情變化，把他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笑道：「此事對富老闆而言可謂有百利而不一害，見到孫大人後，我自有方法讓他相信我。這樣一來，若是我贏了，富大人你自然會成為孫大人的坐上貴賓，若是我輸了，那後果也是我來承擔，富大人你熱心為孫家著想，孫大人也會記在心上。」
雖然帶人去拜訪的確可能惹怒孫尚嶺，但是富晏居更相信一個擁有百萬靈石的仙門弟子絕不會說些信口開河的話，作為商人，他自然是相信錢的力量，誰又知道少年身邊會不會有什麼什麼知識通天的高人呢？更何況，少年若真的幫了孫家的忙，那自己也算是孫家的恩人了，有了尉官做靠山，日後那些小官小吏見了自己都得饒道走。
他稍稍衡量了一下，便重重點頭道：「好，既然方公子有這樣的信心，那我富晏居也捨命陪君子了！」
方陵呵呵一笑道：「富老闆放心，我保證你不會後悔做出這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