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卷 第七十六卷 第八章 四種可能 文 / 寒香寂寞
方陵和三女對望了一眼，都是若有所思，本來四人都以為，如果龍骨天書存在，最大可能就是在龍門，但如今聽到裘千寶的話，到最後竟然是以個人方式分割靈寶，那也就意味著，甚至龍骨天書可能是落到了某個人的手中，如此一來，要尋找此物豈非是大海撈針？
裘千寶又說道：「這奪寶之事乃是當年的一件醜聞，知道的並不多，畢竟這麼多身居高位，萬人景仰的皇城強者為了奪寶而大打出手，實在是有**份。不過在當時的那種景況下，這卻也是不得已的事情，畢竟分裂已成事實，都要為自己的小團體著想。」
眾人聽得都點點頭，裘千寶又覺得似乎把話題扯得太遠了，便又說道：「方前輩也別多想，其實大元門洞仙宗這兩個門派遲早都會分出個勝負，只不過如今這決定權在方前輩你手中罷了，相信前輩必有明斷。」
方陵淡淡說道：「多謝裘門主講了這麼多，我心裡倒是有些想法了。」
「豈敢，本門主不過是說些往事閒話。不過，無論方前輩你支持哪一方，我暮雲門上上下下必定鼎力支持！」裘千寶正色說道。
顧若堂等人亦都是抱抱拳頭，慎重其事的應聲著，本來眾人以往對於兩門的拉攏從未放在心上，保持著中立的位置，但如今因為方陵的出現，知道星球必定要產生正道共主，自然這中立之位無法保持，不如現在在方陵面前增加幾分好感。
宴會結束之後，方陵四人回到暮雲門為其準備的山間別館處，這別館位於山腰之地，一般在山體上，一般在山體外，雲煙渺渺，頗有幾分情調，最別出心裁的，則是這別館之內有著大量自然衍生而成的紫晶礦脈，一條條露出地面，宛如籐蔓般的在建築上延伸中，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在廳中坐定，柳請絲便先說道：「這下可是大大不妙，當年主城的上位者幾乎人人都有可能獲得龍骨天書，且不說事隔久遠，就算知道有哪些人物，只怕也是大海撈針。」
宋影兒也歎口氣道：「是呀，更何況十三支脈又有分支，有的早已消亡，看來今次之事比起劍殿的事情只怕也不會輕鬆到哪裡去呢。殿下，咱們該如何辦才好呢？」
方陵心裡早有主意，他微微一笑道：「其實整件時期功能並非無解，你們想想，主城終極法陣乃是保護整個主城的最後一道防線，此陣崩潰，整個主城即成一片廢墟，各種法陣毀於一旦。以往那些存在於寶庫中，以法陣禁術等保存起來的靈物可謂唾手可得，按照一般人的想法，若要奪寶，無外乎兩三種選擇，其一是直入寶庫奪取頂級靈物，其二是進入法器庫奪取上品法器，其三，則是進入藏書庫奪取本門至高法典，但是，若有人有長遠深謀之策，他所選擇的必不是這三樣，而是龍骨天書資料。」
宋影兒聽得糊塗道：「這是為何呢？這龍骨天書資料可不像劍殿兩位殿主那麼認為，乃是可以研究出絕世法門的東西呢，而且乃是三界之書中的三冊之一，根本是毫無用途。」
蕭雪卻沉吟一下道：「不，龍骨天書資料雖然看起來沒什麼用途，但卻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無可替代。」
方陵微微一笑道：「正是無可替代。靈物沒有，可以再尋，法器沒有，可以再煉，法門沒有，可以盡心鑽研，但龍骨天書已失，天書資料便顯得猶為重要。可以說，擁有龍骨天書資料是一種領袖門派的象徵，只有有了這無可代替之物，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領袖門派，才能夠和劍殿平起平坐。因而此物對於有野心的人而言，乃是不可或缺之物，其價值實際在其他三者之上。」
柳青絲聽得明白，便道：「這麼說，此物還是在龍門的手中了？是在主城被摧毀之前就被移走了？」
方陵卻搖搖頭道：「不，我認為，龍骨天書即使在龍門，也不一定會是在主君的手中。」
「這是為何？」三女都不解道。
方陵略略停頓一下，說道：「根據現在所取得的情報，我把龍骨天書的下落分為四種可能，第一種，是我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資料在當年的大亂之中已被毀。畢竟，這資料所在的藏書庫，在防禦法陣上而言比起靈物寶庫的防禦法陣始終還是遜色三分，連大量靈物都受不住終極法陣崩潰的衝擊而被毀，那藏書庫的資料被毀也就理所當然了。不過這種可能性我認為極小，就好似劍殿一般，重要的資料必定是有所備份的。六朝皇城的主君即是把凡間的一套弄到修真界來，只怕這管理庫書的方法也不會例外。資料原本和備份同時毀在這場災難的可能性只怕極小。」
三女聽得都點點頭，蕭雪又問道：「那其他三種可能呢？」
方陵便道：「第二種可能，就是資料落在了如今勢力最大的龍門手中，但即使是，也不會是在主君掌握之內。畢竟，龍門的歷代主君都是以重組六朝皇城為己任，如果他們手中真有天書資料，當將此消息公之於眾，以此提升地位，這乃是樹立權威的一個重要籌碼。但我們一路上所搜集來的情報，都沒有這一點，足見如今主君手中並無此物，但如果是在主君手中，他卻不張揚出來，那只怕此人心計之深，難以估量。」
「那若是天書資料是在龍門的其他人手中，秘而不宣，那豈不是——有所異心？」柳青絲揣測道。
方陵沉聲說道：「若真如此，只怕這異心是免不了的。第三種可能便是資料是落入其他各個支脈之手，一直隱而不發，其原因非常簡單，是在等待時機。畢竟此物實在太過重要，如果在時機還未成熟，己方勢力還未壯大之前便表明天書資料在自己手中，那必定被人盯上。以龍門的手段，只怕軟硬兼施也必定要弄到此物。」
三女聽得又點了點頭，方陵又道：「至於第四種可能，那就是天書資料並非落於一人之手，手握不完整的資料，那自然就沒有宣佈的可能性。而在這四種可能中，關於手握天書之人，我還有一個揣測，如果當年劍殿蒙禍一事乃是六朝皇城派人指使，而指使者並非是那主君，而是另有其人，在主城大亂之時，此人必定先謀取天書資料。只是因為不知道這幾十萬年來，劍殿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因而他一直藏匿著這資料，如今劍殿重出於世，只怕此人也難免有所異動，當然，這也只是一個推斷，重點還是在四種可能上。」
蕭雪思忖道：「若按照以往想法，資料存在於龍門，只要搞清楚存放的地點，我們大可潛入進去，神不知鬼不覺的盜出來，但如今有四種可能，只怕這狀況不是單單靠我們四人之力能夠分析清楚的，恐怕不得不借助他人之手了。」
柳青絲便說道：「蕭妹妹說得極是，對了，明天這兩大門派上門，不知道你可想出了什麼對策？」
方陵微微一笑道：「正如雪兒所言，天書存在的三種可能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必定有人在秘密尋找資料的下落！因而，我們我們必須要借助他人之力，這他人自然是六朝皇城的支脈為上，因為只有他們才熟知支脈的做法，而且所擁有的情報也比其他門派更深入更廣泛，所以我便想，借助兩派之力來做這件事情。」
「但是，如裘門主所言，兩派勢如水火，不知道殿下想要選擇哪一方？」宋影兒問道。
「或許，勿須選擇。」方陵含笑道。
「那殿下是想將兩大門派硬撮合在一起？」宋影兒明白過來。
方陵點點頭道：「我正有此意，而且已經有了些想法。」
蕭雪拂了拂耳邊的長髮，莞爾道：「方郎即有想法，那自然已是心裡有數了。只是將兩派合在一起，是否是一件好事呢？如今六朝皇城各大勢力衝突極為厲害，這兩派合力，必定大壯威勢。」
方陵說道：「我想要讓兩派合作，也並不僅僅是因為我需要更多更大的資源和人力物力，而是在二分城下，我看這兩大門派的門人資質確實不錯，雖然兩個門主的脾氣是稍稍火暴了一點，但亦是正道中流，若能對其善加引導，對於六朝皇城如今的大局而言也有莫大的好處。」
四人談完後，柳青絲便去客房休息，方陵則和二女一同到了主臥。
一晃便是第二日清晨，晨起練功之後，暮雲門的弟子便送來了早點之類，才剛剛吃完早點，便又有弟子匆匆來報，兩派門主到來了。
兩派門主同時到來，倒在方陵預料之中，只怕當日兩個門主回去之後，都吩咐手下緊盯對方，防止對手先行一步出發，當然二人時間也把握得極好，這早到了難免影響高人休息，晚到了又不甚尊重。
接著，方陵便帶著三女移步山下大廳，兩門門主帶著各自繼承人外加長老之流，一共是數人早在廳中等候著，既是兩個門派來拜見方陵，暮雲門的人自然就不好呆在這裡，都退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