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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勢起 第一百零二章 文 / 言無休

    第一百零二章

    於柳玲坐在辦公室有些悵然,這一回差一點就釀出大亂子,要不是曾思濤幫著分擔,這回恐怕是凶多吉少,於柳玲也總算是體會到官場的人走茶涼,原來一個個看在乾哥哥的面子上,誰敢對她呲牙努嘴的?現在倒好了,曾思濤這個頂頭上司雖然幫著分擔了責任,但是也敢對他歪嘴了,想以前那些個處長誰敢這樣?現在倒好,連焦二龍這個傢伙對自己都十分的不恭敬,於柳玲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沒有後台的滋味真是難受,輪年齡論資歷,她自認比曾思濤要高明很多,對於這麼一個小青年騎在自己頭上,心裡真的覺得有點憋屈,但是這個小青年不知道是不知道官場險惡還是什麼,居然敢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也不是個喜歡拿下屬墊背的人,平常也還是對自己比較客氣,看來是不喜歡沒有擔當的人。

    於柳玲抱著雙手站在辦公室,心裡有些悲愁和寂寞,別人都看見她在人前的風光,可是誰又能看見這風光背後的艱辛和付出的慘痛的代價,走到今天這一步,付出實在太多,家庭實際上是有名無實,不過就是為了被所謂的「乾哥哥」長期霸佔而找的個頂缸的,被這個「乾哥哥」霸佔了足足四年,替他流產幾次,最後連生育能力都沒了。不管怎麼樣這個年輕的人還是很有擔當的,有個能體恤下屬的領導還是不錯,只是不知道這回曾思濤會不會趁此機會把手伸到賓館裡,做起董事長?……

    於柳玲想了想,現在背後沒有人支撐,曾思濤就是要把手伸進來,她也只有退讓一步了,退一步海闊天空,這些年也真是有些疲憊不堪了。不管怎麼樣,那個毀了她一生的足可以做她父親的「乾哥哥」終於是離開了,她也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只是自己的幸福還會有嗎?

    「於總,要到開會的時間了。」

    於柳玲正在窗邊發呆,客房部金文秀敲了敲她辦公室的門說道。於柳玲才回過神來。

    會議由於柳玲主持,曾思濤不想在賓館裡的管理上插手太多,術業有專攻,但是在賓館制度建設和管理上提出了一些原則性的要求,曾思濤也知道這賓館的管理上是肯定有一些漏洞的,但是既然不是以營利為主要目的,何況他還是初來乍到,不可能有大的變動,也不可能在立足未穩的情況下推行改革。看樣子於柳玲這個總經理並不是很服眾,實際上他現在是給於柳玲壓壓陣腳,只是他這個處長也太年輕了,估計下面很多人都還是不服,曾思濤首先就這次拉肚子事件的事情作了自我檢討,於柳玲的檢討要比曾思濤深刻和具體。

    「於副處長也是本著節約的原則,把這批螃蟹扔掉了也太可惜了,出發點還是好的,今後在視頻的管理上要更加嚴格,餐飲部要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保障食品安全的方案出來,並且各部門要以這次事件為契機,對各部門存在的問題要加緊解決……」

    大家都對自己分管的一塊做出了檢討,也認真的分析了這次事件發生的根源。大家對發生的事情都感到有些後怕,幸好沒惹出大麻煩,不管怎麼樣,這一次只是曾思濤和於柳玲兩個人受到了批評,大家都是長鬆了一口氣。

    於柳玲也鬆了一口氣,曾思濤沒有插手賓館的具體事務,這讓於柳玲對曾思濤的有了一個重新認識,雖然只是提一提,於柳玲卻范閒曾思濤顯然對賓館裡的很多貓膩洞若觀火,對於賓館的問題看得很清楚,這才來一個多月就能有這樣的看法,實在是一個厲害的人物,於柳玲也收起了原來的輕視之心。

    曾思濤難得有個清靜的的時候,所以早早的就下班回家了,想起這成天都是周旋在酒桌之上,很長時間都是早出晚歸,連和劉芸吳依霞吃飯說話的時間都少得可憐,不過還沒到家,於柳玲打電話來說他有一個京城來的朋友正在等他,曾思濤讓她把點換給他朋友,曾思濤一聽居然是王遠,沒想到他突然不聲不響的就到了四河。倒是讓曾思濤吃了一驚,曾思濤只好給劉芸打了個電話,匆匆又折回了賓館,看見於柳玲正陪著王遠說話,態度很恭敬曾思濤讓於柳玲叫服務員通知客房部的人安排一個好一些的套房。

    王遠笑了笑說:「普通的就成了,不用那麼麻煩。」

    於柳玲媚笑著,眼睛卻是老看著王遠,道:「你是我們曾處長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能賞臉住我們四河賓館就是給我們面子。」

    曾思濤有些奇怪,這王遠一來怎麼就勾搭上了這於柳玲,看於柳玲這樣子,分明是討好王遠。王遠似乎沒看見於柳玲的獻媚,回過頭對曾思濤說道:

    「晚上我請肖副書記的秘書小方吃飯,你安排一下吧。」

    「幾個人?」

    「就三個,你我他。」

    於柳玲很會來事,問了下口味就匆匆去安排去了,曾思濤壞笑著看著王遠:

    「王哥,你可是重色輕友啊,」

    王遠突然來四河沒有給他打任何招呼。並且和於柳玲搭上了關係,讓他有些吃驚。曾思濤心裡也有些惴惴不安,

    「有任務不准對外聯繫,這不任務剛完就來找你嘛,拿到手機卻沒電,不記得你的新號碼了……順便想突擊檢查一下,哈哈……」

    沒想到你道行這麼深啊,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嘿嘿,你小心點,我說不定那天忘記了,就在嫂子面前給洩密了。」

    「你胡說什麼,我是那樣的人嗎?安玉山老往這裡領就認識了,我不認識人家,人家認得我,一聽說是找你這個大處長的,就陪著……」

    「沒呢,兔子不吃窩邊草嘛。對了,京城的好醫院你能聯繫不?……」

    「怎麼了?有朋友生病。」

    「不是的,是我啊,唉……難言之隱……就是想檢查一下……」

    王遠正經的坐了起來。

    「思濤,是不是惹上什麼病?不行了?當哥哥的可要說說你,不能……「」那能呢,就是太厲害了……不是不行是太強了……我怕是生理機能有問題,心裡不踏實……」

    「有多強?夜御十女孩金槍不倒?那是好事啊……不過我幫你問問,你嫂子不就是醫院的嘛,打聽著方面的事情方便得很,也保密。」

    王遠也壞笑著追問,看來八卦是人的天性。

    「那還不至於……」

    曾思濤含含糊糊的,不想說這個問題了。問起王遠家人的身體,兩個人也轉到正事上來。本來王遠想請肖書記吃飯,讓曾思濤和肖書記見見面,只是肖書記另有安排只好作罷,這肖書記的秘書也跟著肖書記去過王遠家。

    晚上肖楊波的秘書方淑天按照前來匯合,到底是大領導身邊的工作人員,三十多歲,氣質不凡,臉上的笑容讓曾思濤覺得很親切。曾思濤等他們二人寒暄完畢,才上前稍傾著身伸出手打招呼:「方秘書,您好。」

    方淑天握住楊陸順的手使勁搖了搖說:「你就是曾思濤,你好你好。」

    王遠說:「都快八點了,你們省委機關究竟幾點下班啊?又沒有發加班費。」

    方淑天微笑著說:「做自己份內的工作,要什麼加班費,只是耽誤你的寶貴的時間,我深表歉意啊。等會自罰一杯可好?」

    王遠就衝著曾思濤笑:「你聽方秘書這話,罰酒都是三杯,他想一杯就矇混過關,沒那麼便宜。走走,去餐廳,我實在是餓了。」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就連一旁的服務員,也是最漂亮地,於柳玲敬完酒,就被王遠請了出去,連漂亮的服務員也不例外。

    王遠說:「沒外人,大的叫哥小的叫弟,這才顯得我們感情好嘛。」

    方淑天可是知道王遠輕易不怎麼結交人的,看來這曾思濤不簡單,便說:「我們就依王局的,思濤,我托大叫你聲老弟,沒意見吧。」

    曾思濤急忙倒酒說:「方哥,蒙你不嫌棄叫我聲老弟,高興還來不及呢,我敬方哥一杯!」

    兩人乾杯完了,都把眼睛看著曾思濤,王遠呵呵一笑說:「我家跟思濤關係不淺,我爸、我爺爺的脾氣,搞什麼都講原則講程序,之前思濤完全就是靠他單打獨鬥,自己奮鬥,升到了常務副區長,從常務副區長調任這個接待處處長是我爸的意思,說什麼要磨練磨練,思濤沒搞過這樣吃喝玩樂的事情,有什麼漏子方秘書你得幫著看著點,得多照應照應……」

    方淑天嚇了一跳,這才知道這曾思濤就是二十二歲就當上了常務副區長,夠有派的了,當時省委的一般秘書還有些不服氣,當然也對王玉生那麼大膽的提拔曾思濤感到吃驚,心裡也是感歎曾思濤真是交了狗屎運,二十四歲就已經是接待處長了,簡直是嚇死人了,估計是全國最年輕的正處級幹部了,王遠居然還要幫他走門路,總不能一把就提個市長市委書記吧?調任處長還只是要磨礪磨礪,乖乖,這傢伙還真是真人不露相,真是前途無量啊。

    王遠笑著說:「見不見肖書記其實沒什麼打緊的,今天叫你來喝酒,主要是認識下思濤,以後就多關照思濤了。我一年四季難得到四河一趟,官場上我也不感興趣,你多留心好吧。」

    方淑天點點頭,他在省委辦公廳也工作了好多年,這省委辦公廳這一塊他人頭熟,既然是王遠這樣屈尊結交,當然要照看著曾思濤。飯還沒吃完,方淑天就接到電話,苦笑著說還要去趕材料,匆匆走了。

    「思濤,我也困死了,明天一早還得回去,就早點休息吧。」

    「謝謝王哥,你早點休息,早上我來接你。」

    「我們倆兄弟還說什麼謝謝,我老爸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讓你來搞什麼接待工作,這就是個受罪的活,對了,我妹妹最近可能要到四河來,你得好好照顧照顧……」

    曾思濤點點頭,這王梓霞來了還是交給劉曉瓊,再找個保鏢跟著她一道就行了,曾思濤已經有了經驗,所以也沒把王梓霞要來當作怎麼一回事,把王遠送進了房間,曾思濤剛才光顧著喝酒了,都沒吃什麼飯,想起回去又要麻煩劉芸做飯,乾脆再到餐廳吃點,於是就拐進了員工用餐的小餐廳,只見於柳玲一個人坐在裡面,對著一桌子菜發呆,連曾思濤進去也沒發現,曾思濤看了看她:「於總,怎麼啦,身體不舒服?」

    於柳玲這才抬起頭,臉上馬上就有了笑容,站起來招呼著曾思濤:「哦,處長啊,沒吃飽?」

    曾思濤聞到一股酒味,知道於柳玲可能也是到處敬酒,也就點點頭。

    「光顧著喝酒了。肚子都沒墊飽。」

    等服務員擺好碗筷出去,於柳玲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勾說:「處長真是深藏不露啊,只是到接待處管幾個小兵實在是屈才了……」

    「到那裡都是工作,哪有什麼屈才之說?」

    曾思濤對她印象就不怎麼好,自顧自的坐下,無視那鉤魂的媚眼,轉了話題說:「焦二龍他們呢,怎麼還沒有來?」

    「在那邊敬熟人的酒。」

    曾思濤剛一坐下,還沒來得及招呼,於柳玲拿起桌上那半瓶五糧液就給曾思濤滿上了一杯,自己也倒了杯,翹著蘭花指捏起小酒杯說:「處長,我們一起工作這麼久了,我還沒和你單獨喝過酒,今天我敬你一杯。」

    「我剛在那邊喝得差不多了,免了,要喝酒的時候多。」

    「處長,你不能這麼打擊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吧?」

    看著於柳玲有些挑釁的目光,曾思濤無奈碰杯喝酒,瞥見於柳玲一仰脖子就干了,女人能喝酒地一定就是海量,可得警惕,曾思濤倒是不知道於柳玲有多大酒量,他剛喝了不少,喝完了,他也顧不上焦二龍等人沒來,趕緊拿筷子來菜,墊墊底不吃虧。

    果然於柳玲倒滿酒又要碰杯,曾思濤忽然發現她眼裡有種說不出的寂寥,看樣子心情不好就關心地勸道:「於總啊,慢慢喝,喝急了傷身子,吃點菜壓壓酒。我在那邊喝得差不多了的。」

    於柳玲一楞旋即大笑道:「我肯定不比你喝得少,我都不怕,你怕什麼,來再乾杯,不許灑,灑一滴罰三杯!」

    說完一飲而盡,杯子還沒來得及放下,曾思濤看見她趕緊摀住嘴巴,閉著眼睛強壓住了,曾思濤見多了醉酒之人,知道于于柳玲要吐,忙問:「於總,你怎麼樣了?是不是想吐,我扶你去衛生間……」

    於柳玲不敢逞強,她連開口說話都不敢了,曾思濤急忙起身扶著她去裡面的衛生間。

    於柳玲已經是兩眼發黑,隱約聽到曾思濤說到了,手一鬆,便狂吐起來。曾思濤被穢物熏得直噁心,真想一走了之,可一放手估計於柳玲就會像爛泥一樣滑下去,無奈只好一手扶著,一手幫她在背上順著,試圖緩解點難受。直到她吐完,才把她扶去洗手池,放開水幫她擦臉漱口。

    其實於柳玲沒外表那麼難受,平素再醉酒吐了又可以繼續喝,只是以前那些男人巴不得她醉死,她活到這麼大還沒享受過男人如此體貼地照顧,女性潛意識依賴男人的念頭作祟才會顯得如此不堪,想到自己的淒涼遭遇,她忽然一把推開曾思濤,曾思濤莫名其妙,以為於柳玲認為他是想趁機佔她的便宜,心裡有些惱,要不是怕你吐在外面,影響大家的食慾,龜孫子才會理睬你,不過曾思濤還是強壓不快,尷尬地笑著說:「啊,你沒事就好,那……那我去外面了。」

    曾思濤覺得真是熱臉貼在冷屁股上,好歹他還是她領導了,悶著頭在那裡吃飯,好在一會兒焦二龍就來了。四下一看說:「怎麼?於大總經理怎麼沒來?金文秀怎麼也沒來?處長,那我們兩個人吃。不管他們了。」

    曾思濤淡淡的說:「於總在衛生間吐,還沒出來。」

    焦二龍有點驚訝說:「恐怕我們到時候死的時候,身上除了肉,剩下的都是酒精了,反正都這樣了,就該喝的喝,今朝有酒今朝醉。」

    說著就要倒酒。曾思濤一捂杯子:「我剛才和於總喝了兩杯,不喝了,趕緊吃飯。」

    焦二龍笑道:「那不成,處長,幹嘛跟女同志你就喝,跟我這男同志就不喝了,不能厚此薄彼啊……不過我要趕緊吃點東西墊肚子。」

    一會兒於柳玲出來了,似乎重新補了點妝,除了眼睛有點紅看不出異常。坐下只是跟曾思濤打了個招呼就默默吃飯。焦二龍有點奇怪,不停地看他們兩個的臉,可惜都在埋頭吃飯。

    「處長,我敬你一杯,感謝處長,不然這回少不得我也要被處理……」

    於柳玲瞄了一眼焦二龍沒有說話。

    曾思濤喝了兩杯,也不再喝了,不過剛剛才墊飽肚子,一個人就闖進著員工餐廳來了。

    「於總,你真不夠意思啊,喝了兩杯就臨陣逃脫了,這可不成,王廳長交代,一定要把你請過去……」

    「田主任,我是真不能喝了,要不二龍,你過去陪陪王廳長……」

    「二龍去幹什麼?王廳長指名要你啊,你可不能不夠意思……」

    曾思濤見焦二龍有點不快,這話有點傷人,只是看樣子是熟人,焦二龍那張臭嘴才沒有發言。曾思濤倒是沒有和這人打過交道,於柳玲和焦二龍也沒家少是哪個單位的,只是於柳玲求援似的看了看曾思濤,曾思濤知道她已經是不能喝了,見她求援也只好開口:

    「於總身體不大舒服,不能再喝了,體諒一下吧。下次有機會讓於總多喝兩杯。」

    那田主任也不看曾思濤,只是看著於柳玲,臉色有些不大痛快,於柳玲見田主任堅持的樣子,也有些無可奈何,準備站起來。焦二龍也說道:

    「田主任,於總今天確實不大舒服,你就饒了我們於總吧,實在不成,給我個面子,我去敬王廳長一杯。」

    「二蟲你這大廚師長就免了,下次請你,這王廳長和朋友打賭,於總不去,王廳長可就沒面子了,於總,這麼不給面子啊?你要不去,我們王廳長可就要顏面掃地了……」

    不過曾思濤也在接待處長這位置呆了不少時日了,對於勸酒多少有些麻木了,最多也是敬酒的時候多灌幾杯,可哪有這般強迫請人喝酒的,這一桌敬一杯是規矩,要是都這樣喝,那還不天天醉死?這打狗也還得看主人,曾思濤也有點惱意。

    「田主任,那我請我們處長一起去敬你們廳長一杯吧。」

    田主任這才高興的離開,曾思濤皺著眉頭。

    「交通廳的王副廳長真不是個東西。」

    焦二龍有些忿忿的說道。曾思濤看了看焦二龍,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不就是死了老婆,現在是自由身,騷擾於柳玲,也不撒尿照照自己是什麼玩意……」

    「那是個老色鬼,最喜歡騷擾我們賓館的服務員,這回估計又是想吃於柳玲的豆腐了……」

    焦二龍雖然對於柳玲很不滿,但是在這樣的問題上還是幫著於柳玲說話,曾思濤知道交通廳是省裡的大廳,隨著經濟的發展,將來會越來越吃香,看樣子在省裡也比較牛氣,交通廳一般是在省政府那邊定點的賓館接待,到四河賓館的時候不多,所以曾思濤倒是和這幫人沒什麼接觸。曾思濤進去的時候裡面幾個人正在講葷笑話。

    看見於柳玲和曾思濤進去,都笑著,於柳玲還是強作笑顏,把曾思濤介紹給在座的各位。王副廳長對於曾思濤這個處長不算是太熱情,不過看見曾思濤這麼年輕也是有些吃驚,這幫子人見於柳玲來了,說話更是有些葷素不忌,

    「王廳長,您就積點口德吧,我們處長還是未婚人士,您可別讓我們處長犯錯誤啊。」

    「哈哈,曾處長還是未婚人士?那是你這當下屬的太不關心領導了,有些東西,你這個當副手的要手把手的教啊,不然到時候不會怎麼辦……我想起一個笑話,說新婚洞房花燭夜的早晨,新娘一覺醒來,發現新郎淚流滿面。驚訝問:『老公,為啥哭?』

    新郎哭道『:以後的日子怎麼過?我這玩意兒用了一夜已經縮小到不成樣子了!以後咋辦呢!我這只是一次性的嗎?……』於總,你可是要告訴你們處長是不是一次性的哦……」

    曾思濤是未婚人士,有些笑話也是不能亂講,所以只有裝傻,不做聲。

    於柳玲忍不住說道:「王廳長你實在是有點缺德,這些處長的女朋友自然會教他的。」

    這時王廳長請的客人也來了個葷段子,來了個對聯,「夜襲珍珠港,美人受驚(精),兩顆原子彈,日德(得)投降;橫批:二次大戰。」

    「老王,抓緊時間找個像於總這樣的,趕緊來個二次大戰吧。哈哈。」

    曾思濤看見王廳長眼睛似乎冒著綠光,只是差點沒流出口水,看樣子是被於柳玲勾得魂不守舍的樣子,曾思濤覺得這些人真是有點過了,今天於柳玲情緒不大對頭,大概也就是這般人給惹的,他也就是為於柳玲救場,所以心裡就是有點不大舒服也沒有顯露出來,喝了兩杯酒就要走了。

    「各位,那邊還有秘書長的客人需要去陪陪,大家吃好喝好,失陪了。」

    王副廳長見正副處長一起來敬酒心裡也平衡了許多,這才放過了於柳玲,出了門,於柳玲在後面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吃吃的笑著。曾思濤回身看了她一眼:

    「沒喝醉吧?笑什麼?」」沒呢,有處長你保駕護航,我沒喝多少……咯咯,我是想王廳長太缺德,『一次性』這樣的笑話也想得出來……處長趕緊走個人試試是不是一次性的……咯咯……」

    曾思濤沒有回答,心裡有些腹誹,咱這一次性的可是比較厲害,一般女人都頂不住。不過這話是不能對於柳玲說的。

    「咱們這日子就像成天泡在酒缸裡,酒是國家的身體是自己的,醉一回等於大病一場,能少喝就少喝點酒。這工作簡直就是遭罪……」

    「這職業能不喝酒嗎?就連葉蕭真有時候都被灌醉,不要說我了,今天你也看見了,不去喝就得罪人了,我們這樣的小老百姓敢得罪哪些人嗎?」

    曾思濤想想也是,不喝就是不給面子,那怕就是有時候真病了,也只能是輕傷不下火線。

    曾思濤一早吧王遠送到他們集合的地方,回到賓館。曾思濤剛回到辦公室,於柳玲也跟著進來,說明天晚上要請大家吃飯,表示她的感謝,曾思濤還沒來得及反對,於柳玲的一陣香風飄過,人已經到了門外,葉蕭真撇了撇嘴。

    「處長,今天沾你的光,於總終於請吃飯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曾思濤笑了笑,葉蕭真看樣子也是對於柳玲真沒什麼好感,曾思濤處的位置不一樣,想法自然也和葉蕭真不一樣,只是葉蕭真除了背後說說於柳玲的壞話,其他人倒是不曾聽見她說起過。

    下午,曾思濤接到張曉成的電話,說終於把區裡的事情給安排了,和李山國專程到省裡來看他,曾思濤苦笑,這有什麼好看的。張曉成和李山國下午就到了,直接就到了曾思濤在賓館的辦公室,隨行的還有原來的區物資副局長,現在區物資局的局長喬多山,曾思濤一看這架勢,這喬多山估計是張曉成和李山國拖來買單的。

    「思濤,不忙吧?晚上一起聚聚,思濤,你這辦公室裝潢倒是不錯,也太窄了一點吧。」

    李山國打量了一下辦公室說道。

    「我現在就是為廣大的幹部吃住服務,呆在辦公室的時候少,房間要留給客人住,反正只要有個坐的地方就成了。哦,忘了給你們介紹,我們科室的科長葉蕭真,省委辦公廳葉秘書長的心肝寶貝。」

    曾思濤怕幾個人亂說胡話,葉蕭真畢竟還是未婚的,怕開玩笑開錯了,惹惱了就麻煩了,幾個人趕緊又對葉蕭真客套一番。

    「小葉,一會幫我安排一下,我請原來的幾位老朋友吃飯,你要有空也幫我陪陪。」

    喬多山呵呵笑道:「看來曾處長是天生有領導風範啊,今天晚上我要多敬曾處長幾杯,怎麼樣,晚上喝點白的,曾處長不喜歡喝啤酒。不過今天這頓飯,你也不要和我們爭了,今天我老喬請,投票表決也是我們佔多數。」

    葉蕭真見喬多山少說也快四十歲了,居然對著比他小十多歲地曾思濤也阿諛不斷,很是看不起。又聽他說要喝白酒,暗暗為曾思濤擔心起來。曾思濤中午喝得不少。

    曾思濤也不矯情,既然他們說是專程來的,爭來爭去也沒意思,就點點頭。葉蕭真就忙著去安排位置上面的去了。

    葉蕭真一會就過來了,說已經安排好了,幾個人說笑著來到預定的地方。

    「曾處長,你這一走,可是讓我們都不習慣呢……」

    曾思濤笑著說:「叫什麼職務,要麼叫名字……」

    喬多山說:「既然這樣,思濤。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一直這樣平易近人,從不端領導架子,叫一聲思濤吧。」

    葉蕭真心裡暗暗發笑,居然「平易近人」都出來了,瞥見曾思濤一臉平靜,並無被人奉承後洋洋得意的小人狀,就又添了點好感,二十多歲地人要做到榮辱不驚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幾個人到了餐廳包廂就坐,葉蕭真就拿著菜單李山國曾思濤點主菜,出於客氣曾思濤很自然地說讓李山國點。李山國更直接:「葉科長,你是專家,看著安排就是。」喬多山見三位領導都很隨和,也就不再堅持,招呼服務員說:「來四瓶五糧液,今天我要陪幾位領導好生喝幾杯!」

    曾思濤感覺身體不是很好,有點不在狀態,就說:「來一瓶算了,小葉是女同志,我看就喝飲料為好,我們四個喝一瓶就剛剛好。」

    「那不成,思濤,我給你說,你一下子就跑到省裡,很多人都沒給你餞行,你在慶東可是欠著不少酒帳,等你回去,恐怕要喝得你倒下,我們先給你通風報信……你知道不,包市長和於副市長聽說你被調到省裡,氣得捶胸頓足,說好久到省裡要找你喝酒出氣……」

    「這事是組織安排,我也沒辦法,這搞接待實在是喝酒喝得太多了,你看你們還要勸酒,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嘛……先來兩瓶吧,喝了再說,喝了再說,酒喝好不喝醉……」

    曾思濤幾個人一邊喝著酒,幾個人也介紹著曾思濤走後慶東的情況。

    「本來成全也想來的,我把他留在區裡看家了,還是成全好,給思濤當兩年秘書,偷師學藝,學了不少東西,可真是頂上大用了。思濤,你是不但給我打好了基礎,還給我留了個人啊,你是栽樹的,我是乘涼的,來來來,我敬你一杯。」

    葉蕭真看著幾個人似乎都是發自內心的對曾思濤有些尊敬,心裡也是有些吃驚,曾思濤多大年紀啊,能讓這些老江湖這麼服服帖帖的,那肯定是有些真東西才行,肯定是很有能力的哪一類,心裡也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把這樣有工作能力的人給調到接待處來幹什麼。

    李山國現在是市委副秘書長,要是有機會很有可能會轉正到市府當秘書長,或者外放一者縣委書記前途也是一片光明,只有曾思濤在這接待處純粹是消磨時光,真的是磨性子。不過葉蕭真喝飲料沒多久,杯子裡也已經倒上了白酒了。

    正喝得興起的時候,於柳玲也走了進來。

    「處長,不好意思,來遲了。」

    「這是我們接待處的副處長兼四河賓館的總經理於總。這幾位是我原來的同事、朋友」

    曾思濤趕緊介紹了一下。曾思濤也是想盡快和著幾個同事搞好關係,所以也藉著老朋友的由頭請了現在的幾個下屬。

    「於總,遲到了就要罰酒哦。還是思濤幸福啊,你們這接待處可真是美女雲集啊。怪不得願意拋棄我們,往省裡跑。」

    李山國那幽怨的表情,弄得曾思濤有些苦笑不得,笑著說:「我說老李,你說得跟怨婦一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有問題呢。」

    幾個人都笑著。於柳玲也坐了下來。笑著說:

    「我認罰就是。」

    「就罰一杯就是了,於總是去給別人敬酒去了,我們這活禮數不走到,人家會不高興的,幾位老哥就原諒一二。」

    「於總,小葉,思濤可是很護短的,護犢子,你看看,嘖嘖……」

    於柳玲很爽快的喝了三杯,葉蕭真看見於柳玲這麼豪氣也有些不服氣的樣子,也敬起圈來。三瓶酒很快就光了,喬多山還要拿,曾思濤趕緊阻止。

    「不能再喝了,一個人差不多八兩了。要和明天繼續,我請你們吃小吃去,今天你們和這麼多,便宜我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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