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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吳嘉風雲 第九十四章 我花開時百花殺 文 / 言無休

    第九十四章我花開時百花殺

    等服務生送完酒和小吃出去之後,藍俊明笑著說道:「很久就想見見二位了啊,只是一直沒機會啊,今天又這個機會,咱們好好親近親近。來來來,周市長我先敬你。」

    周欣敏婉拒著說剛喝過不少酒,但是藍俊明吧被子一直舉著,看著她,他也沒辦法,只好端起了杯子,藍俊明這一敬就是一杯接一杯,這一杯喝完,中間都沒有歇一下的機會,曾思濤看藍俊明那樣子就是想抓著周欣敏灌酒,要一下讓周欣敏喝吐的樣子,完曾思濤一看這架勢不對,就想攬過來。

    曾思濤把杯子舉起來,擋住藍俊明說道:「藍總,還是我們喝吧,女士優先,喝酒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勉強女士的好。周市長的酒我一力接下。」

    「知道曾市長是陪酒出身的,喝酒就當喝白開水。我和周市長喝酒,你不要打岔,呵呵。」

    藍俊明陪酒兩個字咬得特別重,不外乎就是譏諷他曾思濤是酒囊飯袋,這譏誚的話,讓曾思濤很不爽,看了一眼藍俊明的兩個鐵塔一般的「保鏢」,心裡歎了口氣:紈褲不是這麼玩的。

    所以曾思濤很堅決的把藍俊明端酒的手給擋了回去,藍俊明臉一沉,對旁邊一個大漢說道:

    「黑娃,和這個曾市長掰掰手腕,看看曾市長有沒有能耐替周市長喝酒。」

    周欣敏有點迷糊,這掰手腕和喝酒有什麼關係,但是她也清楚,藍俊明是想幾杯酒就灌得她「現場直播」,讓她出醜,藍俊明是個瘟神,能不得罪,不得罪最好,所以她一連被灌了三杯也忍住沒叫苦。她沒想到曾思濤會為她強出頭,硬生生的把藍俊明的酒給擋了回去,藍俊明是什麼人,她知道,曾思濤肯定也知道,這一刻,她還是真有點感激曾思濤,再喝一杯,她恐怕真的酒「現場直播」了。

    曾思濤不動聲色的看了看那個叫黑娃的,藍俊明是想讓這個叫黑娃的傢伙給自己點苦頭吃吃,想得挺美的,既然藍俊明想呀用這個來搞事,那就用這個方式來結束。

    黑娃挑釁的看著他,伸出了蒲扇般的大手。

    周欣敏有些擔心的看了曾思濤一眼,曾思濤雖然也比較高大,但是看著還是文質彬彬的樣子,雖然也知道他和財政廳廳長朱華品的兒子打架,朱廳長的兒子那不過是普通人,這個叫黑娃的一米九的個頭,上身只穿了個緊繃繃的背心,胸部健碩的肌肉高高的鼓起,胳膊上也是強健的肌肉,這麼一個明顯是練過的彪形大漢,她真害怕黑娃的那雙大手把曾思濤的手把曾思濤的手給捏粹了。

    周欣敏遲疑了一下說道:「思濤市長,還是我和藍總繼續喝酒吧。」

    曾思濤搖搖頭,輕輕說道:「今天你聽我的。」

    曾思濤很堅決的拒絕了周欣敏這個提議,今晚看樣子是絕對不能善了的,就是周欣敏喝得直接吐了,接下來還不知道藍俊明會耍些什麼花樣出來。

    兩個人也沒有先握個手之類的禮節,直接就蹲在茶几邊上準備開始比試了,曾思濤淡淡的笑道:「黑娃是吧,我一個副市長陪你玩這種過家家的遊戲,你應該感到榮幸。希望你一輩子都能記住。」

    話是說給黑娃聽的,但曾思濤的臉卻是對著藍俊明說的。曾思濤毫不費力的把黑娃的手給掰到在小几上。

    周欣敏心裡長鬆了一口氣,她沒想到曾思濤這麼文質彬彬的樣子手勁比那大漢還要大,真是人不可貌相。

    藍俊明的臉色有些難看,端起酒喝了一口說道:「三戰二勝。」

    黑娃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剛才用盡全力也沒有掰動曾思濤的手絲毫。曾思濤見給藍俊明臉他不要臉,這就不能怨他曾思濤不客氣了,既然藍俊明以紈褲的方式開始,那麼他就以紈褲的方式來結束,曾思濤心裡冷冷一笑:今天,我這個新太子黨就讓藍俊明這個老太子黨知道,什麼叫做長江後浪推前浪,什麼叫做我花開時百花殺!

    只是可惜接下來的場面沒有會欣賞的人在,周欣敏那緊張的樣子顯然不懂得欣賞暴力美學,新老太子黨的對決無人喝彩,這真是讓人遺憾,這個時候曾思濤倒是有些懷念週五顧和朱耀志了,想必他們要是在這裡一定會很欣賞的,特別是週五顧。

    當然這樣的事情他沒有通知週五顧到場觀戰,週五顧要是知道他又錯過了這樣絕妙的場景,指不定會哀怨成什麼樣子。

    第二回合馬上就開始了,曾思濤一用力,黑娃的手就像一個棍子重重的擊打在茶几的大理石上一般,發出一聲悶悶的響聲,「啊」黑娃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叫,整個身子都被帶著跟著歪在茶几邊上了,曾思濤緊扣著他的手,用力的在大理石的桌面上揉動著,黑娃痛得又是一陣慘叫,站在藍俊明身邊的另一個人似乎就準備動手,曾思濤瞪著另外一個大漢說道:

    「你要敢動一下,小心你爹媽生的零件少了一個。」

    另外一個大漢見曾思濤一隻手提著個啤酒瓶按著黑娃的另一隻手,身體就像一隻緊繃的標槍一般,只要他一動,肯定那個酒瓶就會砸在他頭上,頓時不敢動了,藍俊明沒想到曾思濤竟然是個高手,那凌厲的殺氣臉他都感受到了。

    手被曾思濤在大理石桌面上摁著的黑娃,也痛得忍不住了:「饒命,饒命,我認輸。藍總救我,大哥饒命,藍總啊……」

    周欣敏能感受到身邊曾思濤的身軀似乎一下繃緊了,聽著黑娃的慘叫,周欣敏的手不自覺的緊緊捏著,手心全是汗,緊張得似乎心都要跳出來了一般,在電視上也看過什麼警匪片,黑幫片,這似乎就很像,但是電視畢竟是電視,幾乎沒感覺,這身臨其境,真的是很嚇人的,這樣的場景她還是生平第一次遇見,還有她真是沒想到曾思濤打架這麼厲害。

    「藍總……思濤,有什麼都好說……」

    周欣敏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她好歹還是一市之長,也不能顯得太掉分,也是強作鎮定,但是連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曾思濤用眼神示意周欣敏不要害怕,然後看著藍俊明淡淡的笑道:「藍總,我這個人呢,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什麼都會一點,嗯……膽子呢也比較大一點,藍總,這酒該怎麼喝?」

    藍俊明是沒想到曾思濤不當彪悍,而且真的敢挑戰他。好在他還是安排得有後手,本來是準備等一會用來再恐嚇周欣敏和曾思濤一番的,這時候也顧不得了,得叫人進來撐場子,所以藍俊明大叫一聲:「金剛你給我進來!」

    門應聲而開,一下進來七八個人,這場面周欣敏心裡是真害怕了,這藍俊明真是個瘟神啊,都幾十歲的人了,還這麼要打要殺的。怪不得沒有人敢得罪他。她想打電話報警,可是這屋裡都沒信號。

    曾思濤微笑著看了周欣敏一眼:「到我身後去,比到外面還安全,放心,不會有事的。」

    金剛氣勢極足的說道:「藍總,怎麼回事?是誰敢……這位大哥您也在啊……」

    曾思濤知道那一回和週五顧還有朱耀志來這裡估計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曾思濤笑了笑說道:「藍總有請,我焉敢不來?」

    金剛一呆,趕緊回身把那幾個小弟給轟了出去,笑著站在那裡,打著招呼。

    曾思濤見金剛笑著站在那裡,金剛本來就長得凶神惡煞的樣子,這一笑就更難看了,曾思濤不知道金剛臉上笑著,心裡卻愁苦著。

    藍俊明是個瘟神,另一個卻是來頭也不小,那天來的是三個人,雖然老闆沒告訴身份,但是連行泉隊長邱大腳都敢打,甚至要打斷邱大腳的腿讓她一輩子也踢不成球,邱大腳也算是公眾人物了,邱大腳挨打之後,不知道老闆給他說了什麼,連屁都沒敢放個,省裡面那家權貴子弟能有如此氣勢?就是藍俊明最多也只是敢恐嚇一番,真要動手,那也是暗地下手,不敢那般明目張膽,這身份就呼之欲出了。不管怎麼樣,進來了,他總得說兩句場面話才好脫身,笑著說道::「這位大哥,藍總,兩位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曾思濤看著藍俊明,冷冷的說道:「誤會個頭,藍總認為現在這四河的天還姓藍,金剛,你說這四河的天該姓什麼呢?」

    曾思濤這個問題可有些愁煞了金剛,他不敢得罪藍俊明,也不敢得罪這個年輕人,想來想去覺得藍俊明雖然是瘟神,但是已經是有些過氣了,不過是靠他老子的一點面子在支撐,對他金剛在道上混的人來說,這個年輕人是省裡當權派的弟子極深的背景,能打能殺,才更可怕,躊躇了一下說道:「這個……這個,四河的天……現在姓周。」

    曾思濤笑了一笑,金剛也算是表達了一點他曾思濤想表達得意思,笑著說道:「唉,問你也是白搭,其實啊,這四河的天他到什麼時候都姓共……」

    金剛直點頭,藍俊明一看這情況不對勁啊,金剛不但直給他打眼色,而且對曾思濤比他還恭敬,聽金剛的意思這曾思濤和省委書記周子華干係匪淺,難道這個曾思濤是周子華的女婿?可是他沒有聽說過周子華有女兒啊,周子華的私生子?那也不可能啊,周子華要是有這麼個私生子,他那省委書記的位置早就被人給端掉了。曾思濤要是知道藍俊明這時候的心理活動肯定一酒瓶子給砸了過去。不管怎麼樣,藍俊明明白周子華現在才是四河的老大,他要把周子華得罪了,搞不好周子華也不會給他老子的面子。何況就是來硬的,也打不過人家,叫公安?公安趕來,那個敢抓廳級副廳級幹部,而且看曾思濤這架勢,根本就沒有害怕的意思,這事不成了,得找個台階下才行了。想了一下笑著說道:

    「呵呵,金剛你出去吧,我和思濤玩的,思濤是真人不露相啊,沒想到還是個高手啊。」

    金剛沒敢動,看了曾思濤一眼,曾思濤揮揮手,金剛才忙不迭的退了出去,這兩邊他都惹不起,他連調解得資格都沒有,就讓他們自己掐吧,只求他們的動靜不要搞到剛才那麼大。弄得客人們害怕。藍俊明見金剛出去了,見曾思濤還是把黑娃摁在那裡,忙說道:

    「思濤,我也就是鬧著玩的,大水沖了龍王廟,思濤,高抬貴手,放黑娃一馬,有話我們慢慢說。」

    曾思濤淡淡的笑了笑,一家人?這藍俊明也太瞧得起他自己了,看著黑娃哀求他,這黑娃不過是藍俊明的一個工具而已,給他點苦頭就夠了,藍俊明才是正主呢,曾思濤鬆開了黑娃的手,黑娃如蒙大赦趕緊謝過曾思濤和藍俊明。藍俊明讓他倆也出去了。趕緊忙說道:

    「思濤,我是真和你逗著玩的,這兩個人不過是我看著好玩,從體院叫過來玩玩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這是誤會,誤會,都是省委大院出來的,思濤你就不要……」

    曾思濤搖搖頭,說道:「這個玩笑真的一點都不好笑,你看你著玩笑讓我們周市長都有心膽戰心驚,有些玩笑是不能開的……是吧,市長?」

    周欣敏在那裡愣了一下,她有些不知道這麼回答,所以就沒出聲,她沒想到藍俊明會這麼快就轉變態度了。

    藍俊明見曾思濤有點不依不饒的,勉強笑了笑說道:「是的,是的,是開得有些過頭了,我認罰,我認罰,自罰三杯。」

    曾思濤見他一臉乾了三杯,也不想和這種人多糾纏了,但是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點起一支煙後,曾思濤開了口:「藍總,我這個人一向是很好說話。只是也是恩怨分明的,這種玩笑以後不要再有了。這樣吧……你看你這玩笑開得讓我們市長都受驚了,明天估計是沒精神跑電力局了,我們吳嘉要多要點配額,藍總辛苦一下如何,也算是給我們市長壓壓驚。」

    藍俊明見曾思濤氣定神閒的樣子,心裡語法有些吃不住曾思濤到底是什麼來頭,忙點點頭。

    曾思濤站起身來說道:「對了,戴廳那裡說過要給我們吳嘉支持,呵呵,藍總和戴廳熟,也麻煩藍總幫忙催一催。」

    藍俊明雖然聽到曾思濤帶有命令的語氣心裡有些不甘心,但是看他那笑得有些令他膽寒的笑容忙點點頭。

    曾思濤站著還是看著藍俊明,藍俊明不知道曾思濤還有什麼事情,也勉強的笑著看著他,曾思濤笑著說到:「我和周市長就要走了,藍總就沒什麼要交代的了嗎?」

    藍俊明一聽,曾思濤是要他有個交代,見曾思濤一直看著他,不交代曾思濤說不定要揍他,好漢不吃眼前虧,心裡雖不甘,但是還是很苦澀的說道:「之前有些事對不住二位了,請二位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藍總,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的,只是請你記住,四河他從來都姓共……」

    說完曾思濤就和周欣敏出門。兩個人到了下面,曾思濤看見她臉色有點發白的樣子,笑著說:「你別害怕,她不敢再亂來的,這個藍俊明是在是欺人太甚,估計知道我們請電力局的人吃飯,專門守著的。」

    周欣敏點點頭,出料這天上人間,她的心才松遼一口氣,今天這事情對她衝擊很大,到現在都還有些膽戰心驚的感覺,還好今天把曾思濤帶了出來,不然今天肯定要吃虧:周欣敏一想,心裡也是後怕,這藍俊明要是要她給灌醉了,把她……

    想到這裡周欣敏有些恨恨的說道:「這個藍俊明簡直太無法無天了!好歹也是藍書記的兒子,成什麼了?」

    她一向以為榮成的治安還是不錯的,並且認為藍俊明就是號稱瘟神,也不至於做這麼出格的事情,她和曾思濤課都是市長啊,這藍俊明都敢如此,對上其他人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個模樣,周欣敏想這藍俊明以後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以後萬一要去這樣的場所,一定要多帶人,一個人是打死也不去了,最好是要把曾思濤帶上,藍俊明是瘟神,曾思濤比瘟神都還厲害,帶上他才真正有安全感。

    曾思濤看了她一眼,心裡想這藍俊明算什麼紈褲,這樣的事情太小兒科了,比藍俊明不講道理的紈褲多了去了,十幾年前嚴打的時候,一個開國元勳的孫子都被槍斃了。不過,像藍俊明這樣膽敢如此赤裸裸的威脅市長,他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畢竟他也是第一次見識。

    曾思濤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也是我惹出來的事情,要不是我堅持要市裡搞的價格項目,也不會有這個事情,市長不過是被殃及的池魚,不過,市長放心,藍俊明不敢再怎麼樣了。」

    周欣敏勉強的笑了一笑,說道:「思濤,這事我可沒有怨你啊,要怨也是藍俊明實在是太不像話,今晚的事情我絕對是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

    曾思濤笑了笑。連個人的車過來了,就互道晚安,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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