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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鎮一方 第五十二章 誰給誰點顏色(五) 文 / 言無休

    第五十二章誰給誰點顏色(五)

    杜海未看著杜艾邱,為了方便他做生意,他也給杜艾邱濃了一些光環在身上,什麼優秀青年企業家,還買了個碩士的頭銜,還搞了一個市工商聯的委員,但是這些身份顯然被杜艾邱用在正途的不多,反而助長了他的驕橫之氣,杜海未也曾經委婉的教育過他,膽識收效甚微,這一回又這樣的機會,他也要好好的敲一敲杜艾邱,響鼓有時候也還是要重錘才能收到效果,所以繼續說道:

    「不要以為這浦江就是你的天下,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做人還是要謙和一些,特別是你現在在經商,有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

    杜海未見杜艾邱態度很恭順的站在那裡,也不住的點頭認錯,心情稍微平靜了一點,但是他不知道杜艾邱雖然表面恭順的站在那裡,心裡卻是對他說的不以為然,

    杜艾邱當然也知道,浦江不是他的天下,他和市裡的一些太子黨比起來只是小菜一碟,何況他和那些真正的太子黨交情也不深厚,而浦江進入共和國高層的不勝枚舉,杜艾邱也不是不知道浦江大塊頭的巨無霸不少,不說和進入共和國高層的關係密切的,就是市裡的書記副書記市長副市長的子女,他也是惹不起的,但是顯然在惹不起的人當中那姓曾外地人肯定不在此列。杜艾邱在這裡挨著訓,心裡對叔叔這樣的小題大做有些腹誹,所以他真沒往心裡去,姓曾的不過是個外地人,在浦江這一畝三分地上,他怎麼也算是地頭蛇,不說叔叔的地位,就是他自己也完全能擺平,怎麼也輪不到姓曾的在浦江吆喝。

    只是他在那地方和妖冶女人嗨皮,不知道李義武在這邊的動作,李義武看到姓曾的傢伙來頭不小,他得罪不起,所以果斷的出手把幾個傢伙給銬了起來,雖然不敢得罪姓曾的,但是他也不想得罪杜艾邱和他的手下,這幾個人既不是混黑道的也不是什麼良民,屬於灰色地帶的人物,既然在姓曾的那裡交代過去了,他也得在這幾個人面前交代一番,所以李義武就是在此基礎上還說的嚴重了一點。——那姓曾的可是正廳級,和他們市局的局長一個級別的,一個級別的。

    當然少不得誇大了一點,幾個人一嚇了一跳,他們只是一些混飯的,雖然不知道正廳級有多大,但是還是知道市公安局的局長那是了不得的,和市公安局局長一個級別,那塊頭太大了,何況對當官的出自本能的有一種畏懼感,既然是這樣他們也能在自己的老闆面前交差,李義武既然沒把杜艾邱交代的事情辦好,總是要想辦法把話帶到的,好在杜艾邱那裡也能說得過去——不是他不願意出頭幫忙,而是對方塊頭太大,他扛不住。

    也隱隱的點撥這幾個人要給杜艾邱提個醒,省得到時候吃虧,廖大漢等人事情沒有辦好,也怕吃杜艾邱的排頭,既然是這樣,他們也好在杜艾邱那裡交差,就就趕緊給杜艾邱打電話,可是怎麼也打不通,不得已就公司的副總打電話,那是杜艾邱最心腹之人,說是杜艾邱的心腹,實際上是卻是杜海未的真正心腹,是杜海未派在公司的坐探,廖大漢等人少不得又在李義武的基礎上誇大了一番,副總聽幾人匯報後也覺得這事非同小可,想打電話給杜艾邱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杜艾邱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不得已,他也只好給自己真正的老闆杜海未打電話,杜海未開始聽說是一非常年輕的政府官員也不以為意,他也以為不過是一縣級市的副書記之類的角色,年輕人爭強好勝,恐怕是在小地方吆喝慣了,到了這大地方還是橫著走,所以才會和自己的侄子發生了點摩擦,不得不說,臨到退休的人心裡對於年輕人當領導有一種本能的嫉妒,不過聽說是一正廳級市委書記,杜海未也一愣,這樣年輕的正廳級那真的是少見,他心裡也藏懷疑是不是幾個人給杜艾邱辦事沒辦好,怕挨訓斥,謊報軍情,於是仔細的瞭解了事情的經過,要不是時間太晚了,杜海未肯定也會給在四河的熟人打電話瞭解一下曾思濤——這樣年輕的市委書記肯定是很有名氣的。

    杜海未是很慎重的對待這件事情,想了一會,雖然心裡有些懷疑,但是想了一下還是可信的成分居多,杜海未畢竟也是在官場浸『淫』多年,也是成了精的人物,如果這姓曾的真是市委書記,他也深知如此年輕的人便已經是正廳級了,那絕對是有深厚的背景和人脈的。他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趕緊把杜艾邱招到這裡,瞭解詳細的情況,不過看見杜艾邱衣衫不整,滿身的脂粉味,心裡也有些生氣,先教訓了他一番。

    杜海未見杜艾邱態度還不錯,和緩了一下口氣說道:「你講講這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我要聽真實的,你要是糊弄我的話……」

    杜海未接下來才仔細的詢問了杜艾邱關於曾思濤的事情,以及兩人到底有什麼過節,杜艾邱見杜海未如此慎重其事,雖然心裡覺得他叔叔太小題大做,把曾思濤在酒會上的情況講了一講,至於兩個人為啥產生矛盾,杜艾邱也不敢扯謊扯得太離譜,只是說曾思濤攪黃了他與東瀛人的一單生意,這樣的事情查起來也查不出什麼,叔叔的胳膊總是要超裡拐的。

    杜艾邱怕再挨訓斥,耍著小聰明,把事情推得乾乾淨淨,但是他沒有想到他講的酒會上曾思濤受到東瀛人不一般的禮遇,卻打消了杜海未心裡的那點懷疑,杜海未就是不打電話詢問四河的熟人,按照自己的經驗判斷,廖大漢等人說的並沒有誇大多少。——那個姓曾的是市委書記的消息起碼有九成九以上的把握是確有其事的,如此年輕便身居如此高位,這只能說明一點:姓曾的肯定是大有來來頭的人。

    杜海未看了自己的這個侄子一眼,這個侄子實在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杜海未對自己的這個侄子也是有些頭痛,連對方的背景身份都不瞭解清楚就使出這些手段,實在是太張狂太,這也就罷了,還把自己指使人去幹這樣的事情也暴露給了對方,真是個豬腦袋,杜海未心裡微微歎了口氣,這個侄子走得太順了,沒有摔過觔斗,驕縱跋扈得太過頭聊,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一定要好好的借這件事情敲打敲打,不然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的,杜海未沉吟了一下才說道「你呀,叫我說你什麼好啊,都多大了,做事情還是這樣毛毛糙糙的,既然姓曾的能受到東瀛人如此禮遇,那肯定是大有來頭的,我也很快就要退下來了,既然要經商就要多較好政界的人,特別是這樣的人更是要曲意結交,即使不能結交,也不要弄成敵人……」

    杜海未點撥著杜艾邱,杜艾邱說起來是他的侄子,可實際在他心裡卻是當做兒子一般看待,雖然他原本心裡對杜艾邱有點失望,不過那也是恨鐵不成鋼,他還是希望杜艾邱能表現得更好,所以才會把杜艾邱找到這裡,表面上是教訓一番,實際也是很擔心,也是怕他惹到什麼不該惹的人,陷入被動。

    杜海未深知身在官場的人其實很多人心眼都不是那麼大,特別是關乎面子問題的時候更是如此,但是只要能放低姿態,這樣的事情也是可大可小,還是有迴旋的餘地的,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吧,你試著請他吃吃飯,切記姿態一定要低,一定要讓人感受到你的誠意……」

    對上地位比自己高的人該顯示出奴性那就一定要淋漓精緻的展示,特別是要求得地位比自己高的人的原諒自己做錯事的時候,該做龜孫子的時候龜孫子就一定要做到位,上位者最在乎的就是一個姿態,杜海未這也是在教授杜艾邱一些在商場官場的處世之道,國人有句老話,薑還是老的辣,杜海未對於官場之人的心裡還是把我的非常到位的,只是杜艾邱顯然沒有體會到杜艾邱點撥他的這份苦心,聽杜海未要他去給姓曾的道個歉,心裡是老大的不樂意,不過在杜海未長期的積威之下,杜艾邱也不敢表露出不滿來,找著托詞:「今晚時間太晚了,他……恐怕休息了……要不改天去……」

    杜艾邱不樂意去丟面子,低三下四的去道歉,自然就找著借口,他心裡打著這樣的算盤:姓曾的是外地人,估計是來開會或者是什麼的,不會再浦江呆多長時間久要離開,這事一拖,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杜艾邱屁股一翹,杜海未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知道他心裡的小九九,看見杜艾邱真是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心裡是又急又怒,狠狠的瞪了杜艾邱一眼,:「哼,你你讓我怎麼說你……」杜海未指著杜艾邱說道:「你搞了半天連對方的身份都還不知道!你知道那姓曾的是什麼人嗎?隨周市委書記!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就是地市級的市委書記,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

    杜海未手指幾乎知道杜艾邱的臉上,幾乎是吼著說道:「你以為那就僅僅是一個外地的政府官員,你竟然還不以為為然。你知不知道二十多歲的正廳級那大熊貓還要稀奇!要是沒有深厚的背景你以為可能嗎?!那是你能招惹得起的嗎?」

    杜艾邱一直以為曾思濤最多不過是個副處正科之類的政府官員,一聽曾思濤竟然是正廳級的市委書記也嚇了一大跳,連他叔叔杜海未奮鬥這麼多年,到老了也才是一個正廳,他雖然不是體制內的人,但是長期游離在體制的邊緣,體制裡的一些基的事情還是多少知道一點的,二十多歲的副處都很少見,正處都很稀少了,那多是家裡有很深厚的背景,二十多歲的正廳,那真的是挺嚇人的,那來頭真的不知道有多大,背後的人肯定地位比他叔叔高出不知道多少,他叔叔也沒有能力扛上這樣的人物,怪不得叔叔會這麼慎重其事。

    「那我明天一早就去……」

    雖然杜艾邱在浦江是成天有人巴結的日子,人生是飛揚的人生,但是也不是一點也不知道有些厲害關係的,他知道曾思濤的身份如果是真的,那麼這一回他是真的碰到了一個很難惹的硬角色了,杜艾邱雖然答應會想辦法賠禮道歉,只是他的內心和他叔叔不一樣,他心裡多少還是存在一些僥倖心理的:既然姓曾的沒有怎麼為難廖大漢等人,覺得姓曾的是市委書記,位置比較高,又是在異鄉,為了自己的身份也許不會和他太計較。

    杜海未又語重心長的狠狠教育了杜艾邱一番之後,揮手讓杜艾邱離去,杜海未一直想著這事,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一大早就醒了,躺在床上又琢磨著這事,杜海未雖然覺得自己的這個侄子太驕縱跋扈了,需要狠狠的敲打敲打,但是也不希望他真惹上什麼大麻煩,雖然他心裡認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認為曾思濤的市委書記身份是真的,但是他的內心也和杜艾邱一樣,何嘗不抱有一絲僥倖——要是姓曾的只是一個小角色,那被自己侄子欺負了就欺負了。所以杜海未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著,終於熬到時間差不多了還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打電話核實曾思濤的有關情況,只是電話裡反饋的心思打破了他心裡那百萬分之一的那點僥倖……

    杜海未從四河的熟人那裡最後確認了曾思濤的身份的同時,曾思濤也從週五顧那裡瞭解到杜艾邱的背景了,杜海未是覺得只要放下架子低姿態認個錯就能解決問題,杜艾邱的心思就更僥倖,只是杜海未和杜艾邱倆叔子都猜錯了曾思濤的心裡,他本來在酒會上就看非常看不慣杜艾邱對著東瀛人那般奴顏婢膝,加上後來又對他採用那般下作的手段,曾思濤是鐵了心的要讓杜艾邱長長記性,讓他知道鐵鍋那真的是生鐵鍛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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