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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鎮一方 第一百零八章 春天 文 / 言無休

    第一百零八章春天

    從金融區考察回到酒店,調研組的人顯然都有些興奮,曾思濤卻是有點走神,還在想著能不能為共和國的金融業做點什麼,只是他現在說什麼,恐怕人家會當他是瘋子,這樣的事情最多也只能是提示高層注意加強金融業的監管,正想著,手機響了起來。

    曾思濤很有些意外,因為電話是烏海梅打來的,烏海梅在電話裡也沒有說太多的事情,只是說希望盡快和他見一面,似乎有些急切,也有些……

    怒潮塔,曾思濤並不知道在那裡,曾思濤匆匆的招了輛出租車,在車上,出租車司機說那是浦江最好的看海的地方了,曾思濤有些納悶,烏海梅為什麼會選擇那麼個地方,女人的心有時候真的是很難揣摩。

    怒潮塔以圓形建築為主體,整個建築呈一個大圓,而圓中的最高的建築,是所謂的怒潮塔,怒潮塔不但讓人站在它的高處觀海,它亦屹立在海的邊緣,觀望著無限的海洋,曾思濤到的時候,烏海梅已經在那裡等著了,說實話,曾思濤面對那個女人都可以坦然,但是面對烏海梅,他總是有一些愧疚,烏海梅現在還孑然一身,他是有責任的。

    兩個人登上最頂層,或許是因為一些觀光客怕海風,頂層除了他們,沒有別的觀光客。夜色早已籠罩大海,雖然是夏日的夜,但是臨海的風,卻帶著春的暖和和秋的涼意。憑欄觀望,一望無盡的海,和一望無盡的黑暗,塔上的航標燈,依風而去,隨浪花拍起萬層火……

    「你喜歡這裡嗎?」曾思濤遙望海裡好一會才微微偏過頭看著烏海梅問道。

    「嗯,喜歡。我每次到浦江的時候,經常會到這裡看海,站在這海塔上,讓人很容易忘記煩憂,海風論多兇猛,但聽在我耳裡,那種單純的海的歡笑,總是讓人那樣的平靜。」

    曾思濤也難得這麼從高處鳥瞰著廣闊無邊的大海,微微點點頭,烏海梅被海風吹拂的秀髮,偶爾一絲會飄在她臉上,有一絲絲的癢,也有一絲絲的恍惚……

    烏海梅抱著雙手,任海風吹拂起他的長髮,淡淡的說道:「海用寬廣的胸懷容納四方,可人呢?人是渺小的,卻總想著偉大,為了從渺小到達強大的另一端,人的一生幾乎都在戰鬥,用盡手段的去戰鬥,失敗的,在人們眼中就成為妄想和可笑的代名詞,成者,則為理想,成王敗寇,所以有些人就會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擇手段……這也許就是人的悲哀。」

    烏海梅看了看曾思濤,幽幽一歎:「忘記也許是人生的一部分,人只有忘卻才能活得自在些……」

    烏海梅的話細不可聞,然後沒有說什麼。但是曾思濤總覺得烏海梅有些怪怪的。曾思濤回首凝視著烏海梅,擠出一個微笑,道:「過去的已經成為過去,人沒有過去,仍然能夠很好地活著,只是人沒有了未來,便不可能有什麼生活了。」

    曾思濤這話聽得烏海梅想哭,男人終歸是要比女人心狠,曾思濤這是在安慰她,同時又是在拒絕她,烏海梅微微側過頭,海浪的拍擊變得有些無度,她的眼淚滴落,又被強猛的海風吹走,從她的臉頰落下,又從她的肩頸處向後飄飛,直沒入她背後的黑暗……

    曾思濤也看出烏海梅的表情有些怪怪的,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有一絲沉悶,亦或是有一些傷心,總之,烏海梅給他的感覺是有些異樣,這讓曾思濤微微有那麼一點點不自在。烏海梅約他見面,肯定不是和他來看看海,浪漫一番敘敘舊情的,要是烏海梅有那想法也不至於等到現在了。烏海梅專門飛浦江肯定是有事情和他談。

    曾思濤還是先開了口:「沒想到上次在機場一別,這麼快咱們又見面了。到浦江來開會?」

    烏海梅搖搖頭,淡淡的看了曾思濤一眼,眼裡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烏海梅是特意飛到浦江的,曾思濤自然不知道,葉玉曉打不通他的電話,心裡就有很多想法了,心裡是七上八下的,以為曾思濤是故意躲避著她,還是什麼的,所以想到了和曾思濤關係較好的閨中好友烏海梅,既然烏海梅和曾思濤原來的關係不錯,通過烏海梅去和曾思濤接觸一下更好一些,事情也多一些迴旋的餘地,所以葉玉曉給烏海梅打了個電話,電話裡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希望她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浦江。

    烏海梅能聽出葉玉曉語氣的焦急和懇切,既然事情不能再電話裡說,肯定有她的原因,不是急事葉玉曉也不會如此,她不得不放下手裡的一切事務,急忙乘最快的一趟航班趕到浦江。

    但是下了飛機聽完葉玉曉所講的事情。心裡是既吃驚也犯難。她很清楚這件事對於葉玉曉以及她的報社意味著什麼,犯難的是這件事牽涉到曾思濤,她心裡總覺得曾思濤不至於做出這般離譜的事情,同時,曾思濤真要是做出這麼離譜的事情,這也是她給葉玉曉惹上的麻煩——當初要不是請托葉玉曉給曾思濤幫忙,說不定也不會有這件事的發生,於情於理,這件事她都有責任要做些什麼。

    烏海梅的心情十分複雜,她不相信曾思濤會這麼做,但是葉玉曉所講的也很有根據。

    好一會,烏海梅才悠悠的開口:「你接受過經濟前沿的採訪嗎?」

    曾思濤有點納悶的看了看烏海梅,搖搖頭:「沒有,我在考察調研,哪有時間,再說我一向都不打喜歡接受媒體的採訪。」

    「真的沒有?你好好想一下。」

    烏海梅直視著他,眼神似乎想要穿透他的身體進入他的心臟,烏海梅的話裡有話,似乎他做錯了什麼事情一般,這讓曾思濤有些摸不著頭腦,笑了一下問道:「烏海梅,我還沒有看見你這麼嚴肅的樣子,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

    她選擇這樣的地方,就是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烏海梅見曾思濤如此反應,心裡認為他是在裝聾作啞,心裡是真有些生氣了,曾思濤現在就在浦江能不知道這事嗎?這是他在故意裝傻,忍不住說道:「這件事現在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你還給我裝糊塗?」

    曾思濤見烏海梅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心裡更納悶了:「我真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事啊?我裝什麼糊塗啊!……」

    烏海梅看著他,說道:「葉玉曉你認識吧?」

    「嗯,認識,見過兩次面,怎麼了?」

    烏海梅把事情的始末講了一下,末了說道:

    「玉曉這次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是……你看看吧。」

    曾思濤聽完烏海梅所講的,連忙接過報紙看了看,這根本就和他沒有關係,他從來就沒有見過報紙上刊登的那些話,但是曾思濤也聽得出烏海梅的意思有些怪罪他的想法。

    「你是懷疑我……」

    「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

    曾思濤道:

    「真相就是這上面所刊登的東西一絲一毫都不是我所講的,你所的那個記者我見過,因為是葉玉曉手下的人,我對他還比較客氣,單獨接受過他的採訪,不過時間不超過三分鐘,他所提的問題就是問我對浦江新區的感受,也和這刊登的東西風馬牛不相及。葉玉曉幫了我不少忙,我會做那樣的事情?我的人品不至於這麼不堪吧……」

    曾思濤心裡有些不爽,沒有再說話,一直望著遙遠的海洋,那海,像孩子的喧嘩,在盡情的喧鬧……

    烏海梅看了他一眼輕聲嘀咕道:「可你為什麼不接葉玉曉的電話呢?」

    曾思濤苦笑了一下,說道:「今天去新建的集裝箱碼頭那裡,估計信號不太好,你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我覺得問心無愧……」

    曾思濤心裡很是不舒服,一個曾經對自己頗有好感的人這麼懷疑自己,真的讓他有點受傷。

    「我不是不相信你,這一次搞不好,玉曉可能就要傾家蕩產。玉曉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也不能怪我太著急……」

    烏海梅和葉玉曉是最好的朋友?曾思濤看了看烏海梅,這才明白葉玉曉原來為何會對他那般好。

    「傾家蕩產?誰有那麼大能耐?」

    曾思濤聽烏海梅這般說,知道事情不小,原本對烏海梅有些怪罪他有些不舒服也煙消雲散了,他真是有些吃驚,他原本以為也就是個假新聞,最多也是有些負面影響,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葉玉曉的背景他很清楚,能讓葉玉曉如此狼狽的人,一定不是簡單的角色。

    曾思濤也忍不住說道:「這個葉玉曉,大家又不是不認識,為什麼不和我聯繫?」

    「你的電話不是打不通,有些人不想接電話不就是把電池一拔,就不再服務區了。」

    「我至於嗎,我……你好好說說,梅梅啊,我看你的樣子沒變,脾氣……倒是見長了……」

    「這麼大事情我能不著急嗎?如果事情真是因我而起,我如何面對葉玉曉?又牽涉到你……我能不擔心嗎……」

    曾思濤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那你就可以這樣冤枉我,真讓我傷心……不說這個了,你詳細說說,這件事我嗅出了幾分陰謀的味道,你仔細的事情給我講講。」

    聽完烏海梅所講的,曾思濤沉思了良久才抬起頭說道:「呵呵,看樣子是想挑起我和葉玉曉之間的矛盾,甚至是各自背後的力量的較量,呵呵,涉及此局的人真是煞費苦心,要是我和葉曉玉之間原本不認識,沒有機會做這樣的溝通,恐怕這計謀說不定還真能成功也不一定……可惜設計者還是百密一疏,不知道我和葉玉曉熟識,有機會進行溝通,呵呵,這件事還是多虧你,要不是你……」

    「那這件事該怎麼辦?你得幫幫玉曉,你可不能再怪我……」

    烏海梅有些赫然,雖然她從內心也不相信曾思濤會做那樣的事情,但是心裡或多或少還是有點遷怒於他的意思。

    「我的心胸如同大海一般開闊,我的內涵如同天空一般無垠。我才不會和烏海梅同學那般計較……」曾思濤自吹自擂。

    「思濤,我就知道我是沒有看錯你的,玉曉可是幫過你不少忙,再說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這件事情你得想想辦法,我知道……」

    曾思濤呵呵一笑:「不要說這件事牽連到我,就是沒有牽連到我,你的事情,我也是義不容辭,呵呵,你要知道,男人溫柔的時候就像平靜的海一樣,可以擁抱一切,可以包容一切;但是激怒他的時候,就像海的著狂風巨浪一般,可以摧毀一切!不管這件事是誰策劃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烏海梅看著一向笑呵呵的曾思濤此刻像標槍一樣挺撥,眼神也十分的犀利,整個人就像一隻蟄伏的猛獸,隨時可能發動致命的一擊,曾思濤平常真像大海一般,溫柔平靜,一旦動起來,那又是排山倒海一般的氣勢,但無論哪種,都有著強大的自信,給人一種無比的信賴和充滿力量的感覺,這種力量,猶如海洋轟擊大地一樣轟擊她的心靈。烏海梅沉默著,體會著,她覺得自己的心湖像大海一般起著風浪……

    曾思濤也沉默著,兩個人就這麼一直站著,直到烏海梅受不了海風的吹拂,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曾思濤趕忙脫下了外面的襯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我們還是回吧。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什麼時候離開浦江?」

    「我得幫著玉曉把這件事情處理一下了再走?你呢,什麼時候回京城?」

    烏海梅的纖手輕撫著曾思濤的襯衣,那上面還帶著曾思濤殘留的體溫,對於此時此刻單薄的她來說,萬分的溫暖。烏海梅看著只穿了一個背心的曾思濤,有點擔心的說道:「思濤,你的……」

    烏海梅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曾思濤打斷,揮了揮手說道:「沒事,我身子骨好著呢,倒是你,自個兒可要當心一些,若真得了風寒,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去你知道,在中央黨校不比其他地方,不方便請假,我最遲也就是週末過了回去,但是這件事我一定會一直放在心上的……」

    說曾思濤替葉玉曉把襯衣的領子朝上一翻,然後又為她繫上了脖頸處的紐扣。烏海梅詫異於曾思濤的舉動,葉玉曉就那麼呆呆地佇立在那裡,反倒是像他的小妹妹般,任由他為她繫上衣領。

    在夜色中,她的俏臉上似乎閃過了一絲紅暈。

    「行了,這樣應該不會再穿風了。」曾思濤似乎非常滿意自己的傑作,臉上露出了許久不曾出現過的燦爛笑容,毫無心機,毫無介懷。

    烏海梅的心田似乎湧起一股異樣的暖流。她輕輕地道了聲謝。

    曾思濤朝馬路上探望著,搜索著出租車的蹤跡,齊肩地秀髮,黑澤中垂落一些自然地捲曲,在燈火地照耀下,顯一種柔性地黑黃,臉兒是細長精緻地,玉鼻如勾月,唇薄嘴巧,雙眼如水中迷月,淚若細泉,但是神情之中總是有那麼一些落寞。曾思濤心裡也還是微黯,這麼一個花一般的人兒,至今都還是一個人……

    兩個人乘車返回市區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曾思濤把烏海梅送到她住處的樓下。

    「上去坐一會吧,讓你吹了一晚上的風,再說……衣服也得還給你……」

    曾思濤遲疑了一下,烏海梅在前面已經走進了電梯。曾思濤也只好跟了上去。

    烏海梅進房間換衣服出來,白色的上衣,腰『臀』系一束紫羅蘭色調的的短裙,那裙只遮住大腿的一半,從而顯露出她那修長筆直的**,從裙邊沿下來的,是兩雙黑色絲襪,腳穿一雙青黛的皮靴,那靴蓋過她的小腿,這一身的裝束,完全把她的美腿展露出來了。女人,總是知道她們最美的地方在哪裡,也知道如何把自己最美的地方展露在世人的眼中。

    烏海梅的打扮太誘人,曾思濤不敢多看,裝著打量著房間,烏海梅輕聲說道:「這房子是我前年買的,我很喜歡浦江,偶爾會到浦江住上一段時間。你坐一會,我給你倒杯開水。」

    曾思濤點點頭。

    「思濤,我們很久沒有這麼在一起說過話了吧。時間過得真是很快,一想想畢業都快十年了。」

    烏海梅一邊彎腰給他倒水一般似乎有些不經意的問道。

    曾思濤笑了笑,說道:「你依然如十年前一般……」

    烏海梅搖搖頭:「哪能呢?十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人生有幾個十年,青春有幾個十年?」

    曾思濤有點不自在趕緊轉移話題:「這件事等週末的時候再好好的和葉玉曉討論一下,得把多在後面的人給揪出來。」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有你在,我就安心了。」

    曾思濤搖搖頭:「盲目崇拜可不哈……」

    烏海梅一笑:「有你在,我當然要偷偷懶……」接著神情有些落寞:「這幾年無論遇到什麼事情,我都是一個人扛著,有時候真的感覺很累,想找個肩膀靠一靠都找不到人……」

    這話實在……,曾思濤不敢接腔,在那裡猛喝著開水。

    只是曾思濤沒想到,烏海梅沉默了一陣,突然抬起頭說道:「能借你的肩膀讓我靠一會……一會就好……好嗎?」

    曾思濤微微一愣,這樣的孤男孤女,借肩膀靠靠……

    曾思濤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烏海梅已經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了,依偎著他的胸膛,枕著曾思濤的臂彎,良久之後,在曾思濤的耳邊細說:「謝謝你陪我,我這輩子,只愛過一個男人,今天才有機會靠上一靠。」

    曾思濤默然無語,他有些頭大,烏海梅這些年來看來還是無法忘記他,在對待女人方面,他一向都是比較濫情的,可是一想到卿玉詩,曾思濤又有些猶豫了,要是烏海梅和卿玉詩互相知道了對方和他……那會是怎麼樣一個後果?一想到這個,曾思濤心裡依然有著意思神明。

    烏海梅終於道:「我……我,你陪我說說話好嗎?」

    「陪你說話?明天吧。我該回去了。」

    「我一個人住在這裡有些害怕……你陪我一會,等我睡著了你再走好嗎?」

    曾思濤的手身在門把手上,微微一愣,後面的烏海梅幽幽的說道:

    「我已經沒有尊嚴,你還要讓我的羞恥更加深嗎?為何我會遇見你?為何我會期待靠依你的胸膛?在我的生命裡,你為何總是抹不掉,為何我要放棄尊嚴,咬住恥辱,而求你留下來……難道只因為害怕?只因為害怕……」

    烏海梅說道最後,輕泣出聲。她知道,曾思濤這一走,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再有機會了。

    曾思濤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梅梅,我知道……但是現在我已經結婚了,我們……」

    「我知道你已經結婚,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一次就足夠我回憶一生了,我再也不想做老處女了……」

    曾思濤心裡鬥爭得很厲害,手在門把上一直放著,也不敢回頭看烏海梅……

    烏海梅突然道:「你難道只會傷害一個女人的真心嗎?」

    烏海梅的一句話,震驚了曾思濤,一個女人,不顧羞恥地要求你佔有她,你的退卻,並不能顯示你是個好人,相反,只證明了你是一個不足以信任的男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因為你傷害了女性最終的自尊……

    「梅梅,你……我心裡更多的是歡喜和感激,感激你不曾把我遺棄,多少年了,你一直都把我放在你心裡,當我第一次把你摟在懷中,那時候……本來我們無法回到那曾經,只是你要我給你一份真實的記憶,我就為你留一扇門,雖然這門也許是通往黑暗和痛苦的地方……」

    「我不會後悔的……」

    說到這烏海梅直感臉面發熱,她低頭凝視著曾思濤,嗔叱道:「你要我這般挽留,你是否很得意?」

    「有一點。」曾思濤笑道。

    「你……」

    曾思濤伸手過去,烏海梅的神情緊了緊,曾思濤的右手掌就停在她的左臉側,被她的眼睛一盯,忽然不敢去撫摸她的臉了,正要縮手回來之時,烏海梅的左手提起來抓住了他的手,他微微一愣,那手就順著她柔滑的臉,輕輕地撫摸著,就是這手,她看了不知多少年,想了可真正撫摸,這還是第一次的,這一張臉,從小就屬於他曾思濤,可她想要體會一下著手的撫摸,竟然是這個時刻……

    燈光照著烏海梅清雅明淨的臉,她那雙迷茫閃爍的眸泛起了淚光,撫摸著她的臉的手,這般的溫柔!在第一次認真撫摸她的時候,竟然是如此的溫暖的感覺,令她莫名地就想哭。她是烏海梅,別人眼中驕傲的公主,可她要得到自己心愛的男人的撫摸,卻要經歷如此多的事情!

    烏海梅終於失去她平時的冷靜,依著曾思濤的手倒入曾思濤的懷裡,曾思濤摟住她纖細的腰,讓她側坐於他的雙腿上,俯首就吻住她的嘴,烏海梅的雙手立即攀上他的頸項,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脖子,和曾思濤吻個不休……

    她吻夠之後,埋首在曾思濤懷裡繼續哭,曾思濤歎道:「也許不應該讓你有所回憶,只是你抓住了我,我就應該給你一些美好的回憶。」

    烏海梅首次露出天真的笑容,她清雅的臉蛋,黏於她的睫毛,更加晶瑩的水珠,從她的眼眶裡溢滾出來,突然又抱住曾思濤,朝曾思濤的臉勁吻,一邊吻一邊抽泣,曾思濤擁著她發顫的嬌軀,任她哭個夠,她受了這這麼多年的委屈,就讓她一次發洩出來也好。

    「梅梅,我們來跳支舞吧,記得我們跳舞的那一夜嗎?……」

    烏海梅不說話,又一次吻住他的嘴,曾思濤回吻了她,兩人纏吻一會,烏海梅雙手輕推在曾思濤的胸前,曾思濤放開了她,她就站立在曾思濤面前,舉手擦了擦眼淚,道:「今晚我要為你跳一支舞,只有你能夠看這雙腿跳舞,我這輩子只為你一個人跳舞。」

    曾思濤笑笑,身體倒下去,右手肘撐著沙發,手掌托著臉,側身躺著,眼睛盯著烏海梅,道:「我這輩子,也只看一個女人為我跳舞。」

    「……」烏海梅垂首,曾思濤不知道說什麼了,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烏海梅輕輕地起舞,她高挑曼妙的身體在伴著韻律而舞動,那種舞蹈沒有規律,或者她根本就沒管什麼節奏,但此時跳起來,卻是如此的自然,不管她如何跳,似乎都能夠把她美好的身段盡情地顯露無遺。也許,她並非用她的身體跳舞,而是在用她的心,所以才會如此的自然。

    舞動中的烏海梅在解她的白襯衣。她脫衣的動作和跳舞的動作出奇地配合,當她解開襯衣時,她的動作是彎腰下去,再次直腰起來的時候,那衣服卻留在地板上,曾思濤就看見她的紫羅蘭色調的內衣,纖細的腰顯露在柔和的燈光中,在跳動著如靈蛇般的舞步,紫藍色內衣上脹著兩點別緻的突起,在身體的搖擺中,那一隆膨脹晃跳不止。

    烏海梅背轉身,在她的采的扭動中,圍於她『臀』部的裙從她修長無比的腿滑落,她用一種很輕的動作從裙裡飄出來,烏海梅在舞動,那一雙手就要伸到她的雙腿間去褪那黑色的絲襪了。

    但是就在此時她停止了她所有的動作,她只是沉默不語地站著凝視曾思濤,那雙眼睛裡充滿怨嗔,曾思濤驀然明白她的心思,「讓我抱你上床吧。」曾思濤把烏海梅橫抱起來,在那一瞬間,烏海梅的眼睛再度溢出眼淚,她今晚已經付出太多的,她的驕傲、她的自尊都為曾思濤付出了,但她還想保留最後的一點矜持,哪怕她的心裡多麼的愛他,她多麼期待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他,她仍然希望,這一些,是他主動想要的,她仍然希望,是他的男人抱她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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