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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入京 第九章 蹊蹺-有趣的女人 文 / 言無休

    第九章蹊蹺-有趣的女人

    共和國的境外投資一直有「碰不攏」的兩本賬。比如,截至九十年代中期,某國政府統計共和國在其投資存量為二十億元,而共和國的統計數字僅寥寥數億。數字相差如此懸殊,恐怕不僅僅是統計口徑上的差異,而是反映了一個基本事實:在共和國的對外投資中,有大量投資處於官方管理之外,這些錢是那些人持有的,不言而喻。

    這份只有數十頁的資料,曾思濤看得很仔細,一邊看一邊思索著這其中的一些東西,曾思濤仔細的翻看著這些資料,資料中的一些單位和個人都用字母代替,這讓曾思濤很難猜到這些字母到底代表著什麼,不過很快,他就在最後一頁的背面發現了一些東西,最後一頁的背面列了一些單位和人的名稱,在這一串單位和人員中,曾思濤一眼就發現了神東集團也赫然在列,這讓曾思濤有些吃驚,曾思濤對神東如此敏感,是因為葉玉曉介紹之後,他對何佳寧這個人一直是很注意的。

    曾思濤雖然吃驚,但是卻並不感到十分意外,因為何佳寧既然在長三角黑白兩道都吃得開,那麼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自然也需要漂白,只是老人的女兒在神東集團後面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曾思濤把這份名單好好的理了一理,很快,一下就把前面那些字母和這些單位個個人對號入座,前面那些字母所代表的東西也就被他給破解了,這一下,所有的東西一下就變得清晰起來,曾思濤對於若彤集團的這個海外窗口的架構一下就清晰起來。

    這個機構既是若彤集團的海外分支機構,也是有獨立運營資格的一個法人主體,除了為若彤集團服務外,還代理了江東省一些外向型企業的業務,單位的負責人柳枝雲,年紀並不大,按照老人的女兒所猜測的,柳枝雲應該是若彤集團老總姜碧凡的情婦。柳枝雲對於會計業務也不熟悉,所以很多事情都需要她進行處理。曾思濤仔細的看著這份資料,作為姜碧凡和柳枝雲在這方面的主要的方式就是進口時,高報進口設備和原材料的價格,以高比例佣金、折扣等形式支付給國外供貨商,然後從其手中拿回扣、分贓款,並將這部分所得留存在國外;出口時,則大肆壓低出口商品的價格,採用發票金額遠遠低於實際交易額的方式,將貨款差額由國外進口商存入出口商在國外的賬戶。

    而所謂的代理業務,實際上多數也是按此在進行操作,

    曾思濤仔細的看了看涉及到神東集團的部分,若彤集團在海外賬戶裡持有的外匯,遠遠地超於國家外匯管理部門所掌握的數額,有時候會為神東集團墊付一部分資金,然後神東集團會把帳付過來。若彤集團海外的機構從中收取一定的賬戶使用的費用,神東集團並沒有像其他的有些單位那般,採取高開發票然後把一部分截留在國外的現象,只是筆數比較多,所涉及的總金額比較大,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所以老人的女兒也是在上面打了個大大的問號,是既表示懷疑,又有些拿不準。

    這個機構由於長期虧損,若彤集團已經把它撤銷了,公司的負責人柳枝雲移民了,撤銷之後,老人的女兒就返回了國內,曾思濤這下子明白姜碧凡為什麼一天都在那裡吹牛放空炮,原來是已經準備從若彤集團撤退,準備去海外逍遙了。

    如果不是老人的女兒保留一份這樣的東西,姜碧凡這一切已經算是順利的收尾了,但是為什麼老人的女兒要保留一份這樣的資料呢,為什麼老人的女兒不和柳枝雲一樣也乾脆移民算了?想來姜碧凡也好,柳枝雲也好,肯定也是願意拿出一筆錢,樂見老人的女兒滯留在國外,這樣他們才會更安全。這讓曾思濤有些弄不明白,這一切只有當事人才會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還有,這位老人為什麼會找上他,這裡面肯定有什麼高人給他指點,不然這個老人不會就僅僅是遠遠的見了他這樣一個年輕人一面就把這個東西交給他。

    這位高人這麼做,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

    江東也不太平啊!

    曾思濤輕輕的把這些東西擱在面前的桌子上,點起一支煙,習慣性的敲擊著椅子的扶手,這是一個一眼就可以看穿的局,看來是有人又盯上了自己了,曾思濤有些自嘲的搖搖頭:我這個樣子很像一個被人利用的樣子嗎?難道就因為年輕,就逃脫不了被利用的命運?一想到這個,曾思濤就覺得心裡很是彆扭。他已經大體明白這些資料所涉及的東西,但是很多東西依然是霧裡看花,這裡面有太多的謎團曾思濤無法理清,曾思濤微微搖搖頭,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心裡想,要是按照迷信的說法,他今年是不宜往東邊出行,一到東邊,總是有這樣那樣的麻煩。

    不過彆扭歸彆扭,麻煩上門了,他也不得不揣摩這個設局者,他極力揣測著設局人的意圖,設局者這樣做,肯定是想要從中得到什麼所需要的東西,無利不起早,不管是哪一種利益,總之,設局者肯定是有所圖謀的,利益是永恆的話題,特別是在官場。

    從眼前所掌握的證據和材料,完全能夠在江東省掀起一場驚濤駭浪,可為什麼設局者卻遲遲沒有動作,而是把這些東西交到自己的手上,設局者到底是一種什麼考量?這個設局人是不是和上一次在浦江設計自己和葉玉曉的是一個人?

    這其中的東西頗讓人思量。

    難道是江東省省裡的內訌?或者是江東的某些正義力量對於這樣的行為終於忍無可忍?甚至是京城的人……

    這些東西曾思濤都不敢確定,但是曾思濤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設局者對於自己比較瞭解,這些東西沒有交給省裡面,而是交給他,這說明所涉及的人和事都不會小,設局者要麼是有所忌憚,要麼是不便出面,但是不管哪一樣,設局者所處的位置不會太低,不然,不會清楚自己的。

    設局人的矛頭究竟是指向江東省的某些人,還是指向洗錢或者是資金外逃?

    如果是指向資金外逃,曾思濤還算比較容易理解。畢竟他現在從事的就是外向型經濟發展這一塊,這多少還和他沾點邊,而洗錢那是和公檢法以及金融機構有關,不關他什麼事,而要是這個矛頭,如果直接指向的是江東省的某些人……

    這個矛頭指向的究竟是哪一個層次的人物?不會指得就是省一級吧。曾思濤的心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東南那邊的硝煙才剛剛散去,又拿省一級開刀,曾思濤不是說不敢想像,但是按照常理,這樣的事情頻率絕對沒有這麼快。省部級絕不是這麼好動的,特別是由實權的省部級,那也是跺一跺腳,大地都要抖上一抖的。沒有上一級,上兩級甚至是最高層的悉心運做,誰也別想妄想輕易就動那些封疆大吏,就像眼下東南的案子一般,結果並不能盡如人意……

    曾思濤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意味,曾思濤心裡冒出一個念頭:亦或者是東南那邊的延伸?

    東南那邊雖然大體的趨勢已經定了,但是餘味並沒有完全完結,網在裡面的高官政要實權人物,可絕不在少數。為了保險,當初此人是不管用得著用不著,都刻意結交,其實都早已做好了未雨綢繆。

    用「上可遮天,下可蔽地,」或者手眼通天來形容此人,都不足以為夠,從這就足可以說明這關係網有多大,如果全被網進去,網進去的人會有多少?

    但是主事之人跑了,從地方到京城,那些與其有染的高官政要實權人物,在得知其成功出逃之後,估計都鬆了一口氣,總是能睡上一個安穩覺了。

    雖然是松老一口氣,但是只要此人還活著,還能說話,那此人依然是一個定時炸彈,這始終就是他們的一塊心病,他們的擔心,沒過多久就變成了現實,雖然此人逃到加勒比海一個和共和國沒有外交關係的國家,但是共和國正在極力促使外交部門和這個國家建立外交關係,對這些小國來說,建交其實很簡單——給幾個援助項目,什麼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共和國方面提出要建交並引渡此人之後,剛剛才鬆了一口氣的這些人,又陷入了惶惶不安之中。

    共和國方面提出如此做,其實也是迫不得已,由於事先有人通風報信,走私團伙中的核心分子,事行得到消息,聞到風聲遠,避海外隱姓埋名,不知所蹤,即便是在國內通過種種手段找到一二他們認為重要的人物,結果歷經千辛萬苦,卻發現其不過是外圍成員而已,根本就不知道說明內情,如此大案,只要稍微有那麼一點頭腦的都清楚,沒有極大的勢力予以支持,決不至於會搞到這麼大,可現在網住的大魚卻是寥寥無幾,給國內外留下的印象就是虎頭蛇尾,不好收場。所以上面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而這個走私的最大的頭子手上掌握的東西也最多,樹大招風,往那裡逃都難以隱藏行蹤,擒賊要擒王,所以共和國方面是準備下手了。

    其實,曾思濤曾經聽王遠談起過,調查小組成員根據一些或明或暗的線索材料,從地方到京城也鎖定了那麼幾人,但由於沒有特別確鑿的證據,一直都不敢輕舉妄動。如果能成功的引渡回此人,那麼很多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不過,就在共和國方面有這個想法之後不久,此人卻在自己國外的寓所不堪忍受壓力而「『自殺』」了。

    『自殺』?為了保命,不惜採用各種手段的一個人,一個如此愛惜自己生命的人,會『自殺』?不但國內的人疑惑,國外的人也疑惑,為此,此人滯留的國家還表示抗議,只是抗議也沒有對象,兩國還沒建交呢……

    不管怎麼樣,這個人死了,很多的秘密都和他一起進了棺材。冰山剛剛掀起一角,隨即就完全的隱藏了下去。

    或許是上面對於東南事情的不服氣,或者是為了一個交代,亦或者是為了轉移目標?

    曾思濤腦子裡是一團漿糊,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仔細想想這樣的可能性極小,在東南一擊不中,肯定不會再這麼快就又生波瀾。這一次,上面打虎打成一個虎頭蛇尾不說,說不定還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東南走私的頭目雖然死了,但是他遺留下來的人脈、財產卻成為別人爭奪的對象,上回在京城,聽王遠講這些事情仍舊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要走私頭子死的究竟是什麼人,想接收遺留下來的東西又是那些人。其實也不是太難猜,恐怕嚴家就是其中之一,嚴家摘桃子的事情想來不會甘居人後,不過,那是一盤人人盯著的菜,估計不少人家都在暗中使手腳,嚴家想要吃下,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但是一旦吃下,那些人的短處會被嚴家拿捏在手裡,敢不耳提面命?那嚴家的實力肯定會大漲,這對他以及身後的王家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曾思濤默默的想著,這會有人把機會送上門來了,要不要試一試?

    王西北原來在蘇省經營數年,但是卻是被浦江和江東兩邊死死的鉗制著,根本沒辦法衝出蘇省半步,在長三角的話語權始終無法太大,想來王西北一想起這事,心裡也頗不是滋味吧?……

    如果背靠王家的力量,運作得好的話,王家在長三角一帶的勢力當會有一個突破……

    可是,雖然有人把槍都交到自己的手上,希望自己來打這一槍,可是有槍在手,但是扳機卻不是那麼好扳動的,打老虎,不是人人都可以打的,也不是想打就打的,打得不好自己反被打倒,想當年老蔣的公子小蔣,那是正宗的太子爺,在上海灘打老虎,結果老虎沒打著,反而是被弄得灰頭土臉,鎩羽而歸,灰溜溜的回去了,最後還是他老爸老蔣和小媽宋美齡去給他揩的屁股。

    既然打虎風險太大,是不是可以摸摸老虎的屁股?曾思濤想著,有槍在手,站在邊上摸一摸,看看反應,進可攻,退可守。

    這個想法對於曾思濤還是有那麼一點誘惑力的,……

    不過,這只是他的想法,要實施這個想法,首要條件是這些東西都是真實的,並且這是建立在這件事是真實的設局者是建立在互利雙贏的基礎上,至少是想利用他,但沒有惡意,可這東西,眼下他還無法給出一個肯定的結論,所以只有生生的壓下這個對他來說有些誘惑力的想法。

    原本曾思濤打算把這個東西悄悄轉交給有關部門,曾思濤現在改變了想法,這件事情一定要慎重,一動不如一靜,還是觀察觀察,先看一看,最好是向葉玉曉瞭解瞭解情況後,徵詢一下家裡的意見後再決定怎麼做。

    曾思濤一行到達千江的時候,千江市分管經濟工作的副市長余遠山會見了他們一行,千江是副部級單列市,四大家的一把手都是副部級,余遠山雖然是副市長但是級別和曾思濤都一樣,都是正廳級,也算是對等,也談不上特別的禮遇。

    會見的時間並不長,在會見快結束的時候,陪同的千江市外貿局的局長羅源笑著說道:

    「為了歡迎曾主任的到來,市對外企業協會搞了一個酒會,想請余市長、曾主任、和楊廳參加,不知道……」

    余遠山看了一眼曾思濤,笑著說道:「這個……我看很好,曾主任想瞭解下面的實際情況,下面那些企業的負責人也很想通過國曾主任,瞭解一下中央層面的想法,這樣的方式,我看很好。」

    曾思濤微微一笑,點點頭,他是客道:「那就謝謝余市長和千江的同志們費心了。」

    「呵呵,那小羅你就安排一下,吃晚飯就過去……」

    曾思濤既然到外貿部工作,外交和商務社交禮儀方面的知識也惡補了不少,酒會這東西是舶來品,形式較簡單、用酒和點心待客的宴會,不用排席次,客人到場、退場都較自由,這玩意隨著改革開放就逐步在國內盛行起來,不過在政府層面,卻是動得比較慢,無他,國人習慣於排座次,誰走前面,誰坐那裡,那都是有講究的,還有國人習慣於酒桌上談事,增進感情,不過隨著對外活動的增多,特別是外資進入較多的地方,情況正悄然的發生變化,外商為了和當地的政府官員搞好關係,當地的官員也需要和外商們在不算嚴肅的場合進行一些溝通和交流,酒會逐漸被政府官員所接受。

    按照余遠山的說法,這不是雞尾酒會,而是餐後酒會,雞尾酒會,雞尾酒會開始時間一般比較早,大體在下午六時或六點半,持續約時間也不會太長,結束比較早;而正餐之後的酒會通常回比較晚一點,一般在晚上九點左右開始,一般不嚴格限定時間的長短,客人可以根據自身情況確定告辭時間。正餐之後的酒會一般規模較大,常常播放音樂,並準備了場地供來賓跳舞,因為賓客是在用完正餐之後參加酒會,所以餐後酒會通常可以不供應食品。但若為大型或正式的酒會,則可能會安排夜餐。

    晚宴由余遠山作陪,桌上的眾人都沒有和白酒,而是紅酒,曾思濤也把余遠山和江東外貿廳的陳步龍暗暗比較了一番,余遠山,顯得更親和一些,對於經濟上的事情偶爾也會發表一下,他自己的見解,由於晚上還有酒會,晚宴進行的時間不算太長,飲酒也不算很多。

    曾思濤在余遠山和楊曉寧的陪同下走進了酒會的現場,至於曾思濤的隨員自然有人照應。

    幾個人走進酒會現場的時候,會場已經有不少人了,三三兩兩的在交談著,這種酒會,不僅能拉關係攀交情,很多時候還是展示各自實力的大好時機。

    看見主角們終於露面了,大廳裡的人都把目光集中了過來,

    而在此時,一個女子姍姍進來,臉若丹霞,延頸秀項,肩若刀削,腰若約束,膚如凝脂,足若蓮弓。一頭柔軟亮麗的秀髮披落在身後,瓜子臉,輪廓清秀,星眸朱唇配上粉藕雪白的肌膚,體態更是有如靈峰秀巒般引人暇思。

    那清麗脫俗偏又冶艷嬌媚的玉容,那秀美柔韌並且晶瑩潤澤的玉頸,圓潤香肩下那潔白細膩凝著溫滑脂香的高聳玉峰,更極力增加了蕩人心魄的誘惑力,讓人甘於沉淪、陷溺其中,不思自拔。

    一個尤物,不但是曾思濤,就賴你一向比較沉穩的楊曉寧也情不自禁的迷糊了一下才移開眼神。

    「曾主任,楊廳,這位是我們神東集團的董事長何佳寧。」

    美女總是要受到優待的,在一邊的千江市外貿局長羅源笑著給曾思濤和楊曉寧介紹著。

    聞名不如見面,曾思濤終於見到了令葉玉曉感到十分忌憚的何佳寧,何佳寧的形象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在她看來,能夠讓葉玉曉都忌憚幾分的何佳寧,年紀應該和葉玉曉差不多,甚至大上那麼一點,可是何佳寧的年紀原比他想像的小,應該只有二十五六吧,女人不管如何打扮,曾思濤總能猜個**不離十,這是他前世做銷售練就的功夫。「

    看樣子何佳寧本是路過,聽見羅源的介紹,微微一愣,旋即笑顏如花的說道:「曾主任、楊廳長好。」

    「何董事長,幸會幸會。」

    曾思濤微微側身,與何佳寧輕輕一握,柔軟,外帶一種滑膩到心底的悸動,一種讓人心癢癢的感覺,不過曾思濤還是收住倆心神,兩個人都互相打量了一眼,然後曾思濤鬆開了手,何佳寧和一邊的楊曉寧打過招呼。

    曾思濤看著何佳寧嫵的樣子,風情萬種,但是偶爾閃過的精光表明其內在卻是一株帶刺的玫瑰。看看場中其他企業老闆看向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種尊敬和恭敬的目光就知道,其他所謂的千江的知名企業家不過是徒有其名,何佳寧才是這些企業老闆裡的no.1,何佳寧在他們的眼裡恐怕是令他們忌憚的蛇蠍美人是一隻真正的母大蟲吧。

    曾思濤淡淡的一笑,看似低調而不低調的一個女人,一個有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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