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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過江龍 第五十六章 慎初慎終 文 / 言無休

    第五十六章慎初慎終

    市裡的調查組已經下去了,調查組的規格並不高,主要是由市紀委和市糾風辦的人員組成的,帶隊的也僅僅是監察局的一個副局長,曾思濤給糾風辦的指示具體而明確,那就是會同金文縣有關部門對這幾起事情進行嚴肅認真的調查,然後根據調查結果給出處理意見。

    調查組的這個低規格,讓外界很有些意外,曾思濤之所以沒有出重拳,也是有所考慮,因為案件畢竟發生在楚漢市,作為市委書記,鄭家銘已經在任上快四年了,怎麼可能一點責任也沒有呢?

    所以這件事要處理,但是不能搞得太大,他必須得考慮楚漢剛剛經歷了年庚文和劉達雷這兩起案件給楚漢是上上下下所造成的極大壓力,如果出拳過猛,會讓市裡上上下下人心不穩,同時他還得考慮鄭家銘的感受,所以他的想法是不能把步子邁得太快了,鈍刀子割肉,一塊一塊的割下來。

    曾思濤知道到了這個級別,有些事明明是錯的,但是解決起來就沒有那麼,必須方方面面的考慮周全。如果還像以前一樣猛衝猛打,那不是敢作敢當,而是不成熟,是缺乏政治智慧。解決楚漢的這些問題,急不得,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楚漢這已經是大病之體,已經再也不能用猛藥了。

    只是他絕對沒有想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步驟稍微複雜一點,曾思濤是準備分幾步走而已。曾思濤的打算是首先處理這些事情的直接當事人,至於至於韓德功,曾思濤更沒有打算現在就動他。那是他第三步的事情。而第二步所要做的,就是新任組織部長的人選問題,他有所想法。

    曾思濤在金文所看到的,以及在後來的一些調研中發現,楚漢在基層黨建工作上是很薄弱的,黨建工作是分管黨群的副書記李立中分管,實際具體負責的是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羅志文。基層黨建出現的很多問題,其實早已經引起中央早的高度重視,並一再強調各地要以引起高度重視。但是羅志文具體負責的黨建工作除了一些典型外,楚漢市整體的基層黨建工作是一團糟,而由於鄭家銘和楊東學似乎達成了一定的默契,如果按照正常發展,羅志文應該是很有可能接手組織部長一職。

    羅志文緊跟楊東學等人不說,能力和魄力上實在欠缺了一些,楚漢眼下是天下大亂,曾思濤意識到楚漢的亂象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大亂必要大治,羅志文顯然是沒有那份能力。這是一個方面,還有一個方面是決不能給楊東學等人有重新翻身的機會,楊東學曾思濤的想法是組織部長一職即便是比較親近鄭家銘的也比羅志文要合適……

    曾思濤雖然是沒有想馬上就處理金文縣長韓德功的想法,但是韓德功卻是感到了一種莫大的壓力。

    韓德功在知道這些事情之後,著了一些手腳,想把形勢搞得對嚴新寧更加的不利。

    然後他也想請調查組的吃飯等等,想聯絡一下感情都被婉言謝絕了,而且調查的內容也對金文縣裡嚴格保密,見調查組雖然行事低調,但是調查的態度卻是不同以往,調查組如此低調,但是行事卻是嚴謹得很,韓德功想來想去,總覺得這件事恐怕不會善了,金文的有些東西和他有些關聯,他很有些害怕調查組深挖細查,韓德功再也坐不住了,所以他也悄然到了市裡,本來他想找羅之中,只是現在羅之中自身都難保,所以就找到了李立中。

    李立中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曾思濤在金文說經歷的事情他大體已經知道,不過事情的詳細經過他也還是不清楚,便問了問韓德功:「德功,聽說曾市長在裡面金文被扣押了?」

    「不是扣押,是被交警銬了起來。」

    「你們怎麼這麼糊塗,就是再有意見,也不應該把人銬起來,你這樣做,很被動。」

    「李書記,那只是誤會,那交警喝醉了酒,發酒瘋。」

    「僅僅是發酒瘋嗎,這傢伙肯定是平時囂張慣了,才會惹這樣的禍……唉……」

    「你唉聲歎氣做什麼?就是曾思濤被銬,政法這一塊是老劉分管,還有裡面縣委書記頂著,你有多少責任?」

    韓德功微微歎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要真是那樣就好了,曾市長調查了老山羊的事情,但是對這事指示輕描淡寫的表示:要縣裡一定要為弄弄挽回損失,這是微服私訪,其目的是什麼?顯然是想瞭解什麼。」

    韓德功在李立中面前訴著苦:「曾市長確實是被交警,對「老山羊」事件極為關注,表示一定要依法查處,為農民挽回經濟損失。其他幾件事都是輕描淡寫的,顯然是有意為嚴書記開脫,李書記,這『老山羊』項目可是把我們金文縣的老百姓坑慘了,曾思濤為什麼只是輕輕拍了兩巴掌就算了,我算是看出來了,曾思濤這次金文之行,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韓德功見李立中認真的聽著,並沒有反感的表情,就繼續說道:

    「李書記,有人剛剛在楚漢血雨腥風,現在又有人無風起浪,楚漢就像刮地皮一般,刮過去刮過來,不把我們刮脫一層皮是不會罷休的,我看我看又一場風暴即將在楚漢刮起,我這個芝麻官不算什麼,不當縣長,也有法子混口飯吃。我擔心的是千萬別涉及到您和其他楚漢市土生土長的好幹部。在楚漢,我實在是個小人物,起不了什麼作用。就算提個醒吧……」

    韓德功的表情有些落寞的說道:「李書記,我是您和羅市長多年培養的幹部,沒有給你們爭什麼光,卻常給你們添麻煩,十分愧疚。雖然可能就此告別仕途,但我盡忠的決心,至死不移。望您保重。」

    「嗯,你說的這些我知道了,你好好工作吧,清者自清,不要因此影響了工作……」

    李立中安慰了韓德功幾句就端茶送客。

    韓德功離開之後,李立中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小韓提供的信息很重要。還是讓之中來商量一下吧。」

    羅之中接到電話也只有無可奈何的歎口氣,這趟渾水他不想趟,所以已經跑到下面「調研」去了,但是韓德功和他的關係很親密,也算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最主要的是他的很多事情,韓德功多少知道一點,如果韓德功有難了,他不伸出援手,恐怕韓德功心裡也會是腹誹的,羅之中不想她在調動的這期間出什麼事情,李立中既然打了電話,這趟渾水他不趟也不行。

    很快,羅之中就趕到了。

    「之中,山雨欲來風滿樓。」李立中說道。

    羅之中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樹欲靜而風不止。」

    李立中笑了一下說道:「這次有人『御駕親征』,恐怕是有是有預謀的,金文可是老弟你工作過的地方……」

    羅之中微微的歎口氣沒有接話,他知道李立中的意思是曾思濤還想對他窮追猛打,可是他在市政府那邊現在比那受氣小媳婦還要規矩,已經是一隻死老虎了,曾思濤還會窮追猛打?羅之中對這樣的推測並不大相信,但是他相信,韓德功如果有麻煩,那他說不定也會有麻煩。

    年庚文出事之後,他這些天一直都有些心驚肉跳的,他很清楚自己的屁股也很不乾淨,雖然在很早已經已經做過了處理,但是他也知道,麻雀飛過了還有個影子在,不管處理得如何趕緊,總是有一些蛛絲馬跡,總是有把柄的,是那些商人,簡直不是玩意,羅之中生怕年庚文的事情也落在他頭上,雖然他的問題沒有年庚文那麼大,但是在鐵窗裡度過下半輩子也不是沒可能。

    「之中,你想想,為什麼有人悄悄去金文?其矛頭所指恐怕是老弟你啊」

    羅之中知道李立中是想挑起他對曾思濤更大的不滿,好利用他去和曾思濤打擂台,但是羅之中早就熄了這心思,市裡的局勢他現在就是做一個旁觀者了,比之前他在局中要看得清楚得多,李立中再跳,也跳不動了,楚漢已經改旗幟,早已不是地頭蛇的時代了,正因為看得清楚,才更加堅定了羅之中調離楚漢的決心。只是李立中這人羅之中是知之甚深,李立中不但強勢,而且他的心胸不寬廣不說,還是一個睚眥必報的性格,得罪這樣的人麻煩很大,所以只要一天還沒有調走,他一天都得和李立中等人虛以委蛇,羅之中隨聲敷衍道:「是啊……」

    李立中想了一下說道:「這恐怕是想殺雞給猴看。」

    羅之中微微皺著眉頭,裝著心情很沉重的樣子說道:「如果僅僅是警告,還好辦些。就怕……」

    李立中點點頭說道:「那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我知道之中你在市政府那邊是氣都喘不過來……太被動了,楚漢畢竟是楚漢人的楚漢,別人把楚漢搞壞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我們可不一樣……」

    「立中,我看你啊,這段時間太消極了,有些問題不能老是軟弱妥協,這只會助長別人的氣焰啊。老弟,不要忘記,你可是一個組織上培養多年的年輕幹部,道路才剛剛開始,前程遠大。之中,你是怎麼一個想法?」

    「立中書記講得好,我聽你的,會和你保持一致的。請你放心。這件事我看我們還是先以靜制動,見招拆招。對他的言行,要瞭解的詳細些,以便研判形勢發展趨勢。因為我們不能再輸了,我們已經輸不起了。」

    李立中想了一下,點點頭。

    羅之中說得很「懇切」,羅之中實際不過使出一個拖字訣而已……

    在曾思濤的辦公室裡,王玉林送進來一些關於年庚文問題的材料,曾思濤看了一眼在一邊給他倒茶的王玉林,曾思濤覺得王玉林自從從金文縣回來之後就一直有點不對勁,曾思濤也看出來了,王玉林是希望他狠狠的收拾一下金文的那幫子人。估計是看他一直沒有大動靜,所以有些替他著急。王玉林在他身邊時間也不短了,曾思濤看到年庚文的材料,心裡也有些感觸,他想和王玉林談談。

    「玉林,坐吧。我也歇會。玉林,對年庚文的事情,你怎麼看?」

    「市長,我……」

    「你你的看法。」

    王玉林講了講,話雖然有些中規中矩,但是還算是說到了點子上了。曾思濤點點頭說道:

    「從政,是個人報效國家、實現人生理想的重要途徑,是許多人嚮往和追求的職業。但是,政治不僅是一項嚴肅的工作,它同時也是一門藝術。從政是需要一些前提條件的。不僅要有政治操守,要有管理能力和從政技巧,同時,機遇也不可或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像你我這些人都擁有了很不錯的機遇。如果是僅僅具有政治操守,卻沒有應有的從政技巧和領導藝術,那麼,即使你再有憂國憂民之心,也很難駕馭複雜的政治局面,更談不上充分施展自己的才華,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了。這樣的人只能算是一介書生。只有從政技巧而沒有政治操守,對社會,對國家往往容易成為奸臣之類的人,最多只能算做政客。既有政治操守,又有政治智慧,機遇也好,這樣的人才有可能在仕途上一帆風順。古今中外,傑出的政治家,都是既有偉大的政治抱負,又有高度的政治智慧。」

    曾思濤看了一眼王玉林說道:「比如把握好時機,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什麼時候不該做什麼,輕重緩急,先後次序,等等,這都是一門極高的學問,這樣的東西就需要極高的智慧,還有比如決斷的時候,切忌決策時優柔寡斷。對此,理論界有個說法,叫『布裡丹選擇』。說的是一頭驢,到山上去吃草。草長得這一塊那一塊的。這塊顏色好一些,那塊味好一些,最後驢不知吃哪塊好,竟餓死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領導者,遇事不能優柔寡斷,要權衡利弊,該決策時就要決策。不然,就會貽誤時機,影響工作。」

    曾思濤想了一下繼續說道:「大家常說,好人不一定能做好官,但好官一定是好人。這句話很有道理。做官先做人。做人是做官的基礎,做官是做人的昇華,做人一生一世,做官一時一地;做人,寧可一生不仕;做官,不可一日無德。先做人,後做官;寧丟官,勿丟人。在官德修養中,**總是大忌。太多、太盛、太強的**,如步步高陞的當官欲、獨霸一方的權力慾、我行我素的控制欲、銅臭熏心的金錢欲、欺世盜名的名利慾、毫無止境的佔有慾、花天酒地的享受欲等等,如同陰森森、深幽幽、惡狠狠的『黑洞』,吞噬了多少官員鮮活的生命。從功臣到罪犯只有一步之遙;從公僕到貪官只有一念之差。泥地上行路,最初人們總是小心翼翼;但當弄髒了一隻腳後,就不會去竭力維護另一隻腳的乾淨。因此,為官從政,貴在『慎初』。唐代政治家陸贄在《興元論解姜公輔狀》中寫到:『夫小者大之漸,微者著之萌,故君子慎初,聖人存戒。』

    曾思濤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窗外,似乎是自言自語一般:「每一個貪官的誕生,總會有一個開始。如年庚文,他從一個潦倒的農村少年成長為一名在政治上大有作為的副市長,年庚文從輝煌中走來,如果不是因為**問題被繩之以法,也許年庚文在事業上會走得更遠。但是現實中並沒有那麼多「如果」,私心私慾隨著權力的增長而不斷膨脹,悄然腐蝕了年庚文的靈魂。從收第一筆賄賂開始,由小到大,由少到多,接受的錢財也不斷地積累,以致達到一個龐大數字。你的同行,號稱某省的第一秘「二書記」第一次收禮,僅僅是一條中華牌香煙和一把刮鬍刀。他在獄中反思自己墜落過程時也曾深有感觸地說,第一次背著上級收這些禮物時還有一點擔心和不安。可第二次收到錢物時,這些擔心和不安就不見了。從一條中華牌香煙和一把刮鬍刀到過千萬元,只需朝這個方向跨出一步,之後便成了某種『順其自然』。他們都對自己的『第一次』記得非常清楚,在誘惑面前,貪婪和僥倖的心理佔了上風。而對以此後的『第二、第三』慢慢失去印象。在『第一次』跨過底線時的強烈鬥爭之後,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便開啟了。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沒有守住「慎微」、「慎初」這個關鍵環節。」,

    「除了慎初,還有一個慎終的,曾子曰慎終追遠。行百里者半九十,那些倒在終點線之前的領導幹部同樣值得深思。身上不乾淨,也是一點點灰塵積累的。就像年庚文,在他做副市長之前,他也曾經發誓不批條子、不攬工程。當初,他的母親去世都沒通知任何人,更沒收禮。但是隨著時間推移,他自認為在立過汗馬功勞,是個有影響、能辦難事的功臣。吃點、喝點、拿點,心裡不覺得難為情。從『心有不甘』到『慾壑難填』的過程,並沒有想像的那麼遠。幾十年的努力,多少功勞成績,只要一觸犯法律,一切都付之東流,悔之晚矣。」

    「』我們如果都能在做事之前想想自己的動機與初衷,並且能夠考慮到事情的後果,那人們就會少做錯事,擁有更加良好的社會風氣。除了慎初,還有一個慎終的問題,能夠時刻考慮自己是「如何走過來的」、將會「怎樣走下去」和「走到哪裡去」。做到「慎終追遠」要面臨著更多的考驗,自己的決定會影響的不僅是個人、家庭,更是為官所在一方百姓的福祉。

    領導幹部往往每天都要面對**的引誘,當時刻警醒自己,不要讓『這一次』成為『第一次』。當底線突破,就再難守住。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太多的事實證明:『第一次』的代價不菲。作為官員,自己的言行連接的是權力和責任,在結束自己這個角色歷程的時候,你想留給人們一個怎樣的背影,就要在每一天做好打算。有所得就必然有所失,如果想什麼都擁有,最後也許是什麼都沒有。」

    1%的僥倖心理毀掉了自己用99%的精力造就的名節。

    為官者,當慎初律己,當慎終追遠。,

    無論如何,一個國家決不能把權力交給失去信仰的人。因為,那樣以來,就等於把權力交給了沒有監督、無所畏懼的醉漢……」

    曾思濤喝了一口茶說道:「我們也在一起工作了一年多了,今天還是第一次談論這樣的話題,年庚文有沒有能力,肯定是有能力的,聰明不聰明,聰明;越是有能力,越是不能放鬆這方面的要求,越是聰明,就越不要耍小聰明,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當引以為戒啊!……」

    曾思濤看了看一副若有所思的王玉林,他的這番話等於是給王玉林言傳身教了,至於王玉林能領會多少,就看他的悟性了。

    等到王玉林出去之後,曾思濤想了一下,決定還是找紀委書記龔雲山談一談……

    湖光粼粼層層鱗浪隨風而起。伴著跳躍的陽光。很有吹皺一池春水的意境。碧綠的湖。四面環山,景色秀麗。不遠處鬱鬱蔥蔥樹林間。有紅瓦別墅隱約可見。在湖的西北角一處水灣處,水面有幾畝地大栽了荷花。現下荷花早已敗落,連荷葉也不耐秋寒,短了精神。

    水灣邊,有兩株垂柳。樹幹很粗,枝條垂下,水中倒映著綠樹、碧山、藍天。交相輝映。相映成趣。一邊的椅子上除了香茗,還要備下瓜果點心,與其說是享受釣魚之趣,還不若是藉著釣魚的名義,享受半日清閒。其中一人赫然就是曾思濤。另外一人是市紀委書記龔雲山。

    曾思濤曾隨市人大主任楊立來過。雖然這裡距離市區是稍微遠了一點,但是曾思濤對這裡的湖光山色很是喜歡,之後有時候想放鬆心情的時候曾思濤也曾經來釣過魚,炎炎夏日,在樹蔭下,感受著清涼,手中的魚竿還能偶有收穫。即便有時釣了半日,不過釣上幾尾三、兩寸長小小卿魚,可也頗有成就感。炸了下酒,也能多飲幾盅。而入秋之後,由於忙,曾思濤就沒再享過釣魚之趣了。

    曾思濤上了魚餌,將魚竿甩了出去,想著如何同龔雲山提提金文的事情,曾思濤想著事情,魚兒咬鉤幾次,他都沒有覺察到。直到龔雲山笑著說道:「思濤市長,你這是來釣魚還是愛餵魚的啊,魚都把你的釣餌吃乾淨了。」

    「呵呵,本來是想偷得半日閒的,只是楚漢眼下的境況,那裡有閒心啊。」

    「思濤市長啊,你到楚漢成績是有目共睹的,短短的時間,楚漢經濟上已經是有了大幅的好轉,已經真正上了軌道了,現在的日子也比以前好過多了。」

    「說完全上軌道還為時過早,楚漢的經濟依然是不容樂觀,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楚漢的很多問題都還沒有得到根本性的解決,這些問題不得到解決,肯定會阻礙楚漢的進一步發展,說實話,今天我請雲山書記來釣魚,不過是個幌子,我有些事情想和雲山書記談談。我這一趟金文之行是大開眼界了。」

    龔雲山點點頭,他也聽到了關於曾思濤去金文的很多版本,現在曾思濤既然主動提起,他也想聽聽到底哪個版本才是真實的。

    「我去金文是刻意的,主要還是想看看他們那個老山羊的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結果什麼事情都看到了,簡直是不堪入目,觸目驚醒!說實話,我僅僅是在金文呆了一天都不敢呆了,我怕控制不住自己,要罵娘……想想,下面出了這樣的問題,我們這些市裡的領導現在才知道,說明我們太官僚,到下面去考察也好,調研也好,都是蜻蜓點水,或者是被下面的人所包圍,我們已經都變成了聾子瞎子了。」

    龔雲山聽曾思濤說完所見所聞,臉色也很嚴峻:「沒想到金文縣這麼不像話。金文縣委縣政府是做什麼的?新寧同志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曾思濤微微點點頭:「是啊,新寧同志作為一把手,是要負責,這一點新寧同志是沒有辦法推卸的,但是新寧同志畢竟在金文工作的時間還不長,要給他一點時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金文出現的這些亂象,應該是有些時日了,積弊難返啊。但是我看這個爛攤子還是得新寧同志繼續收拾,新寧同志幹勁是有的,衝勁是有的,不過有時候是有點操之過急,金文的局面,換個人又能怎麼樣?也許不一定有新寧同志幹得好。我的意思是還是支持新寧同志繼續在金文主持工作,家銘書記也是這個態度。

    新寧同志要在那裡跌倒在那裡爬起來,當然我們市裡也要大力支持他的工作……」

    金文縣,如果不把一些人換掉,就是換書記也是換湯不換藥,解決不了根本問題,曾思濤的意思是讓龔雲山也給嚴新寧更多的支持,讓他在金文能打開局面。

    「嗯,思濤市長的話有道理。說起來,我這個紀委書記也太官僚了,我看有時候能抽出時間,切切實實的沉到基層搞搞調查研究是很有必要的,現在走形式作秀的成分太重了。」

    「還有一件事,就是監察局的局長人選的問題,你是分管紀檢工作的,監察局的局長一般都是副書記兼任,也等於是你的助手,對這方面比我更有發言權,我想聽聽雲山書記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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