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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過江龍 第七十六章 突如其來(二) 文 / 言無休

    第七十六章突如其來(二)

    曾思濤很清楚政績至上的危害性,大躍進時期之所以發生災難,也就是要政績,「浮誇風」大爆發的結果。

    政績出頭,人才能陞官,凡此種種,演化到現在,就是「唯gdp」是政績,為了gdp不惜一切。也導致各種「政績」形態競相登台、變本加厲。政績在他們眼中,是陞官的保證,而不是其它。有部分人為了個人陞官發財,是可以不顧一切的、沒有底線的。如果事情沒有底線,說「政績」猛於虎、「政績」吃人,一點也不過。「招商引資」是政績,便可以奉送土地,放棄環境評估,不惜毒化山水,越多越好。「私有化、賣國企」是政績,於是低價格、零價格爭相奉送,誰留國企,誰改革不徹底。「城市化」是政績,於是高價賣地、低價征地甚至野蠻拆遷都是政績了。這樣的風甚至在科研學術,教育領域都存在,教授們被規定了論文指標和科研費指標掛鉤,和職稱之類的掛鉤,於是所有老師在家裡拼湊論文,這些辦法使盡也不能達成目標的時候,造假也就成了別無選擇的事情,「浮誇風」已經遍及了每一個角落,其實這是全民都在經歷另一場「浮誇風」,「造假風」,這場「浮誇風」「造假風」波及更廣,持續更久,其破壞力也更大,甚至會扭曲一代人甚至數代人的觀念和意識。

    對於統計數字的水分,適當的摻點水,就像奸商往酒力摻水一般,雖然寡淡寡淡的,但是總還是叫酒,但是如果是往水裡摻酒,那只能是有點酒味,那是水而不是酒了。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也越來越少了,在越來越注重質量的今天,像「溫州」假貨是人人還大,注水豬肉人人喊打,但是注水政績,似乎還沒有人……

    曾思濤也清楚眼下的官場生態,本來從上層的角度來講,出發點是要加快發展,是要實打實的成績,絕不是要下面的人這樣玩數字遊戲,但是即使出發點是好的,但是沒有有效的配套措施,到最後就會嚴重變形走樣,根本與當初的出發點南轅北轍。

    嚴新寧聽見曾思濤這麼說,心裡安定了不少,他今天是帶著上刑場的心情走進曾思濤的辦公室的,但是曾思濤並沒有訓斥他,這讓他懸在他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看著有些惴惴不安的嚴新寧,似乎是長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嚴新寧心裡所想:這畢竟是他這個這個市長正式上任的第一個年頭,國人都講究開門紅,下面縣裡「成績」好,市裡的總量也才會更好看,他也是不願意到他這裡來,曾思濤也能理解嚴新寧的無奈,嚴新寧的前任恐怕也是看到這個棘手的難題,在縣委書記任上只做了不到三年,就往省裡調了,嚴新寧接手的,是一個已經虛高得離譜的數字,要是在平常,嚴新寧也只有咬著牙巴這苦水往肚子裡吞,可現在韓德功這樣大造輿論,顯然也是想調離金文了,如果韓德功一調走,那所有的責任都要由他這個縣委書記擔當了,這這牛吹得太大了,韓德功一走,他嚴新寧該怎麼辦?所以嚴新寧是退無可退,才硬著頭皮上門的。

    這樣的事情該如何處理?

    曾思濤揉了揉頭,眼下鄭家銘還在京城的醫院裡,是生是死還未可知,他在市裡的動作肯定是不宜太大的,這樣的水分也只有擠擠了。

    曾思濤想了一下說道:

    「這也許不是金文獨此一家,其他區縣有沒有,市裡有沒有這樣的情況?我看可能性很大,這樣的事情貽害無窮。實事求是,這四個字在很多地方都是用燙金的大字樹立在醒目的位置,但是有多少人真的吧他往心裡去了?」

    這樣的事情曾思濤肯定不會明說怎麼做,但是他話裡的傾向性是很明顯的,他的意思是這件事這件事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但是不要搞得滿城風雨,低調的進行。

    嚴新寧離開之後,曾思濤接到醫院來的電話,鄭家銘的病情反反覆覆,最後省裡還是決定他馬上到京城去治病,陪同他前往的除了鄭家銘的秘書之外,還有受常委會所托付的市委秘書長姜新海。

    曾思濤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回過京城了,王老爺子的健康也令人擔心,但是老爺子卻不允許他回京城探望,王西北也是這個意思,除了有公務之外,還是盡量多在楚漢。

    曾思濤知道他們不是不想他回去探望,而是因為楚漢局面的複雜性,加上他才上車伊始,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他們是希望他能盡快在楚漢打開局面。

    老爺子和王西北都是在政壇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人,很清楚這其中的艱難,這樣不是不盡人情,而是一種最深切的關愛。

    不過老爺子的生命力真頑強,去年都已經幾次病危,每次又從死神邊緣上挺了過來,又多活了一年,但是曾思濤清楚,葉子已經到了風燭殘年,能活在世上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曾思濤想著,還是抽空去京城一趟,看看老爺子和鄭家銘。

    只是眼下,就是他想走也不能走,鄭家銘到京城去雖然才短短的幾天時間,全市官場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鄭家銘這一病,楚漢市的權力結構是否會因此而發生變化?應該如何應對出現的變局?自己原來的重心現在是不是應該有所轉移?不少人都在想這樣的事情。

    本來,在之前的許多人在他和鄭家銘之間都採取了中立的原則,沿用的是微妙的模糊哲學。以努力不偏不倚的姿態,使二位主要領導都視自己為知已。人人都慎之又慎,如覆薄冰。眼下,情況變了,下面的人心態也就變了。

    有的原來傾向於鄭家銘的市委常委、副市長,有意識地接近曾思濤,各自以巧妙的方式暗示友好。行為很得體,很自然,傳遞的信息明晰。就連林中雲、宋克強都以「竊聽」案要聽取他的意見為由,和他進行了交流溝通,至於下面原來和鄭家銘關係比較密切的一些縣委書記、區委書記、區長縣長及市直行局的局長主任們則顯得直白些,有的甚至是露骨地向他表白自己的忠誠和對鄭家銘的微辭,簡直是急不可耐。

    現在地方的主官不像前些年,一般不挪窩,現在一般都不會再一地呆上很久,可以用鐵打的官場,流水的官來形容,上面的主要領導換來換去,下面的人總要跟著心的領導轉才有可能被重用,才有可能保住位置等等,曾思濤可以理解他們要找靠山的心態,但是有些事情,總是能看出一個人的基本素質,像這樣在背後放鄭家銘冷槍的人,實在是太無恥了,曾思濤面上雖然是和煦的笑容,心裡卻是冷冷的一笑,這樣的人決不能重用!

    這樣的人,今天可以在背後給鄭家銘冷槍,明天就會在他背後扣動扳機,

    對市裡這一突然發生的變化,曾思濤應對自如。他利用和大家接觸的一切機會,不論過往的親疏遠近,讓所有人都感受到自己的真誠和深情厚意,同時,又使每一個人都感受到,臨時主持工作的他,對鄭家銘十分尊重,非常敬佩,二人工作中配合默契,每每還不忘強調,鄭家銘很快就會痊癒歸來,繼續帶領大家工作……

    其實,曾思濤說是這樣說,但是其他人卻不一定就這麼想,在其他人看來,說者和聽者,彼此都心照不宣,心知肚明。但是,一切都必須如此這般才合官場遊戲規則,才合情理。

    曾思濤知道市裡大大小小的官員,恐怕都知道鄭家銘病重的消息,按道理,市委書記健康情況可謂是機密。市委書記因病危住院,知情的範圍也應僅限於市裡的核心層內。否則,容易在幹部隊伍中產生不必要的波動,進而影響正常工作的開展和社會的穩定。但是,曾思濤得到的信息,鄭家銘病危,已緊急赴京搶救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不僅在全市官場傳開,而且很快流傳到了社會上去。

    普通老百姓對市委書記這樣級別的人的瞭解,除了從電視、廣播裡,從報紙新聞中看到之外,更多的是來源於小道消息,因為媒體你的市委書記也好,市長也好,都是模式化的東西:今天出席了什麼活動,昨天材料各什麼會,發表了生命中要講話,見了個什麼客人,說實話,這樣的東西,很這小道消息是正面的或者負面的,經過「民間藝人」的加工潤色之後,讓市委書記市長變得鮮活起來,再結合媒體上的市委書記以及其他各級官員的言談舉止行蹤,他們的喜怒哀樂進行分析,哪怕是一個細微動作表情,都是人們分析的依據,評判的焦點。老百姓可以憑自己的感觀印象,依自己善惡為標準,按心中興致所在,盡情去讚美或抨擊,發洩心中的情緒。

    現在鄭家銘離崗的事情,不但幹部們知道了,就是民間關於市委書記鄭家銘病離崗的傳聞也是沸沸揚揚。

    傳的比較廣的有這幾樣:一個是說,鄭家銘是被市裡的領導給氣病的,市裡的領導們各自為政,鄭家銘這個市委書記的指示誰也不聽,並且,鄭書記病情危重,回天無力,恐怕不久於人世。這個說法很盛,主要在一定級別的領導幹部中傳播,也被廣泛接受認同。

    與此同時,民間傳播的另一個版本也讓人不明究理,為傳聞中說,據可靠消息,鄭家銘是被年庚文給供出來了,鄭家銘受年庚文案子的牽連,被中央「雙規」了,正在中紀委喝茶,持此論調的人言之鑿鑿的說:年庚文的案子至今都還沒有判下來。就是因為要釣出鄭家銘這條大魚。這類傳聞,存在於一般幹部和普通老百姓之中。對這一消息,相信和接受的不多,心存疑惑的卻不少。

    說實話,對於鄭家銘進京治病後,市裡發生的些許變化,特別是那些消極的信息,曾思濤同樣能夠理解。

    曾思濤現在就面臨這樣一個局面,在這一特定的時期,他是處於風口浪尖,是坐在火山口上,是眾人的靶子,這對一個官員的城府、素質、能力,都是極為嚴格的檢驗,曾思濤知道自己必須得有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的危機感,越是在這樣的時候,越是要有清醒的頭腦和臨危不亂的氣度。這些小道消息,引起了曾思濤的警覺,說實話,鄭家銘病重,曾思濤要是對市委書記的位置心裡一點想法都沒有,那人和人都不會相信,曾思濤實際上也希望鄭家銘萬一有事,他能坐上市委書記的位置,但是曾思濤也是久歷宦海的人,不缺乏判斷力。他明白,自己實際上在駕馭著一個「」。既要保證各項工作的正常運轉,又不易有大的動作。一切的一切,都應該在不動聲色中,在潛移默化中向前運行。這件事最後的解決方式就是,上任不久的民政局局長於是只好專程回原來的市裡進行調研考察,市裡的媒體也接到了也大肆報道這位原任市長這次調研活動。這樣才把那越傳越盛的可畏人言平息了下去……

    這些消息能傳進他的耳朵裡,說明在市裡甚至省裡都是傳開了小道消息滿天飛,這裡面所蘊含的東西實在太多,

    並且曾思濤還挺市委辦公樓那邊的秘書之類的抱怨說,與市長辦公樓異乎尋常的繁忙景象相比,市委書記辦公樓卻顯得有些冷漠和沉寂。目睹掛著各地牌號小車,紛紛路過市委書記辦公樓院落,逕直駛入一路之隔的市長辦公樓院,市委書記辦公樓裡,暗自哀聲歎氣的秘書們,精神不振的工作人員,都感受到了這裡受到的冷落。

    曾思濤知道市委書記辦公樓裡人們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一市之內,市委是最高統帥部,權威是至高無上的。從這裡發出的指令是不可抗拒,必須不折不扣執行的。從某種意義上講,市政府是執行機構,負責對市委的決策貫徹落實。目前出現的這一狀況,確實有些不大正常。

    曾思濤非常清楚,惦記這個位置的人是大有人在,這樣的機會馬上就要來臨,這些人肯定是不會閒著的,比如楊東學,為了這個位置,楊東學除了自己在上級面前表現自己之外,也肯定要利用他現在這個不尷不尬的位置,曾思濤知道他現在的位置很微妙,既不是真正的一把手,卻要代行一把手的職權,這實際就像共和國建立之後選「接班人」一般,縱觀共和國的歷史,數個接班人卻沒有一個順利的接到班,一旦誰被推到這樣一個位置,最終都很難有好下場,那怕就是寫進黨章,最後也只落得粉身碎骨,為什麼?過早的暴露在眾人面前,成為眾矢之的,有希望競爭這個位置的人,此時都會放下先前之前的恩恩怨怨,首先把這個冒頭的給打掉,這樣大家都還有機會,至於最後會花落誰家,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曾思濤現在就面臨這樣一個局面,在這一特定的時期,對一個官員的城府、素質,都是極為嚴格的檢驗,曾思濤知道自己必須得有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的危機感,越是在這樣的時候,越是要有清醒的頭腦和臨危不亂的氣度。即便是萬一鄭家銘出了意外,他也不能在這之前表現得太過於「搶班奪權」,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淡定,有時候,擁有百分之九十的希望,也很有可能會因一點微不足道的失誤,而使原本信心滿滿的希望化為無盡的失望,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功虧一簣,前功盡棄,在政壇是不勝枚舉。

    這些小道消息,引起了曾思濤的警覺,說實話,鄭家銘病重,曾思濤要是對市委書記的位置心裡一點想法都沒有,那任何人都不會相信,曾思濤實際上也希望鄭家銘萬一有事,他能坐上市委書記的位置,但是曾思濤也是久歷宦海的人,不缺乏判斷力。他明白,自己實際上在駕馭著一個「」。既要保證各項工作的正常運轉,又不易有大的動作。一切的一切,都應該在不動聲色中,在潛移默化中向前運行。曾思濤必須要有所動作了,不管鄭家銘病是如何的嚴重,曾思濤覺得,自己就當他能夠挺過來,會度過這一劫,按照這樣的想法來做事,事情就變得好辦。他不能任由這些消息越穿越離譜,曾思濤很快就採取了必要的措施,雖然鄭家銘不能在電視裡露面,也不能回楚漢市裡來露面,但是在報紙上發表文章還是可以的,曾思濤安排市裡的楚漢日報等主流報紙要經常發表鄭家銘書記的文章、講話,並且專門署名市委書記。本來作為市委的機關報,刊登市委書記的文章,這是理所當然的,但是可在鄭家銘突然患病,並且進京治療這一特殊時期,安排發表這篇文章,意義便非同尋常了。

    曾思濤這麼做既是給在京城致病的鄭家銘看的,也是給省裡和京城裡的人看的。

    並且只要涉及到市裡的稍微重大一點的事情,曾思濤也不自專,都向京城裡的鄭家銘請示匯報。——他並無非分之想。

    曾思濤一天忙忙碌碌,週末有點空閒時間,又有人上門,來的是楚漢籍著名的作家袁文淵,袁文淵的作品曾經獲得茅盾文學獎,曾思濤可以說是他的粉絲之一,只是曾思濤到楚漢兩年,卻一直無緣一見,原因是袁文淵正在閉關創作一部小說,眼下小說已經進入殺青階段,不過袁文淵對立面的一些東西不是很滿意,有些素材想找他瞭解瞭解,曾思濤自然也願意見見這位用文字打動他心的作家。

    「市長,你現在是既寫戲,又唱戲,我這來不耽擱你的寶貴時間吧?」

    袁文淵一進門就有些自來熟的笑著說道,曾思濤忙笑著起身,袁文淵奔五十的年紀,在曾思濤的想像著,這樣碼格子的人,一邊都是筆頭功夫足,嘴上的功夫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不過袁文淵顛覆了他之前的看法,看來很多東西還是要眼見為實。「請坐,請坐,我時間哪有那麼寶貴,要說你是製造精神糧食的,時間更寶貴。袁先生,你說的這既寫戲,又唱戲是何解?」

    「我聽人講,生活是一幕戲,黨委是寫戲的;政府是唱戲的;人大是評戲的;政協是看戲的。你現在是市委、市政府一肩挑,所以是既寫戲又唱戲。」

    曾思濤聽他這麼一解釋,不禁啞然失笑,這和人大舉手,政協表態有異曲同工之妙。細想想,其實也不無道理。

    但是曾思濤卻不能說,搖搖頭說道:「這件事袁先生也是誤會了,恐怕也是聽到外面那些以訛傳訛的小道消息了,市裡重大的問題都是由家銘書記拍板的,我現在還是唱戲的。我連唱戲都覺得吃力,哪有能力寫戲,這都是些不負責任的人誤傳,袁先生千萬不要聽那些『民間新聞記者』的胡說八道。」

    「袁先生的大作我是一部都沒拉的拜讀過,我總覺得這不是第一次見面,或許是神交已久的緣故?」

    「是吧,是吧。我倒是沒想到曾市長這樣的大忙人會拜讀過我的拙作。見笑見笑了。」

    「我可是說真的,第一本《淡淡的世界》是在大學畢業之後不久,當時我還在鄉里工作,裡面的那個主角,那位農村青年,雖然平凡但是卻敢於拚搏,在艱辛的環境之中,不放棄自己的信念,可以說那也對我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人總是需要一點精神的。」

    曾思濤一邊招呼著袁文淵坐下,一邊笑著問道,他也希望和袁文淵這樣閒雲野鶴一般的人有更暢通的交流,這樣成天帶著面具有時候也是一件心煩的事。

    曾思濤看了看時間,笑著說道:「這樣吧,咱們去吃飯,邊吃邊談如何?」

    「說起吃飯,我聽下面的一些人講過一個笑話,某地要宴請市委、政府、人大、政協四大班子的機關幹部,不同的幹部會有不同的問法:黨委的會問:都有誰參加?政府的幹部會問:在什麼地方?人大的幹部會問:幾點鐘?政協的幹部會問:帶幾個朋友可否?我也是政協的委員,今天思濤市長要宴請我,不知帶幾個朋友可否?」

    這個袁文淵,真是個妙人。曾思濤聽他這麼一講,頓時哈哈大笑。

    「袁先生有命,我敢不從?儘管來就是。」

    楚漢賓館的小餐廳一間裝修豪華的包廂內,曾思濤要了一瓶五糧液,曾思濤是四河人,四河酒揚名天下,多是濃香型的酒,曾思濤很喝不慣茅台,總覺得喝茅台那樣的醬香型酒就像喝醋和醬油一般難受,看來袁文淵也喜歡喝五糧液,並且酒量不小,對於他的舉杯,並沒有客套,有酒作媒,兩個人相談甚歡,一瓶酒沒多久就去掉了一大半,袁文淵將杯子裡的五糧液一飲而盡。問了曾思濤一個問題:「我聽說思濤你邀請了不少基層的人搞了個座談會,我想問問,這樣的事情真能起作用嗎?」

    曾思濤笑著說道:「這二十個人並不能完全代表,這只是渠道之一,瞭解老百姓的想法和政府工作的不足,有很多方式,這只是其中之一,但是我不管哪種方式,認為問計於老百姓,傾聽老百姓的聲音,這對於政府來說,是十分重要的。東漢思想家王充的《論衡》一文中有這麼兩句話: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房屋是否漏風漏雨,站在屋下的人知道,要瞭解施政的得與失,與之息息相關的老百姓最能瞭解,最有資格評價政府的也是群眾。群眾信任你,你才能坐在這裡。政府應該傾聽民聲,受民眾監督。這是歷史規律,也是社會規律、政治規律,是顛撲不破的真理。但這種規律的大行其道,需要一種自上而下的制度督促、示範引導,也需要整個政府每個公務人員思想的解放與進步,內心價值的認同、民本思維的樹立、歷史規律的沁入骨髓,兩者的並行不悖才能使政府的運轉趨於正常。所以就要深入民間,傾聽民間的呼聲。」

    「現在真正願意傾聽群眾的心聲越來越少了。現在的幹部,真正有文化內涵的太少了,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很多東西都是精華啊,但是這些好東西是留住的越來越少,而糟粕卻是……好一個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就為這句話,也該浮一大白。」

    兩個人都是海量,不過,喝完這一瓶酒不再喝了。

    在賓館用餐。曾思濤總是會單獨結賬。不叫酒店方面將開銷劃進政府財政負責地住宿費裡。劉玉芳勸了幾次。見曾思濤執意如此。也只得作罷。

    袁文淵見曾思濤拿出卡要服務員去劃卡。就是微微一愕。隨即笑道:「我原本以為是吃國家的,還悠著點的,原來是市長私人請客。早知道我可不替你省著了。」

    「呵呵,我知道袁先生沒有盡興,不過這到年底了是俗務纏身,不管過量,好久有空,一定要讓袁先生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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