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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晉州風雲 第八卷 晉州風雲第十二章 無聲的反擊 文 / 言無休

    二真結束。凡經接近十二點,科技園自然要安排吃飯乃川,原計哉是在市裡吃飯,餐廳早就安排好了,大家準備乘車回豐雲市裡吃飯,但是車才到一剛剛到市區,曾思濤就讓羅衛軍停車

    見曾思濤要下車,一眾人也跟著下了車,曾思濤看到一個地方在賣盒飯,江和平、李在緒等人陪著他,卻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沒想到曾思濤直直的走到賣快餐的窗口,問裡面賣飯的女服務員:「這飯多少錢一盒?」

    女服務員看見這幫子人一個個都人五人六的,不像是吃盒飯的主,有點不知所措。李在緒有點惱火,聲音大了點,說道:「問你話呢,這盒飯多嚴錢一盒?」

    女服務員大概也知道這夥人身份特別,不敢回答,只是伸出一個手指,朝上指了指,上面有價格牌,分別是四塊、六塊、八塊三種規格。

    曾思濤看了看菜,還比較豐盛,也典較較衛生,說道:「給我拿一份六元的。」

    女服務員於是拿了一盒飯給他,曾思濤接過,說完轉身就走。

    陪在身邊的人頓時傻眼了。他們之所以不在開發區吃飯,一定要趕回這裡,關鍵在於市委辦公室早已經做好了統一安排,這間酒樓二樓的所有房間,已經被市委包了下來,中午只招待曾思濤一行,其餘的客人,一律不接待。人家料都已經下了,客人也都攔在外面了,如果不回這裡吃,肯定還得付人家錢,那就是一筆大浪費。曾思濤走了兩步,突然停下腳步說道:「裡面中午安排的酒席就招待從京城和省裡來的那些專家吧,尊重知識尊重人才,豐雲會有更大的前途。」

    曾思濤說完,也不管他們的反應,還是江和平反應:「給我也來兩份六元的。

    女服務員雖然被這些人給弄得有些莫名奇妙的,但是看見他曾思濤沒給錢就走,伸出一隻手,指著曾思濤說:「哎,同志,你還沒給錢呢。」

    曾思濤愣了一下,才這反映過來了

    李在緒也反應過來了,指了指身後的人說:「你記住,這些人人手一盒,完了一起結賬。給我也來一盒。」

    一眨眼,不但盛在盆子裡的飯菜都光了,連那裡堆著的盒飯全都拿完了。門口還站著不少人站在那裡等。

    林峰其也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見曾思濤拿了一個盒飯,什麼話都沒說,走進了餐廳。見旁邊有空桌,便坐下來。林峰其不知所措傻傻地站在曾思濤身邊。

    好在江和平此時拿著兩隻盒飯過來,遞了一盒給他,化解了他的尷尬。林峰其接過,感激地衝他點了點頭聲謝謝。江和平在他耳邊小聲地說,計戈可能有變小你抓緊時間吃一點,不然,可能沒時間吃飯了。說完,也不等他反應,便開始吃盒飯。

    不過,曾思濤沒有像江和半想像的那樣,他在那裡細嚼慢咽,吃得很慢,不是他講究,而是要給下面這些人吃飯的時間,他是第一個拿到飯菜的人,再吃塊快一些,其他人都沒得吃了。他一放筷子,誰還會再吃?

    不過他就是吃得再慢,這畢竟也就是快餐,最多半小時也就結束了,曾思濤將筷子一放,問江和平:「下午怎麼安排的?」

    江和平立即說:「下午三點去下面王家鎮的農業示範園。」

    曾思濤問道:「路上要走多長時間?」

    江和平忙回道:「如果出市區不堵車的話,半個小時能到。」

    「三點出去,到那裡已經三點半四點了。現在就走,路上也可以休息嘛。讓服務員再準備幾份盒飯吧,估計正經安排生活的人還沒吃飯。皇帝還不差餓兵呢」

    江和平聞言微微一愣,豐雲市委辦和市府辦兩位主任等一大幫辦小公室人員在酒樓那邊,計劃一變,善後工作,便有一大堆。他和李在緒這些人,自然不過問這類小事,最苦的是這些做後勤工作的。

    曾書記雖然不按照常理出牌,但是對於下面的人還是比較體恤的。嚴格而不苛刻。

    當然江和平更清楚,曾書記這般做,肯定是有計劃的,一定有很特別的考慮的。

    曾思濤到晉州也有一段時間了,對於市裡的情況也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判斷,特別是和石東昇的關係,他也在不同場合適當的放出了一些試探的氣球,試探著石東昇對於他的到來是持何種態度,在曾思濤的想法裡,晉州未來的發展方向如何確定,晉州應該選擇一條什麼樣四河晉州的發展之路,這是他最需要思考的問題,但是在眼下來說,這並不是最急迫的問題,在他還沒有在晉州擁有一定必要的條件這樣一個前提下,這個最大的問題,反而是放在後面解決的問題,在目前,他最需要解決的問題,是如何處理和石東昇以及市委常委常委班子的關係問題,特別是和石東昇的關係問題,這一二把手的關係,往往是一個很頭痛的問題,但是曾思濤還是希望兩個人能夠在大的方面尋求更多的共同的交集,在大局上的問題上,他曾思濤作為市委書記當然要具有很大的發言權,至於負責具體執行的市政府,曾思濤也不想插手太多,曾思濤希望兩個人能在這方面達成一些默契,這種關係的處理上,即使石東昇在一些事情上會稍微顯得強勢一點,他也不是不能完全接受,畢竟他初來乍到,在立足未穩之前,他可以暫時策略性的做一些選擇。

    但是石東昇顯然沒有表現出應有的配合,雖然在出席公眾場合的時候,石東昇還是會表現出對他的尊重,但是在實際的行動上,石東昇對他的試探甚至一個像樣的姿態都沒有,而是也在試探著他,石東昇的意圖也很明顯,希望他曾思濤這個市委書記也要尊重晉州的現實,能夠尊重晉州市裡的一些人的利益,曾思濤很清楚,石東昇做出這樣的表態,並不僅僅代表石東昇,而是代表著一個很大的利益集團。

    曾思濤本來的意思是維持現狀,略微有那麼一點二。詛是石東昇等人的胃口實在太大了,他曾思濤根本就。謂刪足他們的胃口,如果滿足他們的胃口,那他曾思濤在晉州算什麼,兒皇帝?

    石東昇如此,曾思濤也還是多少有些心裡準備的,當一個人覺得自己具有某些優勢的時候。這樣的優勢會被放大,會讓人無意識的對自己的訴求變得更多,更高。

    所以在歷史上才有驕兵必敗這麼一說。顯然,石東昇也是沒有在對蔣怡貴的鬥爭中取勝之後,有些飄飄然了,沒有站住自己的位置,石東昇如此,明顯的有些越位了。

    對於石東昇的越位,曾思濤是看在眼裡,記在心上,石東昇來勢洶洶,所謀求的也不但是他曾思濤也不是紙糊的,他也不能任由石東昇一味猛攻,連手都不還。

    他這一次到下面進行考察調研,他的第就沒有按照常規出牌,目的也就是要告訴很多人,他有自己的做事風格和做事原則,他這個市委書記絕對不是一個擺設,他這是對石東昇等人的一個回擊一種在外界普通老百姓看來,根本都很難覺察到的一種反擊。

    曾思濤一直記住著一句話以鬥爭求團結,則團結者存。以妥協求團結,則團結者亡,在某些人看來,你的退讓是示弱,是畏懼,反而會令其更加的得寸進尺,以獲得其最大利益。相反,你的鬥爭便是在示強,令其不敢妄動。在對方咄咄逼人的緊逼之下,只有以強硬的姿態,強大的實力作為後盾與保證小和平與團結才有可能,」

    曾思濤什麼人都沒管,自己先上了車。所有人上車後,曾思濤看到豐雲方面已經換了兩輛麵包車,一輛坐著市委和市政府的,一輛坐著人大和政協的,加上開道車之類的,車隊仍然有七八輛車。曾思濤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晉州的經濟在副省級城市裡算是比較靠前的,所以在招待上級單位來的人的時候,比較講究。曾思濤最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曾思濤想了一下對林峰其說道:「峰其,你叫在緒同志坐這輛車吧

    做父親又下了車,朝李在緒所坐的車走去,李在緒顯然是看到他了,知道是曾書記有什麼吩咐,人已經上車了,看到林峰其後,又立即跨下車來,迎向他走來,恭敬地問道:「林處,有什麼事嗎?」

    林峰其微微愣了一下,林處小市委書記的秘書通常兼任秘書一處的主任,說是一處,實際上處長最高的級別也就是副處,那還是兼任辦公室副主任才行,一般都是正科居多。他這個,「處級幹部」現在還根本沒級別。

    林峰其知道李在緒的這個稱呼有點誇張,實際上就是客套一下,他也沒必要在這上面和李在緒解釋說明,也比較客氣的說道:「李市長,曾書記請您上我們那輛車。其他同志沒必要去那麼多。開道車之類的警車也不需要

    李在緒想了一下說道:」讓人大和政協的也坐市委和政府的那輛車吧。這樣加上一輛警車就三輛車。」

    李在緣安排了一下,和林峰其走上了曾思濤座的車。

    林峰其能看得出來,李在緒聽到他這般說,臉上的表情頓時豐富起來。

    坐在麵包車上的曾思濤此時也和江和平輕聲說了一句:「做工作要腳踏實地,不好搞這些。

    曾思濤的意思是表達得很清晰的:他對豐雲搞的迎來送往這一套接待方案非常不滿,可他又不是那種喜形於色的領導,話語不重,更不會疾言厲色,可聽的人,卻會虛汗直冒。此話一出,坐在曾思濤身邊的江和平臉有些熱的點點頭,沒有吱聲,曾思濤看到江和平有些尷尬,就並沒有再往下說,曾思濤沒有再提及這件事,和車上的人隨意的交談著其他工作上的事情,心裡想著,下面明明做錯了事,還要編一堆理由出來。這種風氣,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虛偽。對上面虛偽,誰能保證他們對下面就不狐假虎威?對更下面的人民群眾,難道就不是作威作福?共和國官員出行,是有規制的。比如古代的縣令,乘幾人轎,有多少陪同,多少旗幟,再往上,哪一級擁有什麼樣規格的轎子或者跟班,規定非常嚴格。現在的官員雖然不乘轎子,卻需要乘車,不同級別的官員,所乘車的品牌、配置、排量等,都有嚴格規定。

    高級領導,還有安全保衛方面的規定。名義上,這種規定是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是有安保級別的。正國級和副國級的安保工作基本是有中央警衛局負責,規定每隔多少米就得站一名警察,下然後正部級的一般安排是一級保衛,相對就要簡單一點,但是基本上也是前呼後擁的,至於副部級的市委書記在在自己的地盤上考察調研,起碼的要求就是一路保持暢通,但是曾思濤知道,實際上這種安保措施,在很大程度上,卻是一種官威儀仗。

    問題是,市裡進行這些部署需要時間。曾思濤將安排打亂,部署的時間沒有了,幾台車出城,不僅無法一路暢通,而且被其他車輛阻斷了。好在前面有開道車,後面的兩輛麵包車。大家都知道坐的是大官,這三輛車的隊形保持不錯。

    原計劃」下午只安排兩個點。曾思濤這一改變,便剩出了時間,在考察調研的時候,曾思濤就不完全是蜻蜓點水似的走馬觀花一般。

    直到晚上六點,才看完最後一個點,一行人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市裡,簡單地吃過晚餐,大家都集中到市委會議室開會。會議結束後,汽車將曾思濤一行送到賓館,曾思濤並沒有立即休息,而是和豐雲的相關領導談話。第一個談的,自然是江和平。被通知等待的,是李在緒。曾思濤和江和平談話的時候,李在緒就和林峰其聊天。

    整個晚上,曾思濤接見了什麼人,每個人談了多長時間,只有林峰其清楚。因為每一個人進去,林峰其都要進去泡茶,並且將上一個留下的茶杯煙頭之類清理一下,不留下殘餘的痕跡。

    曾思濤自己抽煙,仁般人在他的房間裡。自然不敢抽煙。但並非沒有微甘思濤允許當面抽煙,那是非同一般的待遇。今晚曾思濤接見的人中,只有江和平抽了一支煙,其他人,顯然只是喝茶,根本就沒有抽煙待遇。

    直到凌晨一點,曾思濤的接見才結束。林峰其隨後進了曾思濤的房間,先試了試空調的溫度,再開始清理。

    曾思濤洗完澡出來,一邊穿睡衣,一邊對林峰其說道:「我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去睡覺吧。明天我們去泯集縣。」

    林峰其心裡一動。泯集是他的家鄉,以前作為記者,他無數次回泯集,倒也還算風光,可這一次畢竟不同,他是作為市委書記的秘書回泯集的。既有一種衣錦還鄉的感覺,但是同時更多的是一種忐忑。

    來豐雲,曾思濤並沒有提前告知自己。現在卻告訴他明天去泯集,說明曾思濤對自己的態度正在改變?有很多次,他都想給張一龍打個電話,談一談此事,希望聽到他的分析,也有兩次,他想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向江和平說出來,希望他能幫自己判斷一下。這樣的事,憋在心裡,他會難受死。最終,他還是決定忍,他不想自己成為一個政壇祥林嫂,遇到一點事,便到處說。同時,他還暗暗告誡自己,以後遇到任何事,都一定要自己設法解決。人在官場,千萬不能依仗拐棍,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根拐棍是否靠得住,是否替你出餿主意或者在關鍵時刻出賣你。

    清理好衣物,他打開了門,原是想讓曾思濤明白,自己早已經起床。卻不料江和平比他早得多,已經等在門口,見他的門開了,立即閃進來。林峰其說:,「江書記這麼早呀。」

    江和平說:「峰其,有件事。我這當老哥的可要請幫我拿個主意。」林峰其不解,問道:「江書記太客氣了,什麼事?」

    江和平說,你也知道:」按照規矩,誰來了都不能空手。下市裡準備了一些豐雲的土特產,可你們只一輛車,根本沒地方放。我們是不是派一輛車,直接送到晉州去?」

    這還真是一個難題,林峰其原來作為記者到下面採訪的時候,一般下面的部門也都會送一些土特產,也算是遊走於政壇的邊緣,對於這裡面的東西還是很瞭解的。

    政壇上,迎來送往的事,是極其講究的,送不送禮,送什麼禮,怎麼送,都是學問。上面下來檢查工作,沒有人不是滿載而歸。為什麼上面來一位領導,跟著就是一串汽車?很重要一點,汽車的後尾廂可以放禮物,不同的領導不同的汽車。後尾廂所放,自然也就不同。你只開一輛車來,上面坐著好幾個級別的領導。下面就不好辦了。因為如果一視同仁都送一樣的吧,就不能突出主要領導,如果不送一樣的吧,眾目睽睽之下,主要領導的東西好些,其他的差些,主要領導拿著也不自在,次要領導說不定也會有些看法。

    林峰其說:,「這個還真是不好辦。你也知道,我當秘書才幾天,你問我,也是問道於盲

    江和平說:「這個我自然知道。一起跟來的人這麼多,如果沒有一點意思,又實在不像話。說不定,今後很多事情上在背後給豐雲方面下絆子,別的人,還好辦,最多我們派個車,直接送到他們家去。問題是曾書記書記怎麼辦?我們摸不準他呀,這才是最大的難題

    林峰其想了一下問道:「以前,你們總會遇到類似的情況吧?一般怎麼處理?。

    江和平說:「這樣的情況,確實沒有遇到過。以前,就算某位領導單獨下來,那也是開著小車下來的,我們把東西交給秘書,至於秘書怎麼處理,我們就不管了

    林峰其想,曾書記一向對自己要求很嚴格,可能對這樣的事情是不大喜歡的,他這個秘書自己的屁股還沒有坐熱呢,怎麼幹這種事?書記一生氣,後果很嚴重的。同時,他也知道,作為秘書,替領導收禮,是他必須解決的難題。別說領導下來視察工作,在每一地都會面對此事,就算是呆在市裡,也常常都有人上門。同樣要面對此事。

    林峰其看著江和平,想了一下問道:「江書記,你能不能教我一個方法?怎麼解決這樣的事情?」

    江和平一聽,頓時笑了:「我來找你討方法,你到向我要方法,我怎麼知道啊。要不,你等一下進去的時候,請示一下曾書記,看他是什麼意思

    商定之後,江和平立即閃身而退,他似乎並不想在這裡和曾書記碰面。他剛離開,對面的門開了,林峰其立即進去,和曾思濤打過招呼。

    曾思濤問道:,「早晨我起來的時候,聽到你的房間有人說話,是誰來了?。

    林峰其不好說是江和平,只說,是豐雲的同志。

    曾思濤問道:,「有什麼事嗎?」

    林峰其見曾思濤問起,心裡微微有一點緊張,但是這事他又不得不說:「他們說,按照慣例,是要給大家準備一點土特產或者紀念品什麼的。

    曾思濤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慣例?這種慣例,我看還是少一點的好。

    林峰其趕緊說道:「我已經把這個意思告訴他們了,叫他們別搞。」

    曾思濤說:「有關送禮的事小我要向你特別交待一下,確實有這麼一股不好的風氣,有些當秘書的,這方面的油水很厚。我希望你不要在這方面有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小如果家裡有什麼困難,可以同組織上提,也可以直接給我提。你在我身邊工作,我希望你在這些方面都要做到坦坦蕩蕩,經得起考驗。以後,如果有人想通過你給我送禮,你告訴他們,直接送給我好了誰會直接送。」

    聽了這話,林峰其心中狂喜。這似乎表明,曾書記對自己很關心很愛護,有點長期準備用他的意思了。

    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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