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驕陽似火 【311】除非你想成為瞎子 文 / 安姿莜
車子在小道上飛快的騎著，舒小愛想盡快騎到凌晨到車站裡。
一路上，騎車兩腿都是疼的。
當看到時間已經八點半的時候，舒小愛不敢再繼續前進了，因為她的魂不能離開自己本身十二個小時，她是上午九點離開的，到晚上九點不回去一趟就出事。
將自行車放在路邊，躺在地上，脫離肉身回了西山一趟，進了自己的本身根本不做停留便又重新回來。
整個過程也不過十分鐘。
晚上幸好很平安。
到集鎮上，她將車子推到車站，自己則躺在候車廳的座位上，累的如一灘泥一樣。
為了防止誰把她的車子給推走，她從行李箱裡拿出繩子綁在自己的手腕上，躺在那裡睡了起來。
睡之前，她沒忘，還要重新回西山，突然覺得好麻煩。
但，麻煩也得照做。
匆匆回又匆匆來，又是十分鐘。
對於別人來說，這十分鐘可能眨眼便過去了，但對她來說，這十分鐘，在半空中兜了一大圈。
超過十二個小時就要魂飛魄散，她怎麼敢忘記，她時時刻刻都在記著，每天要最起碼要抽二十分鐘回西山！
以至於，剛開始覺得很不適應，覺得麻煩，到後來，不用提，她自己就隨時隨地的回西山，比如，在以後的日子裡，車上，高鐵上瞇一會兒，靠在哪個角落裡蹲十分鐘，廁所裡蹲十分鐘，時間又不長，本來白天回去一次足矣，到後來演變成只要得空就回去。
因為，這成了她的心病，她要時刻想著。
睡覺也是只有回去了才敢回來睡。
這一睡，便是四個小時，此時已經九點。
舒小愛起來推著車子，跑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回收自行車的地方，現在人都有錢了，誰還騎自行車，不過，到底是集鎮，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多。
車子八成新，所以賣的到底不算虧，二百七十塊錢。
加上本身的一百多點，到底也有四百塊錢了。
舒小愛重新回到車站，買了票坐上了前往市裡的車。
她特地坐在大後面，因為後面不僅僅位子空有窗戶，還可以躺著，雖然有些暈。
又困又累又餓。
躺在那裡，吃了一個饅頭，補充了體力，繼續睡，對她來說，這是一次可以體會靠自己的經歷，她不怕吃苦。
車子一路上走走停停，耗盡了三個小時的時間。
到了a市已經十二點多了。
舒小愛拎著行李，看著熟悉的城市。
再搭車前去南坡，二十分鐘的時候便到了。
站在曾經來到過的地方，舒小愛瞇了瞇眼，看著不遠處的牆上貼著招聘小廣告，她走上前，看了，然後上前，敲了敲門。
門被打開，一個老頭站在門口，「找誰呀？」
「叔，我看門外貼著廣告，要招傭人嗎？」
「是啊。」
「你看我可行？」舒小愛反指了指自己，「我什麼都會幹。」
「先進來吧。」看她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鄉下妞的氣質，但是長的倒是順眼，管家便讓她進去。
這是舒小愛第二次來南莫如的老宅。
卻心境完全大不相同。
跟著管家，朝著上房走去，跨進門檻，舒小愛一眼看見了南莫如跟一個女人在說話。
「夫人，這是新來的女傭，你看可行？」
南莫如看向舒小愛，問道，「多大了？」
「十七了。」
「叫什麼名字啊？」
「我……我叫嬌娘。」
「姓什麼？」南莫如又問。
「沒有姓，因為我是被父母拋棄在爺爺奶奶家門口的，他們沒有給我取姓，就這麼叫著，現在爺爺奶奶去世了，我想出來找份活養活自己。」她低著頭，看著有些怯生。
南莫如又繼續說，「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舒小愛緩緩地抬起頭，一雙靈動清澈的眸子對上南莫如的視線。
南莫如仔細的看著她，然後對一旁的弟子開口，「阿彩，你下去。」
「是，師父。」
舒小愛轉過頭，看向南莫如的弟子，阿彩。
這是個一眼便知道年紀的女人，四十幾歲的樣子，眼神帶著詭異和凌厲，頭上插著幾根黑色的羽毛，大紅的嘴唇，眼妝也很另類。
她緩緩站起來，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舒小愛，轉身下去。
「你也下去。」南莫如對管家說道。
「好。」管家隨即也跟著下去。
客廳裡，只剩下了南莫如和舒小愛。
原本掛在眼角的柔和笑意漸漸地冷卻，盯著舒小愛，「你看得見鬼？」
舒小愛眼神裡閃過恐懼，「是。」
「是左眼，右眼，還是兩隻眼睛都看的到？」
舒小愛回答，「左眼。」
「所以你來這裡不是來找工作的，是借此來找我的？」
舒小愛早就知道她厲害，也沒打算隱瞞，「南老太太您是有名的神婆，我就想來問問，有沒有辦法，可以將左眼變成正常人的眼睛，我被折磨的夜不能寐。」
南莫如詫異，「就為了這個原因？」
「是的。」
「你剛才所說的孤兒，被爺爺奶奶養大也是屬實？」
舒小愛點點頭，「不敢欺瞞，不知是覺得我是個另類還是覺得我是掃把星，就把我送在了爺爺奶奶門口，這是我聽她們說的，爺爺奶奶現在去世了，我一個人在村子裡無依無靠，也不會掙錢，其實，我也不是完全為了眼睛的事情找您，我的確需要一份工作養活自己。」
南莫如站起來，走到她面前，緊繃的臉又露出了一縷笑容，「我實話告訴你，天生的陰陽眼是無法去除的，除非你想成為瞎子。」
舒小愛倒退兩步，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想。」
南莫如笑的更燦爛了，「既然不想，那給我做事如何，我給你很多錢，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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