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西風落葉 【416】他的溫柔他的心 文 / 安姿莜
回答她的自然是沉默聲。
舒小愛緊握著他的手，從冰涼到漸漸地起了溫度。
***
隊長重新給鍾御琛配置了一部比之前更好的手機，機能更厲害，並且安裝了即便關機即便破壞力很強，只要裡面那一丁點的配置沒有遭到完全損害，就可以完全知道目的地。
原本的卡立即補辦了。
剛裝好，電話便一通接著一通打了過來。
隊長一看不是鴻塘就是鍾母，偶爾還有幕旭堯的幾通電話，也不敢接，將電話送上了樓。
舒小愛悄悄出來，接了鍾母的電話，「喂。」
鍾母見電話通了，本來是很高興的，但聽到是舒小愛的聲音，原本激動的心頓時冷卻了，「怎麼是你接的電話，小二呢？」
「他在沐浴，說洗完要準備準備去談判了，你有什麼事情嗎？有要事我會轉告他的。」
「現在我這個當媽的連給自己兒子說話的權力都沒有了是吧？」
「是情況特殊，好了，我會轉告他的。」說完便將電話掛了。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鍾母知道，她若知道，能一個人憋著？
說出緣由來她怎麼可能會相信。
這邊鍾母氣壞了，怒氣沖沖開車便過來了。
看見舒小愛立馬問，「小二呢？」
「剛走不到五分鐘。」
「什麼？！」鍾母不得不懷疑了，「這麼多天我都沒能和小二說上話，是不是你個毒婦害死我們小二或者囚禁他了，你想獨自掌管鍾氏，是不是？」
舒小愛完全沒想到鍾母會這麼想自己，「我沒有能力和興趣接管鍾氏公司，我更沒有害死或者囚禁他，你不要亂扣帽子給我。」
「那我為什麼見不到他聽不到他的聲音？」
「過幾日你就能聽到了，現在小二很忙。」舒小愛只能用這個借口搪塞她。
「我越想越是不對勁，舒小愛，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隊長！」她轉身大喊一聲。
原本就在門口站著的隊長低著頭進來，「夫人。」
「你們少主哪兒去了？」
「我們少主如少奶奶說的一樣。」
鍾母嗤之以鼻，「少奶奶這個稱呼她也配，還沒嫁到我們家來了，稱呼就應了，可真是笑死人了，你這樣徵得小徇同意了嗎？想當後媽還真是急。」
舒小愛揚起唇角，「鍾夫人說話不必這麼咄咄逼人，我和御琛跟結婚有什麼兩樣，就差一張結婚證書和一個婚禮，再說，一個稱呼而已，你又何必那麼在意？」
「我當然在意，這個稱呼只能是我家明媒正娶的女人能享用，你不配。」
「既然你說我不配我就不配吧，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就請回吧。」舒小愛不想再跟她多說。
「你有什麼資格趕我？這是我兒子的家，上次你就趕我，這次還如此，等我見了小二，我會告訴他你的真實面目。」
「隨便。」
「你……」鍾母氣的不輕，腦袋都頭大了，「戶口本在我那裡，你想跟御琛結婚，等八輩子吧你！」
「鍾夫人，難道你不知道……你兒子要想跟我結婚，還需要用戶口本嗎？」
鍾母哼道，「我早就給所有民政局打過招呼了，如果他們敢這樣，我一定讓他們負責，你且看著誰敢給你們不用戶口本就能開結婚證！」
「那我們就一輩子不結婚好了。」舒小愛不甘示弱，「你還想說什麼？」
「那你就一輩子沒有名分。」
「名分是別人給的，即便沒有結婚證書，我想要名分，還不是御琛一句話的事兒，鍾夫人，你都六十多了，你都從來沒有反思過你對我做過的罪行嗎？你為什麼還敢這麼對我大呼小叫，頤氣指使，我跟他在一起，又不是跟你在一起，我從小也不是你養大的，正如你所說，我跟他還沒結婚，也不是你兒媳婦，所以，你真沒必要對我這樣，要我是你，我早就去廟裡磕頭上香求上天寬恕以前自己的所作所為了！」
「好你個伶牙俐齒的臭丫頭。」說不過的鍾母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
「慢走，不送。」舒小愛轉身上樓。
鍾母狠狠地瞪向隊長，「你現在告訴我，你家少主到底去了哪兒？」
「出去辦公了。」隊長看著鍾母，「夫人，我說的是實話。」
鍾母朝著樓梯走去，很快到了二樓，到了她才發現，臥室門口很多黑衣人把守，她想進去，黑衣人卻不允許。
「放肆！都不知道我是誰嗎？」
「抱歉夫人，這是少主的命令。」
「你說是小二，我不信。」鍾母想硬闖，結果未能如意。
「夫人不信我們也沒辦法。」
「我看你們真是被那個臭女人給收買了啊。」鍾母跺腳，然後憤然的轉身離開。
***
江小咪和龍曉晨坐在外面的長吊椅上，靠在厚厚的枕墊上，兩個人的腿上蓋著薄毯子，面朝著西方的太陽。
「書都給你讀完了，看完有什麼感想？」
「看完後……」江小咪沉吟，「覺得懂得了，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情。」
「什麼是真正的愛情？」他問，側過臉看著她，陽光在他的臉上落下了一層明亮，連睫毛都有了陰影。
「真正的愛情，無論在什麼時候，不拋棄，不放棄，從來沒有松過彼此的手，就像是姐夫對大姐一樣，疼愛，懂得，還有信任，只是很可惜，這本書的女主角死了，只剩下男主角一個人守著她的墳，哀思不忘，他們兩個人相處的點點滴滴竟然深深地刻在我心裡，感歎命運的不公，感歎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如果女主角一開始就勇敢的跟男主角在一起，也許，結局會不一樣。」江小咪靠在那裡，瞇著眼睛，感受著陽光的溫度。
不等龍曉晨開口，她又說，「如果我是女主角，我一定不會守著一個已經沒有愛的婚姻，勇敢的走出圍城，和男主角在一起，也不至於最後落的被逼瘋自殺的下場，從頭到尾，只有男主角才是能給她溫暖的人，她為什麼不懂，要守著那個男人，她是可憐又可悲。」
「書畢竟是書，現實中，也許很少有女人這麼傻。」
江小咪睜開眼，搖了搖頭，「現實中的女人比這傻得太多了，她們覺得自己即便是生活在不愉快的感情不想愛的婚姻，也不想離婚，因為她們害怕，害怕離婚尋找的又跟之前的一樣，重蹈覆轍，還有，為了孩子，我覺得，如果大人都得不到幸福，那孩子又怎麼能得到幸福。」
「沒錯。」龍曉晨莞爾一笑，「我的父母就是這樣的，但是我從來沒恨過她們，既然他們不能在一起，就不要為我繼續過著不開心的日子，他們過的不快樂，我也不快樂。」
江小咪看他，「你馬上就十九了吧，我比的生日還要晚兩個月，我是十一月初二生日，你是九月初幾啊？」
「九月初三，還有二十幾天呢。」
「你和小徇一天生日，算起來，我比你大了四歲多，差了將近二個月五歲。」
龍曉晨反問，「那又如何？鴻塘不也比你大六歲左右，為什麼只能男的比女的大，不能女人比男的大？是因為表面上看起來年紀大的男人能跟女人帶安全感還是覺得年紀小的男人不能帶來安全感，覺得有差距？」
江小咪想了想，「這大概是很多女人不願意姐弟戀的理由，但是，感情哪有什麼年齡差距，最大的差距不應該是心和心的距離嗎？誰說年紀大的男人就一定帶來安全感，也許是同樣不能帶來安全感的小男人只是增長了年齡呢？」
龍曉晨抿唇一笑，他的笑聲就像是被渲染上了水聲一樣，單單聽著笑聲就覺得心情愉悅。
「那你……是這麼想的嗎？」
江小咪也許是受不了他的直視，閉上眼回答，「不這麼想，我不會這麼說。」
龍曉晨伸出手，將她的頭給撥了過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舒小愛渾身僵硬，眼睛突然睜開，朝上看了看他的下頜，心裡慌亂不已。
一動也不敢動。
似乎感受到她的反應，他溫柔的說，「放鬆點。」
「嗯……」她原本敞亮的聲音彷彿瞬間低了很多分貝，如蚊音一樣。
龍曉晨看著西邊的太陽光線依舊很強烈，說道，「其實，就跟我們看的這個愛情小說一樣，無論在什麼時候，走錯了路，不要害怕走不出來，又不是沼澤，只要你想，只要你敢，就能走出來，如果一直停留在原地，你永遠也看不到前面的風景有多好，便也錯過了最好的，如果敢於走出來，一切便會不一樣，即便一個人在路上行走，也是安心的，快樂的，誰說，女人就要守著破枷鎖，就不能換把新的，這就是我們一起看的這本愛情小說的所有感想，尊重自己的心自己的感覺永遠都很重要，你，聽明白了嗎？」
「嗯？」
「我的心。」
江小咪緩緩的支起身子，看著他，四目相對，他眼底的意思她看的一目瞭然，她轉頭去看陽光，「今早又下雨又颳風，現在，陽光出來的這麼強烈，真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