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西風落葉 【455】何不給彼此一條生路 文 / 安姿莜
「在我這裡跟在餐廳工資是一樣的，做的好的我會另加工資的，今天開始，騰飛你去購買麵粉雞蛋以及這清單上的食材，小柔呢，你跟我一起先將房間衛生打掃一下。」江小咪將自己列表給的單子和錢給騰飛。
「好。」
「等等，你會外面的那車嗎？」
「會。」
江小咪鼓掌，「太好了，這樣，你每天再開開車，工資我再給你多加一些，你覺得怎麼樣？」
騰飛靦腆的點頭，「好。」
「我們每天出攤兩個，你和小柔一起，我自己一個，快去買食材吧，今天早晨是來不及了，傍晚一定要來得及。」
騰飛立刻去了，江小咪和小柔一起來打掃衛生，其中一間和麵包房挨著的房間是放雜貨的地方，她決定騰出來自己專門做菜肉。
「小咪姐，你為何要這麼辛苦做這些，我看新聞說鴻家很有錢的。」
江小咪一怔，然後平淡的回答，「我們現在並未在一起。」
「不可能吧，不是都要結婚了嗎？」小柔驚呼道。
江小咪沒再多說什麼，任由她猜測。
現在對她來說，昨天的事情真的徹底和她無關了，從今以後，她是她，他是他，他們開始就草率的在一起，最後也是草率的結束。
衛生打掃好，騰飛將食材也全部買回來了，大家抬進屋，江小咪教兩個人和面，然後讓他們和，她則一個人切肉開始炒，累的滿頭大汗弄了一大鍋。
當兩位員工看到這一大鍋的肉的時候，頓時驚詫不已。
「老闆娘，這能賣的完嗎？是不是太多了？」
江小咪擰開礦泉水的蓋子，咕嚕咕嚕喝了幾口，「不多，我們分為兩個攤位，等下多買兩張簡易的桌子和椅子，你們去xx高中學校門口，我一個人在我之前在的高中門口擺攤，你們賣完了來接我。」
「那為什麼不弄兩輛快餐車呢？」
江小咪尷尬的說，「沒那麼多錢，以後有錢了再說吧。」
「騰飛你去買兩張簡易能折疊的桌子和兩把椅子回來，給錢。」
他接過錢，「老闆娘，要什麼樣的？」
「你看著買就行。」
「好。」
江小咪燒了一壺茶，給小柔倒了一杯，然後自己躺在沙發上暫時歇息。
「那我們幾點去呢？」
「四點多，現在一點多，等面發酵了還要做烤麵包出來，算算時間差不多了。」江小咪笑道，「等麵粉發酵還要一會兒，先歇歇。」
小柔嗯了一聲，八卦的心忍不住問道，「老闆娘，你為什麼跟鴻塘分手了啊。」
「嗯……」江小咪縱然不想回答，但還是說了，「很多方面吧，不合適就分手了，兩個人在一起肯定是為了快樂幸福在一起的，如果做不到快樂和幸福，亦或者最簡單的輕鬆，那不要在一起。」
小柔露出一抹惋惜，「可惜，老闆娘你不知道，鴻塘在a市是很有名的，在網上都被yy多少次了，長的帥，家境好，學歷也高，又是獨生子，他也是很多女人的夢中王子。」
江小咪合上眼，「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腳知道，愛情也是這樣。」
「的確是這樣。」
晚上去出攤的時候，江小咪所在的攤位是她以前和龍曉晨來賣快餐的高中門口，而另外兩個人則是去了別的高中。
去之前是數了麵包數的，如果今天兩邊兒都順利，除去食材和工資，能掙一千塊左右。
做最大的希望，做最壞的打算。
江小咪沒那麼想全部都賣完，只要剩下不是那麼多，她都覺得很大的希望。
當放學鈴響起的時候，江小咪已經包裝好的三明治都擺在了泡沫箱子裡，不然她一個人又要夾肉菜又要收錢，忙不過來。
桌子旁邊放著招牌：小米熟了。
很多之前常買的同學看見這個招牌，便小跑著過來了。
有的女同學看見是她一個人，便問道，「那個帥哥呢？」
江小咪說道，「他最近有些事要忙。」
「那他什麼時候不忙啊？」
「我也知道呢？」
「美女，你能將他的電話號碼告訴我嗎？」
「對不起，不能。」
「你是他的女朋友對吧？我們只是想跟他認識認識就好，沒有別的意思。」
江小咪將帽簷往下拉，口罩讓人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
「他不喜歡不經過他的同意就告訴你們號碼。」
「是這樣。」
「……」
女生們的眼睛裡有些失望，看到這一幕，江小咪的心微微揪起來。
今天還算不錯，只剩下幾個沒賣完。
江小咪坐在那裡，掏出手機，再次撥打了龍曉晨的手機號碼，依舊是關機。
他去c國要多久，到底去幹什麼？
她想知道，理智卻告訴她，即便想知道，也不能找人去調查，也不能去沒臉的去打攪他的生活。
是自己做出的選擇，有什麼臉還去主動找他，還想要那份溫暖。
她不配。
也不能。
江小咪收拾收拾，恰好騰飛帶著小柔回來，三個人擠在兩張座位上，一起趕回去。
到了小巷裡，將東西都洗刷收拾了一下，兩個人便下班了。
第一天除去那些賣了一千零幾十塊錢。
雖然很累，但是值得。
躺在床上的時候，心是充實感。
***
一連幾天過去，九月十三這天，江小咪剛做好炒肉，孫丹丹的電話便打來了。
江小咪接聽，「丹姐。」
「你快看新聞，婚期準時舉行了，鴻家找到了替身，新娘子還是你曾經待的醫院的醫生。」孫丹丹氣的破口大罵，「麻痺的，他們家這是顯擺沒有你也能隨便找個人就能結婚嗎？氣死我了。」
相比較她的憤怒，江小咪卻是平靜，她回答，「丹姐，我不跟他結婚了，他找誰都是他的自由不是，我們已經毫無瓜葛了，是我的選擇，也是他的選擇，再說了，他條件好，找到新的新娘子是正常的。」
聽到她平淡的聲音，孫丹丹唉聲歎氣一聲，「也好，不過我覺得他這種做法在打你的臉，我生氣的是這個，就不能再選個日子嗎？」
「打臉有什麼，反正臉早已腫了。」
「好，你在幹嘛？」
「剛炒好肉。」
「明早你繼續往我店裡送三明治啊，人夠不夠，不夠我再給你派去兩個。」
「過段日子吧，先存點錢之後再另招進來兩個。」
「好，我掛了啊，喝牛奶去了。」
「嗯吶。」江小咪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打開新聞，頭條果然是他的婚禮照片和內容。
照片拍的很好，場面也很宏大，很多名車送親，新娘子是b超室的劉芳。
這個醫生性子很溫婉，骨子裡也很精明，在江小咪看來，挺好。
原本是設定的婚禮現場是不讓媒體進去拍的，現在看來，鴻家改變了如此，是給自己看的嗎？
江小咪盯著手機屏幕，看著上面的鴻塘，她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最後揚起笑容，默唸一聲：鴻塘，祝你幸福。
說出這句話，她的眼角流出了一串淚水，江小咪知道，自己不是不釋懷，正因為是看透了他們不會有出路，既然沒有出路，何不給彼此一條生路，她只是祭奠他們死去的日子。
劉芳穿著露肩的婚紗，一雙豐/盈被婚紗擠的就要跳出來。
臉上洋溢著笑容，一雙眼睛望著鴻塘。
江小咪將新聞關掉，重新去忙活。
***
ht董事長的獨子，市醫院園長的獨子，一千零一夜酒吧的老闆鴻塘今日大婚的消息榮登頭條。
新娘並非之前印證中的江小咪，而是名不見傳的一位婦科醫生。
這件事不僅僅讓關注此事的網友熱烈討論，就連江家人也震驚了。
江小蘭再度看了看，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前幾天我們去鴻家，她不是還在的麼？如果不是她跟鴻塘結婚，她怎麼可能在那裡，現在怎麼……」
江小蘭說著樂不開支的笑開了，「是臨時即將要成為新娘子的時候被人給踢走了嗎？」
江父皺眉，「不知小咪現在……」
還沒說完，江母拿起遙控器將電視給關了，「別看了，她已經不是我們家的人了，看她前男友跟別的女人結婚場景，看了也真是鬧心。」
江父不忍的說，「戶口還在我家呢。」
「我已經找人將她的戶口從咱們家戶口本上遷出去了，正在辦理當中。」江母開口。
「你讓她遷到哪兒去，遷戶口是要有房子證明是那個地方的人才能遷移，她現在估計都是租房子住，怎麼遷？」
「這我就管不著了。」江母說道，「既然跟我們一刀兩斷了，我也當從來沒養過她。」
江父再度說道，「再怎麼說，也是女兒一場，等她嫁人的時候，再遷不遲，到時候遷到婆家去，還能說，現在不行。」
「燒成那個樣子還有人娶她？跟人同/居那麼多年，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了，誰還要她啊！」
江母說道，「這好了，鴻塘也娶別人了，她就等著哭去吧。」
「就是，我媽說的對，不知好歹。」江小蘭附和。
江父歎了口氣便也不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