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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321章 :相談甚歡 文 / 狗尾巴狼

    醉意上心頭,彌雅沒有太多的思考,小手拄著下巴,像是陷入了回憶:

    「他們都說的我是西域人,但西域是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從小都在南朝江南的妓~院長大。」

    「哦?這麼說彌雅姑娘還是個苦命人了,兒時應吃過不少苦吧?」

    探索古代青~樓女子的成長史絕對是個的能勾起李權無限興趣的話題。

    所以李權的也坐回了的位子上,給自己倒上的一杯酒,作勢是要好好聽聽。

    彌雅半瞇著眼睛:「苦命倒是苦命,不過吃苦沒怎麼吃過。不過是每天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之類的,一開始不喜歡,被人家逼著學,那時候感覺很苦,但後來漸漸喜歡了,就不覺得苦了。」

    「哎!你一個西域女子,本該揚鞭策馬,馳騁的,卻被帶到中原來學什麼舞文弄墨的東西。當真是屈才。」

    這話是有心而發,彌雅大為詫異:

    「屈才?李大人是說吟詩作對不如策馬揚鞭?」

    「當然!」李權理所當然地回答道,反而覺得彌雅問出這樣的問題很奇怪。

    彌雅直起身子,惺忪眼中滿臉不信:「李大人怎麼會如此認為?不管是在南朝還是慶朝,中原人的不都是瞧不上西域和突厥人那種蠻橫的作風?」

    「那是中原人迂腐不化。人生在世,當然是自由自在地好,西域和突厥天生都在廣袤的土地上,何其自由,哪像中原人這般束手束腳,真不知他們的優越感是從何而來。」

    「噗!」彌雅突的暢快大笑起來,「李大人就是中原人,還有中原人說自己迂腐不化的?不過,李大人這一番話倒真是與眾不同。」

    彌雅笑得很開心,她好久都沒這樣發自內心地笑過了,所以笑得很舒服。

    笑過之後,隨之而來的便是陣陣失落,再次趴在桌上:

    「聽李大人這麼一說,彌雅倒是有些嚮往家鄉生活了。但現在說這些又有的何用?不學那些詩詞歌賦又能如何?不管喜歡不喜歡,總要每天鑽研,日日學習。沒有不衰的容顏,永遠不變的只有才學。我等飄零人只有不斷學習,才能保證的韶華永駐,永遠能吸引客人。不然就得淪為這香園中其他女子一樣,淪為男人掌中之物。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哎!」

    「哎!」李權也跟著重重歎了口氣。

    「李大人為何歎氣?」

    「本官只是歎息這千萬愚民還不如一個青~樓女子看得耳透徹。」

    「嗯?」

    「姑娘所說正應了那句『人生在世當行到老學到老』的道理。姑娘能有次見地,果非尋常人。」

    「行到老學到老?」彌雅小聲念叨著,「李大人這話倒是言簡意賅,彌雅並非的不是尋常人,這些大道理都是在南朝時夏先生教的。夏先生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常對彌雅說天地廣袤,一花一世界,每一個地方都有獨特的風景人情。人生在世總要多走走多看看,才不枉此生。現在一想,李大人跟夏先生倒是有幾分相似。正因夏先生的教導,彌雅才願意不遠萬里從南朝來到大慶,就是想見識見識大慶的風土人情。」

    一番話說道了李權心坎兒裡。

    穿越來此,一是為女人,二是為錢財,三則要走遍天下河山,嘗遍世間人情。前兩者李權已經有了,所缺的便是第三者。

    很無奈,家有牽絆,不可說走就走,亦不可瀟灑妄為。

    稍作比較,李權忽然覺得自己跟這位彌雅姑娘其實差不太多。

    一時間,李權像是找到了知音,興趣更濃,舉酒一杯:

    「哎呀!難得遇到一個能與本官志趣相投的人,要不是家中牽絆過多,倒真想跟彌雅姑娘相伴到處走。看看各處的城鎮村莊,游游世間的名山大川,一路走走停停,走到哪兒便歇在哪兒。好不快活!」

    「順便還可以打打野戰。」

    當然,這最後一句話李權可不敢隨便亂入。

    彌雅有些茫然,但看到李權舉起酒杯一臉期待,自己亦跟著倒了一杯飲下。

    酒喝得有點兒多了,彌雅沒醉,但漸漸沒了拘束。或許是之前的話題引得她的有些傷感,自顧自地開口清唱:

    「我生一浮萍,生來自飄零,落花雖有意,流水最無情。隨風入紅塵,徒留空人亭……」

    這是一首李權從未通過曲子,但歌聲悠揚婉轉,如涓涓流水綿延不絕,沁人心扉又蕩人心弦,就連窗外天上繁星也感受到歌曲中的無奈,有些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李權很享受,兩日在香園中大戰後變得有些急躁的內心在這首曲子中漸漸沉靜。

    彌雅自顧自地唱完了,朝李權淡淡地笑了笑;「獻醜了。」

    「啪!啪!啪!」

    掌聲單調,但足以表達李權此時的讚賞。

    兩人似乎有了默契,又是相視一笑,都覺得跟對方聊天似乎並沒有想像中的無聊。

    「哎呀哎呀!老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做什麼?」彌雅變得開朗起來,胡亂地揮了揮小手嘟嘴說道,「咱們還是繼續玩對對子吧。還是李大人出題,彌雅倒想見識見識李大人這心中才藏著什麼精妙絕倫的對子。」

    「自然彌雅姑娘有要求,本官自然奉陪。不過要是對不上,這酒可不能的少喲。」

    「哼!」

    彌雅俏皮地一哼聲,先把酒杯滿上,一副誰怕誰的樣子。

    「白蛇過江,頭頂一輪紅日。請對下聯,注意,這可是個謎語聯。上聯謎底是油燈。」

    彌雅臉色一變,沒想到這一看似簡單的對子,其中還暗藏玄機,只覺壓力倍增。

    李權對對子不行,不代表的他出題不行。這些可都是歷代先賢傳下的名對,個個都是極難的存在。要在短時間內作答,彌雅哪會是對手?

    於是,接下來便成了彌雅的喝酒表演,一杯接一杯,一直不斷。

    但彌雅沒半點兒拒絕的意思,一杯酒就能換來一句名對,這絕對是個大賺的買賣。

    漸漸的,彌雅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怎麼睡下的也不知道。

    ……

    ……

    「糟了!」彌雅突然從床上驚醒,「喝了這麼多,李大人該不會乘人之危把我……」

    頭痛!深深的頭痛!

    彌雅皺眉按住自己額頭,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

    清醒之後,彌雅發現自己正睡在自己床上,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肚兜。床邊似乎還有男人的味道……

    「該不會?」

    彌雅越想越心驚,皺眉苦思昨夜情景,似乎在對對子之後就再沒有印象了。

    為了確定自己最擔心的事情有沒有發生,彌雅趕緊起床看了看床上。

    床很乾淨,被子也很乾淨。這樣彌雅稍微鬆了口氣,但還不能完全放鬆,彌雅看了看房中,發現無人,然後羞答答地把手伸進了恥褲中……

    「痛痛痛!」

    輕微的刺痛讓彌雅徹底放鬆了,擦了擦額頭細汗,穿戴好衣裳準備出門。

    正巧,香園老~鴇在這時候進來了。

    「我的小祖宗喂!昨夜你跟李大人都干了啥?」

    「干了啥?沒幹啥啊?」彌雅一臉茫然,忽然又問,「對了!媽媽你知不知道昨夜我跟李大人干了啥?」

    「什麼?你自己都不知道?」

    「額……昨夜喝了太多酒,暈暈乎乎就睡了,具體發生了什麼倒是真想不起來。」

    老~鴇更急:「彌雅啊彌雅!你也是行家了!怎麼就不知道跟客人喝酒不留點兒餘力?你說來李大人會不會?不行不行!快給我看看。」

    老鴇跟彌雅的擔心都一樣,只是老鴇更直接,探手就往彌雅的身下抓去。

    「哎呀!媽媽你幹嘛?彌雅好著呢!剛剛都檢查過了。」

    「真的?」

    彌雅紅臉:「真的!」

    「那就好那就好!」

    彌雅最寶貴的東西孩子,老鴇剩下的就只有開心了,眉開眼笑地給彌雅整理衣裳:

    「彌雅啊,這次可多虧了你。沒想到為了李大人,你竟然費了這麼大的心血。把李大人留到三更天才離開。」

    「什麼?李大人三更天才離開的?」

    「當然!你是沒看到,昨夜李大人離開時眉開眼笑的模樣。看來對你是極為滿意,這不,李大人剛一睡醒就又來咱們香園候著了?」

    「李大人又來了?」

    「可不?已經在樓下等了有一會兒了。」

    「那媽媽快去把李大人給我請進來。」

    「啊?」

    這下輪到老~鴇吃驚了,她了沒聽說彌雅對哪個恩客如此熱情過,連續兩天請一人進屋,還是主動相邀。就是南朝的王孫公子也沒有這種待遇。

    「媽媽,您愣著幹嘛?」

    「可是……可是這不和規矩啊。其他客人也都盼著能跟你見面呢!」

    「其他人我可不想見。媽媽去幫我把李大人請上來吧。」

    「但今天的表演?」

    「表演我不想演了。昨夜喝得太多,如今還感覺的頭痛欲裂。對,就這麼說,其他客人一定不會有意見。」

    彌雅堅定的點了點頭,好像覺得這樣的借口很好,說完又自顧自地回到梳妝台上打扮。留下一臉無奈的老鴇奏出房間,然後重重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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