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91章 :沒有希望 文 / 狗尾巴狼
水到渠成,李權也不是個挑三揀四的人,送到嘴邊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即為發洩,便毋須畏首畏尾。
翡翠居三樓房中上演著一出大戲。
尋常的動靜,普通的過程,有別於它的只是承受李權暴力的女子身子贏弱,加之又是第一次,這個過程對姑娘來說顯得有些艱難。
「爺,你輕點兒,我……我……」
下身的痛快讓李權暫時忘記了酒醉時的迷糊,看到姑娘吃力地咬著唇,心中生起一絲憐意,動作逐漸溫柔。
瑾娘在這年頭該算是大齡剩女,生在青|樓還有完璧之身,卻又不是清倌人。特殊的身份引來了李權的好奇。
「小瑾,你好像不是清倌人吧?」
「不是。」
「那你為何還是?」
說到這兒,很自然地引出了瑾娘的經歷。
幼年時被父母拋棄,少年時苦學詩書,青年時淪為次品,到現在處於何種尷尬地境地。
瑾娘對李權別的判斷不是很正確,但看出李權乃性情中人一點兒都沒錯。
瑾娘知道,對付這樣的性情中人需要真情流露,不然不能將其說動。所以,在自己的經歷上,瑾娘沒有絲毫隱瞞。
雖然還處在歡愉的狀態下,但一說起兒時的種種經歷,瑾娘還是忍不住悵然垂淚。
李權本就是個心軟之人,尤其是對女人,瑾娘這發自內心的哭泣讓他柔情氾濫,以連體之資將瑾娘摟入懷中:
「你體虛氣弱是因為遭受老|鴇打罵留下的傷痛吧?」
瑾娘咬牙,幾番猶豫:「爺,這些本不該對您說。但小瑾知道您是個重情之人,方才席間的表現又與別的客人截然不同,故而小瑾不想隱瞞與你。咱們青|樓裡的姑娘都一樣,要是犯錯,少不了打罵。因咱們的身子要用來做生意,所以各家樓子都有一套教訓姑娘的手段,不會在姑娘身上留下半點兒傷痕,卻能讓人生不如死。早些時候,瑾娘曾為一個男人偷偷逃走,被抓回後經歷了一番非人的折磨,故而身上留有暗疾。」
不知為何,聽了瑾娘的話,李權忽然心生煩悶。
他忽然想到,自己也是開青|樓的,為何自己對青樓暗地裡的規矩毫不知情?逸居中會不會存在這樣的現象?逸青是不是如表面上看著那麼和善?
李權想賺錢,但決不能容忍以這種泯滅人性的方式將好好的姑娘變成自己圈錢的工具。
這樣想法可能有些天真,也有些道貌岸然,但李權的確是這麼認為的,至少他現在還用不著為生活不擇手段。
李權想立刻回去質問逸青,問她有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但想了想,李權現在更像深入地瞭解現今青|樓女子所受的苦難。
心中有了別的心思,歡愉的事情不能繼續了。
水到渠成的開始,現在忽又草草結束。瑾娘還以為自己說了什麼讓這位老爺不高興的話,惶恐地抓住了李權的手臂:
「爺,是小瑾做錯了什麼?」
「錯?何錯之有?」
「那爺你怎麼忽然就結束了?」
李權微笑:「你別多想,我只是對你的故事比較感興趣,想多聽聽你的事跡。」
「我的事跡?」瑾娘一臉茫然,「我的事跡有什麼好聽的?」
「比如你為了個怎樣的男人逃走?被抓回來後又發生了什麼事兒?為什麼一開始你不想接待我?你周圍的姑娘是不是跟你有著類似的經歷?這些事都是很好的姑娘,本老爺很想聽聽,不知小瑾願意分享麼?」
「分享?」
瑾娘還是第一聽到客人這樣的要求。
對這樣的要求,瑾娘當然不會拒絕,薄命之人正需要一個傾聽者。
於是,瑾娘的房中變得安靜平和起來,在嘈雜的翡翠居中成為了一間特別的屋子。
……
……
對翡翠居而言,三樓有男人留宿是件值得關注的事情,大家都明白,待會兒房門打開時就能知道姑娘能不能脫離苦海,翡翠居能不能再撈到一筆。
姑娘們關心,老|鴇也關心。
李權在屋中傾聽的時候,雞鳴聲喚醒了新的一天。
清風和煦,在炎炎夏日,清晨的時光是一天中最寶貴的。
梁媽早早起床,剛出門便聽到龜公來報,說有位爺在瑾娘房中留宿。
這消息著實把梁媽驚了驚,今天的醒神茶都不用了。
三樓有客雖是值得關注的事情,但還不至於讓梁媽吃驚。讓她吃驚的是瑾娘,為什麼會是瑾娘房中?
別人不清楚,梁媽可清楚得很。
這個瑾娘早年被男人騙了真心,約定的贖身之日,男人沒來,竟選擇偷偷逃走。被抓回來之後的被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不僅落下了病根兒還對天下男人都死了心。從此就再沒見過任何男人,不管如何打罵,始終我行我素,誰的話都不聽,是翡翠居最頭疼的賠錢貨。
沒想到今日會是她的房中有客留宿!
驚訝之後,梁媽反倒笑了。
瑾娘如此無疑是對命運低頭了,她害怕了,知道自己時間不多,害怕淪為最低賤的娼|妓,所以想要在這時候拼一把,拼到一個男人甘願為她買單。
作為老|鴇,自然是希望看到這樣的現象。她要所有姑娘都明白,跟老|鴇作對,故作矜持地人不會有好下場。
每家樓子老|鴇的威嚴便是這樣樹立起來的。
只是老|鴇手段不同,姑娘的畏懼程度也不同。
梁媽最近便不滿某些姑娘的態度,而瑾娘正好是她用來立威對象。
「潤兒現在怎樣了?昨夜有沒有見客?」
龜公如實回答:「沒有。」
梁媽不悅之色一閃即逝,並不打算細問瑾娘房中之人是誰。
反正不管是誰,瑾娘都是不能放的。她要讓現在正直得意之時的姑娘都看看什麼叫前車之鑒!
心中打算初定,梁媽轉身往潤兒的房間走去。
翡翠居共五層,住的樓層越高代表在翡翠居中的地位越高,三層之上是清倌人,清倌人之上便是老|鴇的住處和潤兒的住處。
能與老|鴇平起平坐,可見潤兒現在享受地是什麼待遇。
雖沒獲得群芳宴花魁,但潤兒依舊是驕傲的,至少她以為憑自己現在的地位,就算老|鴇也要隨著自己的喜好來辦事。
畢竟是小姑娘,想法有些天真。
潤兒的房間不似別的房間那般風格明顯,雖說每天都有專人為她打掃房間,可房間還是特別雜亂。
都是心性使然,雖是天生麗質的姑娘,但懶散的性子讓人無奈。沒人在時毫不注意細節,這也是市場惹來梁媽不悅的關鍵。
今日和往常一樣,當梁媽推門進來時潤兒還在睡覺。
桌上,吃剩的小吃擺得桌上地上到處都是,書桌上毛筆也沒洗,筆尖墨汁已經乾硬,墨盤中的墨汁侵透了好幾張上好的宣紙……
「養一個姑娘起來容易麼?好不容易在群芳宴上拿了個好名次,指望著撈一筆呢!結果這丫頭整日躲在房中,一個人也不見,每天浪費都不知道要多少銀子!」
梁媽抱怨著,身邊的龜公不敢接話,只能乾笑。
抱怨歸抱怨,梁媽還得和顏悅色地叫這位姑奶奶起床,畢竟現在她是整個樓子最大的寶。
潤兒沒感覺到今日有何不同,一如往常節奏,起床,漱口,打扮,吃食。只是在這過程中,梁媽不動聲色地開口:
「潤兒,你知道不?」
「知道什麼?」
「昨夜有客在瑾娘房中留宿。」
「啊?真的?」潤兒也很驚訝。
瑾娘是樓中老人,她的經歷大家都有所耳聞,所以她面臨的難處大家也都瞭解。
「自然是真的。媽媽估摸著,瑾娘也是開竅了,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所以才會決定做最後的掙扎。」
潤兒想了想,一臉期盼地幻想著:「要是那客人真願意為瑾娘贖身就好了。」
「好?有什麼好的?」
「嗯?」潤兒稍稍疑惑,「難道不好麼?這樣一來不僅翡翠居能有一筆不錯的贖金,還能解了瑾娘的燃眉之急。媽媽不也一直愁苦怎麼處置瑾娘麼?瑾娘也不傻,昨夜選擇接納客人,說明對方一定有能力為她贖身,我看,這事兒十有**能成。」
「能成?」梁媽忽然冷笑,「呵呵,潤兒你年紀小,不明白其中道理。這事兒是不可能成的。」
「不能成?為什麼?」
「當然是樓子不會放走瑾娘,不管那客人出多少銀子,瑾娘是不可能走的掉的。」
一聽這話,潤兒意識到情況不對,放下手中事情驚到:「為何?媽媽你為何不放了瑾娘?您不是一直想為樓子賺錢麼?憑瑾娘的身姿一定能賣個好價錢的。這是皆大歡喜的事,為何成不了?」
梁媽裝模作樣地開解到:「潤兒,你畢竟年輕。事情不是這樣的。而且媽媽也不能代表樓子,咱們是有東家的。媽媽只是代表東家傳達意思。」
「那麼說是東家不肯放瑾娘?」
梁媽點頭:「自然。你想,樓子培養瑾娘多少年?她的衣食住行花了多少銀子?可瑾娘沒有未樓子賺過半分銀子。如果你是東家你會沒氣?東家雖然要賺錢,但也不會在乎一個女人,一個女人跟樓子作對,終究不會有好下場。總之,瑾娘這一輩子是別想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