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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1129章 此術,倒海! 文 / 耳根

    「或許,這是他也都不知道的.」蘇銘喃喃。

    「或許,這只是我錯誤的理解,這只是我的想法而已,實際上滅生之種在成長中會如此,而當其完整後,一切就會改變,一定是這樣。」蘇銘沉默,他生生壓下內心的苦澀與疑惑。

    沉默中,來自元神的劇痛不斷地襲來,蘇銘不得不將注意力,再次凝聚於元神上,這一次他沒有去看滅生之種,或許是刻意的忽略,或許是不願就這個問題深層次的想下去,他選擇了去觀察冥門。

    這個之前吞噬了蘇銘大量的生機,吞噬了無數修士,吞噬了星辰的冥門,在這光海的世界裡,反倒是成為了多次讓蘇銘元神不滅的滋養。

    他看著冥門,看著那由結晶化作的門,這門給人一種很是脆弱的感覺,彷彿稍微一捏就可以將其粉碎。

    彷彿就如同凡間世俗內,貧民居所的門一樣,與那些身份顯赫,與那些皇家權勢的門,存在了天與地的差距。

    那不是沒有成長的距離,那是根基的不同。

    蘇銘看著屬於他的,有些寒酸的冥門,默默的看著。

    直至時間的流逝,蘇銘將目光移開,看向了四周的光海,他不能挪動身子,因為只要一動,劇痛會千百倍的傳來,因為他已經看出了,他的冥門散出的冥氣,正漸漸減少。

    一旦冥氣不再散出,到了那個時候,他的元神無法維持癒合,那麼等待他的,將是瞬息間元神的粉碎。

    而若是他移動元神,那麼會加快冥氣的釋放,加快了走向粉碎的時間。

    「或許……真的要永恆的留在這裡了,禿毛,你來晚了……」蘇銘相信禿毛鶴會來,只是在這茫茫的光海內,或許它去的是另一個方向。

    這一刻的蘇銘,他沒有畏懼死亡,只是有些遺憾,他遺憾還沒有救出雨萱,遺憾還沒有找到他的師兄,遺憾他渴望一個家的願望,無法實現。

    這些遺憾,化作了蘇銘的一聲歎息,他躺在光海內,忽略了體內冥氣散出的多少,忽略了死亡的印象,因為他忽然發現,這裡的光……實際上很美。

    這種美麗的光,是在蒼穹內看不到的,唯有在這裡才可以看到,這種難以形容的,無數的光。

    他忽略了生死後,全身心的去看這裡的光,去欣賞在元神消失前,他生命中最後能看到的,剎那芳華的美麗。

    看著,看著,蘇銘忘記了自己如今的狀態,他彷彿成為了這無盡光中的一部分,似乎與他們融合在一起,在這個世界內,暢遊著。

    「能看得到的光,能感受到的風,組成了海……」蘇銘喃喃,他的專注,使得他在如今這忽略了生死之時,沉浸到了一種奇異的狀態裡。

    在這奇異的狀態中,蘇銘彷彿回到了當年的蠻族大地,在第九峰上去靜心的頓悟,在那一次的頓悟中,他明悟了以畫靜心,明悟了心變。

    這一次,他看著光,沉浸的是一樣的頓悟狀態,只是這一次他冥想的不是心變,而是那光海的壯觀與美麗。

    一個人,或許也只有在將死之時,在完全的忘記了死亡的陰影後,才可以如此全身心的去看到那種光的美麗。

    或許是因為蘇銘知道,他看不了多久了,所以他很珍惜哪怕丁點的時間。

    時間慢慢的流逝,隨著光海的捲動,蘇銘被捲的越來越遠,他看到的光也越來越多,無邊無際,彷彿他的身體已經被光包圍。

    他也沒有察覺到,他體內的冥門散出的冥氣,已經越來越稀少,似乎用不了多久,便再沒有冥氣去滋養。

    而他的元神,則是在這隨著光海的捲動中,撕裂越來越嚴重。

    「好奇怪的光,與風結合後,化作了海,居然有這種可以粉碎一切的力量……」蘇銘喃喃中,他看到了無盡的光中,有一抹黑色閃過,那光芒蘇銘熟悉,那是極冥光。

    「那麼……光是如何產生的……」忘記了自身元神的蘇銘,此刻沉浸在那奇異的狀態裡,他看著四周無盡的光,腦海中形成了這樣一個疑問。

    他想要去知曉這個答案,想要知道,光是如何出現的,為什麼這裡會有這無盡的光,為何這光形成了海,會具備如此驚天動地毀滅一切的力量。

    在沒有接觸極冥光前,蘇銘不認為光是一種力量,那是看得到的,那是四周必不可少的,但在道晨宗的試煉之地,極冥光的出現,顛覆了蘇銘的想法,他漸漸的接受了光……是一種力量的想法。

    而此刻,在這忽略了生死之時,在這奇異的狀態裡,隨著蘇銘的想法,他有種彷彿自己成為了光的感覺,尤其是那無數光中的黑色極冥光的閃耀,似帶走了殘留在其元神上的意志,使得蘇銘感覺自己……成為了這蒼穹外光的一部分。

    他彷彿成為了極冥光,在各種各樣的光中遊走,隨著他的思緒,彷彿這些光在他的目中,開始不斷地放大,以其第三目的極致,在放大了不知多少倍後,他看到的……不再是光。

    而是一片蒼茫的虛無,在那虛無中,有兩個巨大的符文,這符文不是人為勾勒出來,似乎是這蒼穹外自行誕生,它看似符文但又不是,其複雜的程度絕不是修士可以將其創造與臨摹。

    他看到這兩個符文相互撞擊了一下,立刻就相互的融合在了一起,那融合的程度極為完美,在其融合的過程中,蘇銘更是看到這符文內的複雜程度,正在急速的攀升,彷彿之前蘇銘看到的符文,只是一種最低級的烙印,而隨著它們的融合,這符文正在向著高級,快速的攀升。

    隨著符文從低至高的衍變,一絲絲蘇銘看不到可卻能感受到的,讓其覺得恐怖的力量,從這虛無內如被生生的衝出,融入這符文內,似乎成為了它從低至高的變遷過程中,所需要的養分。

    當這符文的演變到了極致,它所吸收的這四周的力量也近乎無盡之時,突然的,蘇銘看到這已經難以去形容有多麼複雜的符文,驟然間逆轉,不再是衍變,而是從高向低層次的急速變化,在這變化中,四周沒有虛無之力融入,反倒是從這符文從高向低的變化時,有無法形容的恐怖之力從其內向外猛的釋放。

    隨著其釋放,光……出現了!!

    蘇銘看到這裡,心神強烈的震動,他隱隱間覺得似乎明白了什麼,但這一幕複雜中存在的簡單,卻是讓蘇銘的明悟,總是差了那麼一些,差了一個能與其自身聯繫到一起的點。

    「呼吸,是呼吸!!」蘇銘意志顫抖,在這剎那,他找到了這個點,是呼吸,這一幕在蘇銘感覺,就如同他的呼吸一樣。

    先要吸一口氣,這動作就是那符文從低向高衍變時需要吸入大量四周的虛無之力,而到了極致後,呼出一口氣,就等於是將這吸收的虛無之力釋放出來,而後……就形成了光!

    在明悟的瞬間,蘇銘的腦海頓時轟鳴,與此同時他的元神在這一刻,因冥門的冥氣不再釋放,他的元神立刻在這光海中被撕裂。

    可就在其元神被撕裂的剎那,蘇銘閉目深深的吸了一口,這裡的光,他的元神驟然一頓後,在蘇銘呼出一口氣息的瞬間,其元神猛然間,竟急速的癒合,更是從其元神內,有強光向外猛的散開。

    蘇銘元神顫抖,他的雙眼驀然睜開,其內露出了明悟。

    「這裡沒有風!!光之所以可以形成海,是因它是一種力量,而之所以能化作光浪,是因這力量會出現釋放,釋放出了光,也釋放出了那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

    「光……這就是光!」蘇銘的元神光芒萬丈,在那光海內一動之下,與這世界的光徹底的融為一體。

    他目中閃動璀璨之芒,他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立刻他的元神內傳出轟鳴,隱隱有兩團氣旋出現,其內赫然蘊含了蘇銘看到過的,那複雜的符文,隨著他的吸氣,這兩個符文在蘇銘體內融合,立刻大量的虛無之力彷彿化作了蘇銘吸入的氣,使得其體內融合的符文完成了從低向高的躍進後,驀然逆轉之下,釋放出了強烈的光。

    蘇銘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體內的符文在這不斷的躍進與逆轉中釋放的光越來越強烈,擴散了百丈、千丈、萬丈……短短的十多息時間,蘇銘仰天一嘯,他身體的光已然蔓延了八方數十萬丈。

    這一刻,蘇銘就是光海,他自己釋放的光,就已經成為了海,在這光海內,所有的光都被驅散開來,只剩下屬於蘇銘自己的光,那是……極冥光!

    「此術,移山之後,倒海!」蘇銘聲音迴盪的一瞬,他的身體一躍而起,遠遠一看,如一片光海升空,氣勢磅礡,震撼八荒!

    帶著光海在升空後,蘇銘又向著下方狠狠一壓,虛無轟鳴,光海的世界內,罕見的出現了打破寂靜的轟鳴巨響!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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