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文 / 非常特別
如詩聽了他的話芳心驛動,臉上現出可疑的紅暈。
都道相愛之人看對方的缺點也是優點,她雖然說長得千嬌百媚,但多年在江湖中養成的野蠻性格卻是不敢讓人恭維,說到琴棋書畫雖然說不至於不會卻也談不上精通,要說醫術與毒術倒是讓人忘塵莫及。
要說她這樣的人嫁給武林中人定是能夠琴瑟合諧,可偏偏滄海明玉不是武林中人,而是皇室子弟!
說她不動心是假的,可是她卻不敢動心,她害怕,害怕這只是權貴子弟的一時迷惑,因為她的與眾不同所以勾起了他的興趣,也許等時間長了他就會厭倦了她的幼稚,她的單純,她的無知…。
他就是龍子,能配他的只有是那鳳凰般的人,而不是她這山中的雲雀。
他與她終是雲泥之別,永遠是不可能交集的。
想到這裡,她心變得堅硬,臉上卻笑得更是妖嬈。
「你如果真的愛我,是不是能為我做任何事?」
眼芒輕閃,他笑而肯定道:「這是自然。」
「那麼…。」她故意將聲調拖得很長,突然纖指疾飛點住了他的麻穴,在他一麻間她如蛇般滑出了他的懷抱,腳下用力將他踹入了冰冷的湖水,隨後笑道:「現在我想看你游泳,你就去河裡好好游游吧。」
滄海明玉雖然被她一腳踹向了河中,卻是不急不惱,口中還笑問:「你想看仰泳還是蛙泳,或者是自由泳?」
「你…。」如詩矛盾地看了他一眼,看著他笑面如花般呈自由落體墜入了湖裡,就在他掉入冰冷湖水的一瞬間他還衝著她做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媚眼。
心陡然一痛,禁不住急切的跑到了湖邊,待看到他如魚兒般游得歡暢才稍稍的放下心來。
見他應該沒事,才不著痕跡的吁了口氣,有些落寞的走了。
待她走後,湖水嘩啦輕響,從幽藍的湖水中冒出了一張性感野性的臉來,他看著如詩遠去的身影,微微歎息了聲:「你何時才能解開心結,你難道不知道愛一個人根本不在意她的出身麼?」
「如詩,你今天怎麼這麼心不在焉?這燕窩粥裡的糖都快打死賣糖的了!」莫離殤似笑非笑的看著魂不守舍的如詩。
如詩微微一愣,接過燕窩粥,遲疑道:「很甜麼?」
莫離殤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不是很甜,而是非常甜。」
「我嘗嘗。」說完拿起了勺子挽了一口放在了口中。
「唔…」她的眉一下緊緊的皺了起來,想吐一時找不到地方直接嚥了下去,猛得找了一杯水咕咚喝了下去後,才緩過氣道:「天啊,齁死我了。」
莫離殤漫不經心的抿了一口茶,用眼白看向她悠悠道:「你才知道啊?」
「嘿嘿」如詩尷尬的笑:「我這就給你換一碗。」
「別介,下面端來的別放成鹽了,我可經不住你這般的試驗。是不是平時我虐待你了,你有意打擊報復我?」
「小姐,你說什麼哪?我是這樣的人麼?」如詩不依的瞪了眼莫離殤。
莫離殤笑道:「看到沒,我才說了一句,倒招你這般的埋怨,這年頭小姐得看丫頭的臉色了…。」
「小姐…。」如詩小臉脹得通紅,狠狠地跺了跺腳。
「呵呵」莫離殤見逗她逗得差不多了,才笑道:「你與明玉到底怎麼樣了?怎麼回來後就這般心神不定?」
「能有怎麼樣?」如詩愣了愣後忸怩道。
「不是我幫明玉,明玉真是不錯,雖然身為皇室子弟,卻全完浮誇之氣,就算是表現的有些風流倜儻不著邊跡,但也是表面現象,為了蒙弊別人的。事實上還是潔身自愛,難得是他用情極專,對你又是一往情深,更讓我滿意的是他對你的尊重,你也知道他這樣的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只要一道聖旨下去,你就是不樂意也得樂意,可是他卻沒有逼你,只是想用真心感動你,所以如果你不討厭他的話,不如給他一個機會。你我姐妹一場,我自然是希望你能有一個幸福的歸宿。」
「小姐,你別操這個心了,我們兩是不可能的!」
「怎麼不可能了?難道你不喜歡他麼?」
「你不懂。」
「撲哧」莫離殤看著已然陷入情網而不自知的如詩苦苦掙扎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我不懂?我不懂什麼是真愛能嫁給明月麼?」
「小姐,我與明玉的情況跟你和太子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你是女的,我也是女的。明月是男的,明玉也是男的,這不是一樣的麼?」
「小姐!」如詩氣呼呼地瞪了眼滿臉促狹的莫離殤,憤憤道:「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回事。」
「那是怎麼一回事,小姐我笨,你倒是給我講解一下呢!」
「小姐,你明知道我只是一個丫環,而他卻是一個皇子,在西秦的地位尊貴無比,我們倆就是雲泥之別怎麼可能配在一起呢?素來都是金鑲玉沒有聽過草鑲玉的。」
「原來我的小如詩在擔心這個啊,呵呵,你真是杞人憂天,明玉已然是西秦極為高貴之人,他本身的光芒已然無人能及,根本不需要他人再為他添光加彩了,他所需要的只是內心的幸福,而你就是他快樂的源泉,所以你的身份根本不是問題,你又何必庸人自擾呢?」
「他可以不在乎,可是別人會怎麼看他,怎麼說他,也許一次兩次他不在乎,可是次數多了呢?三人市虎眾口鑠金,到後來他會被左右,時間長了曾經在他眼裡的優點都成了我致命的缺點,從而對我挑三撿四,最後漠然以對,直到相看兩厭,與其如此不如不開始。」
莫離殤沉吟了一會,才道:「未來的事沒有人能預料到,但我相信明玉不是那麼淺薄的人,不是那種能被別人的情緒所左右的人,他認定的人就會是一輩子,你要不放心你可以再觀察一下。」
「還觀察什麼啊,他都被我一腳踢下水了,估計這會正恨我不識好歹呢。」如詩苦澀地笑了笑,心頭湧起微微的落寞,雖然她一直想讓他放手,可是想到他真的放手了,可是心頭卻有著一絲絲的痛。
「你把他踢下水了?天啊,這麼冷的天,他會不會凍病了?聽說他小時候得到哮喘受不得涼的。」莫離殤誇張的驚呼起來,眼中閃過惡作劇的笑意。
「什麼?他得過哮喘?」如詩聽了心中一痛,頓時懊惱不已,甚至沒有發現自己口氣中的焦慮。
莫離殤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是啊。」
如詩的臉色頓時變了,微微愣了愣後,她對莫離殤道:「小姐,我去幫你看看重新燉的燕窩好沒。」
「嗯,去吧,不急,燉燕窩可是一個細緻活,火候不到可不行。」
「好的。」如詩隨口應了句就匆匆地跑了出去。
莫離殤看著她的背影笑了起來。
「太子妃…。」總管太監匆匆的跑了過來,欲語又止。
「怎麼了?這麼慌慌張張的。」
「上回被太子趕走的男人又來了。他說一定要見到你。」
「趕走的男人?」莫離殤奇怪地想了想後,才恍然大悟道:「可是自稱是本宮友人的?」
「正是。」
「太子都說趕走他了,你怎麼又來通報了?」莫離殤冷眼看了看總管,滄海明月不喜歡她與別的男人交往過密,她當然就以滄海明月的想法馬首是瞻,這個總管是怎麼回事?明知道情況卻還這般不識趣,難道是別有所圖?
總管輕輕抹了把汗,苦著臉道:「實在不是奴才敢自作主張,奴才是趕他走了,可是他又說是您的兄長,這下奴才怎麼還敢趕走?」
「兄長?真是好笑本宮哪來的兄長?趕走!」莫離殤嗤之以鼻的揮了揮手,以前滄海明月說起情書的事她還以為是開玩笑,可是這幾日卻發現非但不是言過其實,還有些變本加厲,想來是知道她回太子府了,這一封封情書送進來的方法都是層出不窮。
有的包著玉珮扔進來,有的放風箏放進來,有的射箭射進來,更有甚者綁在狗身上眾狗洞裡鑽進來,簡直是五花八門讓人目不暇接。
雖然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到不了莫離殤的手,但滄海明月只要看到這些書信就臉色很黑,後果很嚴重,最後直接受害者還是莫離殤。
那就是沒完沒了的操練她,讓她晚上從來沒有睡過一個整覺,現在她都改了作息,只能白天睡覺,晚上應付這個慾求不滿醋火中燒的男人。
「可是…」總管有些為難地看著莫離殤。
「什麼可是?難道本宮說的話不管用麼?」
「奴才不敢。」總管才低下了頭,退了幾步,才小聲說道:「那公子說如果太子妃不想見他,請把他送給太子妃的玉珮還給他。」
「什麼玉珮?」莫離殤愣了愣,突然豁地站了起來,神情激動道:「快說,那位公子可是長得十分清瘦,樣貌出眾,透著一股子的靈氣?」
「清瘦卻是清瘦,樣貌也是人中龍鳳,可是靈氣卻未曾到,反而感覺有些病入膏肓的感覺,所以奴才感覺他與那麼狂浪男子不同,才會為他通報。」
「好,做的好,快帶本宮去迎接。」莫離殤激動不已,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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