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25 關入柴房 文 / 瑜玥
素白臀部的傷剛剛養好,這才隨著劉婉清等人來到莊子上重生之公侯正妻。又趕了一夜的夜路,舟車勞頓的奔波沒有休息好,本就虛弱的身子更加的羸弱,又怎堪漪綠的全力一擊。
漪綠的動作來的突然,屋裡的人誰也沒有料到她會動手,就這樣,幾人眼睜睜的看著素白踉蹌著步子向後退了幾步之後,終是一屁股栽倒在地,頭部正好磕在茶几的角上,頓時殷紅刺目的鮮血向外翻湧。
屋子裡的氣氛也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紅袖本是出身農家的孩子,那裡見過如此陣仗。在她的印象裡,打架最厲害的不過是我扯了你的頭髮,你抓花了我的臉,哪裡見過這樣二話不說,上去就把你按倒打的頭破血流的場景。
一時間似被嚇傻了般,面色慘白的呆愣在那裡,雙腿止不住的打著哆嗦,竟是動都動不了。哪裡還有半分往日的靈秀之氣
不說紅袖,就連漪綠自己也被自己嚇了一跳。她方才不過是一時氣血上湧,才有那不管不顧的一撞。如今,見釀成大禍,也慌了起來,頓時手無足措,她驚恐的看了看柳如心,又看了看紅袖,嘴裡似乎想說什麼,嘴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卻是說不出一個字來重生之公侯正妻。
「好!很好!果真是不受調教。既如此,本郡這裡廟小,怕是再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柳如心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帶著幾分森然的冷意。
她著實沒有料到漪綠竟會不顧臉面的動起手來。前世的時候,她對漪綠很大方,只要自己有的,她漪綠也會有,就連去宮中學習禮儀的時候,她都是帶著漪綠一起,可以說漪綠被她寵的比一般大家小姐更像小姐,不管做事還是行動都如行雲流水,自由一股風韻。如今,不過是連續訓斥了她幾句,就如此沉不住氣了嗎?
她可知道,那一世的時候,她是怎麼對待一個被困在偏院整整一年之久的可憐女子的?落井下石?冷嘲熱諷?不不不!這些她柳如心都一一的承受過來了。最讓她承受不住的是,漪綠不顧主僕之間的情誼,帶著蘇擎筠後院的那些女人,變著花樣的對她百般的折辱,而她……卻只能束手無策,坐以待斃的承受。
漪綠見柳如心的眼神越來越冰寒、刺骨,更是驚懼交加。忙不迭的搖首解釋道:「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說到最後,竟是無從辯解,牙齒不自覺的緊緊扣在唇上,雙手不知所措扭捏著,似乎不知放在哪裡才好。一張小臉淒楚的皺在一起,眼淚在眼圈裡打著轉轉,晶瑩剔透的,煞是惹人疼惜。
屋裡的動靜早把外面候命的小丫鬟們引了進來。只是她們見到柳如心正在發落漪綠,個個都縮著腦袋,沒敢進去。眼看素白頭上的鮮血越來越多,卻無一人想起去請大夫。
柳如心看的不由火大。對著門口怒喝道:「還不去請大夫!外面都是死人不成?」
一時間,柳如心只覺心力交瘁。重生到現在,她一直努力的避開麻煩,甚至為此躲到莊子上來,然而,麻煩似乎一直跟在她的身邊,甩都甩不掉。
柳如心不由得想,是不是因為她平日裡太好說話,才會讓人覺得她好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底線?
那邊,紅袖聽了柳如心的吩咐之後,這才驚醒過來。暗惱自己不爭氣,遇事慌張,不夠沉著。同時,也暗暗在心裡提醒自己,她現在是郡主身邊的貼身大丫鬟,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可以任意撒丫子亂跑的野丫頭了,若是遇事再像這般的話,她也沒臉再留在郡主身邊了。這樣想著,做起事來,也帶著幾分沉穩,有條不濟的叫了一個小丫頭去請大夫,後又領著另外幾個小丫頭過來一起將素白扶下去休息。
這時,青璇也回來了,見到素白額上的鮮血之後,只是略一驚詫,也不敢多問,只上前向柳如心稟報道:「郡主,秦管事已經在偏廳候著,郡主可是現在就過去?」
漪綠一聽,這才慌忙跪地對著柳如心磕頭,帶著哭腔求饒道:「郡主,奴婢不是故意的,都是那素白不顧情分,先是在郡主面前詆毀奴婢,後又在紅袖與青璇的面前挑唆我們之間的關係,奴婢才會衝動的失了理智,傷了素白,求您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饒了奴婢這一次,奴婢保證,再也不敢了!」
「哦?這麼說來倒是素白的不是了?」柳如心怒極反笑。那雙幽藍的眼眸明明滅滅,散發著一股晦暗不明的光芒,如今看著漪綠的眼神就如同跳樑小丑般。
漪綠此時正是驚懼交加,又哪裡聽得出柳如心話中的諷刺之意,只一個勁兒的磕頭,道:「我不是故意的,若不是素白招惹我在先,我也不會失手錯將她推倒。求小姐還我一個公道!」
這傷了人的反而還要討公道,真真是聞所未聞。
「這麼說來,本郡若是罰了你,你豈不是要連本郡一起埋怨?」柳如心似笑非笑的說著。
「奴婢不敢!」漪綠終於後知後覺的聽出柳如心話中的不妥來。抬眸看向柳如心,神色複雜的道:「小姐不信奴婢!?」不是疑問,是肯定。
儘管她隱藏的很好,柳如心依然從她眼裡看到了怨恨,不由得嗤笑起來。這一世,她依然是她,漪綠依然是漪綠,只是在經歷了一些不同的事之後,兩人都有了些許的改變。只是這改變恰好與上一世背道而馳而已。
「都到了這一步,還不忘扭曲事實真相,果真是寧頑不靈!來人,先將漪綠押入柴房,等候發落!」柳如心對著門口的人吩咐道。
漪綠,你放心!本郡不會讓你這麼輕易的死的。背叛本郡的人,本郡從不會放過。唯一有那麼一個意外,也是為了同她扯平,兩不相欠而已。可惜,你不是她!而她,在這一世之後,也沒有了那個機會再與她兩不相欠。
「青璇,去請秦管家!」
那邊已有僕婦押著漪綠退下。柳如心帶上面紗,懶懶的倚在軟榻上,榻前有一屏用緙絲金繡線繡的富貴牡丹的屏風,這種繡屏繡的很有技巧。裡面的人透過屏風可以清楚的看見外面,然而,從外面向內看的話,除了屏風上面的富貴牡丹外,卻是什麼也瞧不見的。
不消片刻,秦鍾就被帶到,對著屏風後面躬身行了一禮,「秦鍾見過郡主,請郡主安!不知郡主叫屬下來所為何事!」
他是老定伯侯賜給柳如心的管家,也是護她安全的侍衛,所以,不用行跪禮。
「秦叔請坐!」
秦鍾道了聲謝,然後隨意的坐在一旁。那邊已有小丫鬟為他續上了茶,然後就退下了。屋子裡除了青璇外,再無旁人。只聽柳如心淡淡的語氣響起。道:「請秦叔過來是如心又事相求。還請秦叔能夠相幫。」
如今,蘇紫繯已經來了莊子上,又想起方纔的夢靨示警,有些事情,她也不得不提前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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