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47:蘇踏雪 文 / 宿文亞
宿如雪手撐著桌子不高興的嘟著嘴,塞著筷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唧著嘴:「請把我的名字再重複一遍,謝謝?」越聽這名字越覺得那麼不對勁,彆扭的很,到底是哪一家的天才會給自家的女兒起個這麼難聽的名字?拜託,她可不可以不要,叫原來的名字也可以啊,宿如雪不好麼??
「你叫蘇踏雪,是我白炎國將門蘇家之後……」白無炎的話還沒念完,便被宿如雪直接阻在當下(駙馬三拒:公主,我不嫁!147:蘇踏雪內容)。
「行了,行了,知道了。」抬頭淡淡地掃了一眼門外站著的中年男子,再看看那肥胖身材的貴婦人,不由地撇了撇嘴,自己這般的沉魚落雁,這父母為什麼能長得這麼拿不出手呢?而且,最讓宿如雪受不了的就是中年男人與貴婦人對白無炎那卑躬屈膝的模樣。
「如,不,踏雪。你怎麼能這麼對世子說話呢。」中年男人叫差了口,趕緊臨時改口,天知道,蘇家滿堂的小子,從哪偷這麼大一個閨女去,不過既然世子都開口了,作為白炎國首當其衝的忠臣自然就沒有反駁的理由,世子說東,蘇家是堅決不敢向西(駙馬三拒:公主,我不嫁!147章節)。
宿如雪眉頭猛的一皺,清清楚楚地聽見了個如字,但是男人又改了口,這裡面一定有鬼,哼,她是裝失憶,又不是裝傻,真是把她宿如雪這猴精的女人當傻子耍,既然如此,那就隨便他們好了,騎驢看唱本——咱們走著瞧,慢慢挖,總有一天,我會將秘密親手挖出來。
「是,女兒知道了。」一句逢場作戲的話,宿如雪說的討巧異常。更是讓蘇家的兩位老人互相望了片刻,尷尬的笑了笑。
宿如雪是越看越覺得這蘇家的人可疑,出於對自己負責的心態,她自椅子上站了起來,邁開腳步緩緩向前:「父親,母親,女兒這記憶沒了。能不能向二老打聽點過去的事呢??」
蘇家人立刻將視線輕輕地瞥向白無炎,還好當初有串過口風,不然這一問一定會露出馬腳。白無炎勾勾嘴角笑著點了點頭,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就知道小女人一定會懷疑,所以自己一早就做了萬全的準備。執起桌上的茶杯,淺淺地啜了一口茶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可是白無炎卻多此一舉了,畢竟如今失去了記憶的宿如雪是初來乍到,對這白炎國知之甚少,更是對自己投身的這具軀體一點都不清楚,人家說什麼,她就只能信什麼,她就那麼一詐,來試試蘇家與男人的反應,當看到蘇家人與白無炎眉來眼去的模樣,宿如雪心中便明瞭了一些。一切全是男人的安排,這裡面有故事?
「女兒真叫蘇踏雪麼?以前是不是改過名字呢?」宿如雪質疑道。
「沒……沒有啊,哪能呢?」貴婦人回話的時候結結巴巴,時不時的望向身畔的中年男人。
「哦,生辰呢?年歲呢?」宿如雪狡黠一笑,繼續往下問。
「寅年生人,年方十八……」中年男人如同背書一般的雙眼朝上望著天花板,一板一眼地說道。
宿如雪不高興的一翻白眼,看看男人這古板的樣子,她真的是蘇家的女兒麼?真是有待考究了(駙馬三拒:公主,我不嫁!147:蘇踏雪內容)。不但長相格格不入,光是男人這回答問題的態度也不像啊?再來就是據白無炎所說,她是被敵人掠走了,如今再次被奪了回來,因為一種特殊的藥物,腦子與喉嚨受了重創,可是看看這父母,哪有對女兒的死活都不關心的父母呢??
宿如雪屈指一算,自己住在這蘇家,少說也有十來日了,除了白無炎與那個白櫻葵常來,再也沒有與他人接觸過。如同被圈養在這蘇家的籠中鳥一般,她真是渴望自由啊?而自己這對父母,更是今日才突然露出頭來。真是莫名其妙?
「踏雪啊,你可要好好聽世子的話,世子可是你的夫婿啊?」貴婦人笑呵呵地說道。
「哦。」宿如雪淡淡地吱了一聲,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富家千金,名門貴公子麼?這不就是小說上的故事麼?她懂,她都明白。掬起一抹乾笑,衝著蘇家兩位老人呵呵一笑,邁開腳步走回桌前,執起碗筷,吃相極其不雅的扒拉起飯來。
對蘇家人與白無炎理也不再理,嘴上吃著,腦中飛速的旋轉了起來。這雙簧唱的真好,可惜並不是天衣無縫,等著-,待到我宿如雪如魚得水的時候,定要讓你們好看。平生最討厭他人的欺騙,如今這三個人一起哄騙著她,宿如雪哪裡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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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是宇文逸等人來到白炎國的第十天,關於宿如雪依舊音訊全無。外面的風雪很大,將一切染成了一片的素白。
宇文逸靜靜的坐在客棧的一隻桌案前,思緒不由的飄遠。
「一定可以找到她的。別擔心了。」龍風傲自客棧外走了進來,抖了抖衣襟,將蓋在身上的皚皚白雪全數傾倒了下去。
正在這時,劉玄也緩緩地走了進來:「白炎國的皇宮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沒有消息(駙馬三拒:公主,我不嫁!147:蘇踏雪內容)。」壓低聲音,劉玄將自己探來的情報對宇文逸稟告道。
「我知道,我去過。幾乎翻遍每間房,都沒有她的蹤跡。」宇文逸去找過,可是什麼都沒有找到:「他一定是把她藏起來了,可是到底藏到了哪裡??」宇文逸抬起手,狠狠地錘砸這桌面。心中懊悔不已,如果當初,自己在她的身邊守護著,自己留一份心,不走,那今日的一切都不會發生。那一日,明明覺得要出事,她那麼誠懇的挽留自己,而自己呢,竟然還是走了,而此去會不會是經年……
「是我的錯,我一定會幫你把她找出來的,放心-?」龍風傲的手輕輕地搭在宇文逸的肩頭,使勁地一按。如果不是自己著了他人的道,怎麼會將這對有情人害的這麼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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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你看那桌的公子長的好不好??」白櫻葵抬起手,輕輕的一點,落在宇文逸的身上。
「公主。哎呦?」剛剛喊了一聲,白櫻葵毫不猶豫地賞了婢女小巧一記爆栗:「小姐,小巧知錯了。」小巧趕緊順著白櫻葵的手指落點,望了過去,不由地一撅嘴:「這公子文質彬彬的不適合小姐,那邊那個公子配小姐剛剛好?」小巧的手一點落在側著身子,只露出半張側臉的劉玄身上。
「哼,我對他沒興趣,我就看上那個公子了,走,隨我去問問看。」白櫻葵邁開腳步,緩緩而去。
小巧趕緊扯住了白櫻葵的手臂:「小姐,您要矜持?」小小聲的提點道。
「哦哦,對,矜持?」白櫻葵正了正身上的衣裙,再度坐進了椅子中,從小到大,她一直追隨在奶娘的身邊,奶娘就喜歡白色,而她更是獨獨鍾情於白色,無奈自己那哥哥,雖是姓白,卻是厭惡白色,這兩日卻換了姓子一般,天天穿著白袍子往蘇家跑,快將人家的門檻磨平了(駙馬三拒:公主,我不嫁!147:蘇踏雪內容)。
「我這樣矜持怎麼能問到那公子的姓名,更怎麼去接近他呢??」白櫻葵皺著眉頭,不高興地嘟著嘴。
「嘿嘿,看小巧的。」小巧嘻嘻笑著,走到櫃檯前,從掌櫃的那裡點了一盤酒菜,付了銀子,指了指三位男子所坐的那張桌案。又低低的與掌櫃的說了兩句,迅速地折回了白櫻葵的身邊:「搞定,等等那公子就會來找小姐了。」
小二端著酒菜走到宇文逸等人落座的桌前,將酒菜往上一放:「公子真是好福氣,那邊的兩位姑娘特意為公子們要的酒菜……」
小二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劉玄抄起推盤邁開大步直奔了過去,將那托盤往桌上一甩:「謝謝美意,不用了?」怎麼看女子怎麼覺得那般的不順眼,從剛剛他們進門開始,這女子的視線就一直在自己那桌案上打著轉,簡直就是不知道矜持為何物,這樣的女人,真是不要臉?劉玄就差開罵了,更是沒想到,還沒等自己去尋上門呢,對方到無事獻上慇勤了。
「我這菜又不是送給你的,你說不用就不用?」白櫻葵不高興的翻了翻白眼,將那菜又從桌子上撈了起來,邁開腳步,直奔到宇文逸的面前,剛要將托盤往桌上放,哪知身後的劉玄使勁的一扯,落在女子的胳膊上,白櫻葵嬌小的身軀一個踉蹌,兜轉著一個飛旋,那托盤離手直飛了出去,一托盤的上好酒菜全潑在了小二與掌櫃的身上。
宇文逸的眉頭不由地輕輕一蹙,這個女子是來故意找事的麼??緩緩地站起身軀,邁開腳步就要往裡走。哪知手臂忽的被一雙小手拽在當場:「公子救命?」惹了事的白櫻葵怕死的躲到了宇文逸的身後,將男人推到了劉玄的面前。
「你……」劉玄氣的沒了話語,揚起的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惹是生非的女子。
「算了,劉玄。」宇文逸抬起手攔下劉玄,更是一句話壓下了劉玄的火氣,別過身,望向躲在身後的女子:「姑娘別躲了,他不是壞人,這件事是我們不對在先,還望姑娘別見怪(駙馬三拒:公主,我不嫁!147章節)。」宇文逸禮貌對白櫻葵說道。
「嗯,謝公子。公子這麼文質彬彬,怎麼會與這等粗人為伍呢??」白櫻葵紅著臉頰迅速地鬆了手,看都不敢再看宇文逸一眼,這公子真是好美,而且彬彬有禮,比剛剛那個兇惡的男人要好上千倍萬倍。白櫻葵用盡渾身解數試圖套取宇文逸的名諱。qq1v。
「粗人??」劉玄再次不高興的瞥了女子一眼,如果不是宇文逸在場,他一定要這個女人好看,至少要她知道知道得罪了他劉玄會是怎麼樣的後果?
「他們都是在下的朋友。」宇文逸笑笑道:「今日姑娘的酒水就算在下的賬上。告辭?」錢能解決的事情永遠不是事情,畢竟自己來這白炎國還有要事在身,不便與人發生衝突,更不便暴露身份,所以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好。
「那個,公子……」白櫻葵小聲的嘟囔著,邁開腳步往前跑了兩步,可是她的腳步哪裡趕得上宇文逸的大步,小聲的嘟囔也被驟起的寒風聲完全的蓋了過去。
只能眼巴巴地望著三人走進了那客棧裡,並蹬蹬的上了樓。半天後,她依舊回不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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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玄,你真是太不小心了,這樣的事情,下次最好不要再發生。」剛剛關上房門龍風傲不由地出聲責備道,剛剛那一幕真的好險,如果那姑娘出了什麼事,那不需要白炎國的世子派人來查,他們就已經暴露了行蹤。
「是。我下次一定小心。」劉玄垂著頭,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之處,趕緊認錯道。平日裡自己一向小心謹慎,怎麼會在這個當口出錯呢?竟會容忍不了一個女子的挑撥?
「算了,我們都需要靜一靜心。如雪的事情在這樣沒有半點的頭緒,我們都會被漸漸逼瘋的?」宇文逸也不知道自己還能這樣撐下去多久,只知道這十日對於自己來說簡直就是度日如年,小女人音信全無真的快讓他臨近暴走的邊緣了?
你到底在哪??到底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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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我什麼時候可以將如雪接進宮中呢??」白無炎推開房門,亟不可待地問道(駙馬三拒:公主,我不嫁!147章節)。
「世子,您怎麼能還叫她如雪呢,該改口叫踏雪才是?」馮渺然斥責著推門而入的男子。不悅的一皺眉:「想讓那姑娘完完全全的相信您的話,就必須要在蘇家住上些時日,更何況她的身份又那麼的特殊,咱們這白炎皇宮前兩天還來了好幾個不速之客呢?」
馮渺然將一瓶水潑灑在自己屋中的地上,一片片的腳印漸漸浮現在白無炎的眼前。讓男子不由地睜大了雙眼,膛目結舌的說不出話來。
「奶娘,這是?」白無炎指著地上那腳印對馮渺然詢問道。
「當然是客人的足跡了。不但我這有,其他的房間也有。走-,世子讓奶娘帶您去看看,我們選一間合適的房間,該將姑娘接回來了。」馮渺然笑著道,一張嬌艷的容顏,嫵媚傾城。
馮渺然選了一間腳印最多的房間,笑著點了點頭:「這房間客人查的最細,所以就算姑娘來了住下來,也不會再有人來拜訪,來人那,將這房間重新打掃,佈置一下。」馮渺然再次自懷中捏出一瓶水來,輕輕地潑灑在屋中,將那腳印細細的抹了去。
「世子,既然是您的看上的女子,那可不能有半點的怠慢,萬一再讓人奪了去,奶娘我可就幫不了您了。畢竟這忘情水只能飲一次,再多就不管用了?所以,奶娘一定會幫您把事情考慮到,並且各方面都考慮周詳。」
這兩日,馮渺然一直在細細的觀察著,將自己特質的蠱潑灑在這宮中各處作為監視的眼目(駙馬三拒:公主,我不嫁!147:蘇踏雪內容)。沒想到,真與自己料想的差不多,也正是因為如此,自己才一早獻出計謀,告訴世子不要將那宿如雪帶進宮中,以防被人查到線索,安排的一切,如今已經妥善,再也不用多做擔心了,這群客人如今來來去去的好幾次了,想必已經放棄這深宮大院了,現在該是安全的了,也正是時候將那宿如雪接進宮中安置了。
「無炎謝謝奶娘?」白無炎彎身就要對著屋中的美婦人一拜。
馮渺然哪裡敢接受,抬起手趕緊挽在白無炎的手臂上,輕輕的一扯,將男人帶了起來:「這麼多年來,奶娘一直把世子當親生兒子一般看待,您更是我一手帶大的,奶娘為您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心甘情願的?如果我要有個兒子該有多好,如果能跟世子這般出類拔萃該有多好,可惜……」
這麼多年來,馮渺然都不知道自己出自那裡,更不知道自己該去往哪裡。西域有家,她去過,找過,可是家中早已空置許久了。記憶之中的唯一一條線索斷了,西域與自己相熟的人家說,她早已嫁人,可是至於嫁給了誰人,那人卻是說不上來,所以線索再次斷了。可是馮渺然仔細的想過,自己整整走丟了十多年,這十多年,如果誰人家丟了人,早該天南海北的來尋覓,可是直到如今,從來沒有人來找尋過她。
她明白,歸家無望,不如放棄,將滿心的寄托與愛,全部澆灌在白無炎的身上,更是將心拴在了白炎國,因為在這裡,她至少還有一個依靠,還有一個可以稱之為家的歸屬。
「奶娘放心,無炎一定會替您尋回屬於您的一切,如果真的找不回來,那您就把無炎當做您的兒子好了?」白無炎笑著對美婦人安慰道。
說可了心。「那怎麼可以,世子是世子,奶娘是奶娘。身份不可以逾越?再說這話要讓皇后娘娘聽見了,奶娘我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馮渺然打趣道,其實她的心中並不想就這樣不了了之,想尋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就連做夢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