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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25:母子巧相認,天下無雙一齣戲 文 / 宿文亞

    「世子,您的氣色怎麼這麼差?」馮渺然端著托盤緩步走了上來,將裡面凝神固本的茶水端上了桌案,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駙馬三拒:公主,我不嫁!225章節】。莫非是今日朝堂之上出事了??

    馮渺然猜的出神時,白無炎狠狠地一拍桌案,將那茶碗震的高高,叮噹作響,茶水潑灑了一半,浸濕了男人的手掌:「可惡啊?」

    「唉?」馮渺然悠悠地歎了一口。果然被自己料中了:「計劃被對方識破了?」

    「奶娘再教我個方法。」白無炎無力地垂下手臂,哀求著面前的婦人,

    「世子,那龍三小姐真不錯的,她跟您也是般配呢,不如……」馮渺然低聲勸慰道,計劃被打破了,還能為世子出什麼主意,那孩子該就是自己的兒子沒錯了,沒想到竟是如此的聰明。

    把宿如雪與自己說的話,細細的想來,馮渺然心中下了決定,既然他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又識破了自己的計謀,那自己就幫他們一把-,可是世子的恩情呢??如果公主真是世子搭救之人,那自己這麼做不是誤了世子的終身幸福了。

    白無炎覺得最近馮渺然發呆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如今這是怎麼了?「奶娘,您怎麼了?」莫非那一日,奶娘留下宿如雪與她在房裡說了什麼嗎??這樣的狀況就是從那一天開始的。

    「世子,奶娘問您一句,您老實回答奶娘,行麼?」左右為難一時又讓馮渺然拿不定了主意,她雙手緊握,懇切地詢問道。

    「奶娘您說。」白無炎看著婦人的一副嚴肅模樣,不由地也板起了俊容。

    「救命的恩情,世子到底希望得到的是什麼?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謝謝而已,還是對方以身相許?」

    聽到馮渺然的問題,白無炎的身軀一顫,這樣的問題自己該怎麼回答,確切說自己也不知道該要的,想要的是什麼??固執的只想求點什麼,也許只為了給自己的一個安慰罷了。

    見白無炎半天都沒回話,馮渺然輕輕地點了點頭:「渺然明白了,世子如果要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謝謝那就不會如此執著了。」深深地吸下一口氣,馮渺然繼續說:「世子,一見鍾情那是愛,渺然承認,可是真正的愛更需要的是朝夕相伴,至死相隨。」說下這樣的話時,馮渺然潸然淚下:「也許有一天世子會發現得來的盼來的,根本不是心中所想的,強求來的永遠不會美滿。」

    面前這個男子很固執,與當年的那個女子很像,與自己的那個孿生妹妹如出一撤。如今,自己真的該取代她麼?她在那個家裡過的真的快樂麼?奪了自己的丈夫,偷了自己的兒子,這樣的日子,她過的安心麼?馮渺然明白她這麼做的理由,可是卻想不透,想不通?

    這多年來自己到底忘了什麼?自己到底遺失了什麼?到底將什麼藏在了心底,不願翻出,不願想起,明明都是拴在一隻繩子上的可憐人,為什麼還要難為彼此?也許默默的最好,不提,不說,將這樣的秘密深埋心底就好。也許——

    「奶娘,您記起什麼了,對麼?」白無炎察覺到了面前婦人的異樣。

    馮渺然抬起手臂搌了搌眼角的淚水:「不,只是很早以前一個故事,只記得前因和一些過程,但是結果——我卻記不得。」

    「真的?」白無炎不相信地追問道。

    「渺然不會騙您的世子。如果沒有錯的話,宇文逸就是我的親生兒子。可是,我卻不能與他相認,因為我會害了他人,如果必須有人消失,那就讓我匿跡於世。」

    後面的話白無炎根本聽不懂,只有前面的一句,他聽明白了,如果宇文逸真的是自己奶娘的孩子,那自己是不是該去放手,去成全??「奶娘,您到底在說什麼啊?」

    「沒什麼,世子,如果您執意要奪如雪,那這幾日就不要與她相見,更不要將她再帶進驛館裡,否則——」馮渺然話語悠悠說了一半,不願再講下去,因為再講下去,那自己就再一次作孽,會毀了自己親生兒子的幸福,所以話說到這裡最好,點到為止,一切看天意。邁開腳步,馮渺然朝外就走。

    「奶娘,您……」白無炎問了一半的話,哽咽在喉嚨之中,目送著婦人越走越遠,忍不住將話大聲地咆哮了出來:「明知道他是您的骨肉,為什麼還要幫我這個不相干的人??」tusf。

    馮渺然的身子一怔,淚水順著眼角簌簌而下,垂下頭,聲音輕輕地打著顫:「您不是不相干的人,您是渺然這十年來最親的人,就宛如渺然的親生骨肉一樣【駙馬三拒:公主,我不嫁!225章節】。」沒有回頭,哽咽的說完,便默默離開了。

    白無炎頹然地倒在了椅子裡,原來手心手背都是肉,這個婦人求不得成全。放手-,可是,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啊?那就靠自己的努力做最後一次垂死掙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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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到。」宿如雪悠悠地下了馬車,邁著小碎步,慢慢地步進了白無炎下榻的驛館。

    「回稟公主,世子不在。所以,公主請回。」侍從快步走上來,這是宿如雪第幾次登門了,好像已經是第三,四次了。世子每次都躲避開,這一次又從後門溜掉了。

    「哦。」宿如雪淡定地點了點頭,小手捏成小饅頭,這可惡的小白鴿溜的到快。要是在,自己就能下手了,可是這男人居然太陽打西邊出來,跟自己玩消失,該死?他會不會嗅到了苗頭,可是不會啊?自己的計謀很少會落空啊?

    不高興地嘟著小嘴,既然一計不成,那不如就來個連環計-:「今日我不找世子,找馮媽,世子不在,馮媽總在-?」定下了心中的小算盤,宿如雪邁開著步子,在侍從的牽引下,走進了馮渺然下榻的房前。

    「就是這裡。」侍從指著那緊閉的房門,對宿如雪恭敬道。

    「你下去。」宿如雪擺了擺手,打發走了下人,快步走了上去,輕輕地叩了叩門。

    「進-,公主,屋門沒鎖。」馮渺然好像一早就算準了女子回來尋上門,不由地輕聲應道。

    推開門,宿如雪一臉興奮地躍進屋中,邊說邊朝屋中背著身忙碌的婦人走了去:「兔娘,我又來了,不知您想……」

    「公主,蠱在桌上的瓶子裡。我不是您口中的那個兔娘,您還是喚我馮媽。」馮渺然忙碌的動作停都沒有停,頭也不回,就這麼打斷了宿如雪的話。

    原來這個婦人已經做好了決定,親妹妹與丈夫兒子的抉擇,她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妹妹。唉,宿如雪心中悠悠地歎了口氣。如果這樣的事情換到自己的身上,自己的選擇也許會跟她一樣。

    「謝謝馮媽,如雪告辭。」退回桌前,將那瓷瓶握進手中,宿如雪邁步就走。

    聽到女子的腳步越來越遠,直到漸漸聽不見了,馮渺然身軀一個趔趄,直坐在了床上,兩眼空洞,晶瑩的淚滴順著眼角緩緩而落:「逸兒,娘親對不起你。原諒娘親好不好,逸兒?」

    「這樣的話,您不敢對他說,對麼?」宿如雪再次折回了房中,目光定定地望著床上悲慼戚的婦人。

    「你……」馮渺然一驚,抬起手臂就要去擦眼角的淚水:「沒有我不敢的事情,只是……」

    聽到婦人固執的話語,宿如雪撅著嘴氣的無話可說,抬起手臂將外面站著的白衣男子扯了進來:「那好啊,那您就把剛剛說過的話對他再說一次啊??」

    馮渺然抬起頭僵立在當下,面前站著的白衣男子,淚水早已遮蔽了眼角,傾城的容顏失去往日的笑容變的暗淡無光。

    宇文逸艱難地蠕動著嘴角,哽咽地喚了一聲:「娘……」淚水再次肆意而下。

    宿如雪歇斯底里的咆哮著:「說啊??」抬起手臂,扯著宇文逸往前拖,直拽到馮渺然的面前:「您真的狠得下心把剛剛說過的話再說上一遍麼?」深深地吸下一口氣:「他等您足足十多個年頭,等來的就是那樣不負責的話,他受了多少苦,您知道嗎?從鬼門關爬回來多少次,您算過麼?等來的就只有一句對不起,是嗎?這就是一個做母親該說的該做的麼?」

    抬起手臂,扯著宇文逸的胳膊:「走-,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你喊她娘,我們走……」

    宇文逸固執地立在當下,任宿如雪拖著就是撼動不了分毫,膝蓋一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咚咚的叩了三個響頭,抬起頭,額頭早已磕紅了一片:「娘親……逸兒不要那句對不起,逸兒只想要回自己的親娘啊?」

    宿如雪也早已紅了眼眶,膝下一曲,也噗通跪在地上:「兔娘,有首歌是這樣唱的,有娘的孩子像塊寶兒,沒娘的孩子像根草,您難道就忍心看兔兒一直如同小草一樣隨風飄搖嗎?」

    「我……」馮渺然淚水絕了堤一般:「我不……認識你們,我也不是你口中的兔娘,你們走-?」嚥下那哽咽的淚水,馮渺然狠下心來,死也不願承認這個跪地哀求自己的兒子。

    「娘……」宇文逸跪著往前走了兩步,抬起手臂想去握婦人的手。

    頭抬去親。可是婦人卻迴避了開:「別喊了,我只是與你母親同名同姓罷了,宇文府的二夫人那就是你的親娘,我……只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而已,你走-?」別過頭,馮渺然抬起手臂擦乾了淚水。

    宿如雪先站了起來,見過狠心的女人,沒見過這麼狠心的母親,抬起手臂去拉扯宇文逸:「我們走-,兔兒別再跪了?」

    「娘……」宇文逸垂著頭,哭的宛如一個淚人一般,死死地跪在地上不肯動。

    「我真的不是你的娘親,宇文公子,你認錯人了。」馮渺然慢慢站起身,走到了窗口,趕緊背過身去,不忍看,不能看,再看下去,自己會衝上去,抱住他【駙馬三拒:公主,我不嫁!225章節】。

    「宇文逸走了。人家都攆人了,難道你還要死皮賴臉地哀求她麼?走-?」宿如雪使勁地一扯,將失魂落魄的宇文逸自地上拽了起來。

    女子在前牽著男人的胳膊,男人戀戀不捨,期期艾艾地一步一回頭。

    「站住。」宿如雪與宇文逸剛走到門前,便被這樣的一聲呵斥阻住了去路。

    「你還想怎樣,白無炎?宇文逸的親娘都讓你拐了,你已經佔了上風了,現在還想如何??拜託,為你的後代積點德-?」宿如雪狠狠地瞪著面前的男人,兩三次的登門到訪,算準了男人不在,有意迴避,所以宿如雪才敢在今日帶著宇文逸來認親,沒想到,還是被男人堵了個正著。

    「世子……」馮渺然心中咯登一聲,趕緊走了出去,這就是自己為世子出的主意,雖然不能幫世子去搶宿如雪,但是她願意幫白無炎出主意推掉曹菁菁的那門婚事。

    「哼?」白無炎冷冷的哼了一聲:「撞見今日之事,我本是打算把奶娘送回白炎去的,不過……」

    「你……」宿如雪氣的語結無話。

    「你說,要求是什麼?」宇文逸抬起胳膊,將小女人阻在了身後。抬起那張傾城的容顏,直對上白無炎的俊容。

    「我要你把她讓給我。」白無炎手中一指,繞過宇文逸落在宿如雪的身上。

    「你做夢。」宿如雪探出頭來,狠狠地回了一句。恨不得一口將那男人指向自己的那礙事的手指咬掉。

    「宇文逸你想好,是要母親還是你的女人,你只能選一個?」白無炎將手一抱,挑釁地望著面前的男人。

    聽到這樣的話,宇文逸不禁仰天大笑:「你只不過想難為我,看我難堪與窘迫的樣子罷了。」

    「對。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像看你難堪,想看你窘迫的樣子。要不,你自盡算了,用自己的一條賤命換她們二人的清淨,你說呢?」白無炎挖苦的譏諷道。

    「世子,您答應渺然的,不會逼他……」馮渺然大聲地問道。

    「不逼他,怎麼能報仇雪恨,奶娘,您替我出的這個主意真是太好了?一會兒無炎會好好的謝謝您的?」

    「世子,您怎麼可以……」馮渺然不可置信地搖著頭。踉踉蹌蹌地退了兩大步。

    「您太單純了?無炎奪他的女人,只是看他不順眼,想要逼他窮途末路罷了。」白無炎回答了馮渺然的話,話鋒一轉落在宇文逸的身上:「想好了,宇文逸?」

    「兔兒,別聽他的。這小白鴿的話不能信,他就是個大騙子。」宿如雪抬起手,扯著宇文逸將他往身後拽。

    宇文逸神色一愣,垂下頭,又緩緩地抬起,眸光清澈,隱隱泛著波光:「好,依你,我一命換她們兩人一世的清淨。」

    「爽快,請-,宇文公子。」白無炎大手一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抽出藏在懷中的一支短匕首,拔出匕鞘,兜轉手就往心口上捅。

    「逸兒……」馮渺然疾跑兩步,直奔了出來,抬起手就去阻宇文逸。

    「兔兒……」宿如雪也趕緊緊緊地抱住男人的身軀,抬起手想要阻止,但是為時已晚。

    白無炎抬起手一扯,直落在宇文逸的手臂上,將那把匕首擊落在地:「夠了。你還真死啊?做做樣子得了,死了真就一了百了了,就這麼讓你死了,那真是太便宜你了?」

    別過頭,正對上目光錯愕的兩個女人,白無炎尷尬的咳了一聲:「我只不過想有公平的對戰而已。所以……如雪我還是要爭的,至於宇文逸的娘親麼,還是還給他好了。」

    兩個女人將錯愕的視線投注在宇文逸的身上:「這是怎麼回事??」馮渺然出口問道。

    「前兩天,世子突然找上我,說娘親知道我是她親生的骨肉,卻不願相認……所以……」宇文逸放下雙手,坦然道。

    「哦。」宿如雪嗯了一聲:「我說那腳步是誰的呢?還有那把匕首是哪來的,原來如此啊?」摸著下巴,細細地回味道。

    馮渺然愣怔怔地立在當下,半天回不過神來:「那世子,您讓渺然給您出主意?究竟是為了什麼??」

    「哦,我把櫻葵和白影換回來了。」白無炎淡定自若地回答道。

    「小公主和白影麼??」

    「好了,奶娘您與宇文公子好好的聚一聚-,至於如雪,我就帶走了?」白無炎說完,抬起手挽在宿如雪的手臂上,帶著她就跑了。

    「世子……」馮渺然再想喚的時候,宇文逸抬起手遮在她的嘴前。

    自己的娘親一次次的破壞自己的良緣,如今怎還能給她這樣的機會,宇文逸決定先將自己的娘親安撫住,免得被婦人拆穿自己的伎倆:「娘親,逸兒好想您。」

    「唉?」馮渺然深深地歎了口氣,看見宿如雪那兜轉的目光時,馮渺然就知道這裡面有詐:「你們,算了,為娘不說了……」自己該說的都說了,世子不聽勸,就怨不得自己了,看看這對小夫妻逢場作戲唱的多好,可謂是天下無雙了。這次世子是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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