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百零五章 死人只是一枚杏子 文 / 秋風寒
進了縣城,我們打車先跑到一家麵館,要了刀削面和小常驢肉,另外點了幾個當地特色菜。沈冰和曲陌先吃了麵條去逛街買衣服去了。我們哥仨整了兩瓶白酒,可惜王子俊和陸飛酒量都不大,我一個人喝了一瓶,他們倆分一瓶就再也喝不下去了。剛好沈冰和曲陌回來,給我們都買了衣服。
我們仨吃過飯,找到一家像樣的旅館住下。我跟王子俊一間屋子,唯恐他們哥倆住一塊,把整棟樓都給吵翻了。我們幾個到現在一身的血污,還沒洗過澡呢。陸飛匆匆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衣服,奔醫院看師傅去了。
我剛洗完,沈冰來了,我說怎麼就你一個,他們兩個呢?
沈冰一捂嘴笑道:「王子俊跑我們那屋看電視呢。」
「那你笑什麼?」我感覺她笑的有點壞。
「他來的時候,曲陌正在洗澡,王子俊要走,我死活把他摁在那兒等著。」
我一瞪眼說:「那可不得了,萬一曲陌洗完澡不穿衣服出來咋辦?」
沈冰立馬白我一眼,用手指戳下我的腦袋:「就你腦子裡淨想邪事,大冬天的洗完澡,怎麼不穿衣服?」
話音剛落,就聽走廊裡響起王子俊的慘叫聲,緊跟著我們房門敲響了。
我沒好氣的跟她說:「都是你幹的好事。」
沈冰嚇得吐吐舌頭,沒敢吭聲。
我趕緊去開了房門,王子俊捂著耳朵,滿臉通紅的逃進屋子裡,一看見沈冰,臉更加紅了,跟豬肝似的。
「子俊,你怎麼了?」沈冰還假裝不知道發生了啥事。
這猴崽子哭喪著臉跟我們說:「曲陌打我了。」
「他怎麼打你了?」我看到他這副沒骨氣樣就想給他兩巴掌。
「她洗完澡,就裹了條浴巾出來,一見我在,二話不說,提著耳朵把我踢出了房門。」猴崽子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揉耳朵,看來耳朵給扯的不輕。
沈冰「噗嗤」笑了出來,但意識到是自己搞出來的亂子,趕緊跟我們說:「我回去看看曲陌去。」逃也似的出門了。
我狠狠跟他說:「活該,明知道大家這會兒都在洗澡,你去湊啥熱鬧?」
「我錯了。」王子俊撇著嘴坐在床上,還在一個勁的揉耳朵。
正在這時,陸飛突然回來了,他一進門,沉著臉說:「師傅又出院回去了,我打個電話過去,師娘說他老人家不過是中風了,回家輸液就行了,要我趕回村裡。」
靠,這不是折騰人嗎。我看看窗外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現在冬天五點鐘,基本上天就要黑了。陸飛說要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因為我們倆都感覺今天心神不寧,唯恐他一個人回去再出事。於是我跟沈冰他們說,我一個人陪陸飛回村,讓他們在旅館等我們。
他們誰都沒察覺出危險的氣味,都答應了。王子俊還嘀咕,多大一個人了,回趟自己村,還要人陪著,真丟臉。
陸飛也不跟他計較,我們出了旅館,打車回石夾子廟。但出租車都不願意去,因為天一黑,路上融化的冰雪又凍上了,非常的光滑,誰也不敢跑。不過我是最瞭解出租車司機的,讓陸飛多付了一倍的車費,司機馬上打開車門:「上車吧,都是鄉里鄉親的,不給錢也送你們一程。」
草他二大爺的,給你錢了,你倒豪爽了,真想把錢要回來再抽他兩個嘴巴子。
出了縣城,天完全黑了下來,路上一凍,車就稀少了,尤其是鄉間公路,很久都不見一輛迎頭車。出租車開的挺快,看司機這架勢,這種路況他是跑習慣了,挺有經驗,剛才不來為的就是加價,真是太恨人了。
眼看快到石夾子廟時,突然燈光照射到有個人躺在車前,大概只有四五米遠。這麼光滑的路況,剎車是根本煞不住的,我們全都傻了眼。但那也得剎車啊,在剎車的同時,車子從那人身上軋了過去,感覺一陣顛簸,緊跟著轱轆一打滑,車子就奔路溝衝過去。
下面可是深溝,衝下去我感覺活命希望不打。沒想到沒死在鬼樓陰山,卻死在小山溝裡了。
這念頭只是在腦子裡一閃即過,其實根本就沒多餘的時間想太多,車子「咚」一聲撞在一棵大樹上。
氣囊打開,救了司機一條小命,我跟陸飛在後座上,兩隻手緊緊的推住了前座,倒是沒給甩出擋風玻璃。我們仨在車上呆坐了好大一會兒,才驚魂甫定,顫顫巍巍的推開車門下來。
這會兒才感覺到兩條胳膊給對的疼痛不堪,但看了看下面的深溝,就算胳膊斷了,也算是不幸中萬幸。我們爬上路面,一時誰都沒開口,因為還沒從剛才驚懼中走出來。
在冷風中吹了一會兒,腦子逐漸清醒,我忽然發現,路面上乾乾淨淨,除了凍的結實的冰雪外,連個毛都沒有,那個人呢?難道給撞下山溝了?我進城後,就買了手電的,這是職業習慣,背包裡總不能缺這東西。
我跑到對面路邊,往下打開手電照了照,溝很深,但看得見底部,沒有人影。
陸飛也發現了這個問題,跑過來跟我說:「我們是從人身上軋過去的,並不是撞,人是不會衝出路面的。」
我也懂這個道理,可是路上沒人,這***就邪祟了。我趕緊開了陰陽眼,心說這人剛死,鬼魂肯定沒走,看看不就知道了?新死鬼魂還不懂隱身,陰陽眼是絕對看得見的。前後左右一看,別說鬼了,連根鬼毛都沒有,這就有點詭異了!
司機蹲在路邊看著車一聲也不言語,不知是嚇傻了,還是在心疼自己的車。
我們沒心思去安慰他,想著這事太奇怪了,明明感覺從人身上軋過去的,結果找不到死屍,也看不到鬼魂,想不通是咋回事。
我按照大概出事地點走回去,結果發現地上有一枚杏子嵌在冰雪內,我彎腰從中摳出來,拿到手上看。這枚杏子上面染著血跡,但血跡早已干了,看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邪乎。
啊,我想起來這是什麼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