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那麼一起沉淪吧 文 / 傾風靈

    「若冰，我們分手吧！」聲音冷靜而蒼涼，我垂著眼瞼不去看他，卻明顯感到覆在我手背上的手一瞬間顫抖起來，

    「對不起，我沒聽清楚你在說什麼。」他很抱歉地說，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真聽不清嗎，可為什麼你的手會一瞬間握得這樣緊？

    「我們……」

    「可諾！」他急急地喚住我，隨即笑，「我已經沒事了，接下去我們去哪玩？」

    「分手吧！」靜靜地我說，而他的笑一瞬間僵硬，可轉瞬卻笑得更加開心，莫可諾你真的好殘忍啊！

    「可諾，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我依舊沒看他，可我知道他還在笑，卻笑得顫抖，手更加用力地握緊了我。

    「我沒有。」我抬眼看他，眼神是依舊的平靜，而他的眼卻似被我刺痛，閃動著不定水潤的光卻仍是緊緊鎖在我眼裡。

    「為什麼？」他顫抖著問。

    「因為跟你在一起只是寂寞孤單，不過現在突然感覺有點膩了。」瞧瞧，我就是這麼的殘忍，即使對我喜歡的人。

    「你說謊！！」他指控著，頓了頓，看著我的眼神有點變怪「難道是因為我的病？所以你才選擇放棄我了？」胸口一陣劇痛，讓我倒吸一口氣，莫可諾你怎麼這麼殘忍，這麼自私，為了保全自己而這樣傷害他，他明明這麼的在乎你甚至可能愛著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看著他痛苦的臉，我是多麼想去安慰他，可手還沒伸出去，腦子又有另一個聲音在作祟，媽媽不是愛著我，最後呢，因為愛我讓我親眼驗證她的死亡！還有那個靜躺在水裡的少年，他不也同樣愛著我嗎，可結果呢，還是我一個人，還有…那無盡的悔恨和痛苦。

    「如果你要這麼認為，我無話可說。」我抽回手，毫不猶豫地起身就走，我告訴自己這樣的痛只是暫時的，雖然痛得就快無法呼吸了，但我還能全身而退不是嗎？然而一隻冰涼的手生生地將我拉住，拽回那個漩渦，告訴我，想全身而退，不可能！

    我跌坐在若冰懷裡，握著我的手，他深望進我的眼，眼裡除了憤怒就是無盡的傷痛，我想或許他愛的真的比我多得多。

    「莫可諾，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我不忍去看他的眼睛，低著頭，而他卻更加慌張不甘地開口，

    「你說過的在我放棄你之前，你是不會放棄我的。」

    「這是你給我的誓言，你怎麼可以突然這麼對我？」

    「莫可諾，你的心真的是鐵做的嗎？」

    我依舊沉默，只是靜靜聽著，可我的心真的做到如此平靜嗎？

    良久，我聽到他完全沒了怒氣，有的只是無盡乞求的聲音。

    「對不起，我不該凶你的，我知道我一定是哪裡做錯了，你才會這樣對不對？」

    「你說過你喜歡我的，所以剛才的全是假話，對不對？」

    「可諾，我求你別這樣對我，我說過你是我的一切，沒有了你我何必來這，又何必做這麼多？」我有些不懂他的意思，只是深深的痛早就將我淹沒。

    「可諾……」

    終於，我忍不住在聽下去，抬頭就將他吻住，將他的未完的話全吞進肚子，這一刻我忘記周圍的一切，只餘他。我一遍一遍地吻著他，試要安慰他剛才被我傷害的心，靈巧的舌滑進他的嘴裡糾結著他冰涼的舌，似在訴說著我一萬句的對不起。也許是被我突然的動作愣到，過了半響，他才開始回應，而且，越來越纏綿深情。他伸手抱著我，我抬手纏上他的脖頸，唇齒交摩處一種異樣的感覺襲遍全身，沉淪吧！莫可諾，就算飛蛾撲火從今以後都要好好愛他，對！愛他！我愛他！

    緩緩放開糾纏的雙唇，我靜靜地看著他，聆聽著彼此凌亂的呼吸聲，急促的心跳聲。可是為什麼若冰，此刻你眼裡除了深深的沉醉外還有這麼明顯的恐慌？他絕美的墨藍色眼眸深深地望進我的眼，似乎等待著我告訴他一個答案或原因。我親吻他眉頭，

    「對不起！」

    親吻他的鼻尖，「對不起！」親吻他的臉頰，依舊是那句「對不起！」摟著他的脖子，我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即使從頭到尾都有人看著，不過我只看得到他。

    「可諾，我要的不是這三個字」

    「我知道」

    「所以呢？」

    「我愛你。」他一怔，好久都沒了反應。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說出這三個字，想不到其實它並沒我想的那麼難。

    「還有呢？」

    「剛才說的都是假話，我是怕太喜歡你了而失去了一切。」

    「那現在呢？」

    「就算輸了一切，我都決定好好愛你，所以原諒我好嗎？」他深深地將我摟進懷裡

    「好！」如此簡單的一個字，卻讓我心頭甜得氾濫。

    「可諾？」

    「嗯？」

    「我想再聽一次。」

    「聽什麼？」

    「那三個字。」

    「好！我愛你，我愛你，真的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