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兩百二十三章 莫可諾，承認喜歡我有這麼難嗎？！（一） 文 / 傾風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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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莫謙把目光從窗外收回，轉過身的前一刻，我剛從浴室中出來，因為看到他，我擦頭髮的動作頓住，眼神帶上一定程度的驚訝，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來多久了，來做什麼。
他靠在窗口，眼神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我，然後就沉默地看著我的臉，深邃的眼光，好似一團黑色的漩渦，可以吸走一切進入到裡面的光，包括我看他的眼光。
可莫名的，在那裡面我感到一絲冷，有絲深沉得讓人壓抑的複雜。一向的冷靜的心，忍不住有些亂，微微蹙起眉，很好奇，他為什麼要這麼看我。他這樣，就好像要把我的靈魂都給捲進去，然後看穿，看透。他，怎麼了？
雖然好奇，但剛才的爭吵，和他突兀地說出喜歡我，讓我開不了口問。於是，我有些施施然地轉身，坐在床上，若無其事地擦著頭髮，一時間房間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靜得只有我擦頭髮的簌簌聲。
沒回頭看他，可我感覺得到他深邃的眼神一刻也沒離開過，鋒利地從我的後背穿進我的心。總覺得他有些不一樣，難道他剛才發生了什麼？還是說，他還在生氣我的氣？
如果換做以前，我想我根本不會去想他的感受，哪怕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可是現在，他不僅救過我，又幫了我這麼多，再加上我剛才是有些過分了，畢竟，這不能怪他，是我自尊心，脆弱感在作祟。
「你有什麼事要說嗎？」忍不住這種奇怪的安靜，我問。而且，他的眼神告訴我他好像有很多話要說或者很多問題要問。
可他依舊還是沉默地看著我，有好幾次我以為他要說些什麼，眼裡一瞬間湧動的熱潮，讓我的心跟著隱隱觸動，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最後，他扯起嘴角，但沒想卻是清淡淡的兩個字，「晚安！」說完他就大步朝門口走去。
我驚訝地看著他走開的背影，看著那只緊握起的拳頭，緩緩鬆開，最後沒入褲袋。眉頭忍不住再蹙起，真不懂他是怎麼了，可是好奇怪，為什麼看著他這樣的背影，我的心，竟然會覺得有些疼，有些悲傷。他到底想對我說些什麼？想在我身上看穿什麼？這種莫名奇怪的感覺促使著我更加地奇怪出聲叫住他。
「陳莫謙！！」
驀地，他頓住腳步，卻沒馬上轉過身，甚至沒回過頭，站定不動的身姿竟顯得有些僵硬。隨即，他回頭，表情平淡無波，眼神卻帶上些詢問，緊緊盯著我，但還是沒轉過身。這樣突兀地叫住他，可我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而且他好像也不是很想留下的意思，弄得我還真的有些尷尬。
他難道還在生氣？我剛才，脾氣，真的很差嗎？可我，不是一直都是那樣的嗎？不過他有句話是對的，我是把在若冰身上受到的氣，全發洩在他身上了。因為沒有他，我在若冰面前，也已經輸得徹底了。而別人的目光，對現在的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我想，或許我應該跟他道個歉，至少不要讓彼此之間的氣氛弄得這麼尷尬，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家有沒有吹風機？」
話一完，我看到陳莫謙原本平淡的表情劃過一道明顯的訝異，隨即眉頭隆起，看我的眼神變得奇怪，像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過別說是他，連我自己都有點佩服我自己，這種時候竟然能問出這麼個問題，語氣還這麼的平靜，問完之後還不忘再平靜地加上一句，「我剛才一直都沒找到。」
像是肯定了，自己沒聽錯，陳莫謙極其無奈地歎笑了一聲，笑完之後看我的眼神也深了，像是兩柄鋒利的刀，恨不得在我臉上鑽出兩個洞來
可誰想，我卻還能繼續開口，「如果不吹乾的話，頭會疼的，晚上也會睡不好。」只是說這句話時，我避開了他的眼神，聲線也逐漸下滑。從中可以看出，我的臉皮也不是那麼厚，人也不是這麼淡定，只是表情還能做到平靜，足夠拿來騙人。
不過，該死的陳莫謙，他看怪物的眼神可不可以收回去了，弄得還真是尷尬的要命！一段相當長的時間後，尤其對我而言，陳莫謙終於有反映了。
低垂的視線看見他的腳步朝我走來，在光鑒照人的大理石地上發出一道道低沉的聲響，讓我覺得他好像想把地給踩出個窟窿來。
我面無表情地抬頭，有意無意地瞟了他幾眼，卻被他嚇人的表情駭到不敢在那上面停頓太久！擦過我，他走到一旁的牆櫃，蹲下身，打開低格，拿出一支吹風機，帶著些怒氣，仍在我手邊。
眼眸微抬，只匆匆看了他一眼，我接過，輕聲道了聲謝，起步走向床頭，走了幾步，身後也傳來他走向門口的聲音。我輕聲地歎了口氣，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打開吹風機，我還沒吹多久，舉著的手就被猛地拽緊，力道大得讓我連人轉過身，順帶吹風機的插頭也被剝落，一時間房間安靜得只剩下來人不穩的呼吸聲。看著陳莫謙有些怒不可遏的表情，我木訥地有些反應不過來。
「難道你今晚就沒什麼話要對我說嗎？！」緊緊地拽著我的手，陳莫謙深邃的眼眸牢牢地鎖定在我身上。而我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或許我明白他要我說什麼，是為了今晚爭吵，又或是為了他那句我喜歡你。可是面對這突然之間的質問，我該怎麼開口，先說什麼，莫名的,感覺頭還真疼。
看我依舊沉默，陳莫謙拽著我的手加緊了，臉色有些明顯的壓抑，「莫可諾，你真的讓人很窩火，既然叫住了我，幹嘛又跟我開這麼可笑的我玩笑！」
說著，他朝我近了一步，讓我自然性地微微向後傾身，也避開他看我的眼神。他低下頭深望著我，聲音卻不知怎麼的，一下子軟了下來，酥酥麻麻地噴在我臉上，撓弄著我的心也跟著隱動，「說句對不起就這麼難嗎？難道非得逼著別人先道歉，先給出台階你才滿意嗎？莫可諾，你的面子永遠都是最值錢的嗎？別人的，對你來說真的都毫無所謂嗎？」說到最後，聲音竟夾著一絲心酸的痛楚，讓我一時間忍不住抬頭看向他。
看他一臉神傷的表情，我想我可能有些被迷惑了，因為下意識地我已經挪動嘴唇想要跟他道歉了。只是眼神卻在開口的前一刻，滑過他的嘴唇，在那細小的傷口上一頓，眉頭反射性地蹙起，空氣中隱隱的香水味緊接著被我察覺。再看向眼前看似深情傷痛的臉，我的表情沒一絲變化，只是眼底卻鍍上了一層冰。
「我是可以說些什麼，但是相對的，我希望你也能回答我一些問題。」我商量著開口。
「什麼？」陳莫謙低聲呢喃，攏起眉，像是突然之間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沒理會他的驚訝，我接著平淡地開口，「我向你道歉，對不起，今晚我不應該那樣對你發脾氣，你說的很對，我是把對他的氣發到你身上了，不過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沒誠意，還是說這不是他想要的，反正他的臉色變得更加糟糕了。
「就這些？」微瞇著眼睛,捎帶上了一絲危險，他深望著我問。
如果他是想從我臉上看出什麼的話，那麼他一定會很失望，因為從小我就學會戴上面具生活，哪怕內心是如何的驚濤駭浪，表面上我依舊能平靜無波。
「就這些！」我清冷冷地開口。眼眸微抬，我看著他夾怒帶怨的眼眸，拉下衣領，冰冷地問，「現在，你可以回答我這是怎麼回事了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故意的吧，看來今晚的錯也不應該是我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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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一天不寫都寫得糾結，這樣不滿意呀，不過先傳上了，晚點修修！！嗚嗚，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