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兩百五十六章 懸崖上的紅薔薇 文 / 傾風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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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開玩笑。」白夜寵溺地摸了摸郭雅欣的頭，「你很勇敢，所以很美！」
郭雅欣訥訥地看著白夜，連付祺祐都沒這樣摸過她的頭，不知為何，郭雅欣不但不覺得反感，反而覺得眼前這個人很親切，很有，家人的感覺。
「怎麼了？」見郭雅欣一直盯著自己瞧，白夜不禁好奇反問。
「你讓我感覺很特別。」郭雅欣坦誠地開口。
「特別？」
「嗯！感覺很親切，就好像家人一樣。自從——，我媽媽走後，就很少有這種被大人對待的感覺了。」說到最後郭雅欣的聲音有些低下去，一貫明媚耀人的眼底，此刻平靜地似蒙了層藍色的紗。這樣的郭雅欣，讓人想要去抱抱她。白夜忍不住驚訝，這就是君少白喜歡的女孩？這麼輕易地就向別人吐露心事，表現悲傷，說出自己的想法，一個單純、簡單、善良的女孩子？
「因為你這句話，我感覺很榮幸。」白夜眼神柔和如水，嘴角的笑讓著冬日的太陽顯得暗淡無光。郭雅欣看在眼裡，不知怎麼的，就接下去開口，也不知道用的是一種什麼樣的語氣。
「其實你看起來很像我認識的一位——，朋友，不過你比他更成熟，更穩重，眼神也更柔和。但是你們看起來都很聰明，會讓人害怕被你們一眼就看穿，可你們偏偏都照顧著別人的感受，細心得讓人感動。」頓了頓，郭雅欣仔細地看了眼坐在身旁的人，「但我很奇怪，像你這樣溫和的人，為什麼會在九龍會？」過了會，郭雅欣覺得自己這麼問有些唐突，「其實我也不是說九龍會不好，只是——」
「我懂你的意思。」白夜善解地接過話，「我只能說，事物都很多面，每件事都不只是對或錯那麼簡單，命運雖然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但你卻也不能隨意地控制命運。在你眼裡或者覺得我很溫和，但在一些人眼裡卻會覺得我很可怕，但在絕大多數人眼裡我卻只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路人。但真正的我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或許連我自己都不懂，只有在不斷地經歷得到、失去才能一點點地明白自己。」
「古人說，聽聖賢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想我此刻就是這種感覺。」郭雅欣有些沉重地點點頭，或許她懂了，或許她還不是完全懂，但嘴角已忍不住笑開，因為不管怎麼樣，她都感覺眼前這個人是個好人。
「其實你今天也讓我明白一件事。」
「是嗎？什麼？」郭雅欣忍不住有些小激動。
「你讓我明白，君少白喜歡的女生是什麼樣子的。」白夜含笑說得認真，而郭雅欣卻半張著嘴蹦出一個『啊？』字，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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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的感覺漸漸回來，刺進眼裡的光也越聚越多，等視線漸漸清晰，眼前看到的景像是滿地狼藉的玻璃碎片，頭疼得讓我忍不住抬手按揉著太陽穴。
「莫小姐，你終於醒了！」耳邊傳來這樣一句飽含欣喜的話，可嗓門大得讓我促起眉端。我回頭冷漠地看了一眼，認得這個人好像是陳莫謙安放在我身邊的，隨即思緒如潮水般湧來，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想起自己的處境，想起自己是怎麼暈的，想起暈倒前雅欣說的那句話。
對了，雅欣！！
一瞬間，我著急地環看四周，發現自己仍處於天台頂樓，正背靠在欄杆坐在地上。可狼藉的四處卻沒有雅欣的影子，掙扎著站起身，眼神還是忍不住四處環望，「雅欣呢？」我忍不住發問
「雅欣小姐她——」身旁的人說的有些猶豫，讓我有些莫名的恐慌，「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著急地發問，隨機眼神被地上的那一小灘血給引去，「血？怎麼會有血？」
難道雅欣真出了什麼事？我突然覺得腿有些發軟，腦袋開始發暈，手捂著嘴唇，長長地呼吸試以調節慌亂的心。但我知道，即便如此，我還接受不了任何可能發生的噩耗。要是雅欣因為我發生了任何危險，我想，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原諒自己。
「莫小姐不要擔心，雅欣小姐並沒有什麼事，地上的血只是擦傷留下的。」
「真的嗎？」我激動地抓著身旁人的肩膀，想要確切的答案。見到對方肯定地點頭，才稍稍鬆了口氣，「可她人呢？」既然沒事，那她去了哪裡？
「我也不清楚，她只留下了一句，讓我好好照顧你，自己就急忙忙地跑走了。」
「急忙忙跑走了？」雅欣在著急什麼，她不可能會丟下暈倒的我，自己就走了，除非——
「告訴我，在我暈倒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聲音竟有些震破的顫抖。
聽著身旁人——完整個過程，我的臉色幾度翻變，「笨蛋！」我忍不住罵出來，郭雅欣就是十足的笨蛋！竟然會想到替我去死？天底下就沒第二個像她這麼傻的人！腦子裡突然想起之前她講的那句，不管她接下去做什麼，她想要的只是我的幸福。
原來她早就決定好了，所以在陳莫謙打來電話時，她沒絲毫猶豫就打暈我。她告訴我是君少白一直在對付我，無非是怕我不安心，讓我認為君少白是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可君少白是什麼樣的人，我雖然沒接觸過，但也不是沒聽說過。眼下那個傻瓜，急忙忙地跑走，肯定也是因為我。天知道她還可能做出什麼驚人的事來，不行！我得找到她，那樣我才能安心！
我轉身就朝門口跑去，卻被身後的人一把抓住手臂，「莫小姐你要去哪裡？」
本不想多做解釋，可想想陳莫謙要是知道我再亂跑還不講原因，肯定是要氣瘋掉的，「我想去找雅欣，我擔心她會出事。」說完我就想掙脫開那只抓著我的手，可偏偏那隻手抓得牢，讓我有些厭煩地皺緊了眉頭。
「莫小姐，我老闆說讓你哪也別去，他馬上就會過來。」那人說話有些急，而我卻被他話裡的內容怔住。
「你說陳莫謙馬上就會過來？」我驚訝反問，那人點了點頭。而我已經可以預視到一場暴風雨即將展開，陳莫謙一定會讓我好看的。可我還是擔心雅欣，不知道她到底會做出什麼來。我是應該馬上去找她，還是等陳莫謙來教訓完我，求他派人去找她？
理智告訴我答案是後者，因為只是一雙手，一雙腿，最近讓我越來越感到無力。一向自信滿滿的我，現在好像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要依附著別人。我不知道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這一切才會過去，我才能冷靜地想一想我接下去要做什麼，但再這麼下去，我遲早要瘋掉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短短幾分鐘，對我來說就像是漫長的幾個世紀。可———，望著空空的門口，陳莫謙還是沒來，我想我真的沒耐心再這麼靜靜等下去了，或許我還是應該做些什麼。
「我去樓下看一下，陳莫謙有沒有來。」淡淡地留下一句，我就徑直朝門口走去，只是沒等我走到門口，那裡已經出現一抹頎長的身影。
陳莫謙！！！
腳步一下子鎖定，看了眼他今天不一樣的造型，在看著他讀不懂情緒的臉，我愣得卡不出半個字。
我以為他會氣瘋，臉色一定是難看得可以。可眼前的他卻突然對我笑了，而且還是安心放鬆的那種微笑，讓我忍不住被那種微笑吸引。那個保鏢在他身旁行了個禮就下去了，可他看都沒看那個人一眼，只是看著我，朝我走過來。
「陳莫謙，我——」話——，突然卡住，因為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捧著我臉，吻了我的額頭。
「太好了，你沒出事。」聲音帶著後怕的輕鬆，低頭看我的眼神似汪了兩潭清澈的月光。我愣愣地看著陳莫謙，感覺奇怪的同時，心下也有些暈染開的溫暖。
「下次不准再這麼不聽話了，知道嗎？」他有些責怪地警告，卻絲毫沒有發怒的語氣，這讓我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怎麼了？」見我就那麼盯著他瞧，他忍不住開口問。
「我以為你會很生氣。」聽我這麼說，他只是無奈地一笑。
「我以為你會大發雷霆，甚至——，恨不得殺了我！」我說得很認真，可他也很認真地摸著我的臉，深邃的眼眸望進我的眼裡，「我當然生氣，可什麼都沒有你的安全重要，可諾，經過剛才，我才明白，你對我有多重要。如果你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怕，我會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深情的話，讓我的心控制不住有些加速，就像是在懸崖邊，看到了美麗的紅薔薇。
陳莫謙緩緩低下頭，想要親吻我的嘴唇，卻在只剩下一厘米時，抬眸看了眼我仍然睜著的雙眼，微微苦笑，「看來，我演得不夠像。」聲音帶著失落的惋惜，嘲弄的冰冷，我卻在這一瞬間聽到有什麼東西碎了，側過頭，躲開他的氣息，冷聲開口，「的確不像！」
話音剛落，頭皮就傳來一陣刺痛，我忍不住吃痛抽氣，按著發麻的頭皮，我回頭怒瞪著他。
「當然！」陳莫謙冷笑，寒氣駭人心骨，「我的演技怎麼能跟你比，怎麼樣，今天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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