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六章 再次刁難 文 / 墨初舞
甘草通紅著一張臉，彷彿比女子還要害羞，初舞頓時也覺得心情好了起來，其實除了那個素言，其他的人也都挺好相處的嘛！
「姑娘，哦，不，小五，你叫我甘草就行了。」甘草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小聲開口道。
「你知道那個大板凳是誰嗎？他怎麼長的那麼奇怪？」
初舞小聲地開口，神色帶著疑惑，甘草看了看她清麗動人的臉，頓時更加羞澀起來，結結巴巴地開口道。
「大板凳、、、哦不，是達梵登先生，他是公子的一個外國友人，聽說是來自於一個叫大食國的地方。達梵登先生是一位商人，從前年開始，基本上每年都會到盛京來一次，大概會待三個月的時間，開春了之後才會離開。達梵登先生雖然長的和我們不同，不過他個性豪爽不羈，心地也很好，一點也不難相處的。」
「這樣啊，雖然他說話很好笑，不過的確也不怎麼凶悍。」初舞贊同地點了點頭，兩人繼續小聲地交談起來。就在這時，看診的老夫子發出了「咳咳」的聲音，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
「說什麼悄悄話呢？還不快點做正事！」
「是，唐老！」甘草立刻站直了身子，轉過頭不再和初舞說話。看樣子這個老大夫和素言一樣，都是喜歡施壓的主兒！
初舞淡淡一笑，也不再開口說話了，她將目光都放在了面前的藥材上面。各種各樣的藥材整整齊齊地擺在那裡，散發出沁人心脾的藥香，初舞認識的藥材不多，隱隱約約認識幾種比較常見的，還有一些在醫書上面看過，勉強有些印象的。
「甘草，這是什麼？」
「哦，那是白芷！」
「這個呢？」
「蒼朮！」
、、、、、、、、、
初舞一一記下，既然要當藥童，自然首先要把藥材名稱給記熟悉了。
「小五，你現在還不能區分這些藥材，就先學會如何包藥，並且在一旁看我怎麼做的吧。」甘草出聲，取出一張灰色的紙張，示範如何將藥包的緊實。
「包藥雖然看起來簡單，要真正做好卻不是那麼容易的。尤其是你沒有包好的話，病人萬一把藥灑了出來，就會延誤醫治，並且這也是我們平安堂的責任了。我們這裡的病人大多數都是貧苦人家，一副藥是很珍貴的。還有啊，這些藥的份量都是算好了的，包的時候也要注意不能漏了出來，影響藥效。」
初舞點了點頭，跟著甘草的動作自己也親自開始動手。
「這是秤桿，因為抓藥需要的計量很小，所以秤砣的重量也很輕，但是就需要格外注意了。你會識別這些刻度嗎？」
甘草雖然看起來羞怯，說起這些事情來卻是格外的認真仔細，彷彿變了一個人般。初舞也很認真地聽著他說的話，頗有些受益良多的感覺。正好這時又有好幾個病人走了進來，唐老在一邊看診下單，而病人則是將藥單拿了過來，甘草照著單子熟練地用著秤桿抓藥，包好，然後微笑著遞給病人。
「您慢走，望你早日恢復健康！」
雖然只是很簡單的幾個動作和話語，卻讓初舞感覺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溫暖。也許，只有在這平安堂裡面，才會是一個單純的為了病人而存在的醫館吧。她並不是沒有去過盛京裡面鼎鼎有名的大醫館，請過那些名醫，他們開著高高的價碼，明明是可以很輕易治好的病，卻為了錢財故意拖延，亦或是開一些對於病情無關的昂貴補藥。他們已經忘記了作為醫者救死扶傷的崇高追求，記得的只是錢財利益。
肯為了病人捨棄利益，那麼，素言應該不是一個只會故意刁難別人的人吧？那麼為什麼，他卻對她如此苛刻呢？初舞微微皺起眉頭，心中疑惑不解。忽然又有些發現，他似乎只對富人這個樣子。他自己不就是出生大戶嗎？為什麼還要討厭權貴？
「鼠鼴熊，倪芳心，餓是八會辜負倪的！」
達梵登的大嗓門又響了起來，驚散了初舞的思緒，讓她忍不住又摀住了嘴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後院的門口，達梵登和素言的身影漸漸出現，這次達梵登倒是記得可以低下頭避開門檻，很順利的沒有被「捅死」，一想到剛剛那個大板凳的反應，初舞頓時又有些忍不住。
「鼠鼴熊，餓就先糕吃了。命天見！」
「好，你慢走！」素言點了點頭，輕聲開口，走到門邊，達梵登看到初舞，異於常人的面容頓時浮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笑熊弟，蝦吃見！」
「額、、、、好，下次見！」尷尬地開口，初舞看了看他，頓時也微微笑了。其實，這個大板凳還是挺可愛的嘛！
剛剛記得甘草說過這個大板凳是做生意的，來自大食國，初舞頓時有些對他有些好奇起來。目前整個大齊國的海外貿易只有海上，大食國卻是在內陸更遠的國家，這個達梵登是如何來到大齊的？難道是靠著一雙腳？
送走了達梵登，素言這才冷冷地看了初舞一眼，開口道：「今天把櫃檯上所有的藥材名字都要記下來分辨清楚，明天我會親自來考你。要是答錯了，你以後也不用再來了！」
「少爺？」
初舞沒有開口，反倒是甘草有些驚愕地張大了嘴，這也太苛刻了吧？這裡一共有四百八十味藥材，就算是他也是日夜熟悉，整整過了一年才完全把這些東西搞明白了。而現在，他居然要小五在短短一天的時間內記下來，這簡直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沒有借口，世界上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下不定的恆心。從你找上我開始，就應該要知道我的要求，做不到就走。」
根本就沒有給初舞張口說話的機會，素言說完了這話，轉身就走進了裡屋。
咬了咬唇，初舞微微低下了頭，從一開始不就知道了會是這樣的結果了嗎？那麼也沒有什麼好灰心的。
「小五，少爺他這樣的確是有點過分，現在我來告訴你這些藥材叫什麼，你能記下了多少就是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