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22章 族譜除名 文 / 墨初舞

    燭火在這一刻忽然亮了起來，看著眼前的人影，邱子軒眼中的神色痛苦而複雜。

    「初九，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即使早就有所預料，其實邱子軒並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陪伴在自己身邊多年的貼身書僮，居然是隱藏的最深的那顆棋子。難怪一直以來，他都好不了，難怪，那些人那樣的胸有成竹。

    「大少爺，你沒事？不可能，這不可能！」

    初九不敢置信地開口，神色驚慌，就在他打算掙脫邱子軒的時候，房門被打開，邱澤仕帶著幾個侍衛走了進來。怒氣沖沖地開口道：「來人啊，把這個謀害主子的奴才給我拖出去！好好的審問！」

    「大少爺，奴才對不起你！」

    知道自己中了計，現在一切都被揭穿了，自己也根本無法逃走，初九並沒有掙扎，他只是愧疚地看了邱子軒一眼，就被侍衛給拖走了。就在這時，又有一個人走了進來，對著邱澤仕稟告道。

    「老太爺，果然如同大少爺所料，有人襲擊柳氏的馬車，現在那些人已經都被抓起來了。」

    「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安排吧。」邱澤仕點了點頭，眼中的神色卻顯得格外陰沉。侍衛們都離開了，房間裡面頓時只剩下邱澤仕和邱子軒兩人。

    「祖父，謝謝你願意相信我，並且幫我設下這計謀，只是，結果，恐怕會令您失望了。」邱子軒開口，看著邱澤仕的表情，心裡也是一陣的難過。他們都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實，可是，卻又不得不面對。憤怒，心痛，失望，對他作出這樣殘忍事情的人，居然是自己的親人！

    「你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沒讓我失望過。你放心吧，祖父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如果真的是他們做的，我絕對不會輕饒！你這麼多年來所受的苦，還有舞兒多年來所受的委屈，祖父都會為你們討回這個公道的！」

    邱澤仕沉聲開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手中也不由自主地緊握起來。少華，這是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兩人沒有說話，空氣裡頓時沉悶了起來，沒過多久，就有人敲響了房門。這聲音，讓兩人的心同時微微一顫。

    「進來。」

    「稟老太爺，大少爺，屬下查到這些人出入過城外的莊子，今天桃姨娘也在裡面和二老爺密談過。還有，那些人已經招了，這次下藥謀害大少爺確是二老爺所為。並且，那柳氏的確與當年大少爺遇害之事有所牽連。」

    聽到侍衛的話，邱澤仕渾身一顫，抬起頭來，與邱子軒的眼神碰到了一起。臉上閃過隱忍的痛苦和憤怒，邱澤仕猛然起身，沉聲道：「去莊子上面，把二老爺和桃姨娘都給帶回來！」

    「是。」

    「祖父！」邱子軒忽然開口，看著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的邱澤仕，也忍不住一陣難受。他有多尊敬二叔，祖父有多喜歡二叔，那麼，這心中的痛，就有多深。

    「此事不宜宣揚，孫兒只希望二叔能夠得到應有的懲罰，並且還舞兒一個清白。這件事情，孫兒一切都交給祖父處置。」

    「祖父知道，好孩子，你且放心吧！」

    當天晚上，邱老太爺就召集了大房，二房，三方所有的人到了祠堂，關上了大門，也不知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聽到有淒厲的哭聲和求饒聲，還有憤怒的叫喊隱隱約約地傳來。

    第二天，府上的情形似乎和以前一樣並沒有什麼改變，然而卻也多了一些不同。邱老太爺顯得格外的蒼老起來，幾位夫人都是一臉的隱忍憤怒。昨夜回來的二老爺和桃姨娘被連夜送走，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二房的人則是死氣沉沉，彷彿一夜之間聽聞了什麼噩耗，就連一向意氣風發的子奇少爺都顯得灰心喪氣，到最後二房居然只剩下了幾房姨娘和孫少爺小姐。並且，以往獨立的吃穿用度，都是由大房開始管理了。

    府上的下人們都膽戰心驚，就連小聲地議論這件事情，被抓到了都會被趕出邱府。生怕惹了主子們生氣，做事情也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不過，唯一讓人值得高興的是，大少爺邱子軒終於好了起來，不但能下地，甚至還可以不用攙扶走上幾步路了。聽大夫說，最多半年的時間，邱子軒就能夠如同普通人一樣行走了。

    邱府進行的整頓，初舞並沒有時間去看，不過，她收到了邱子軒的密信。邱少華和桃姨娘當年的陰謀敗露，當年，桃姨娘和邱少華，邱雪珊三人共同設計，買通了一些流氓，綁架了邱子軒和初舞，並且吩咐他們打斷了邱子軒的雙腿。而這些年來，為了不讓邱子軒好起來，吩咐了好些內鬼在邱子軒的藥中做手腳，而隱藏的最深的，就是初九。一直以來，都是初九在為二房提供邱子軒的情報，並且下藥。而初九之所以這樣做，卻是因為邱少華，是初九的救命恩人。

    雖然他是害了邱子軒的人，可是，也是提供了最多證據的人。終究還是抵不過自己良心的折磨，為了報恩他願意下狠手，可是這麼多年的相處，對於邱子軒還是有感情的。所以在說出了一切的真相之後，初九自殺了。

    為了邱府的聲譽，邱澤仕雖然明面上沒有做什麼，實際上卻已經把邱少華和桃姨娘從邱府的族譜上面除去了。現在二房就只有一個不知情的邱子奇在撐著，知道了自己父親所做的事情，邱子奇也是瞬間從天堂掉到了地獄。他的身份已經是庶子，甚至也剝奪了他繼承邱府財產的權力。也就是說，如今邱府，已經沒有了二房的存在。而且，邱少華和桃姨娘他們，已經被驅逐到了西北苦寒之地，淪為了平民，這輩子恐怕都沒可能回到盛京了。

    而二夫人，則是吵著嚷著要和離，邱府也很平靜地答應要給她休書，只是一雙兒女卻不能跟著她一起走。再三斟酌之下，為了一雙兒女二夫人還是留了下來，只是，再也沒有了以往的殊榮。在邱府，地位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