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68章 另有所 文 / 墨初舞
臉色微微一白,初舞身子一僵,感覺到慕祈風溫熱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掌心,這才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好心當成驢肝肺,恐怕就是這樣的心情了。
秫米大棗粥被送了上來,慕夫人皺著眉嘗了嘗,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不過卻也沒有把碗放下就是了。這樣的態度,才讓初舞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至少沒有直接甩臉給她看。
「娘,怎麼樣?」慕祈月問道。
「勉勉強強吧!」慕夫人開口,神色間有些不自然。不得不承認,比起桌上豐富的大魚大肉,她反而覺得手上這一碗粥才是人間美味。可是偏偏煮粥的人是那個她才叱責了的媳婦,要讓她說出一個好字,實在是不可能。
雖然說著勉勉強強,慕夫人卻是慢吞吞的把一碗粥都喝光了。看到她這種行為,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她是口是心非了。初舞淡淡一笑,算了,她跟個老夫人計較什麼呢!正巧這個時候丫鬟把熬好了的歸脾湯送了上來,初舞有心獻慇勤,便起身迎了上去,開口道。
「娘,這是歸脾湯,喝了之後對你的身體很有好處的。媳婦親自端給你!」
「表嫂,你這裡過來姨娘這裡不太方便,還是我來吧!」李雪柔也站了起來,她挨著慕夫人做,的確是方便拿一點,不過初舞又不是過不去,再說了自己辛辛苦苦弄好的東西,怎麼可能便宜了這個女人,自然是不答應的。
「不用了,我來就好了。」
「表嫂,給我吧,我來——」
李雪柔不罷休,甚至還伸出了手想要從初舞身上搶,一番爭執之下,「匡當「一聲,碗碎了一地,同時那歸脾湯也撒了李雪柔一身。耳邊響起一聲尖叫,李雪柔捂著手臂,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舞兒,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慕祈風趕緊起身將初舞拉到身邊,著急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雙大手也在她的身上檢查了起來。初舞搖了搖頭,柔聲道:「我沒事。」
「柔兒,你怎麼了?」
「天啊!你的手被燙傷了,來人啊,快去請大夫!」看到李雪柔雪白的手背上紅了一大片,慕夫人頓時心疼地叫了出來。對著初舞怒目而視道:「你到底在幹什麼?看看你把柔兒的手燙傷成什麼樣子了?」
「娘,不是我——」初舞皺著眉頭,開口辯解。
「娘,你別這樣好不好?剛剛要不是表妹非要過來搶舞兒的碗,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慕祈風也怒了,將初舞護在身後,有些不滿地開口。
「是啊娘,你就別怪嫂子了,現在還是給雪柔表姐上藥吧!」慕祈月也趕緊開口,就在這時,大夫也來了,李雪柔的手沒什麼大礙,上了一點藥膏就沒什麼事了。慕夫人這才鬆了口氣,對於兒子和女兒一起維護初舞,顯得很是不滿。
「不是你還是誰?剛剛你把碗給柔兒端過來不就是了?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測!」
「姨娘,別怪表嫂,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不該非要搶著做這個的,都是我的錯、、、」眼淚汪汪地開口,李雪柔梨花帶雨,臉上的神色好不愧疚。
「你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慕夫人憐惜地看著她,狠狠地瞪了初舞一眼。
「這飯也不用吃了,柔兒,月兒,陪娘回去吧!」冷漠地開口,慕夫人帶著李雪柔施施然地離開了。
「嫂子,你別生氣啊,我先走了。」慕祈月帶著歉意看了初舞一眼,也跟了上去。正廳裡面頓時只剩下慕祈風和初舞兩人,回到了風園,慕祈風握緊她的手,神色間滿是憐惜。
「舞兒,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嘶——」初舞沒說話,只是倒吸了口涼氣,慕祈風臉色一變,鬆開了自己的手,這才發現初舞的雪白的手臂上面居然有幾道血痕。頓時心痛的看著她,眼中迸發出怒火。
「這是什麼?是不是她弄的?」
「算了吧,也許她也是不小心。」良久,初舞才緩緩地開口,只是眉宇間一直皺著,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會故意弄掉了碗,這很明顯就是初舞的手背受了傷,一時吃痛才不小心鬆了手。幸好房間裡備得有上好的傷藥,慕祈風心疼地為她敷藥,神色間露出一絲冷厲。看著初舞似乎很疲憊的模樣,想著今天慕夫人的所作所為,慕祈風更是內疚不已。他實在是沒用,竟然讓心愛的女人一直受到委屈,偏偏又因為那個人是他的母親,而不得不退讓。
以前娘雖然對於舞兒不理不睬,至少也不會故意為難,而自從這個李雪柔來了之後,娘就一心向著她,反而處處讓舞兒受到委屈。遠來是客,他又不可能自作主張的趕人家走,到時候也會損了鎮遠侯府的名聲,也會讓娘對舞兒更加的不喜。
最近舞兒一直都是愁眉不展,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她快樂無憂的笑容了。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他保證過的幸福,卻並沒有讓舞兒真正的體會到。
初舞的確很疲憊,慕夫人的冷漠態度,讓她很傷心。以前在邱府,不管邱雪珊母女怎麼對她,她都不會有什麼感覺,那是因為她根本就不在乎。可是現在,她是真的想要得到慕夫人的承認,所以才會如此傷感的吧。
其實,她大可以什麼都不管,只和慕祈風兩個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對慕夫人不聞不顧。可是那樣的話,對慕祈風來說,卻是一種負擔。母親和心愛的女人,沒有到非要逼著他從中選一個的地步,她也不想讓母子兩個的感情因為自己而發生了危機。凡是能夠忍耐的,她都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只是現在看來,這個李雪柔,可不是她表面上那樣的楚楚可憐。方才爭執的時候,分明是她故意弄傷了自己,而且,她本來可以避開的,卻站在那裡動也不動的被燙傷,不動聲色地將責任推卸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她的意圖,幾乎是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