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八章、很難消，仇難了 文 / 清水衙門

    ?入夜時分，崗哨換了一班又一班，常無極的房中依舊是燈火通明，這幾日他從未入睡過，每天派過去打探消息的人帶回來的都是陳清心昏迷不醒的消息；

    ?「清兒！只要你活著，無論你變成傻子呆子我都要你，求你活下來！你還沒有殺了我，怎麼可以就此離去？」常無極似乎已經忘卻了眼下的戰況，為一個女子已經神傷的不再像他常無極的風格；

    ?柳兮兒每天都會過來探望他，但常無極已經無法提起內心的熱情，柳兮兒每次來都是淚眼灼灼，恨自己不該和常無極談及他和陳清心孩子今後的問題，總覺得是自己害死了陳清心的孩子；

    ?「兮兒，夠了，不要再說了！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我害她最終離開了我，釀成今天這個局面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常無極心疼的看著滿臉淚水的柳兮兒，即便她說的有些過火他依舊不會怪她，不應怪她；

    ?「殿下！是兮兒把你和姐姐害成這樣的，如果沒有我的出現你和姐姐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還有你們未出世的孩子。」柳兮兒痛哭流涕，哭的常無極整個心都糾結在了一起；

    ?只能雙手緊緊的抱著她，送她回房，看著她安然入睡他才放心的走出來，突然發現自己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很累，活著說活在以前的影子裡他真的累的虛脫了；

    ?床上的柳兮兒並未入眠，拿起枕畔的絲巾擦乾淚水，窗外那個熟悉的身影讓自己的心再次興奮起來；

    ?「你來了？你終於來了？」柳兮兒壓抑不住內心的狂喜，打開房門就向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撲了上去；

    ?「啪！」一個重重的耳光打上自己的臉頰，那興奮的神情僵在臉上，不可思議的看著盛怒中的人；

    ?「你竟敢動她？」來人低吼著，狠狠的掐上她的喉嚨，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

    ?「你放手，快放手！」柳兮兒捶打著，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呼吸，只能本能的扭動著自己的身子；

    ?「竟敢漠視我的命令，你該死！」說著手上的勁不由的又加重了幾分；

    ?「我－－－還－－－－有用！」柳兮兒似乎用盡所有的力氣才讓自己說出來，那如雪般的男子，聖眸中燃著熊熊的烈火，她當然知道自己在安排人射向陳清心的那一刻就無法躲過，只不過她似乎高估了自己在這個男人心裡的位置；

    ?「上官雪你瘋了？」柳兮兒咳嗽的低吼，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真的要殺了自己；

    ?「我從愛上你的那天起，就為了你做盡所有我不願意做的事情，甚至放棄自己的清白成為常無極的側妃，你竟然這麼對我？想想當初你是如何承諾我的？」柳兮兒輕聲的哭訴著，從十年前上官雪來東聖兩人相見後，她就暗戀上了這個如雪般的男子，雖然有冰雪般的寒冷，但是卻滿腹雪般的柔情，這是在常無極的身上她所看不到的；

    ?「柳兮兒，我答應過你的自然會允諾給你，但是你若是再敢私自做決定就別怪我辣手無情！」上官雪陰狠的看著柳兮兒，曾經的綿綿情話也不過是他利用她的棋子而已；

    ?「你是得不到她的。」柳兮兒冷笑的看著這個情根深種的男人，為何他深愛的人不是她，比容貌，比柔情，比嬌美，陳清心沒有一樣可以比的過她；

    ?「這不用你管，就算得不到她的心我也要得到她的人。這輩子她只能屬於我！」上官雪壓低聲音嘶吼著，彷彿草原被拋棄的一匹孤狼，散發著攻擊人的野性，那嗜血狂熱的眸光看的柳兮兒都有些心寒；

    ?「雪，你為什麼就不能愛我？我什麼都肯為你做，她能做什麼？除了忤逆你，頂撞你，還能給你什麼？」柳兮兒覺得自己都要崩潰了，朝思暮想的男人此刻依舊不是為了自己而來，她真的希望當初自己沒有答應他，與其和他過著貌合神離的日子，但是她心裡不知道這些依舊會是幸福快樂的；

    ?「兮兒，知道我需要你的什麼嗎？那就是聽話，不聽話的女人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她永遠是個例外。她可以忤逆我，但是你不可以，作為懲罰，你應該知道今晚該怎麼說？」上官雪沒有說完長劍就刺入柳兮兒的胸膛，避開了致命的部位，打開房門吩咐一聲，就聽刺客聲起，周圍不久就廝打成一片；

    ?柳兮兒淚眼朦朧的看著胸膛的那把長劍，看看毫不遲疑走出去的賽雪男人，淚水悄然滑落：「縱然你不為我，但我為卿生！」說完一咬牙雙手抓住劍刃，鮮血染紅了裙衫；

    ?這一夜一切都成了定局，凶殘成性的黑衣殺手留下一個死屍之後逃之夭夭，常無極欲哭無淚的看著呼吸紊亂的柳兮兒，他的袍子都已經被鮮血染紅，抱著柳兮兒的手不停的顫抖著，一如回到了六年前的樣子；

    ?「兮兒！」常無極心碎的聲音敲打著夜空；

    ?「殿下是陳家虎軍！」常林拿著唯一一個死去的殺手，無論從服飾，腰牌等等斷定都是陳清心派來的殺手；

    ?「殿下，還有一封留下的信！」常林將在院內發現的信封交給常無極；

    ?不用看那是陳清心的筆記，也只有她是那樣的筆記，沒有人可以模仿；

    ?「先取你兮兒的命為我心兒陪葬，接下來就是你的死期！」常無極默默的讀著，原本心中的愛漸漸的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