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39 乍然相見 文 / 君子顏
因為趕時間，一行人除了晚上投宿，幾乎都在趕路，馬車跑得較快，再說很多時間都是在偏僻的地方行駛，無聊透了，換上男裝的雲曉月索性又買了一匹馬，和黑衣、白衣一起縱馬奔馳，倒也愜意無比。
白虎國和玄武國不一樣，玄武因為佔地面積小，所以城鎮之間距離較近，但是白虎和青龍佔地面積相差不遠，所以相對來說，距離較遠，而且雲曉月詫異地發現，這個白虎國的農田耕種情況很不好，已經是初夏，按理來說，到處都應該是一片碧綠的秧苗，就像自己走出青龍國時所看到的那般，但是這一路走來，雲曉月發現和青龍國的農業相比，白虎國明顯要蕭條了許多，那種在青龍所見到的一眼望不到邊的綠，這兒幾乎看不見！
農業是一個國家興旺發達的基本，尤其在古代，而且像白虎這樣的大國，人口眾多，沒有充裕的糧食，根本談不上發展，在這一點上，雲曉月不得不佩服秦傲，他很重視農業發展，而且制訂了一系列有利農民的政策，雖說和公平公正搭不上邊，但是在這樣封建的年代，能想到這一點，已經是很睿智的了！
看樣子，青龍國一直穩居四國之首，也不是沒有一定的道理，只不過，殺子之仇，一定要報！所以秦傲，遊戲，快要開始了！
「雲公子，您沒事吧！」一旁的白衣看見雲曉月邊走邊看著兩邊的農田發呆，而後美眸裡突然溢出的森森殺氣，心一驚，忍不住問道。
「沒事！白衣，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去看看！」迅速壓住心中的恨意，雲曉月淡淡一笑，縱馬朝一旁的農田馳去。
躍下馬，雲曉月低頭一看，發覺田里的水很少，只是淺淺遮住苗根，有些地方的水已經干了，所以田里的秧苗長勢很不好，隱隱有枯黃泛出，四下看看，雲曉月恍然大悟，原來，白虎國大都為丘陵地帶，平坦的地方建了房子，那麼，耕地只能開墾在較高的地方，這就導致很大一部分的農田在水源的上方，當然種不好咯！
「月兒，你在幹嘛？」看雲曉月站在那兒沉思良久，司徒遠走下馬車，微笑著問。
「遠，你說過要永遠效忠我的，是嗎？」雲曉月沒有回頭，淡淡地問。
「是，怎麼了？」司徒遠一怔，站到她旁邊，有些不解。
「遠，我的孩子，死於秦傲之手，我的家人，也死於秦傲之手，我要報仇，你，會阻止我，還是跟隨我？」側頭看著司徒遠美麗清澈的黑眸，雲曉月淡漠輕語。
「月兒，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不想失去你第二次，所以無論你讓我做什麼，就算讓我現在就去刺殺秦傲，我也絕對不會手軟！」司徒遠堅定地說。
「真的？以前，你不是很忠誠於青龍國嗎？」
「是，月兒，我是青龍國的人，也不願意看到青龍國的人們成為亡國奴，但是月兒，我的忠心，換來的是利用，是痛苦，那天晚上的大火，已經燒死了那個青龍國的司徒遠，現在活著的，是只屬於雲曉月的司徒遠，月兒想做哪個國家的人，我就做哪個國家的人，致死，絕不背叛！」
「好！遠，你要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哦，我們走吧！」雲曉月滿意地笑了，牽起司徒遠的大手，走向了馬車。
馬車繼續朝前走，雲曉月坐回車裡，幫司徒遠開始運氣療傷，她必須讓司徒遠在最短的時間裡完全恢復武功，她還有很多事要他去做呢！
多年沒有戰亂，基本是很太平的，所以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離皇城白虎城不遠的白澹城。
靠近皇城，自然熱鬧非凡，晚上四人住進客棧後，就來到下面的雅間用餐。
菜色還不錯，味道也還行，雲曉月要了一壺最好的水酒，和幾人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還沒吃多久，就聽見隔壁傳來一陣喧嘩，而後是桌椅移動的聲音，看樣子有客人來了，接著就是一陣寒暄的客套聲，看樣子來的人還挺多！
雲曉月皺皺眉，沒有說話，只是加快了用餐的速度，吃著吃著，隔壁進入了正題，他們的談話內容，引起了雲曉月的興趣，側耳傾聽了起來：
「喂，我告訴你們，我們的護國將軍白鵬展已經秘密回到了京城，你們聽說了嗎？」
「白鵬展？不就是那個鎮守北疆的，我們白虎國最年輕的大將軍？你這不是廢話嗎，咱們的大皇子殿下大婚，群臣都要回京祝賀，他自然也要回來啊！」
「對啊，再過五天，我們的大皇子殿下就要大婚了，娶得是孫丞相和威武將軍周將軍家的孫女兒，那可都是才貌雙全的佳人，我們皇城的兩朵花，真是艷福不淺！」
「切，老二，擦擦你的口水，那樣的女子，是我們這些人可以肖想的？大皇子長得那麼美，又那麼和藹，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像他這樣對咱們臣民這麼好的皇子呢！自從大皇子殿下回來這一年，每隔十天，大皇子殿下必定會出巡一次，誰有困難和冤屈，就可以申訴，殿下一定會受理，你看看，我們皇城，現在可是整個白虎國最安全的地方了，朝廷裡以前的那些囂張跋扈的官員，現在都縮著頭不敢隨便鬧騰，就連二皇子，也乖了很多，不再到處欺男霸女，都是大皇子的功勞啊！」
「就是，依我看，這個大皇子，十成十就是我們白虎國未來的儲君，我們白虎有了這樣的皇上，真是我們臣民的福氣呢！」
「沒錯！咱們村裡的人，個個都擁護大皇子，我舅舅的大兒子是軍營裡的小兵，那天他回家時偷偷告訴咱們，說是現在軍中很多的將領，都擁護立大皇子為太子，我看吶，大勢所趨了，沒準這次大皇子大婚，皇上就會宣佈呢！」
「我看有戲！你們想啊，皇上染病多年，聽說最近身體更差了，大皇子這麼有能力，自然找回他就是要讓他做皇帝的咯！不過奇怪的是，這個大皇子怎麼會打小送到民間呢？我總覺得理由有些牽強。」
「小三啊，皇上不是下旨說過大皇子自小體弱，護國寺的方丈建議將他送到民間的嘛，皇上怎麼說，我們就怎麼聽咯，再說了，皇宮裡那麼複雜，真正的原因，怎麼可能讓咱們老百姓知道？我管他哪兒來的，只要是我們皇上的兒子，又能為我們著想，我就擁護他！」
「得得得，咱們也別討論這些了，飯菜都涼了，吃晚飯早些睡，明天還要趕到皇城呢，再過幾天大皇子大婚，很多人都湧到了皇城，也不知道有沒有客棧了，沒有的話，露宿街頭也成，咱這一輩子，能親眼看到咱未來皇上和皇后一次，也不枉此生了！」
「哈哈……」所有人哄堂大笑，氣氛更加熱鬧，雲曉月聽著聽著，突然就對這個如此得軍心和民心的民間大皇子，來了興致：怎樣的人，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俘獲了這麼多人的心呢？看樣子，這個大皇子，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呢，為君之道，必先取民心，太有頭腦了，厲害的人啊，真想見識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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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四人繼續前行，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司徒遠的傷勢基本痊癒，內力也恢復了三、四成，不需要再坐在馬車裡，所以退了馬車，司徒遠騎著馬，四人一起朝皇城而去。
大約行了兩個多時辰，白虎國的皇城白虎城，終於到了！
不愧是皇城啊，還沒走到，那巍峨的城牆就躍入了眼簾，陽光下，「白虎城」三個字，離得老遠就能看到，城牆上的將士們站得筆直筆直的，身上的盔甲和手裡的武器，泛著銀色的光芒，氣勢恢宏，讓人心裡不由得生出一種崇敬的感覺，不過，憑心而論，這個白虎國的皇城，不如青龍國的大氣，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國威吧！
唉，又是皇城，看樣子，我雲曉月和皇城還是挺有緣分的，出了青龍國的皇城，進了白虎國的皇城，看到過玄武國的皇城，有機會的話，還要到朱雀國的皇城去轉轉，就全了！
歎口氣，不知為什麼，雲曉月心裡突然生出一絲感慨，一拉韁繩，迅速朝皇城而去。
下馬走進了大門，繁華熱鬧的氣氛迎面襲來，人好多啊！正中間的青石大道非常寬闊，兩旁擺滿了小攤販，熱情地吆喝著，路的兩旁，有很多家店面，進進出出的人很多，極目所見，所有的建築物都是富麗堂皇，精緻華美的，在陽光下顯得絢爛奪目，人人喜笑顏開，有的店家，門前的屋簷下已經開始紮起了紅色的綢帶，看樣子，不光是皇宮，就連民間，也在積極地準備著慶祝呢！
「月，我們是先到你大哥那兒，還是先去用膳？」司徒遠靠近雲曉月，低聲問道。
「遠，到了這兒，不要叫我月兒，會露餡的，記住了，要叫我主子，嗯？」雲曉月淡淡一笑，吩咐道。
「是，主子！」司徒遠眼裡溢滿了笑意，再次問道：「主子，您是先用膳，還是先去將軍府？」
「當然先用膳，都正午了，餓死啦！」雲曉月笑瞇瞇地瞅了他一眼，朝前方一座看上去最豪華的酒樓走去。
很快，小二就將四人帶到二樓靠街的一間雅間，點了它們的招牌菜，雲曉月坐在窗前，饒有興致地欣賞起一旁小攤販木車裡的小玩意兒，那些琳琅滿目的東西，有些，還真的讓雲曉月頗為喜愛，她決定等自己吃完飯就下去買一些玩玩。
皇城乃天子腳下，就連飯菜也特別美味，四人正吃得高興，突然，響起了一陣鑼鼓聲，接著，幾匹快馬從城外駛了進來，邊敲鑼邊大聲說：「大皇子殿下從護國寺回返，車鸞馬上就要進城了，奉大皇子殿下口諭，請諸位讓出一條道來，注意看好孩童，小心馬蹄踩傷！」
「哇……殿下回來了，快快快，老頭子，把擔子往後挪，別擋著道！」
「來來來，往後退，到咱們店裡來坐會兒，給殿下讓道！」
……
一時間，街道上熱鬧了起來，不過，沒有那種電視裡放得雞飛狗跳的場景，大家很有序地往兩邊退去，居然連一個士兵都沒有，眨眼間，人們都退到了兩邊。
啊哈，有意思！居然這麼自覺？這個大皇子很有手段麼，厲害！雲曉月的好奇心一下子被調了起來，放下手中的碗筷，和司徒遠一起靠在了窗邊，等著這個大皇子的出現。
很快，雲曉月就看見幾十匹穿著盔甲的御林軍排著整齊的兩列隊伍，緩緩走進了城門，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將軍，赫然是大哥白鵬展！
穿著白色盔甲的白鵬展俊臉含威，漂亮的唇緊緊抿著，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塊模樣，好帥啊！想起每次捉弄他時他可愛的表情，雲曉月就想笑，一絲調皮的笑意突然綻出，雲曉月凝氣成線，悄悄傳音輕語：「大哥今天真是帥氣，迷死了整條街上的大閨女，小媳婦兒，就連六十歲的老婆婆也沒有放過，小弟真是羨慕的緊啊！」
馬背上的白鵬展渾身一震，募然張大眼睛，朝雲曉月的方向望來，雲曉月笑嘻嘻地朝他搖搖手，白鵬展清冷的黑眸中突然溢出絲絲驚喜的笑意，嘴唇微動，欣喜之情滿溢：「調皮的小傢伙，終於來啦，等著大哥，大哥一會兒就來！」
點點頭，目送某人一本正經地走了過去，雲曉月這才看向正緩緩駛進城門的車鸞。
皇子的車鸞，一般都是淡黃色的，這輛寬大的淡黃色馬車由九匹高頭大馬拉著，車頂上鑲嵌著一隻黃金白虎，這是白虎國的標誌，車窗周圍是淡黃色的紗幔，看不見裡面人的模樣，雲曉月撇撇嘴，正想縮回頭繼續吃，突然看見紗窗裡伸出了兩雙手，兩個嬌美動人的婢女將紗幔撩起，一個男子面帶微笑，坐在窗邊，朝著歡呼的人群微笑致意。
手中的筷子一下子掉落在地上，雲曉月只覺得心口像要炸開一般劇痛，豆大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一滴一滴摔落在衣襟上，怎麼也止不住，想張嘴說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驚喜只是一瞬間，就被痛楚所淹沒！
那像黑水晶一樣深邃美麗如星空般的澄澈眸子，那完美俊逸的臉，那亞麻色的發，那熟悉的溫柔笑意，那無與倫比的空靈與俊秀之姿，這般熟悉，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卻讓她記憶深刻的人，她的大哥雲塵遠，眼前這個所謂的大皇子，分明就是她的大哥雲塵遠！
「大少爺？」看見雲曉月的淚，司徒遠慌亂地幫她擦拭著，順著她的眼神，看見了車上的那個人，驚呼起來。
「關窗，黑衣，白衣，把窗戶關了！」突然將臉埋進司徒遠的懷裡，雲曉月緊閉著雙眼，傷心地說，耳邊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讓她幾欲崩潰。
「這……是！」黑衣和白衣嚇了一跳，連忙將窗戶關上了。
「為什麼，遠，為什麼，為什麼連他也要騙我？為什麼，嗚嗚……」心，好痛好痛，痛得要喘不過氣來，那道傷口再次被撕裂，痛意讓雲曉月不住地顫抖，雲塵遠，你為什麼要騙我，你為什麼要假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想念你，你自殺給我的打擊，有多重！你怎麼忍心這樣欺騙我，你所謂的愛我，都是假的吧，連你也要利用我，我恨你，恨死你了！
「月兒，月兒，你不要嚇我，別哭啊，或許大少爺是有原因的，我找他問個明白好不好？月兒，月兒……」司徒遠緊緊抱住雲曉月，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雲姑娘，他是白虎國大皇子白燁，或許只是和你的大哥長得很像而已，您不要這樣激動，行不行？」白衣急得汗都冒了出來，也顧不得什麼身份問題，握住雲曉月冰冷的手，安慰道，一旁的黑衣冷漠的黑眸溢出絲絲擔心，一言不發地打開窗戶，淡淡地說：「我去找他問清楚，你們等我！」
「站住，不用了！」雲曉月咬緊牙關坐直身體，冷冷阻止，「黑衣，我很確定他是誰，這件事，你們誰都不要說，就連勾魂也不要告訴，行麼？」
「好！」白衣一口答應，看向縮回來的黑衣，黑衣眼神複雜地看著雲曉月梨花帶雨的痛苦模樣，沒有說話，點點頭退到了一旁。
「月兒，為什麼不和他相認？他明明就是大少爺，怎麼就變成了白虎國的大皇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月兒，你應該弄清楚才是啊！」看見雲曉月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司徒遠喃喃地說。
「弄清楚？遠，他選擇假死回到白虎國，就是不希望我們知道他還活著，不然他不會不派人通知我，對嗎？遠，真是可笑，我還一直以為是你的錯，害我失去了大哥，現在想想，我根本就是個大傻瓜，或許你去傳聖旨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退路，將計就計，拋開了青龍國的一切，而我呢？埋怨你，痛恨你，傷害你，對不起，遠，是我太傻，我忘記了，權勢面前，親情、友情和愛情，一切都可以拋棄，遠，對不起，對不起……」募然想起當初對司徒遠的恨，對他的萬般折磨，都是自己太信任所謂的親人，搞了半天，都是假的，只有身邊的人，才是真正值得自己珍惜的人！
「月兒，不要哭，哭得我心都碎了！我也有錯，不該答應秦傲為他辦事，好了，現在大少爺沒有死，他也要成親了，夫人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你不願意認他我們就不認，好不好？一會兒你剛認的大哥來了，看見一個男子哭成這樣，多丟臉吶！」司徒遠溫柔地說著，擦拭著她的淚。
「成親？」雲曉月心猛得一縮，一陣尖銳的刺痛瀰漫了全身，是啊，雲塵遠，你成了皇子，又要成親了，一下子娶兩個美人，真是艷福不淺吶！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難過？我該去破壞你的婚禮，拆穿你的假面具嗎，還是馬上離開這兒，永遠不再見你？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我到底應該怎麼辦吶！
「月兒，我是不知道大少爺怎麼會成為白虎國的大皇子，而且是儲君的人選，但是我瞭解大少爺的為人，他聰明善良，真得很疼你，雖然當初我不在雲府，不過我知道，整個雲家，大少爺是最疼你的人，比老爺和夫人都要寵愛你，你高興，整個雲家就高興，你不高興，大少爺那張臉，能把全府的人都凍死，所以他之前那樣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月兒，大少爺是你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恨他，說實話，我也很生氣，但是月兒，無論如何，他到底是你的大哥，咱們不認他，就索性由著他去吧，好不好？」看著雲曉月越來越冰冷的美眸和週身散發出的森森寒氣，司徒遠知道雲曉月恨上了雲塵遠，擔憂地勸說了起來。
「遠，我知道怎麼做了，白衣，讓小二打盆水來讓我洗個臉，一會兒白大哥來了看見我這副模樣，會嚇著的！對了，他不知道我是女兒身，你們不要露餡了，嗯？」慢慢擦乾臉上所有的淚漬，雲曉月冷靜地吩咐道。
「是！」
擦乾淨自己的臉，雲曉月整理好衣衫，靠在窗邊看著恢復熱鬧的街市發呆，靜靜地等著白鵬展，一旁的司徒遠憂心忡忡，雲曉月的眼眸清澈深幽，看不到一絲的傷心和難過，越是這樣，就越讓人擔心，跟著雲曉月這麼久了，他雖然仍舊摸不透她的性子，但是有一點他知道，就是當她遇到打擊越是冷靜的時候，就越是危險！
大少爺，你為什麼要瞞著月兒呢？你讓月兒如此傷心，真是太過分了，要是你真的利用了月兒，我絕不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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