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07 想把那樣的笑容抹去 文 / 夏至.

    韓易堯俊美無儔的臉上又掛上了公事化的淡漠神情，他伸手按下內線對講的按鈕：「王秘書，南郊臨海度假村開發案的會議記錄，你整理以後傳給子陽。告訴他，這周之內我要看到規劃綱要。」

    二十分鐘後……總裁室——

    幾聲雜亂的敲門聲夾雜著怒意，門被倏地推開，繃著俊臉邵子陽幾個大跨步走到桌前，雙手重重地撐在桌上。

    「這周之內就要完成規劃書，你在玩我嗎？！」

    「玩你？從最初的規劃案在董事會上表決通過，到現在已經進行了有大半年，整個規劃草案也已經反覆修改反覆審議。早上的會議你也參加了，應該知道董事會的態度。」韓易堯挑了挑眉毛，完全無視他的怒意，好整以暇地倚向後方的轉椅靠背，平靜地敘述著，彷彿在跟他談論「今天天氣很好」一樣。

    「況且今天只有週一，從草案定型到審議通過始終是你在主導。不過炒個冷飯而已，跑來跟我裝什麼可憐？這個案子已經進行得太久了，那塊神秘產權人的地皮資料我也已經交給白律師，讓他動用手段去查了。我們現在已經是停在槓頭，再拖，公司的損失就很難輕描淡寫過去了。」韓易堯冷靜地開口，跟他分析著厲害關係。

    「ok，ok……你這麼多話，我真的很不習慣……」邵子陽舉起雙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我這個特助做得真是夠了，累得像狗不算，現在還要貼上泡妞的時間給你賣命……」

    「你我第一天認識嗎？」韓易堯挑了挑眉，淡笑著開口。

    「少跟我來這一套，招安不成就打算拋出友情牌麼？」邵子陽一掌掄上他的肩膀，眉心終於舒展開來，「工作上，我跟你可是沒有私交。」

    「如果你現在告訴我，一個星期，你不做，那我也不難為你。不過你不做的事，總得有人來做吧？空佔個位子，終究不好。」韓易堯手肘支上辦公桌，修長的食指靠在下巴上，清冷的眸子抬起，直直地射向邵子陽，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不如明天就批個輕鬆討巧的工作給你，適合你那張惹人生厭的臉。」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我這是比簽了賣身契的長工都不如啊，哎！」邵子陽無奈地猛搖頭，聲調誇張至極，「果然是無奸不商！」

    「對了，」韓易堯收起玩笑般的淺笑，眼神裡夾雜著一絲邵子陽讀不懂的深奧，翻開文件夾，他把擱在最上層的照片轉了個個兒，兩根手指抵住，推到邵子陽面前，「上面的女孩，幫我打聽一下。」

    邵子陽閃過一絲狐疑，伸手接過照片，只見上面白裙衫的女孩笑得嬌嗔甜美，他不確定地開口問道：「拍照的，是你派的人？」

    「你覺得呢？」韓易堯嘴角扯出不屑的弧度，冷哼一聲，「今天一進來就看到，丟在我桌上。你說是誰送來的？」

    「我想呢，否則你又何必把白孟懷支過去……」邵子陽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以他和韓易堯的關係，很多話自是不必言明。「對了，你要查照片上的女孩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確認一下，她的價值而已。」韓易堯挺拔的身形從座位上站起來，緊握成拳的手插進褲袋，轉身面向落地窗。

    他站在三十七層的高樓上凝視著眼前的車水馬龍，將這個城市的繁華盡收眼底，也將心底流瀉出來的恨意和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哀傷滿滿地寫在清俊的臉上。

    腦海裡被美婦溫婉的笑容充滿，他垂下睫毛，失神地喃喃自語著：「只是想……把那樣的笑，從她臉上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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