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完全攤牌 文 / 菠、蘿

    「老——頭。站住。」霖煙心平氣和地拖長了尾音，深情地呼喚那老頭。

    老人身子一僵，癟著嘴轉過身來，兩隻手不安分地絞動著衣角，用受了委屈的語調嘟囔：「幹嘛，老人家也是很忙的。」突然昂起頭來，高聲說：「還有，老人家我有名字的，那有你一口一個老頭的理。」

    霖煙深吸一口氣，換上一臉笑瞇瞇的表情，看起來很是詭異，她問：「那老——人家，你叫什麼呢？」

    老人身形一正，神采飛揚地說：「你聽好了，我便是江湖上流傳甚廣的，被萬千人頂禮膜拜的，如雷貫耳的風嵐老人。」其實他說得是實話。

    霖煙重重鼓掌一下，眉飛色舞地驚叫道：「鳳嵐！好名字啊！」又別過臉自語：「沒聽說過。」

    老人本來是越聽越得意，被最後一句打擊地一蹶不起。他氣得吹鬍子瞪眼：「你個小女子，真是真是……」接下來卻沒了詞。

    霖煙微微挑了挑眉，笑道：「那我尊稱您為『瘋老』？」風老這才有些緩和地點點頭，鼻子裡直哼哼。不過這聽起來咋有點怪？

    「那瘋老啊。說吧，你的徒弟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你說怎麼辦？」霖煙清了清嗓子，笑嘻嘻地問。這小子，竟然親自換老娘衣服？

    風老低著頭，不安地扭動著身子，活像個犯錯的孩子在等待家長的批評。

    他又折著手指念叨：「這啊，這啊。」他突然抬頭，提高聲調：「這都怪我徒弟太老實了！我說什麼他就做什麼！」瞧，又開始推銷了！

    霖煙挑了挑眉，死死抓住了「我說什麼他就做什麼」這句話，她整了整本來就很平整的衣服，又歪頭問：「那你叫他做什麼了呢？」

    霖煙這句話很直接，並沒有什麼內涵。可偏偏這風老死腦筋，缺心眼，硬去琢磨個什麼勁，他自己是認定霖煙什麼都知道了，所以準備好好承認錯誤，全部攤牌。

    「啊。都是我跟他說什麼解春毒，要傳輸真氣，這可是真的啊！錯就錯在，老人家我太想抱小娃娃玩玩，就跟他講啊，必須得將衣物盡數褪去。還得還得，正面傳輸……」說道最後，風老的話已經是小得跟蚊子一樣。

    霖煙雖然此時已是青筋暴起，但是呢，她還是心平氣和，咬牙切齒地笑問：「那你認為什麼是正面傳輸呢？」

    不知道風老腦裡都是些什麼思想，只見他兩個巴掌張開，一下地拍在胸口，然後看了看，抬頭說：「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然後他又自顧自地喃喃：「我想啊，你們都是年輕人，剛柴與烈火碰在一起，總會擦出點火花來嘛。誰知道我徒弟那麼死腦筋，這麼好的機會都給錯過了……」

    霖煙嘴角抽了抽，閉著雙眼，使勁地握了握拳。這個看起來這麼童心未泯的，這麼可愛的老頭，怎麼會有如此齷蹉之思想？

    像是發覺了霖煙內心的暴動，風老挪動著他精妙的步伐，在毫無風吹草動間，就消失在了洞口。

    霖煙猛地張開眼，大喝道：「你這老……」卻愣住了，她立刻起身環視四周。狠狠地跺了跺腳，叫道：「老傢伙，倒是跑得挺快。這一師一徒都不是啥好東西。」她已經對這師徒倆有了個初步的印象，雖然是產生在意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