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出谷之前 文 / 菠、蘿
這兩人難道都沒變裝？竟然就是風老和霖煙的模樣。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半天，同時怒喝道：「臭老頭！」那如銹鈴滄桑卻暗含調皮的聲音，的確是風老。「死丫頭！」那像青棗脆而甜得絲絲入味的聲音，也的確是霖煙。
可是古怪之處也正在此，喊出「死丫頭」的竟是眼前的「霖煙」，喊出「臭老頭」的竟又是一邊的「風老」。
「霖煙」一手輕捋著一縷落下的秀髮，一邊輕啟朱唇：「死丫頭，竟然敢易容成我？要也弄得年輕一點，俊俏一點，那多像我啊！哼哼。」話講出來，和神態動作完全不搭調。
「風老」不安分地扭動者身子，一會看看這邊，一會看看那邊，說：「臭老頭，你也不說說自己，一把年紀了，還易容成女子，竟然還易容成本姑娘。這也就算了吧，為什麼我總覺得你是在詆毀我的形象。真是的，真是的。」也是神行和話語不搭。
謎底在此倒是揭曉了，原來嘿，這師徒倆倒是想一塊去了，互相易容成了對方，若不是他們自己說出來，倒也是難分難曉，那動作，那神態，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又是一陣大眼瞪小眼，終於在「霖煙」不耐煩的揮手下，結束了。「她」也恢復了風老的本性和聲音：「好了好了，煙兒，你的易容術過關了！」那樣蒼老的聲音從那樣清純可人的少女口中發出來，有種讓人掉雞皮疙瘩的衝動。
「喂喂喂！老，哦不，師傅，你不要再說話了，太慎人了，而且，你注意一點形象可以不？好歹，你現在是我啊。」霖煙也恢復了，但那清甜的聲音從老人，而且還是老頭，倒也有一絲詭異的味道。
風老瞪了瞪她，霖煙撇了撇嘴，話鋒突然一轉：「對了，師傅，你原來那身形……」說著還打量了他一番「怎麼變得這麼小了？即使你瘦，也總比女子的骨架要大一點吧，怎麼跟我一模一樣。」
風老得意地直晃腦袋，在霖煙一聲大喝：「別毀我形象！」才停了下來，他斜了斜眼，說道：「難道，你沒聽說一種邪異的武功叫縮骨**嗎？」
霖煙明白似得點點頭，風老也奇怪地問：「那你怎麼回事，怎麼變胖了這麼多？」
霖煙笑瞇瞇地從肚子裡掏出一個東西，頓時瘦了一大圈，她晃著那個東西說：「您難道沒聽說過填充物這一說嗎？」
風老鄙視地看了看霖煙，本來以為是用了什麼妙招，原來是這麼假。不過嘛，手法還是值得讚賞的，至少他沒看出來。
接下來，是一片寂靜。
沉默了好久，風老突然拿起一撮頭髮看來看去，然後說：「煙兒，要走了是吧？」那精靈古怪的神態，第一次出現了些些鄭重。
霖煙微微一笑，輕輕地說：「是啊，說過比試順利的話，就要讓我出谷的。」氣氛頓時有些傷感起來。
「哦，對喔。那你回去準備準備吧。老頭我先走了。」說著，風老轉身就要離開。
看著那雖然現在是少女模樣的風老，竟在他的身影中品出一絲落寞。霖煙輕咬了咬下唇，叫道：「師傅！」
風老慢慢地轉過身來，霖煙竟然發現他的眼圈稍稍有些紅，她笑著說：「師傅，這些天，我很開心。真的很謝謝您。」
風老故作瀟灑狀：「開心就好，開心就好。你出谷後，記得要回來看看我這個糟老頭呵。」
霖煙鼻子一酸，默默地點了點頭，目送風老離去。
待他離開後，兩行淚才出現在她的雙頰。她仰望著蔚藍色的天，突然狠狠地把眼淚一擦，大聲道：「師傅，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