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編造身世 文 / 菠、蘿

    「我名叫楊柳兒。你呢？」名為柳兒的公主，她親暱地拉霖煙的手，笑著問。一點也沒嫌棄眼前的女子的意思。

    果然是人如其名，楊柳般溫柔似水，婀娜多姿，盈盈一握的纖柳腰，散發出的憂鬱柔美氣質……

    「我……」霖煙仍掛著淚珠的臉龐，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此時，她的內心很矛盾。眼前的楊柳兒分明是翻版的葉子，她的一舉一動都是在向霖煙發出這個信息。可事實也擺在眼前，她不是葉子。這樣的真相，使霖煙在驚喜之餘，也多了分濃厚的遺憾。她既是想一把摟住柳兒痛哭一場，又是在告訴自己不可以。

    柳兒見霖煙雙眸蒙著一層霧，也有些不自覺的難過。

    先前，看見霖煙時，並未有太多想法，卻在對上她雙眼的一刻，不禁就愣住了。那清澈的雙眼給她帶來的不是初見時的陌生，而是相識已久，讓人舒心的熟悉。

    馬車內接著是一片沉默。

    柳兒一再猶豫，她試探地問：「那個……」

    霖煙微微有些詫異地抬頭，卻見柳兒一臉真誠地道：「我們，我們是不是認識？」

    霖煙先是一愣，後苦笑道：「認識嗎？怎麼會。我和你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

    柳兒心頭湧起一絲失望，然而她卻沒有去細細琢磨的意思。她認為霖煙的「世界」是她倆之間身份的隔閡，可這「世界」的的確確就是它本來的意思。

    霖煙默默歎了口氣，她在心中道：「葉子啊，葉子，這難道是你給我安慰嗎？」又是一口輕歎。

    她深呼吸，調整自己的狀態，然後笑著說：「我叫雪凝。」畢竟此時不宜用真名實姓。

    柳兒也笑問：「那我可以這樣叫你小凝嗎？」

    見霖煙微笑著點頭。這才開始詢問她的來歷：「那…小凝，能告訴我，你怎麼孤身一人在這荒郊野外？」

    面對柳兒，霖煙特別想把所有的事一股腦地倒給她，那是因為她想葉子了。但是她不能說，因為柳兒不是葉子。

    所以，霖煙沉思了一會兒，柳兒認為她是在猶豫，可實際上她是在腦子裡整理說辭。

    霖煙緩緩地開口了：「我是個不幸的女子。天生以來就沒有姣好的面容。我娘在生下我後的第五個月，就因病逝世了。我爹因此而整日借酒消愁，有一天，他又喝得不醒人世，竟掉進湖中，真正的醉死了。親戚們討厭我，排斥我，他們認為我是不幸的人，是被詛咒的人，所有和我親近的人，都會被我所克，給他們帶去不幸……」為了使自己的感情真實，霖煙拚命回想，過去和媽媽，哥哥一起過的日子。淚水像斷了線的珠簾，不停得下落。

    霖煙頓了頓，吸了吸鼻子，又說：「而就在昨日，他們發現原來我的爹娘生前有留下一筆連我也不知道的錢財，他們起了貪念。將我賣給路過此地的一對善良夫妻做打下手的丫鬟。也許是因為我真的是個帶著詛咒的人。就在今日，他們帶著我，準備回去的時候，竟碰到了剛才那伙山賊。他們將那對好心人殺了。說來可笑，他們本想是侮辱我，卻介於我相貌醜陋，就將我放了……」霖煙漸漸也進入了角色，最後一句便是泣不成聲。

    柳兒被她所感染，微微用手絹拭了拭眼角，又從一旁的錦盒中取出一方巾遞給霖煙，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這麼不幸的遭遇。」她看向霖煙的眼神裡，多了份同情和憐惜。

    霖煙接過方巾，便拭去眼淚，邊口齒不清地說謝謝。

    「那你想好要去哪了嗎？」

    霖煙再次抬起頭，眼裡是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