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29 銀針的用途 文 / 易殷熙
淬不及防背後竟然有人趁亂偷襲,雖然原本她週身有覆蓋一層超能力防禦,可龍展馳的話卻極具威力的驚到了她,恍了她的心神,力量渙散顯得薄弱的瞬間,狠狠的挨了一擊!
「噗——」
殷紅急噴而出,噴了怔住的龍展馳一臉一身,而後,他怔怔的看著她身子虛軟無力的下墜,那些停駐在半空的兵刃,失去了力量的支撐,如雨般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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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吧。」龍展馳點頭。
「屬下這就去為她開方煎藥。」那鬼面人又道。
「我只知道他們住的客棧……」臉色蒼白死灰,諸葛晏吶吶道,盯著龍展馳帶走姬念淑的方向又道:「他們去的方向,不是入住的客棧的方向……」
「是嗎?」龍展馳聽了,稍稍鬆了口氣,伸手握住不省人事的姬念淑的手,憂鬱斂於墨眸之中。
「殿主放心,雖然她傷得不輕,但並無生命危險,再者她體質非常好,只要靜心調養不要妄動真氣,內傷兩月內便可痊癒。」鬼面人起身,恭謹道。
「看到什麼人襲擊了姬小姐麼?」拓跋弘雲看了一眼拓跋弘和剛才緊盯的方向一眼,道。
一見床邊的鬼面人的手從姬念淑腕上移開,龍展馳便慌忙道:「她怎麼樣了?」
網情小言的網言。他剛才竟然看到……
幾天前的擂台戰,他以為她會是用從未見過的力量取勝,卻沒料到,她竟然也有一身高深內力,霸道之「氣」外溢的那刻,連他都驚得臉色驟變驚駭於心。
墨袖一揮,床幔款款飄落。
夜半,房內燭火通明,照得偌大的房間明如白晝,又怕受傷的人耐不住寒意,才初入冬,房裡便燃起了火爐,滿室溫暖入春,不夾半絲涼意……
姬念淑再有幾寸便重重摔在地上,龍展馳及時的拉住了她,眸中猩紅竟然已經散去,漆黑幽暗佈滿驚慌,森冷的掃了一眼襲擊姬念淑後背的勁刃的方向,一抹飛揚的繡著金絲邊花紋的衣袂沒入轉角……
帆布包裹是他在幫淑兒換衣服時從她身上掉出來的,裡面,全是長短不一的銀針!
張嘴,話都要出口的模樣又陡然頓住,怪異的神色在臉上蔓延氾濫,拓跋弘和心虛道:「……沒……沒有……」
房門帶上,房內就只剩下了龍展馳和姬念淑兩人。
手驀地搭上他的肩頭,拍散了他腦中剛才見到的不敢置信的畫面,回頭,就見是拓跋弘雲,他的身後,則跟著已經面如死灰的諸葛晏。
據瞭解,她是用一種叫銀針封穴的禁術一直將內力壓抑封存著,戰前,她才把銀針取出,展露一身傲人絕技!
旋即,轉身對身後的諸葛晏道:「諸葛大長老,姬小姐剛才被人偷襲受傷,看那情形估計傷得不輕,我想和十七弟去看看她,看看是否能幫上些忙,不知諸葛大長老可否為我們帶帶路?」
是不是他之前所感覺過的力量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她的冒險行為驚出他一身冷汗,不敢去想她過去的九年究竟吃了多少苦,才換得如今的滿身光輝……
猩紅的血眸驟然緊縮成一個小點,死死的盯著那抹玫紅離他越來越遠,突兀的一個驚顫,仿若回過神來一般,倉惶伸手追去……
皇城外,神秘別院。
看著長大的弟弟是不是在說謊拓跋弘雲豈會不知?餘光淡掃了他怪異的面色一眼,想問,思及身後的諸葛晏與姬念淑的「師徒」關係,再加上拓跋弘和那欲言又止最終為難隱瞞的神色,決定先不問,隨口應了聲:「哦。」
站在屋頂上,十七王爺拓跋弘和怔怔的盯著某個方向,臉色怪異的驟變著,連十一王爺拓跋弘雲帶著諸葛晏近到身後都沒有發覺。
而她,似乎並沒有受其擾,他也由此推斷,她入穴如此精準,絕對也通曉些醫理。只是,他想不明白她是如何在內力被封的情況下,把大穴中的銀針逼出去的!
而果然,他們去了之前姬念淑龍展馳入住的客棧,並沒有找到兩人。
被床幔遮掩了的床內,龍展馳小心翼翼的扶起姬念淑,看著她蒼白的臉頰,墨眸幽暗心疼不已,抬手,卻驀地猶豫了下,轉而竟然對不省人事的人道:「淑兒,等你好了,想打想罵都行,抱歉了……」
見到老者,鬼面人微訝,旋即抱拳欠身,正要行禮,卻被那老者抬手阻止了,並眼神示意他跟他走。
說著,手落在她的領口處,毫不猶豫的解開盤扣,而後往兩邊扯開她上身的遮攔,一片誘人風景頓時呈於眼前,而他卻目不斜視,指灌著適量的「氣」,快速打通她週身大穴,用內力為她療傷。
那人分明是想直接殺了她!!
銀針封穴,傳說有著非人所能忍受的痛苦和危險,所以才被封為禁術,巨大的風險也讓人望而生畏,倘若扎錯一針,立即全功盡棄武功盡廢,甚至至殘致命。
銀針的用途,一,扎穴治病。二,暗器殺人。
鬼面人抱拳欠身離開,並順手輕掩上房門,門外,一名身穿青袍精神抖擻的老者站在那裡,老者身後跟著一名妙齡少女。
龍展馳動了下身想去追,而懷裡的姬念淑卻在這時嘔出了口殷紅刺目的鮮血,臉色蒼白如紙,已經陷入半昏厥狀態,瞬間慌了他的心神!
龍展馳將姬念淑的小手置於自己的掌心,這樣,只要她稍有動靜他便能第一時間知曉,另一隻手,則拿著一隻奇特的帆布包裹,怔怔的看著。
龍展馳驚駭得渾身發抖,卻也還反應靈敏的揮手快速的點穴護住她的心脈,小心翼翼的摟著她,躍起,在屋頂上快速的起起伏伏,轉眼間消失無蹤,救人要緊,哪裡還有心情去追那個傷她的人?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隱秘自己會武的秘密,但,她既然用這麼冒險的方法都要將一身武藝藏起來,想來也必定是有著極大的苦衷,而這苦衷……又是什麼?是什麼人,逼得她有她父親保護的情況下,還要步步行險招?
他以為,他這九年來過得形如煉獄,卻沒想到,她亦是。
難怪,她對誰都帶著深深的戒心,而他,卻誤以為是她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