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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89章 驚才絕yan 三元及第[] 文 / 清風逐月

    97全文字更新顧氏氣沖沖地出了西苑,回到廂房裡冷靜一陣後,她迅速作出了決定,收拾東西,明日一早便離開清涼寺,這個地方是呆不得了。97全文字更新。請記住本站

    周媽媽心疼顧氏,為她洗淨上藥,又怕錦韻覺出不對,極快地逢制了一個簡易的抹額遮擋,只推說是顧氏犯了頭疼。

    錦韻關切了幾句,但得知他們馬上要離開清涼寺,心中自然是不願意的。

    她捨不得他!

    可這樣的話她又怎麼能告訴母親?

    對顧氏勸也勸了,但其去意已決,錦韻心知無法改變,也只有點頭答應。

    想到這個夜晚便要同他告別了,她心裡便生出了無數的依戀和不捨。

    夜已靜,淡雲如霧,薄紗輕籠,為這個離別之夜增添了幾許傷感的情懷。

    舉步來到瀑布潭邊時,那個黑色的身影已然駐立在岸邊,飛濺的水花帶著浸潤的濕氣撲面而來,他的墨發在風中飛揚,頎長的身形挺拔而俊美,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微微側了身,鳳眼中閃過溫和的笑意,優美的薄唇輕輕勾起,寵溺一笑,「你可來晚了。」

    想到即將離別,錦韻的心情怎麼也不好不起來,逕直坐在了岸邊,小手伸在潭中劃著水花,悶悶地不說話。

    「怎麼了,不開心?」

    沐子宣飛身一縱,落在了錦韻身邊,蹲下,一手撩起她的一縷秀髮在手中把玩。

    錦韻的目光垂落在水面上,瀑布水流飛濺而落,暈開的餘波在水面上蕩漾開來,半晌,她才幽幽道:「我要回京了!」

    「什麼時候?」

    沐子宣手中一滯,眸中的笑意緩緩退去。

    「明日一早。」

    錦韻幽幽歎道,轉頭看向他,目光中含著一絲期待,原來她亦像所有沉浸在愛情中的女子一般蠢笨,在這離別之際,急需要一種誓言的安慰,一種承諾的保證。

    「怎麼會那麼突然?」

    沐子宣兩手搬正了錦韻的肩膀,直視著她的目光。

    「母親身體不適想要回京,再說已經快到七月底了,哥哥八月應考,我們本應該提早回去的。」

    錦韻輕輕咬了咬唇,若不是在這裡遇到他,恐怕他們的行程早已經提前了。

    「無妨。」

    沐子宣情緒也有些低落,但仿若想起了什麼一般,眸中又泛起了笑意,「回了京城我也可以常來看你!」

    陸府的守衛也不算森嚴,憑他的本事還不是穿行無阻麼?

    想見她,隨時都可以!

    「能讓我……」錦韻咬了咬唇,輕聲道:「看看你的樣子麼?」

    說她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如今他們已算是交心,不管這張面具下的臉孔是美是醜,相信她都能坦然接受。

    「不怕我滿臉是疤嚇壞了你?!」

    沐子宣莞爾一笑,這面具幾乎與他形影不離,若是錦韻不提及,恐怕他也沒這份自覺。

    「不怕!」

    錦韻搖了搖頭,也笑了,「就算你是醜八怪,我也要!」

    「傻丫頭!」

    沐子宣揉了揉錦韻的頭髮,寵溺的意味不言而明,看著眼前少女期待又渴望的目光,他修長的手指終於緩緩搭在了銀色的面具上。

    也不是沒想過終有這一天,看到這樣的自己,她會欣賞,喜愛,亦或是欣喜若狂?

    他的小姑娘從來都是一付淡定的模樣,他亦相信,不管面具下的容顏是美是醜,她對他的喜愛都不會改變。

    只是,男人亦是虛榮的,他希望自己從各方面來看都是完美的,他享受她崇拜愛戀的目光。

    看著那銀色的蝶形面具緩緩脫離那張臉孔,錦韻只覺得呼吸在一瞬間停滯了。

    天啊,這世間上真有長得那麼美麗的人麼?

    他絕對是天生的妖孽,濃黑的眉毛,美麗的單鳳眼上是長而密的捲曲睫毛,鼻樑很挺,薄唇微抿泛著玫瑰的色澤,這樣的五官不管是拆開來,還是組合在一起都是絕對的完美。

    他是上天的寵兒麼?怎麼可以美得如此人神共憤!

    「你……到底是誰?」

    錦韻的聲音猶如耳邊的低喃,帶著一絲飄渺和不定,如在雲端一般不真實,這樣完美的他本就讓人感覺到虛幻,再加上那一無所知的背景,錦韻對未來充滿了無數的不確定。

    「錦韻……原諒我現在還不能夠告訴你我的身份。」

    沐子宣輕歎了一聲,一手撫上那巴掌大的小臉輕輕摩挲著,話語裡帶著疼惜,「總有一天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再給我一點時間,等著我,好麼?」

    若是說以前沐子宣還想遠遠地躲開,不靠近不瞭解,那麼他對她的好感便也僅僅止於欣賞。

    但如今老天爺給了他這樣一個機會,命運又將她拉到了自己眼前,他如何能不把握住?

    母親以為他們最大的依仗是太后的憐惜,其實不然,若他只是一個躲在女人背後的懦弱小子,或許連他都會看不起自己。

    他有能力給自己心愛的女人幸福!

    只是,這需要一個過程,一個機會,他要好好佈置安排一番,不能衝動,亦不能莽撞,否則便會壞了大局。

    三年,還有三年錦韻才及笄,到了那個時候他應該便已具備將她留在身邊的能力。

    此刻的沐子宣哪能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世事的發展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讓他不得不下了狠心,先將她據為己有,再徐徐圖之,這也讓原本感情甚篤的倆人出現了第一次的裂痕。

    當然,此乃後話,此處暫且掠過不提。

    錦韻定定地看了他良久,小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這雙大手不算細膩,掌心有著一層薄繭,撫在她柔嫩的臉蛋上有些微的粗糙之感,但骨節很均勻,十指修長,圓潤的指甲蓋泛著健康的粉色,是一雙很漂亮的男人的手。

    若是錦韻有著什麼獨特的嗜好,那便是戀手,她喜歡男人的手指修長,指甲蓋圓潤飽滿,看起來賞心悅目,摸起來契合度亦高。

    他的手心上還有著薄繭,這一點讓她更是放心,那證明他不是養尊處優的貴公子,她不用擔心他們之間的身份不匹配,憑添那些有的沒的阻礙。

    既然身份不是問題,那麼,她亦可以放下心來等待,她也需要時間成長,綻放成熟女人的魅力。

    「不要讓我等太久……」

    錦韻嘟起了唇,模樣很是可愛,沐子宣忍不住揪住了她的小臉蛋,壞壞地在指間蹂躪起來,那嫩滑充滿彈性的觸感讓他頓覺愛不釋手。

    「你永遠都是我的木子!」

    錦韻撲在了沐子宣的懷中,一雙小手摟著他精壯結實的腰,臉頰輕輕在他衣襟邊摩挲著,聞著他身上那抹淡淡的杜衡清香,她的心驟然安定。

    「永遠都是!」

    沐子宣緊緊地回抱著懷中那小小的嬌軀,眼裡閃著堅定和執著的光芒。

    緊緊摟抱的身軀漸漸溢出熱氣,仿若有陣陣熱流在胸中奔湧,急欲找到一個發洩口。

    錦韻臉頰緋紅,掌心冒著汗,也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而筆直,隔著薄衫仍然能感覺到那驚人的熱度。

    沐子宣只覺得喉嚨干癢得難受,他忍不住伸出甜頭舔了舔嘴唇,心裡有一種渴望在叫囂著。

    他是第一次同異性這樣親近,更何況還是他心怡的女孩,那種親近和佔有的渴望便是亦加熱切。

    緊擁的身體緩緩分開,兩雙眼睛深情地注視著,彼此的呼吸灼熱起伏,雙唇近在咫尺,望著望著,便逐漸靠攏,緩緩相接。

    當倆人的唇輕輕觸在一起時,仿若觸電一般全身僵直,只是那樣的輕輕一觸,都讓人感覺到無盡的甜蜜,如飄在雲端,連心都蕩漾了起來。

    在這個青澀的夏天,在遠離京城的不修山上,少男少女許下了人生中第一次最忠實的愛戀。

    這一年,錦韻十二歲,沐子宣十六歲。

    回程的馬車上,顧氏總是有意無意地打量著錦韻,她的女兒生得那樣美好,心思又是如此聰慧,她是怎麼也不願意將之送到王府裡為妾。

    顧氏心思複雜,眉頭不展,這些錦韻都看在眼裡,她驚覺有什麼變化,但無奈顧氏不鬆口,周媽媽亦不願意透露半句,讓她心裡很是著急。

    原本都是好好的,顧氏怎麼突然就變了樣,錦韻尋不到變化的根源,亦只有將這一切暫且壓在心中。

    八月初九漸近,京城都是一陣濃郁的學習之風,考中舉人的學子們自然心情穩當,準備專心應對會試。

    而落榜的學子們,有的已經收拾包袱離京,有的卻仍然在京城徘徊觀望,等著是否天降好運,皇恩之下又開恩科,讓他們也能有再一次努力的機會。

    陸柏松很是緊張,他已經不年輕了,若是這次再不能考中進士,再等三年,他不知道還有沒有這份耐心和毅力。

    錦良雖然落榜,但他本就年輕,這一次不成,下一次便再考,對年青人來說機會多的是。

    可他卻是等不了了。

    紫蘇與麗娘總在他耳邊碎碎念叨,讓他一定金榜題名,再不濟也要考進三甲,混個名次出來。

    兒女也是滿心期待,讓陸柏松覺得壓力很大,除了應付兩個女人之外便是認真讀書,可到底是年紀大了,讀書時總是走神,心力不濟之下,他整個人明顯憔悴了不少。

    顧氏回來看著,心中亦有不忍,便讓周媽媽抽空多燉些補品給陸柏松補補身子,當然這份銀子是她自己出,公中的用度可達不到這個標準。

    紫蘇精打細算,自然不會浪費一分一毫。

    麗娘亦學會隱忍,再將自個兒嫁妝完全爭回來之前,在陸柏松身上的投注有限。

    所以,當周媽媽送來補品時,陸柏松很是感動,此刻也不計較顧氏這錢自哪兒來,到底是賣了刺繡或是典當了首飾,還是她暗自的體己,這些他統統不管,只知吃到嘴裡的才是最真實的,這樣美味鮮嫩的湯水他有多久沒喝到了,吃著湯水,陸柏松的喉嚨當即便有些哽咽了。

    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還是結髮妻子來得好,即使所有的錢財都給了他仍然無怨無悔,還為他體貼周到,陸柏松心下軟了,接連幾天都歇在了朗月苑裡。

    有陸柏松在一旁,顧氏對錦韻的擔憂暫時淡去了幾分,這事畢竟也不急在一時,想來沐王妃也不會輕舉妄動,且先觀望一陣再說。

    錦堂因為父母的恩愛而寬慰不少,平時讀書習字時嘴角也總是帶著笑意,錦韻看在眼裡不疑有它,只當哥哥信心滿滿,無所畏懼。

    「浮雲閣」的生意蒸蒸日上,林碧嬈也總是臉帶笑意,一臉春光,如寶見著錦韻回來還抱怨說累過這一茬,明年亦能同她一塊去清涼寺避暑。

    錦韻莞爾,那可是他們倆相約的地方,讓她每個夏天又多了一份期待。

    再見林思衍,錦韻才明白,即使他再溫柔再體貼,她也只能將他當作哥哥,因為她已經心有所屬,只為一人而執著。

    想起當初在報安寺的紫竹林裡對林思衍所說的話,她便忍不住失笑,真是世事無絕對,她本已經打定了主意好好守著這顆心,今生不再為誰而悸動,卻不想遇到了他。

    他到底是她命運的劫數,還是撫平她心中傷痕的良藥,這一刻,連她也不知道。

    會試之期很快便到來,京城的禮部貢院門前人滿為患,各方走動的,叮囑的,喧鬧聲響成了一片,直到應試的鐘聲敲響,看著自己的親人朋友進入考場,家屬們才徐徐散去,只留下小廝仍舊守在那裡接應。

    會試一共是三天,八月初九、十二日、十五日,且考一天休息三天;會試之後,十月便直接進行殿試,時間很急,名額有限,所有的人都卯足了勁,不甘人後。

    令人驚歎的是林思衍繼解元之後,又接連考取了會員、狀員,三元及第,驚才絕艷,百年難遇,整個京城都為之震驚,無數火熱的目光立刻便投注到了林家人的身上。

    錦堂位列二甲,這在意料之中,顧氏與錦韻都很滿意。

    只是陸柏松卻終是與貢生失之交臂,定格在了舉人這個門檻上。

    陸柏松受了打擊有些頹廢,對科考已經失去了信心,好在有顧氏在一旁寬慰幾句,說兒子出息了,不管如何也會贍養他終老,陸柏松心裡才稍微好受些。

    紫蘇與麗娘欲哭無淚,他們所有打算和計較都建立在陸柏松考取了功名擁有了官身之後,可這個夢就此破碎,她們一下傻眼了,一時之間也忘記了爭鬥,二房因此而清靜了好長一段時日。

    錦茜醒悟過來,她與錦堂的關係原本便不壞,如今意識到這個同父異母的親哥哥才能帶給她最大的好處,只有貼緊他,自己的身份才會水漲船高。

    意識到這一點後,錦茜又關起門來與麗娘商討了一番,之後母女倆便向顧氏母子靠攏,一時之間伏低作小,恭順謙柔,讓顧氏接受也不是拒絕也不是,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們母女這樣趕著湊上來,顧氏到底狠不下心來將她們給攆走。

    紫蘇沒有走顧氏那一條道,繼續將重心放在了陸柏松身上,因為她又想出了一個好辦法,極欲與陸柏松商量一番。

    三場科考及武考至此告一段落,新晉官員的任命在年前應該會下來,然後只待年後便走馬上任。

    武考吳昊也很爭氣,最後定格在了第二十名,成績相當不錯。

    按當時大辰國的例法規定,武狀元授正三品的參將,武榜眼授從三品的游擊,武探花授正四品的都司;二甲授正五品的守備,三甲授從五品的署守備。

    吳昊在二甲之列,若無意外應該被授予正五品的守備。

    吳昊本就佩服方言,當年方言考中武狀元之後,本應該官居正三品的參將,他卻寧願從低做起,在軍營中真實地歷練。

    吳昊本欲效仿方言,但陸文娟不答應,他們母子三人相依為命,本就如浮萍一般,可沒有威遠侯府那樣的背景,方言能這樣做,並不代表吳昊也能。

    奈不住母親苦口婆心地勸告,吳昊無奈,也只得點頭答應。

    吳昊今年才十四歲,虛歲十五,成了大辰國有史以為最年輕的正五品武將!

    當然,在官職任命頒布之前,還有很長的一段日子,也方便各方走動打點,直待最後的名單確定,這其中自然便存在著一定的變數。

    紫蘇便是瞅準了這個空隙,在大辰國歷來便有捐官的先例,是指那些雖然中了舉人,但在會試中不得力被刷下名單的才俊們,他們也算是千里挑一,若是家財豐厚者再打點一番,一般來說也能討個無關痛癢的官職。

    當然,這個官職位別倒是其次,主要是能打進這個圈子裡,再憑著自己的手段和作為,將來飛黃騰達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陸柏松如今差的,也只是那一個敲門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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